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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最多只有三十七秒,但绝对不会是三十七秒,只可能更短!因为监控头转动周期重置的时间不可能恰好与我们开始行动的时间吻合。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就算三十七秒,能呼吸多少次?大概十五次。用转瞬即逝四个字来形容也很贴切,还是那句话,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抵达梵蒂冈宫顶部,但我必须做到。
“悠美,记住我的倒计时,最后的五秒才读出来。”
“恩,好的。”
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做,也算是考虑得较为全面,不但提醒了时间,也不会使人略感焦虑,而忘了分寸。
我凝视着,巡逻的守卫一一远去,与最后一位守卫者平行之后的四秒,我淡然的道出二字:“计时!二十八秒!”
我能看得出,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艾米丽面容的震惊,但随后就消失得无踪影。
我们的速度很快,脚下如风,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那巡逻的队伍渐渐远去,另一个新的队伍,也即将到来。
我并没有完全用到攀岩的技巧,因为那样,反而太慢!右脚登上凸起的石壁,一跃而起,双手紧扣点位之后,借助向上的惯性,继续猛提臂腕向上拉动身躯,在另一块凸起的石壁上,重复之前的动作。这似乎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场景,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不是“攀岩”,而是“功夫”或是“轻功”!
但这只是短时间内的爆发,时间一长,我也无法做到!石壁表面很光滑,特别是有些装饰的石膏部分,我不得不停留片刻,稳住身躯,再行前进。
需要攀爬的高度大概有五十米,最后一个阶段是最难的,宫顶建筑向外凸的“屋檐”超出了三米,我清楚自己能做到,纵身一跃,反手紧扣住“屋檐”的顶部,再如同引体向上一般,翻盘上去,至于艾米丽,我有些担忧。
抵达下层顶部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纵身一跃,横跨了三米的距离,双手反扣在凸出的“屋檐”顶部,接触的一瞬间,我竟然发现边缘有槽痕?
我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好运,槽痕加大了我的摩擦力,即使单手,我也能抓得更牢!调过面向,我放开自己的右手,依靠左手紧扣着“屋檐”上面的槽痕。
艾米丽愣在了下层的顶部,她似乎不敢跳,三米的距离,再加上还需要向上紧扣“屋檐”顶部的槽痕,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动作。
我伸出右手,示意她过来。
“不行,这太远了,我,我扣不到。”她的双眼泛着泪光,满脸显示着她的歉意。“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没关系,你跳过来,我会抓住你的。”我点了点头,露出笑容,这时候,我需要给她敬佩的目光,释放她的勇气。指责只会换来彼此的矛盾和行动的失败,不过话说回来,我从未想过指责一个人。
“不行,这样我们都会摔下去的。”
确实是,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艾米丽身高一米七一公分,身材匀称,大概在五十五千克,我需要右手举起一百一十斤的重物,直至我整个右臂向上伸直,且同时,左手要承担二百六十斤向下的压力。一般人,几乎做不到!但,我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我绝非一般人!我有自己的方式!
“相信我,我们一定能上去的。”那一刻,我从某种意义上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我不知道这是否属于自信的力量,我也希望这份强悍的自信能给予艾米丽带来勇气。
她抹了抹泪痕,然后露出笑容。“我一直都相信你。”
“恩,将你的左手给我,跃起的同时,记得转向,我会将你荡上去的。”她点了点头,深吸一气之后,随后一跃而起,在她转向后背朝我的同时,我迅捷的伸出右手,紧抓住她抬起的左手。
重量瞬间增加了将近一倍,我笑了笑,还能挺得住。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她来回摇摆,利用惯性将她荡上去。
“我现在慢慢的将你荡上去,顶上有一条槽痕,你抓住之后就能上去。”我低着头,看着艾米丽。
“小亦,还有五秒!”
什么!悠美突然说道,我没有任何的停留,立即开始摆动手臂,同时说道:“我会在倒数第二秒的时候松手,艾米丽,你扣住槽痕之后,立马翻爬上去!”
“恩!”
“四秒……”
我调节着步调,一秒一个节拍。
“三秒……”
“二秒!”
我猛的甩出右手,释放艾米丽的一瞬间,左手爆发力量向上拉动身躯,右手扣住槽痕,翻身向上而起,然后,平躺在“屋檐”上,看着一旁的艾米丽,她躺在我的身边,大口喘着气,我的心跳也加快了半拍。
“我说过,一定会上来的。”我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左手臂膀还隐约有些酸疼。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监控镜头正朝着我们转过来!天啊,我差点将这事儿给忘了。艾米丽似乎也察觉了我惊讶的表情,扭头一看,监控镜头几乎马上就要投射入她的双腿。反应力极快,她双脚立马向上抬起,整个身子向后翻滚,我亦是紧随她其后。顶部的建筑,刚好我们的周围,是个凹进去的地势,我不经意的,扑在了她的身上。
这,这算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子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可能脸红了,但我自己不知道,只是刹那间,大脑迟疑了,空白了。
她似乎也有些尴尬,面颊绯红,也或许是我靠的太近,看花了眼。脑袋与脑袋相距不过十公分,我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那红唇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如此的诱人,又如此的令人惊心。接下来的一幕,我更加呆滞了,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这让我完全不解其意。
可能是太久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突然传来悠美焦虑的询问“你们没事吧?”
我回过神,立即翻爬站起身。“没,没事,差,差一点就被监控发现了。”很难相信,我也会出现口吃的现象,不过当下,我没有再多想,伸手将艾米丽拉了起来,便朝着中场的通风口走去。
如悠美所言,通风口旁的圆柱体相距只有二十公分,人根本不可能钻进去,我低头俯看了下里面的情况,通道完完全全能容纳下一人。
等等,通道里面是什么?烟头?烟头不可能飘入通风口里,看来,已经有个爱抽烟的清洁工来过一次了。他是怎么进去的?我并没有发现上锁的门,或是上锁的铁栏。
“怎么了?”艾米丽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难道他是从里面进去的?不可能,完善的通风系统,外界和内界的通道需要单独划分,如果从里面能进去的话,那不就是一条通道了吗?如此珍贵的历史文物,会修建这样简陋的通风系统?不,不可能的。
等等,这是什么?铁栏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居然,居然没看见,这上锁的铁栏就在“凉亭”的顶部!我这是怎么了?如此显眼的地方?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以前,我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荒唐的事。我这是怎么了?大脑开始变得迟钝,双眼所看到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不行,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我紧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我仍然能听到艾米丽的低声呼唤。
“小亦?小亦,你这么了?你别吓我?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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