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盛世女皇商 > 第55章 正式宣战示主权不相让 2

?    章节名:五十五章  正式宣战示主权不相让!

  

      后四个字,似加点燃了场气氛,周围人竞相附和。

  

      “白头到老,早生贵子,要多生几个才好啊……”

  

      “柳少爷年轻身健,少夫人又是多福多贵之人,定不久就会替柳家添得一个大胖小子。”

  

      “郎娘郎才女貌,生儿子,定也是人中之龙。”

  

      众人都知道,柳家素来一脉单传,男丁并不旺盛,这番讨好,定能迎合这首富公子心,果然,柳湛一听,心情大悦,他怎么忘了,安心荷还有替他生孩子作用,若是能些生个儿子,父亲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将柳家当家大权交到他手上了。

  

      如是想着,柳湛看了一眼搀扶着娘安谧,这一眼看去,竟是觉着这女子眼,分外清澈,清澈得那般迷人,竟让他这样场合,微微闪了一下神。

  

      “姑爷,吉时已到。”余芳菲那双眼是何等老练,察觉到柳湛一眼,心底浮出一丝不悦,朗声提醒道,不着痕迹瞪了安谧一眼,心中暗想,这安谧,是有几分姿色,竟让柳湛这种场合闪神,让她面子往哪里放?哼,好不用担心安谧太久,想着今日对安谧安排,余芳菲扬起嘴角多了几分冷意,看来,这个决定,是没有做错,得早日让安谧这祸害消失,她才能彻底安心。

  

      柳湛心里怔了怔,猛地收回神思,笑了笑道,“借二小姐吉言。”顿了顿,目光扫视了当场一周,用所有人都听得到声音,朗声继续开口,“等心荷为柳家添了长孙,我柳湛定会摆一百桌流水席,持续一月,感谢各位对柳湛以及对柳家关心。”

  

      柳湛此话一出,场人又沸腾了起来,皆是沉浸喜悦欢庆气氛当中,赞叹着柳家果真不愧是首富,一百桌流水席,又是一个月,那吃,可就是银子啊。

  

      果然是大手笔。

  

      安谧听着柳湛信誓旦旦承诺,眼底讽刺,是弥漫开来,一个月流水席吗?呵!那也得要他柳湛有这个机会才行啊!

  

      早生贵子!

  

      听起来就好笑,想着前世柳夫人和柳湛心心念念盼着长孙儿子,可终归是没有那个命,而这一世……她安谧倒是要亲眼看看,柳夫人和柳湛,到底能不能得偿所愿!

  

      而今日……安谧不着痕迹看了柳湛一眼,不知道,他得知某些真相之后,又会是怎样精彩表情?

  

      想到此,安谧心中,越发期待了起来,正是这期待之中,同时也所有宾客目光之中,荣锦城首富少爷握住了娘子手,牢牢抓大掌之中,猛地,竟是一把将娘打横抱起,顿时,引得周围宾客一阵抽气声,随即而来是加热烈欢呼。

  

      “郎娘,天作之合……郎娘,佳偶天成……”

  

      一声声吹捧,甚至高过了鞭炮和唢呐声音,柳湛满意看着制造出来效果,嘴角上扬,那时不可一世自傲,荣锦城,他柳湛可也是一方人物,而他所要远不止这些,他要得到多人仰视与迎合!

  

      而娶了安心荷,便是他辉煌开始第一步,此时他,对未来充满了极大野心,可他又怎知道,未来等待他,是无深渊,而此刻抱着安心荷一步一步走向花轿,正是他走向深渊开始……

  

      安心荷心里狂跳不止,她没有想到,柳湛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不过,心里多,却是得意,瞧,所有人都看着柳湛抱着她上花轿,荣锦城嫁娶风俗,可没有抱上花轿这一说啊,相信,不出一个时辰,整个荣锦城女子,都会羡慕她安心荷,看看,柳湛,是多么珍视她!

  

      柳湛将安心荷安稳放花轿上,这才回到安府门口安越锋和余芳菲面前,恭敬拱了拱手,“岳父,岳母,小婿带心荷先回府了。”

  

      这可是柳湛第一次唤安越锋和余芳菲岳父岳母,原本就因为柳湛抱安心荷上花轿而欢喜得合不拢嘴两人,是满意这个女婿,安越锋忙道,“去吧,别误了吉时,以后,心荷就是你人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柳湛但笑不语,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上了马,朝着迎亲队伍一挥手,鞭炮唢呐再次响起,整个迎亲队伍也开始朝着原先设定好线路,朝着柳府方向而去……

  

      安谧看着渐行渐远背影,便是从背影看,也看得出他意气风发,得意吗?可又能得意得了多久呢?

  

      “呵呵,便也只有我女儿有那般好命,首富家少夫人,呵呵,那是何等尊贵啊,可有些人一比……哼,当真是各有各命,老天安排好,便是想反抗也不成,瞧,那副模样,怕是连个乞丐都不会要她吧,哈哈……”余芳菲意有所指道,斜睨了一眼站偏僻处金巧玉,她就说过,这金巧玉想跟她斗,不自量力!

  

      “你……”金巧玉哪气得过余芳菲这等得意,可刚要开口,安越锋却是冷冷吼道,“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都给我消停点儿,夫人,今日是心荷大婚日子,同时也是亲家大寿,按照风俗,我们是不宜去柳府,但作为姻亲,亲家大寿,我们可缺席不得,等会儿你和心莲便陪我一起,去给亲家老爷贺寿。”

  

      余芳菲嘴角一扬,又是得意看了金巧玉一眼,“是,老爷。”

  

      安谧将余芳菲得意看眼里,眼底划过一抹不着痕迹光芒,今日,柳家那出好戏,自然要有他们这几个观众,才显得加有意义不是?

  

      而她……想着她还要做事情,安谧眸光微闪,一转眼,却是对上一双深邃眸子,柏弈,他正不远处看着她,俊美无俦脸上,依旧是那一贯似笑非笑,而此时,他看着她眼神,就好像是说:丫头,好好干!

  

      安谧嘴角抽了抽,再看柏弈,却已不见了柏弈身影,敛了敛眉,安谧这才低调避开众人视线,走进了安府大门……

  

      阁楼上,东临王站窗户,依旧望着先前那个方向,不过,视线停留之处,却是换了地方。

  

      “姐夫,这荣锦城首富少爷成亲,排场倒是不小。”玉玲儿看着迎亲队伍从楼下街道经过,话虽如此,可眼底却没有半点儿赞叹意思,她见过盛世婚礼……想到几年前轰动京城大婚典礼,玉玲儿眸光沉了沉,转眼看向身旁男人,“若是姐姐还……”

  

      东临王眉峰一皱,玉玲儿忙道,“对不起,姐夫,我不该提起姐姐让你伤心,对了,那首富少爷成亲,也是给姐夫你送了请帖,姐夫是不是要去凑凑热闹?毕竟,荣锦城是姐夫属地,这柳家是荣锦城首富,姐夫看这点儿上,给他们个面子,出席首富少爷大婚典礼,定能让那首富柳家对姐夫感恩戴德。”

  

      首富家少爷大婚,看方才那阵仗,想来去道贺宾客不会少吧,来了荣锦城这么久,姐夫却一直闭门不出,甚至很少人知道,他们荣锦城王已经来了,今天现身,应该是个不错时机。

  

      而她……而她所希望,就是多人面前,站姐夫身旁啊!

  

      东临王似没有听见玉玲儿话,目光所及之处,虽然有些距离,但他依旧清楚看见了柏弈和安谧对视那一眼,柏弈眼神……东临王眉心皱得紧。

  

      玉玲儿小心翼翼留意着东临王反应,见他皱眉,忙到,“姐夫,你若不愿意去,咱们就不去,玲儿今日陪你下棋可好?”

  

      高大男子依旧没有回应,而此时楼下,安谧正背过身去,走进安府,一双眸子紧锁着她背影,浓眉紧拧……那青衫男子……

  

      东临王看着那人,眼底明显闪过一抹诧异,大皇兄,呵!没想到,失踪了这么久大皇兄,竟然他荣锦城!而他方才看安谧眼神,分明就盛满了担忧与关切。

  

      安谧……安谧……他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女子,却没有想到……普通吗?和老大,老三都有牵扯,怎么能普通啊!

  

      好看嘴角向上扬了扬,眉心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玉玲儿终于见到他笑容,以为他是中意她下棋提议,心中一喜,“姐夫……”

  

      可刚叫出这两个字,男人赫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站房间角落处贴身侍卫,“替本王查一个人,她叫安谧,本王要知道她一切,以速度,将查到结果交到本王手上。”

  

      “是。”贴身侍卫楚扬坚定领命,随即出了跟着东临王出了房间。

  

      房间里,独留下玉玲儿一人,愣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

  

      安谧?玉玲儿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猛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了,是她!那日他们刚到荣锦城时,姐夫问了她名字那个女人!

  

      这些时日,她以为姐夫将那个什么安谧,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没有料到……姐夫要查安谧?为什么要查安谧?

  

      直觉让她心里生出浓烈不安,那张美丽脸蛋,因为扭曲而变得有些狰狞,这个安谧,她不得不防啊!

  

      安府。

  

      众人都前院热闹,平日里后院一些丫鬟,此刻也前院伺候着,花园一僻静处,正是前院回后院必经之地,一个丫鬟打扮女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今日迎亲阵仗,可真是盛大,都从咱们安府门口排到街尾了呢,五小姐嫁得好风光啊。”

  

      安谧敛了敛眉,“确实是风光,我听闻柳家少爷娶五小姐,是因为品绣会那日她绣品呢,你说,要是当日柳夫人和柳少爷看中是别绣品,那今日娘子……”

  

      “那今日娘子,不就不是五小姐了吗?对了,五小姐平日里绣品也不见得有多出色,怎就被选中了呢?实是想不明白。”霜月皱着眉,不解摇了摇头。

  

      “呵呵,这就是命了,不过,我倒是听说一个传闻……”安谧似不经意开口。

  

      霜月来了兴致,“什么传闻?”

  

      安谧犹豫着,瞥了一眼四周,似确定周围没人了才分外谨慎开口,“我说了,你可别传出去,如今五小姐成了首富家少夫人,夫人地位安府是不可动摇了,万一她听见这些闲言碎语,追究下来,你我都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霜月忙不迭点头,满眼好奇与期待。

  

      安谧敛了敛眉,是压低了声音,“我听闻,那日五小姐绣品有猫腻。”

  

      “啊?是什么猫腻?”霜月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倒是想想,那绣品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大家所见,本来柳家提亲那日,倒是可以有机会看看五小姐当众刺绣,可后来发生了那样事情……”安谧说到此,眉心皱了皱,声音之中多了些微惋惜,“可惜了湘兰小姐,那么如花似玉女子,又是如花般灿烂年纪,手毁了,无法刺绣,脸毁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哎,不说了,不说了,咱们些走吧。”

  

      说罢,安谧和霜月便朝着前院方向而去,转身之际,安谧不着痕迹瞥了某个方向,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笑意。

  

      等到两人走后,假山之后才走出一个身影,正是要回她自己院子金巧玉,脑中不断回想着方才她偷偷听到话,是真吗?那安谧所说传闻!

  

      猫腻?到底是什么猫腻?

  

      一双阴沉眸子紧了紧,脑中浮现出冯湘兰那受了伤手与脸,以及湘兰可想而知命运,后跳出,是余芳菲那得意笑以及冰冷讽刺。

  

      方才她所听到无论是真是假,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安心荷成了柳家少夫人,那么她金巧玉这安府,哪怕是凭着和锋哥那么一点儿“旧情”,她也没有翻身之日了,甚至还会被那余芳菲肆意羞辱,狠狠踩脚下。

  

      不,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余芳菲那贱女人那般得意,一抹厉光从眼底一闪而过,金巧玉脑中速盘算着,她该做些什么?渐渐,一个计划脑中成型,她要赌上一赌,若是输了,也不过是被余芳菲踩得狠,但若是赢了……也许,她就有翻盘机会了。

  

      对,就这样!金巧玉咬了咬牙,眼底神色多了一丝冷意,随即转身朝着朝着后院儿走去……

  

      而已经走远安谧和霜月,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

  

      “小姐,你让霜月和小姐方才演那么一出戏,那个偷听人会相信吗?”霜月眨巴着那双纯净眼眸,就连她也弄不懂小姐用意。

  

      安谧高深一笑,“不管她信不信,但心会蠢蠢欲动,她不会坐以待毙。”

  

      “那她会做什么?”霜月越发觉得,自己跟不上小姐节奏。

  

      “做什么?”安谧眸光闪了闪,金巧玉会做什么吗?以她性子,决计会赌一把吧!金巧玉不甘屈于人下,也明白安府她未来是什么样子,有这一次机会,她怎会不赌一赌,闹一闹?

  

      闹么?呵!她怕是不知道,她动了这个心思之时,就已然不知不觉沦为了她安谧棋子,一颗用起来不会磕着手棋子。

  

      霜月等不到安谧回答,便也不多问,过了片刻,安谧才开口,“霜月,今日,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霜月眼睛一亮,跃跃欲试。

  

      安谧瞧见她模样,不由笑了笑,“扮成你那日去柳记绣铺寄卖绣品时模样,是时候将咱们寄卖银子拿回来了。”

  

      “呀!”霜月惊呼一声,笑意满满,忙不迭点头,“好,好,好多银子呢!”

  

      小姐这么久没提起那银子,她还以为小姐忘记了呢!

  

      安谧给了霜月一个去领银子时间,这才往下人房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盘算着她今日要做事情,想想,今天还真是忙碌一天,不过,值得不是吗?

  

      不知不觉到了房门外,安谧推开房门,突然,身后一个巨大力道,紧接着,后背紧贴着一堵软软胸膛,安谧心里一惊,那是一个人,一个身形高过她许多男人!

  

      那男人一手速关上门,唇便落向安谧脖子,安谧心中一阵嫌恶,“等等!”

  

      “等什么等?女人怀,老子可没有等这一说。”男人粗犷声音,透着心急。

  

      安谧警铃大作,感觉到身后那唇又压了下来,手也她身上摸了一把,安谧咬了咬牙,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踩下去,重重踩了那男人脚上。

  

      男人猝不及防,脚上吃痛,大叫了声,安谧心神一转,弯曲胳膊肘,顺势往后顶去,男人呻吟一声,察觉到怀中女子要挣脱,立即抓住她手腕儿,力大无穷。

  

      安谧挣脱不得,但已经转过身来,看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男人,“你……”

  

      “你这臭娘们儿,还挺狡猾,老子今日不让你看看老子能耐,还怕降服不了你了,不过,老子就喜欢这样火辣有野性女人,够味儿!”男人吐了口唾沫,眼里光是下流,打量了安谧一番,轻佻道,“呵呵,生得真不错,老子这辈子是有福了,捡到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儿。”

  

      “安心莲让你来了!”安谧已然确定了这个男人身份,联系起那日花园中,余芳菲母女三人盘算,不难想出这点,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分外肯定。

  

      好啊!她没有想到余芳菲母女竟这般狠!

  

      她们要干什么?想到安心荷今早说那意味不明话,她此刻也是明白过来,今天,是我们大日子?大日子,好一个大日子啊!

  

      心里怒气,如野草一般迅速疯长着,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那厢付老六涎着一脸下流笑,“呵呵,她说了,你是要嫁给老子,今天日子好,让我们提前洞房,哈哈……让老子也来尝尝千金小姐滋味儿,看看是不是老子想象那般**。”

  

      说罢,手上一用力,想将安谧重拉回到他怀中,正此时,砰地一声,方才关上门轰然打开,安谧和付老六同时看向门口,看到来人,安谧心里一喜……

  

      “老子……”付老六刚来得及说出两个字,门口两个男人中一个就速冲上来,一抬腿,便踢掉了他抓着安谧手,巨大力道,甚至让他重重撞到了墙壁上。

  

      而另一人,一把将安谧护怀中,轻抚着她背脊,似安抚她受惊心。

  

      “啊……啊……”

  

      房间里,气氛十分怪异,除却拳头声和那付老六被打得嗷嗷直叫,如杀猪般声音,一点儿其他声音也没有。

  

      安谧被柏弈一只长臂圈住,微微从他怀中抬头,却是看见他紧绷着下巴,从这个角度望去,异常刚毅,此刻柏弈,和之前每一次她面前柏弈都不一样,他是一只狡猾狐狸,可此刻,她看到却是一只凶猛雄狮,眼中所迸发盛怒与杀意,让人看了,禁不住心生颤栗。

  

      传闻,渤海王性格多变,行为乖张,甚至是暴戾!

  

      是因为她差点儿遭遇那付老六恶手,才让他这般愤怒吗?

  

      安谧没来由皱了皱眉,一转眼,视线落和柏弈一同进来令一个男子身上,一袭青衫,平日里儒雅大夫,此刻,却用那双替人看病手,给着付老六惨烈教训。

  

      她一直知道,荣锦城,身为大夫青岚,并不是真青岚,他是大金朝大皇子,前世,她曾远远望见过他冷漠如霜脸,此刻见到往日温文儒雅公子,这般暴打一个男人,那视觉冲击力,着实是让安谧惊了一惊。

  

      “杀了他!”冰冷声音头顶响起,如刀锋让人心中生寒。

  

      青岚身体怔了怔,下一瞬便从长袍下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刀锋凌厉,散发着森森冷意。

  

      付老六被打得找不到北,平日里有些力道他,青岚拳头之下,竟毫无招架之力,看到青岚手中锋利匕首,付老六意识到什么,眼里恐惧浓,“别杀我……饶命,别杀我……”

  

      青岚眼中已经烧红了愤怒火焰,若是方才来晚了一点儿……眸子一凛,握着匕首手一紧,猛地朝着付老六落下去……这条贱命,他不会放过!

  

      “慢着!”

  

      就匕首要落付老六身上前一秒,一个女人声音响起。

  

      匕首没有落下,付老六心里一喜,看向安谧,似寻到了救命稻草,“小姐饶命,饶了我这条狗命。”

  

      握着匕首青岚眉心皱了皱,看向安谧,柏弈深沉眸子也是紧了紧,视线落安谧身上,“你休要妇人之仁,此人必死,没得商量!”

  

      说罢,柏弈松开怀中安谧,步伐凌厉上前,夺过青岚手中匕首,眼中杀意迸发得加炽烈。

  

      那付老六好似看到了阎王降临,就连求饶也忘记了,安谧见此情况,眉心皱了皱,眼看着柏弈手中匕首,就要直插付老六心脏,立即眼疾手上前,抓住柏弈手腕儿。

  

      柏弈冷冷看向安谧,这女人,同情想伤她人?还想以德报怨吗?

  

      安谧似看清了他眼底指控与不屑,对上他目光,扯了扯嘴角,“我安谧,从来不是自诩心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便是十倍百倍、乃至是千倍,我都要让他一毫不差偿还。”

  

      柏弈看安谧眼色变了变,握着匕首手渐渐松了些微力道。

  

      一旁青岚目光,也是紧锁着安谧,没有了方才殴打付老六凶狠暴戾,但也不若往日儒雅,浑身散发气息,似从冰窖中淬炼过一般,眸光之中阴沉,让人看不出他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此人是安夫人母女三人安排。”

  

      安谧一听,诧异看着青岚,眼底疑惑丝毫没有掩饰,他是怎么知道?语气这般笃定!

  

      柏弈听了青岚话,瞬间明白了过来,眸中愤怒甚,不过,看安谧眼神,却是舒缓了许多,似乎已经猜测到安谧心思。

  

      青岚看出安谧询问,沉声道,“我无意间听到了她们谈话,她们要将安谧嫁给这个畜生,还想之前……”

  

      说到此,青岚倏然顿住,眼底愤怒异常灼烈。

  

      柏弈和安谧是何等聪明人,青岚说了这些,他们已然明白他未说完话会是什么,余芳菲母女要将安谧嫁给这个付老六,还想之前设计安谧**于他。

  

      “该死,这母女三人,还真是恶毒。”柏弈轻啐一声,想到安谧**于人,心里没来由冒出一股浓火,恨不得将那母女三人给碎尸万段。

  

      难怪青岚方才匆匆寻安谧,他是料到安谧处境不安全吗?

  

      幸亏啊,幸亏方才他们及时赶过来了。

  

      “安谧感谢二位相救。”安谧福了福身,此时她,早已经恢复了平静。

  

      青岚和柏弈眸光微敛,似乎有些不喜安谧道谢,这个“谢”字,让他们感觉到距离,而这个距离,他们都不喜欢。

  

      “你不会就此算了吧?”柏弈看了安谧一眼,他所认识安谧,该是有仇必报,他本不喜深谙算计女子,可是,安谧却让他觉得,女子多点儿算计心思,至少能保护自己,这样……很好!

  

      安谧嘴角一扬,那笑容之中,泛着冷意,“算了?安谧若是就此算了,就太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二位相救了,所以,安谧才要阻止二位杀了此人。”

  

      柏弈和青岚眼底看着安谧,眼底皆是充满了兴趣。

  

      “你要怎么做?”青岚声音恢复了些微温度。

  

      安谧斜睨了地上付老六一眼,付老六立即战战兢兢,满脸诚惶诚恐,哪里还有半点儿方才欺辱安谧时模样?他清楚知道,自己命运掌握这个女子手上。

  

      他后悔了!他后悔起了色心,后悔受了诱惑,如今,却是将自己推到了这样境况,等待他又会是什么?

  

      被这三人看着,他甚至觉得,自己好似受着凌迟一般。

  

      “这付老六,倒也是一个不错归宿,为人老实,又有男子气概,关键还有一个好营生……”安谧缓缓开口,嘴角笑意越发浓郁,顿了顿,安谧看向柏弈,“渤海王,此人暂时交到你手上,可好?”

  

      “这有什么问题?”柏弈爽答应,俊美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如罂粟一般绝美,目光落付老六上,那高大身躯缓缓蹲了下来。

  

      付老六浑身冒着冷汗,眼前男人虽然笑着,可那笑容却比凌厉刀子让她惧怕。

  

      “告诉本王,方才你是那一只手碰了她?”柏弈声音缓缓响起。

  

      付老六怔了怔,他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只是隔着衣服……可这个男人面前,付老六哪敢不答,抬了抬右手,又抬了抬左手,下一瞬,便看到眼前这男子脸上笑容变得阴鸷。

  

      柏弈眸中一道厉光一闪而过,手起刀落,几乎是同时,场其他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付老六猛地捂住痛处,而他左手连带着大掌,生生落地上。

  

      那一刀,利落从他手腕儿处,斩断了他左手!

  

      “啊……”疼痛让付老六痛不欲生,刚叫出一声,那厢柏弈又开口了。

  

      “先斩你一只手,当是暂时教训,你若再喊,引来了旁人,本王手段还多得是,保证让你生不如死。”柏弈冷冷看着手中染了血匕首,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付老六惨痛模样。

  

      话落,付老六饶是再痛,也不敢叫了。

  

      似是满意付老六听话,柏弈扯了扯嘴角,丢开手中匕首,“自己想法止血,若是不小心死了……呵!”

  

      柏弈冷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是让人惧怕。

  

      柏弈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手背背上,便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是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站原地安谧,好看眉峰微皱,“还不出去?这肮脏血很好闻吗?”

  

      安谧微怔,从方才柏弈一系列举动所带给她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那已经走出门外背影,嘴角抽了抽,但却没有说什么,跟着柏弈出了门。

  

      青岚原地站了会儿,瞥了一眼隐忍着痛苦付老六,眸光微沉,柏弈怒气,他多久没看到过了?

  

      安谧……为何你竟让柏弈也这般……

  

      也?青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摇了摇头,安谧啊安谧,他该拿她怎么才好!

  

      安谧跟着柏弈出了房间,一路想着,经过刚才这么一出,她是时间离开府邸,去做她要做事情了,正想着,却听得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知道该是青岚无疑,却没有想到,青岚速大步绕过她,和柏弈并肩而立。

  

      柏弈顿了顿,若有所思看了青岚一眼,却没有继续往前走意思。

  

      安谧怔了怔,也停住了脚步。

  

      青岚面容阴沉,似沉思了片刻,又深深看了安谧一眼,那目光之下,安谧竟是觉得头皮一麻,随即便听得青岚浑厚声音分外坚定响起,“屋里那人,是我!”

  

      这句话是对柏弈说,安谧却是蹙眉,怎么突然提起屋子里那人?青岚……这个大金朝大皇子,是宣誓对屋子里那男人所有权?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至极。

  

      安谧觉得诡异,柏弈却是片刻诧异之后,明了青岚心思,这哪是宣誓对屋子里那臭男人所有权?青岚分明就是告诉自己,对于安谧,他势必得!

  

      呵!从小到大,这个大皇兄深谙隐忍之道,都说大皇子懂得谦让,不喜欢争,但他却知道,他大皇兄,从来都不像表面上所看到那样。

  

      为了一个安谧,他要打破他一贯伪装了吗?

  

      柏弈眸光微敛,眼神缓缓转移到安谧身上,若有所思审视着,两个男人先后看过来视线,皆是让安谧如坐针毡,这两个男人身份,都是安谧惹不得,惹不得,还躲不得么?

  

      索性,安谧福了福身,“青岚公子……渤海王,安谧先下去了。”

  

      说罢,不待两人作出反应,便转身,昂首挺胸,步履却是得出奇。

  

      这举动,让两个男人都是怔了怔,方才青岚对安谧宣誓所有权,虽说得隐晦,但安谧人这里,能激起他心底狂意,可没料到,她突然这么一走,心里倒是有些空落落,那滋味儿,他一点儿都不喜欢。

  

      “哈哈……”柏弈倏地大笑了起来,这女人,真是聪明!她便是不知道青岚真实意图,也知道,方才气氛不简单,索性就逃了,留下他们二人……呵呵……柏弈笑容渐渐敛去,眸中深沉速积聚了起来,沉吟片刻,锐利视线看向青岚,不紧不慢开口,“抱歉,大皇兄,不该是你,就永远都不会是你,那人,我柏弈要了!”

  

      那人,指是安谧!二人心照不宣。

  

      柏弈笑了,笑得自信满满,笑得势必得,青岚蹙眉,渐渐,眉心舒展了开来,嘴角也是一扬,“各凭本事!”

  

      他意思再明显不过,各凭本事,看谁能抱得美人归!对于安谧,他不会相让。

  

      柏弈好看眉峰微挑,“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他喜欢竞争!

  

      不过……柏弈想到什么,眼底邪恶渐渐弥散开来,眉心微微皱了皱,“不过,有些事情有些可惜啊,大皇兄,本王没有将你荣锦城事情透露出去,不过,老四也来了荣锦城,你说,他若知道你他属地,他会替你隐瞒吗?藏着皇后娘娘暗中寻找大皇子,这罪名,老四怕担待不起啊。”

  

      青岚脸色明显一僵,柏弈呵呵大笑一声,满意看了青岚一眼,随即迈开步子,转身离去……

  

      留下青岚却是扯了扯嘴角,柏弈是告诉他,他若逼不得已离开荣锦城,对于安谧,自己也鞭长莫及吗?不,他决计不会让距离成为他阻碍!

  

      安谧自是不知道两个男人为她争锋相对,此时安谧,已然从后门儿偷偷出了安府,直接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荣锦城街道上,柳湛迎亲队伍正浩浩荡荡朝着柳府方向前行,这婚典,一如事先柳家说那般声势浩大,按照柳家原先安排,这次迎亲队伍,会绕着荣锦城一圈,早好些天前,就已然设计好了路线,这个路线中,将所有柳府荣锦城产业都串了一起,意彰显他柳家家大业大。

  

      当然,柳记绣铺作为柳家大力发展事业,又加上娶安心荷之后,会给柳记绣铺带来辉煌,柳记绣铺这条路线上,是重点之中重点。

  

      距离柳记绣铺不远处一个巷子里,两个女子各自坐骏马之上,闲然勒着缰绳,并排而行。

  

      “哼,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不过是荣锦城一个男人罢了,能有多大能耐?咱们梅家好歹也是暨城大户人家,别说他身份配不上咱们梅家,就算他是这荣锦城大户,单单是凭着他已经娶妻娶妾这一点儿,你就不该一门心思想着嫁给他,难道你还想给他当妾不成?”左边女子,一袭白衫,白衫上错落点缀着鲜艳玫红,倒是像极了她名字——梅映雪。

  

      “姐姐,我怎么会做妾?李郎给我信上已经说了,他已经休了他那个妻子,连带着那个女人生女儿都一并赶走了,可见,他对那女人是没有什么感情,李郎妻子以后就是你妹妹我,梅凝香,至于其他妾室嘛,我并不放眼里,只要我嫁到了李家,即便是李郎不将那些妾室给送走,我自己都有办法将那些女人给处理了。”梅凝香冷哼了一声。

  

      梅映雪看了一眼自己妹妹,皱了皱眉,“你那李郎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让你这般神魂颠倒?”

  

      想到什么,梅凝香俏脸红了红,语气暧昧道,“姐,男女之间情事,等你遇到未来姐夫了,你就懂了。”

  

      梅映雪又怎会不明白自己妹妹意思,这妹妹,怕早就被那李郎给吃干抹净了,想必是床上极讨好,才迷了凝香心,不过,梅映雪却没有多说什么,已然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只能嫁那李郎了。

  

      她这个妹妹,平日里心思就不少,加上有梅家做后盾,嫁到李家之后,断然也不会受欺负,不过……想着方才妹妹话,梅映雪眸光闪了闪,未来姐夫?她看上男人……

  

      梅映雪正想着,却没注意到二人马刚到了街道转角,突然,剧烈鞭炮声大作,身下马儿一惊,似疯了一般,狂乱嘶鸣乱窜,梅映雪心中大叫不好,牢牢抓住缰绳,可是,毕竟是女子,哪敌得过烈马受惊后疯狂?

  

      而这厢,以柳湛为首迎亲队伍迎了上来,察觉前方混乱,皆是一惊。

  

      “外面发生了什么?”花轿内安心荷声音传出来,略显不悦。

  

      “少夫人,前方马惊了,少夫人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有人会处理。”跟着花轿喜婆回答道。

  

      安心荷喜帕下眉峰皱了皱,眼底一抹不悦凝聚,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竟这个时候,她嫁人路上惊了马?耽搁了她拜堂吉时怎么办?若是放平时,她定不会放过那人,可是……想着此刻她不能下轿,便也只能忍了下来……

  

      花轿外队伍虽然停了下来,但却没有人去帮前面马上人制服烈马,就连柳湛,也脸色阴沉中夹杂着冷漠看着前面一切,听着马上女子轻喊着救命,无动于衷。

  

      终于,所有人目光之中,马上女子,终究是被甩了下来,重重一声,甚至听得见骨头折断声音……

  

      而那匹马也甩落了主人之后,朝着这边飞奔而来,柳湛眉心一皱,这才开口道,“,制服住那匹马。”

  

      身后迎亲队伍中下人,立即朝着那马迎了上去,费了些劲儿,才将那受了惊马制住,前方没了障碍,柳湛这才重吩咐队伍前行……

  

      另一边,察觉到梅映雪马发狂梅凝香第一时间下了马,却也亲眼看到梅映雪被马摔下来之后,吓得呆了,站那里,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见梅映雪那痛苦呻吟声,这才回神,忙冲到梅映雪身边,手足无措,“姐姐,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梅映雪只觉得浑身都痛,正要开口,那便唢呐声重响起,甚至将她呻吟声都淹没了过去。

  

      柳湛骑马上,朝着这边越来越近,不过是一个摔了女人罢了,若是方才耽搁了他吉时……正如是想着,却不料目光一瞥,看到地上女子,柳湛却是瞬间怔住。

  

      梅家大小姐?她没有好好待暨城,到荣锦城来作什么?

  

      柳湛来不及多想,忙翻身下马,梅家暨城是难得大户人家,尤其又和柳家有些生意来往,他也是一次跟随父亲拜访梅家老爷之时,偷偷瞥见过一次梅家大小姐身影,他看来,若不是因为安心荷手上有他们柳家寻了多年绣技,他倒是觉得,暨城梅家和他柳家才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方才从马上摔下来人是梅家大小姐?

  

      “梅小姐……”柳湛焦急轻唤道,速审视了一遍梅映雪状况,想也没想将梅映雪抱起来,梅映雪荣锦城伤成这个样子,若是他柳湛没有看到便罢了,如今梅映雪他迎亲队伍前受伤,若他见着不帮忙,这事儿又让暨城梅家知道了,那势必会影响两家关系,要知道,梅家老爷对这个大小姐可是十分疼爱。

  

      众人看到郎官儿将那女子抱起,神色皆是变了变,有下人立即上前轻声提醒道,“少爷,今日你大喜……老爷和夫人以及一府宾客都等着您将娘子迎回去,切莫要错过了吉时才好啊。”

  

      柳湛一怔,眉心紧紧拧成一条线,看了看怀中女子,女子不知何时,早就痛得昏死了过去。

  

      “公子,你救救我姐……救救我姐……”梅凝香早就失了方寸,看到梅映雪昏死,是吓得哭了起来。

  

      柳湛犹豫不决,沉吟了片刻,这才将梅映雪交到身旁一个下人手上,“立即送到圣医堂,让大夫给看看,另外……梅小姐这几日怕是动不得,寻一处屋子,暂时将梅小姐安置好。”

  

      柳湛交代道,随即转身上了马,那下人说得不错,今日他成亲才是大事,至于梅家小姐,这般安置,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又看了那下人手中梅映雪一眼,柳湛这才吩咐队伍,重动了起来。

  

      柳记绣铺对面楼上,女子一袭锦衣,雪白颜色,除却白色锦缎上点缀着刺绣,右边儿领口处一朵火焰异常惹人眼球,好似雪地里一抹血,又仿佛云上跳跃火精灵。

  

      女子还是姑娘家打扮,发上没有点缀太多东西,但一眼看去,这份清雅却是能够直击人心扉。

  

      面纱隐隐遮住女子脸,没人看见面纱下女子微微勾起嘴角,只知道,女子目光冰冷落窗外街道上,似乎是等待着什么。

  

      远处唢呐声越来越近,女子眼底深意浓,等到迎亲队伍出现了视线当中,女子这才吩咐着身旁一个年轻女子,“走吧,程瑛,吉时到了。”

  

      说罢,便转身迈着轻灵步子,出了房间,程瑛立即紧随而上,今日是绣坊开张日子,她不知道姑娘为何将时间定此刻,但她却知道,姑娘素来都有姑娘想法,而她,这个从姑娘身上得到希望人,只会无条件追随姑娘脚步。

  

      绣坊开张,外面围观凑热闹人并不多,毕竟,今日荣锦城首富少爷娶妻事情,要比一个绣坊开张,加重要得多了。

  

      铺面外,牌匾用红绸遮着,牌匾之下,几个铺子里伙计站那里,每一个伙计领口,皆是绣着和方才那女子领口上,一模一样一朵火焰。

  

      白衣女子带着程瑛站到了中央,依旧望着迎亲队伍走来方向,高头大马上,柳湛满脸笑意对着围观他迎亲百姓挥手致意,高高上接受着众人羡慕与恭贺。

  

      到了柳记绣铺外,柳湛按照计划吩咐迎亲队伍停了停。

  

      猛地,对上一束异样视线,柳湛顺着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白纱遮面女子,女子看他眼神,总是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吉时已到,揭牌匾。”女子清脆声音响起,这喜庆唢呐声中,好似一股清流。

  

      女子话一落,程瑛便走到一旁,轻轻一拉绳索,下一瞬,原本遮盖着牌匾红绸,轰然飘下,“盛世烈焰”四个烫金大字便赫然暴露所有人眼前。

  

      金灿灿光芒,阳光下,是刺得人睁不开眼,几乎是所有人都因为这样大手笔吃了一惊,那四个大字,即便是空心,也要花费不少黄金吧,说不定,还真是实心呢!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

  

      “那可是真黄金啊。”

  

      “盛世烈焰,这家绣坊主人是谁啊?”

  

      “这……这么大手笔,也不怕夜晚被人撬了去?”

  

      就连柳湛也没有想到,会是黄金大字镶成牌匾。

  

      盛世烈焰?这就是前些时候坊间传闻那家绣坊?开他柳记绣铺对面,分明就有几分分庭抗礼意味儿,他和父亲皆是没有放心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绣坊而已,又怎敌得过他家大业大柳家?

  

      哼,那绣坊迟早会关门大吉。

  

      可是……这……柳湛锐利眸子眯了眯,看着那白纱覆面女子,眼里多了几分审视。

  

      安谧满意眼前一切,心想,这柏弈送东西还不赖!

  

      不错,这牌匾正是柏弈所送,记得那日他将它送来之时是怎么说?

  

      “本王照拂绣坊,门面儿怎能寒酸了去?”

  

      呵呵,他还真是不差银子,不过,那模样倒是让她第一次觉得,这渤海王除了深谙算计,又狡猾多端之外,还有可爱一面。

  

      嘴角扬了扬,安谧挥开脑中思绪,抬眼对上对面柳湛那双探寻双眸,所有人目光之中缓步上前,微微朝柳湛点了点头,悦耳声音流泻而出,“恭喜柳少爷婚大喜,小女子特意准备了一份贺礼,还望柳少爷笑纳。”

  

      安谧敛了敛眉,朝程瑛使了个眼色,下一瞬,程瑛便捧着一个盒子上前,那盒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起来倒是格外精致。

  

      柳湛目光落那锦盒上,眉峰拧得紧,这个女人便是这家绣坊老板吗?

  

      她柳记绣铺对门开业,明摆着是对柳家宣战,可她却又此刻送上婚贺礼,这女人到底打什么主意?而她……又是谁?

  

      “柳少爷……”程瑛将锦盒送上前,似提醒对方接手。

  

      柳湛一怔,看了看锦盒,又转眼看了看那女子,无论这女子安得什么心,无论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他柳湛若是不收,大家还要认为是他不大气了。

  

      正要开口示意人收下,安谧却先一步开口,意有所指道,“柳少爷该不会怕了小女子贺礼吧!小女子诚心相贺,柳少爷却这般防备,让小女子好生伤心呐。”

  

      众人一听,或多或少受了些女子话中引导,看柳湛神色变了变。

  

      柳湛脸色一沉,该死,他是中了这女子计了,她分明是故意让他难堪啊!

  

      心中不悦冒了出来,但他却是努力强忍着,他知道,他身为一个男人,又是柳家少爷,若是当众和这么一个女子纠缠个几句,怕又有人要说闲话了。

  

      大户人家,越是尊贵,越是要注意百姓们舆论。

  

      微微呼吸了一口气,柳湛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朗声道,“这是哪里话?柳湛多谢姑娘贺礼,来人,替本少爷收下。”

  

      柳湛一吩咐,随行家丁立即上前从程瑛手上接过锦盒。

  

      安谧嘴角满意又浓烈些许,却是柔声道,“柳少爷,不打开来看看吗?”

  

      柳湛眉心一皱,打开来看看?这女子安了什么心,他还不确定呢,谁知道她这锦盒中动了什么手脚?当着这么多人面儿打开锦盒,这未免也太冒险了,他柳湛不笨,又怎会容许有任何不确定发生?

  

      扬了扬唇,柳湛拱了拱手道,“多谢姑娘贺礼,柳湛还赶着将娘子迎进门,拜堂吉时要到了,实是耽搁不得,还请姑娘原谅,柳湛暂时就不打开了,不过,打不打开,都不会影响柳湛对姑娘谢意。”

  

      顿了顿,柳湛似想到什么,朗声道,“既然姑娘送上了贺礼,柳湛也是知礼人,柳湛此诚心邀请姑娘去柳家喝杯喜酒,姑娘若是有空,不妨赏脸……”

  

      这女子将绣坊开柳记绣铺对面?哼,挑战他柳家吗?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便让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女子,去见识见识他柳家人脉,今日来参加他柳湛成亲大典以及父亲寿宴人,可都是有头有脸人物,那可不仅仅是荣锦城这弹丸之地土豪乡绅了,就连暨城名门,凡是和柳家有生意来往来往人,都受邀宾客当中。

  

      他便让她知难而退,些亲自将这什么“盛世烈焰”牌匾给摘下来。

  

      柳湛如是盘算着,却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正中安谧下怀,饶是安谧也没有料到,柳湛会邀她去喝喜酒,既然这样,有名正言顺理由,她便也不用想其他法子混进柳家看那一场好戏了。

  

      “如此,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安谧盈盈一点头,却是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被柳府家丁端手上锦盒。

  

      呵!她可是提醒过柳湛打开,可他不打开,却也怪不得她了!

  

      或者,事实上,安谧计划着送出这件贺礼之时,就已然十分确定,柳湛不会当众打开锦盒,而不打开后果……眸光闪了闪,面纱遮盖下嘴角,一抹邪恶渐渐浮现了出来。

  

      柳湛啊柳湛,不打开锦盒,你可是要后悔呀!

  

      而她要,不就是想看他后悔样子吗?

  

      呵!

  

      有随行家丁提醒着柳湛要抓紧时间,柳湛便也不再耽搁,带着迎亲队伍继续前行,安谧迎亲队伍之后,让程瑛准备好了马车,跟随着队伍朝着柳府方向前行。

  

      柳家宅邸整个荣锦城,无疑是宏伟,今日柳府喜庆之中,是显得威仪。

  

      柳府门口,核对请帖下人忙得不可开交,却也不敢有丝毫疏漏,来柳府人络绎不绝,每一个人手上,皆是带着价值不菲贺礼。

  

      柳府大厅内,柳家老爷柳铉热络招呼着宾客,今年随时柳铉六十大寿,可柳铉无疑是保养得极好,那模样看上去,多不过五十岁样子,此刻他,人逢喜事,是神清气爽,看上去得意非凡。

  

      柳夫人站她身侧,尊贵温婉,却又不失当家主母干练,而她,宾客女眷恭贺吹捧声中,进退有度。

  

      “都说柳老爷对柳夫人甚是疼爱,果真是不假。”

  

      “那是,你看看啊,那些个男人们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唯独柳老爷,家财万贯,却只宠着柳夫人。”

  

      “柳夫人,些教教她们这些小辈,要如何才能拴住男人心呐?”

  

      众女眷附和着,柳夫人依旧是那般优雅笑着,但没有人察觉到那笑容之下,却是有冷漠与恨意交织,心里是讽刺,独宠她一人么?

  

      那那个女人儿子是怎么来?

  

      不过,这些她自然不会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心里有多恨,有多狠,她眉宇之间笑容便又多无懈可击,“哪有什么可教啊?我家老爷不是贪念女人身体人,我这个做妻子也只是守好一个妻子本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替老爷打理好这个家,我心意和对柳家付出,老爷是看眼里,倒也不忍心让我被那些妾室勾心斗角所烦心。”

  

      至于那个女人和她儿子么?哼,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出现世人面前!

  

      众女眷听了,又是一番热络奉承附和。

  

      “老爷,夫人,少爷迎亲队伍已经到了街角,抵达府邸了。”

  

      正此时,柳府管家匆匆进来通报,一下子,整个大厅是热闹了起来,原本坐着立即起身,柳铉和柳夫人也激动站了起来,吩咐着下人,“,,吉时到了,些准备一下,少爷一将娘迎进来,就立刻拜堂。”

  

      下人听了,忙有条不紊准备了起来,柳铉和柳夫人理了理衣裳,坐了主位上,周围宾客也都各自站两旁,让出了一片大大空处。

  

      不多久,柳湛便将安心荷迎了进来,跨了火盆,按照习俗行了礼,郎娘二人这才到了大厅之中。

  

      安谧依旧是轻纱覆面,看着二人行了这些礼,自始至终,她脸上都带着一丝轻讽笑。

  

      “这身打扮,你说,有多少人认得出,你便是安府二小姐安谧?”

  

      突然,身后一个戏谑声音低低响起,安谧微怔,一回头,果然看到那男人似笑非笑脸,不是柏弈又是谁?

  

      柏弈重打量了安谧一遍,方才远远望见,她脸上虽是蒙上了面纱,但单单是这双眼,他就认出了她来,微微皱眉,自己对她……是不是太了解了些?他们相识可不久啊!

  

      眸光微闪,柏弈看向某个方向,复又开口道,“你说……青岚会如本王这样,一眼认出这样你么?”

  

      安谧蹙眉,心想他突然提起青岚干什么?还未待她回答,耳边又响起了他浑厚充满磁性声音,“唔,本王猜,他认不出!你说呢?”

  

      说罢,依旧是没有等安谧有任何反应,便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转身之际,嘴角上扬弧度又大了些许,他也想待安谧身边啊,可……他此刻若安谧身边,难保不会让青岚起疑,进而认出安谧来。

  

      私心里,他不想让青岚看到这般迷人安谧啊!所以,他也只能忍忍,远远看着安谧了,至于相处……来日方长嘛!

  

      此时他,却没有察觉到,另外一双眼,却是瞧见了他方才举动。

  

      自从进了柳府大门,东临王视线就有意无意留意着某人,他来荣锦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本是为了老三而来,却到现还没有和老三打过照面,今日,他们兄弟该聚聚了,除了老三或许还有老大。

  

      留意到他三哥靠近了某个女子,这怎能让他不让他警惕。

  

      可是那个女子是谁?

  

      猛然,微风吹起那女子面纱一角,东临王身体却是一怔,虽然只是一瞬,也仅仅只有一个侧脸,可是,他却已经认出了她来!

  

      脑中浮现出一个女子身影,那日城门街道上女子,方才安府门口身影,和目光中那白纱覆面神秘姑娘渐渐重合,东临王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安谧,那个安府二小姐?

  

      呵!有趣!

  

      方才还安府千金小姐,此刻摇身一变,却成了柳府参加婚礼神秘女子,这怎能不让他心生好奇?

  

      何况,她还戴着面纱,是不想让人认出她吗?她要干什么?

  

      越是想,东临王心中兴趣便越是浓烈,甚至没有再去留意他三哥,目光紧锁着那一抹白色倩影。

  

      “郎娘一拜天地!”大厅中传来喜婆声音,打断了他思绪,眼底闪过一抹奇异光芒,东临王大步走进了大厅,刻意靠向了安谧所方向。

  

      大厅中,所有人都围观这郎娘拜天地,安谧站一个不起眼地方,却是能够将整个大厅情况都纳入眼中,瞥了一眼柳湛神色之间得意以及柳夫人脸上那优雅端庄微笑,安谧眼底闪过一抹诡谲,好戏,是该开场了呢!

  

      脑中浮现出前世一幕幕,安谧眸中笑,多了几分阴沉。

  

      等会儿,这二人,是否还会像此刻这般高兴?

  

      扯了扯嘴角,安谧越发期待接下来要发生一切,柳湛,柳夫人……我安谧大礼,你们可要好好享受!

  

      那厢,柳湛迎着众人视线,牵着红菱另一端安心荷,二人跪地上,准备行礼,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一切进行都十分顺利,等到夫妻对拜之后,便是礼成,安心荷便如愿成了柳湛妻子,而柳家也名正言顺掌握了安心荷一手绣技。

  

      “夫妻交拜……”

  

      柳湛和安心荷相对而立,可还没有来得及拜下去,却是有人开口喊道,“不能拜,他们绝对不能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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