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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阳光越来越陡,白昼渐长。
清雨,星罗所造成的轰动,如同一场六月盛夏的开始。自年初两人各自扬名之后,一则又一则惊世的消息传来,一个又一个如繁星般耀眼的人杰出现在神城。
天气越来越热,但令人心头火热的,却不是天气。
二月。
季家明珠季静柔回归季家,刚一到家族,便与季家最瞩目的天才季诛情不睦,大打出手,战了一场。若非长辈出手阻拦,两方必有一人要重创当场。同时,与季静柔关系极好的清雨,月渎,赫拉克勒斯几人自星罗塔一战扬名之后,就此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星罗完成棋界以一对十的壮举,渐渐活跃在众人视线之中。走在大街之上,时常有人对他打招呼。最近,听说他常常到十二乐坊听音乐,一坐便是一天。而且更令人惊讶好奇的是,听说天机门的神女,鱼玄机也已经出世,并且似乎与星罗认识。有人曾见到他们在十二乐坊隔着老远对饮一杯。
这一日。十二乐坊。
第一乐仍旧不在坊中,跟随坊主不知去了何处。而今十二乐坊事宜都由蒋文仪,陇烟清负责。
一处桌上,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身着白色月袍,极为考究,袍上,绣着一个黄色半月。这身服饰,是天机门的标志。当日与星罗对棋的十人,都是这身打扮。
四周仍有一些气度不凡的年轻俊杰,场中,有绝丽的女子在跳舞。衣上绣有半月的女子,犹如月初的上弦月,虽然静默不语,却令所有人侧目。
“你又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正是星罗。相伴不离的秃儿,此刻并不在身边。他还没有资格进十二乐坊。
女子点头:“是。”沉默一会,她又道:“你故意到此。”
“是。”星罗简洁的回答,又道:“你知道为什么。”
“若是旁人,我无需问,便可知道。但你,我却无法看透。”
“因为你们天机门要抓我。”
“抓你?就为你胜了十个外门弟子。”
“不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所以你不断活跃在世人眼中,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等过了星罗大赛,你便无惧于此了。是吗。”
“是。很少有人这么懂我。”
“因为我天赋有些特殊。”女子摇头而笑。
星罗淡漠点点头,嘶哑道:“还没有人陪我说过这么多话,但愿日后我们不是敌人。”
“但愿。”
星罗远去,距女子远远坐着。两人闭目,不知想些什么。
三月。
雪国夏语冰公主沉寂一个月之久,再度出现在世人眼中。据传,她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袍男子。有人猜测,那便是雪国天机战场的队员,实力必定不俗。能够与夏语冰一起,当有与崔浩宇,天机门神子等人一比的资格。
夜。深夜。没有星月的深夜。
胡同之中,走着一个身影。夜幕之中,只能看到他身形有些清瘦。
“不要扶,我没有醉,我还能再喝。啊,哈哈,老头子看不上我,我喝酒还不行吗。月渎那些屁事,老子再也不管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鬼鸣摇摇晃晃,把跟在身边的人踢到一边,自顾自道。
忽然。前面,深深的胡同里,出现一个清瘦的身影。像是鬼魅僵尸一样,静静站在哪里。
“喂,滚开,不要挡大爷的路。不然要你好看。”
那人星戒一闪,手中多了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剑。森寒的光芒滑过,鬼鸣隐约看到,那人森白的牙齿。
他竟在笑。
“你笑什么!”鬼鸣心中有些发毛,大吼。
“你见过,一个名叫月渎的男人,还有一个叫清雨的女人嘛。”冷飕飕的男音。
“老子见没见过这两人,关你什么事。你再不滚开,死在这里,可不要怨我。”
“嘿嘿,好,那你来杀我。我正愁,今天剑还没有饮血。我的手都痒了,快来吧。杀不了我,你就去死。”
“我死,老子先宰了你!”鬼鸣借着酒劲,豁然用出天赋变成一只鬼螂,催动镰刀砍杀上去。
寒光乍现。
鬼鸣惊叫,向后倒退:“啊……疼……好疼…你斩了我的手臂。”
男子缓步上前,剑尖向下滴血,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夜更深,夜更冷。
“嘿嘿,是不是很痛苦。这还早的很。还早的很。”森冷的声音,森冷的夜。夜深的胡同,令人害怕。
鬼鸣跌倒在地,不断向后蹭,惧怕得哭了出来:“你,你要做什么。我是鬼家的人,你不能,你不能动我。”身后两个下人,吓得尿湿了裤子,跌跌撞撞便跑。男子嘴角挂着病态的笑,剑光一闪,扑通,扑通两声,连惨叫声也没有,两人头颅飞出几丈高,身体向前前冲了好久,倒地而亡。
“啊……你要做什么……救命,救命啊!”鬼鸣向后一转眼,看到两人惨状,歇斯底里的放声呼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夜空之中,久久不散。
“嘿嘿嘿,来吧。来得越多越好,杀人,真是一件快乐的事。”男子挥剑,斩断鬼鸣一条小腿,又道:“快叫,痛吗,很痛苦对吗。痛苦,就叫出来。”
鬼鸣鼻涕眼泪都留了下来,声音嘶哑之极,还是借着一条腿向后蹬,向后蹭:“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没有得罪过你,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给你当牛,当狗。你……啊!”鬼鸣又惨叫,原来男子又一剑,斩断了他另一只小腿。
男子的剑,初时白如雪,而今红如血。
“要牛,要狗,怎么比得上杀人有趣。你说说,我去杀了月渎,是不是更有趣。”
“你究竟是谁。你跟月渎有仇!放过我,我帮你杀他!”鬼鸣虚弱之极,痛苦不堪道。
“嘿嘿,我要自己杀他。我忽然不想用你的消息了,他一定会再出现的。”男子说着,再度举起剑。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鬼鸣放声大吼。
男子又笑,牙齿很白,面色却比牙齿更白,毫无血色。“我叫白起。”
“你!……你是一人屠尽三个宗门四百人的……”鬼鸣话音未落,头颅掉在地上,眼睛圆圆蹬着,充满了心惊不甘。
“月渎,我等你。”白起提着剑,耷拉在地上,慢慢向着胡同外走去。
四月。
春天要过完了,天气更热。神城的气氛,却比天气更热。
这一个月以来,来自德馨国,人偶国,欲都,兵国的英杰,齐聚神城。以往几个月也不见有人能踏入的十二乐坊,此时却高朋满座,敬友如云。
除此以外,各个大家族精英的护道人,也跟随着一并到来。神城此时的场景,可谓盛况空前。大陆六大强国的隐世高人,都派出代表到此而来。更有一些类似西北大荒,林国,藩国这些小地方,却身患绝顶天赋实力的人,也暗中赶到。
神城。这个大陆正中,最是繁华开化的城市,而今方才是暗流涌动,风云汇聚。大陆超过一半以上的势力,尽皆聚集于此。
五月。
仿佛是为了伴随天气的转化,最为震撼人心的一则消息传来。
大陆三大上将之一,一代传奇强者,兵国专有头衔,护国大将——战歌,赶到神城。
战歌。不需要其他言语,不需要那些头衔。只凭这个名字,便有无数人甘为之舍生赴死。那是与夏明夜一样,一代人的信仰。他的地位,便如同天机门在无数星罗师心目中的地位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而对于那五月中旬便要正式开始的星罗大赛,无数人也都心头火热,静等最后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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