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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悠悠的说：“这世道，却又谁知道呢。今生的怨苦，来世的欢笑。今生的付出，那世得回报。再看看今日的眼泪，却不知道，又到了那一世，才还得出来呢。”
小红眼睛里，酸酸的泪水，也流了出来：“再看看，今日的眼泪，却不知道，又到了那一世，才还得出来。”
海棠看着小红，感觉这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跟她说出来，却大不一样。也感觉，太哀怨，太感触了。
海棠说：“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
小红说：“唉！六道轮回，悲惨的世界。如果那个大娘，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丈夫所转化，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海棠说：“缘生缘浅，路长长短短。六道的轮回，谁也无法逃离。除非，他从此修炼成仙，成佛。”
海棠在前面走，小红在后面跟着。
主仆两个，都不说话。
曾经的过去，海棠以为，六道轮回，是多么的合理。那些为善的，就应该享福。那些作恶的，就应该成为恶鬼。可是，却不知道，在这六道轮回里，有如此多的悲惨故事。
那个时候，听孟婆娘娘，讲那些奈何桥下，无奈的守候，千年的守候，就为了还那一世的相思。
孟婆用哀怨的声音说：“
为什么，你还不去走自己的轮回？为什么在这奈何桥下，苦苦的守候？难道，你不曾看到，你的心上人，他的心里眼里，根本没有你？
为什么，你还不去走自己该走的路，却要坚持留在这里，苦苦守候？那些阳间的恩情，又有多少，值得你相思成灾？
为什么？你已经看到，你的心上人，是如何在阳间与他人缠面，与相爱的人厮守？你苦苦守候，却又有多少煎熬？多少痛苦？这些煎熬，却全部是你将来的灾难？
到时候，你会无止境的诉求，无止境的索取，直到把你的付出，全部讨还回来。
为什么？你还不去走自己的轮回？”
当时，几个美人，都不曾说话。
海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海棠很少去奈何桥，不曾见过他的痴心和她的痴情。
亘古以来，最痴情，莫过是女人。
女人心思，无法排遣，也无法自我解脱。
这个世界，因为女人，爱情才如此缠绵动人。
从《诗经》开始，最悲壮缠绵的爱情誓言，都是女人发出的。没有谁，比女人爱的更彻底，更投入，更痛苦。
女人爱的痛苦，爱的投入，到最后，也伤的最重。
司马相如，爱卓文君，当初爱的很深。
可是，最后，文君还是发出了“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慨。
如果幸福，谁又会如此感慨？
如果美满，谁又会如此悲叹？
那些吟叹爱情的诗词，无非一个一个，都是悲剧。
回文绣字，多少无奈，多少背离。
可是，却字字汇成的，无非就是哀怨和感伤。
佛说：“得不到是苦。得到了，又如何？还不是瞬间既消逝，无影无踪。”
海棠一边思考，一边行走。
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山坳。这里，有很多坟墓。
十几个野鬼，哭着笑着，跳着叫着，飘了出来。
一个老头，看来，是这帮鬼的领袖：“我说，我们今天是看到鬼了吗？”
其他鬼众，哈哈大笑，鬼哭狼嚎，各种声音，传播开来：“哈哈——”“嘻嘻——”“呜呜——”“霍霍——”
老头捋了一把胡子，又说：“呵呵，我说各位，人行有影，鬼行无踪。今晚的月色这么好。莫非，我们是真看到鬼了？”
众鬼哈哈大笑：“哈哈，不错，是的。这看来，就是两女鬼呢。呵呵。”
海棠和小红，在前面走，却把坐骑，留在山那边。
小红拦在海棠前面：“你们大胆，这位是——”
海棠止住了小红：“别说了。”
小红说：“我说，你们赶紧退了。我们要走了。”
海棠在看这帮鬼众，原来，一个比一个难看，却都是野鬼一道，不去投胎，不去修仙，在这里飘荡。
各种红毛绿脸，丧服丧鞋子，恐怖狰狞。
老头说：“呵呵，原来是两个过路的鬼。”
小红说：“呵呵，是啊。我们就是路过的。路过。”
一个鬼大胆，走上前来：“路过？要不，干脆，就住这里吧？我们这里，地方宽敞，前山高大，后山雄伟，聚风藏气，是个安居的好地方呢。呵呵。”
小红怒喝：“大胆。”
老头说：“呵呵，看你造次了。不要胡来啊。呵呵。”
另外一个鬼，过来哈哈大笑：“路过？路过啥地方不好，偏偏路过这里呢？我本以为，你们是投奔我们来了呢。”
海棠转身，心想：“原来，这几个鬼道众生，比人，那是邪恶多了。偏偏我们遇到的，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老头哈哈大笑：“就是啊。看我们这里，有的是风流的小生，你们两个野鬼，在这里安居下来，也是一件好事。哈哈。”
众鬼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好地方，应该美人居呢。应该让美人居。哈哈。”
海棠冷笑：“别逼我。”
老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这两个美女，虽然没有影子，却也是仙风道骨。老头双手一伸，像翅膀一样：“不要乱来。看眼下这两位美女，似乎不是普通的野鬼。”
小红冷笑：“原来，你也知道一些规矩。”
老头说：“请问两位，从那里来？”
小红说：“从冥界来。”
一个恶鬼哈哈大笑：“哈哈——可笑。难道不是从地狱来？是从月亮上来的吗？”
小红冷笑：“月亮来的？又如何？从月亮上来的，见到我们，还是平辈呢。”
老头拉了恶鬼一下：“请问，你们路过这里吗？”
小红笑：“老头，看你还算识相。我们是没事情了，出来玩的。”
老头突然跪下：“两位娘娘，以前，我就听说过，冥界的娘娘，喜欢到阳间来玩。原来，我们今夜是遇到神仙了。”
老头跪地上，哭泣哀嚎：“娘娘啊，发发慈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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