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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毕之后,学生们开始提问。
江逸尘问道:“天有九部八纪,地有九州八柱。其中何为九部?何为八纪?何为八柱?”
林云回答道:“九部,乃九域之界,及九域之泯灭,九部便是九州”
“八纪者,四时错行,日月代明,自冬至以及秋分,四正四气,总为八纪”
“八柱立于八极,传为四方撑天之柱……”
还没待林先生说完,林木就问道:“那水神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柱倾倒,岂不是真的?”
林云点点头。
剑离天眼睛一亮,他立时问道:“既然天柱倾倒为真,那岂不是此劫造成了真正的洪荒灭世?”
“那女娲氏取五彩石补天亦为真?”
剑离天一连询问两个问题,他心中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林云道:“不错!”
“那火神祝融是不是真的与水神共工同归于尽?”
林云叹了口气,幽幽道:“当年那一战,最终水神化作洪荒一口泉,火神化作九域一团火,那也算是同归于尽了。”
问到这里,众人心底都满是震撼,自古与来,传说终究是传说,那些毁天灭地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一般人谁会去相信?可林先生既然这么说,那这些肯定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假。
剑离天仍有许多疑问,只是林云招了招手,道:“此事你等以后会慢慢知晓,传说可谓真也可谓假,修行到了一定层次自然会知晓别人不知晓的东西,现在就不必再追问了,知晓了也没有好处。”
剑离天点点头,神色有些失落。
接着林云将目光移向王斧,道:“王斧,不知你有何疑问?”
王斧站了起来,道:“九州之外有八荒,八荒之外有四海,不知四海之外是何处?”
一听此语,林云霎时一愣,这问题,他真是不会解答,莫说他未曾去过四海,纵是八荒之地他也未曾深入,至于四海之外,他四海之外会是什么。
纵然有许多传说,可眼不见不为真,许多东西都是写书人杜撰出来的,并不当的真。
思衬片刻,林云道:“海外是何处……我也不知,只是希望你们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王斧道:“大丈夫当纵横四海,以后我一定会去看的!”他胸中激起一阵豪气。
“四海算什么?岂不知四海之外更为广阔?九天九域又算什么?”剑离天冷笑道。
王斧变了脸色,他瞥了剑离天一眼,道:“说的倒轻巧,志大才疏,不过好高骛远而已。”
一旁丰山丰河补充道:“就是就是……”
林木搓着手嘿嘿笑道:“自己目光短浅还见不得别人志向远大了?”
凌风叹道:“哎……鼠目寸光,那是天性了然,我们又何必计较这些呢?”
田小光补充道:“那狗腿子不见得眼光远大,摇摇尾巴倒是会,至于其他的,为非作歹为虎作伥倒也是会……”
林木凌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剑离天挑了挑眉毛,傲然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曲士不可语于道!”
田小光正要回应,岂料王斧一手拦住了他。
王斧冷喝道:“既然如此,鸿鹄又怎会处于燕雀之群?若我等为井蛙,你又焉不是蛤蟆?若我等我夏虫,你又焉不是冬虫?若我等为曲士,你又焉不是辩士?”
“道之道,不知道,又何为道?”
“道之道,你焉知我不知道?况且我为何要知道?”剑离天针锋相对。
王斧笑道:“若知道,你为何不遨游四海之外,为何现在还要询问林先生?”
一时之间,剑离天语塞。
“极之极,不知极,又何以为极?”王斧又问道。
剑离天反问道:“若不以为极,何为极?不知极而不行之,莫非你以为坐等在此地便能纵横于四海?”
一时间,王斧语塞。这一段话,却是戳中了话中要害。
一旁的林先生脸色有些难看,他拍拍手,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林云掸掸袖中灰尘,他冷声道:“既然你们两位如此善于论辩,那么,我且问问你们?”
自这一句话开始,林先生问九州。
“西荒劫海可有人居?”
林先生将目光移向剑离天,剑离天道:“有!”
“为何有?”
“传闻劫海有祖,自然有人”。
“若我说那不是人呢?”
剑离天默然,低头不语。
林先生将目光移向王斧,问道:“东荒绝情峰为何绝情?”
王斧道:“因为无情,所以绝情”。
“若我说那是因为至情呢?”
王斧埋头,不敢看林先生眼睛。
“南之极为南岭十八楼,问是否还有其他十七楼,或者十九楼?”林先生声调高了些。
他将目光移向剑离天,剑离天说道:“不知。”
他又问问王斧,王斧也道不知。
“那么,在座的诸位,有谁知?”
顿时全场哑然,静的连外面清风吹拂秋叶的莎莎声亦能听见。
林云又道:“在座的可有谁知?”他目光看向江逸尘,江逸尘也摇摇头,对于刚学的这一门课,他还不是很熟悉。
许久,依然是安静,安静的几乎有些沉闷,剑离天与王斧更是不敢说话,若不是他们两人课堂上针锋相对,也不至于林先生如此发问。
“好像十七楼是有的,十九楼就没有了……”,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还是有些不确定,但确确实实是一句声音了,也许是因为太安静的缘故,纵然这声音有些小,可大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目光都移向后边一个角落里,一个稍微有些胖的身影悄悄探出头来,他微微抬起头,见许多人都回头往他那边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就是剑离天好友田庚。
众人都很是惊奇,怎么这田庚脑瓜子被烧了?敢这样瞎回答?不过更多的学生是将信将疑,也不排除田庚知道答案的可能。
可剑离天却坚信他说的必然是对的,以田庚的个性,若是没有百分百把握,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他害怕别人取笑他,有时候纵然是知道答案他也不会回答。
林先生一愣之余,片刻后他朝田庚点点头,林先生赞许道:“不错,南岭十八楼,并非楼十八,十七楼确实是有,至于有没有传说的十九楼,或许有或许没有,其中我也不知.”
“所谓大智如愚,过多言语虽即是辩,王斧、离天,重要的不在于说,而在于行!这一点,你们都要像田庚学习。”
“荀师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且不论志向远大,且不论眼光如何,做的到才是关键,须知踌躇满志还不如一步一步来的实在,这点你们需要谨记!”
剑离天点点头,王斧则恭敬的应道:“是,是!先生教训的是……”
林先生走近王斧身旁,拍了拍他肩膀,又拍了拍剑离天肩膀,叹:“王斧,离天,以后不论如何,你俩都要记住,你们都是青原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也许在这时候针锋相对,以后出了青原,就要相扶相倚,同仇敌忾!”
林先生又叹道:“在座的诸位,以后你们也是如此,我们青原弱小,若是再起内讧,那便是青原罪人……”
大家心底都听的很认真。
林先生语气一转,正色道:“不过,既然身在青原,身在学堂,便有竞争,离天,你作为此门学科之长,王斧,你作为术数、武道之长,逸尘,你作为玄学、易理之长。关于这几个科目,今年秋末我将会一一考核,你们若得前三,便有相应奖励。但是!若课程长未取得前三,则会有相应惩罚,作为一门课程之长,便如一大门派之长,必须是出类拔萃!”
剑离天神色有些发苦,若是考试,虽然他也能应答的好,但若要取前三名,倒是有些玄,且不说王斧江逸尘这两人举足轻重,就是田小光、左虚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还有许多像田庚这样默默学习的学生,他们说不得灵光一闪,考的好了,自己只得吃亏。像术数、地理玄学还好说,至于武道玄学,他只能去碰碰运气,照以往来看,不惹怒林先生已经算是万幸。
林云看出剑离天眼中的踌躇,他又补充道:“秋末考核,我邀请族内长老参与,所有结果均是公平讨论得出,所以这次,你们尽情发挥便可,若有不服,依然可以反对,只要有理有据,我们都会采纳。”
“好!”剑离天攒紧了拳头,眼中露出精芒,若是这般,他倒还有几分自信。
转眼间,几堂课程就已结束。
下课后,剑离天又去西院接剑影儿,一路上,林木凌风跟在身边。
“老大,你说,考核要是前三,这次林先生会给予什么样的奖励?”林木问道。
林木压低了声音,偷偷的又道:“我听说,上次王斧得到了术数一科一张推演战图、武道一科他得了一枚丹药……只是不知道那丹药是干嘛的……”
“那是天髓丹!”凌风应道,不过随即他便掩住了嘴。
“你怎么知道的?”剑离天与林木几乎异口同声。
凌风涨红了脸,这才讪讪回答道:“我听田庚说的……”
剑离天又问:“那这天髓丹有什么效果?”
凌风挠挠头,又摇摇头,剑离天盯着他示意几次,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凌风终于灵光一闪,他支支吾吾道:“好像……好像是可以改善武学资质,更好地习武来着……”
“嗯!”一听如此,剑离天心中便有了算计,如此事物,正是他所欠缺的。他暗暗下定决心,到时候一定得夺下这奖励!
“可是,前几次林先生都没说要惩罚的,这一次,会不会有些突兀?林先生会怎么惩罚的?”凌风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林木拍拍胸膛,傲然道:“老大怕什么,老大又怕什么惩罚?更何况老大怎么会被惩罚?你倒是担心什么呢?”
凌风道:“那也是,罚站还能呼气睡着,抄东西老大也不抄,背书也不背……那时候才不管林先生呢!”
剑离天望着前方,摇摇头道:“别说了,王心怡来了”。
林木凌风皆是一惊。
在前方,剑影儿与碧玉儿正迎面走了过来,还有一位高挑女子,身着一袭白色丝衣,随风而动,美丽欣然。
她是王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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