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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单廷珪、魏定国从曾头市归來。满脸愧色地回报:“大人虽然盛意。但曾头市说他们已经怕了。寒了的心再兜揽不动朝廷的事情。不过。大人这回用兵。他们要钱给钱。要马给马。只是不能派人來。”
梁中书听了怃然不悦:“我岂是那等挟兵获利的人。要他们钱马何用。只求数百壮勇。就胜过千军万马了。”
魏定国见梁中书确实意诚。就上前道:“小将这里有一句心腹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让人说话就是要倒台的前奏。梁中书于是鼓励道:“有话尽管说來。”
魏定国便推心置腹道:“回大人。。曾家虽是异族。但这些人识荣辱。爱脸面。最是好义气。大人连着请了两回。他们心中早已暖了。若大人肯舍下身段。亲自往曾头市走一遭时。小将敢打包票。曾家必为大人效死力。”
梁中书眼前一亮。拍案而起:“若能请得义兵來。便是让本官去临门立雪。那也是甘之如饴。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动身吧。”
于是梁中书令李成执掌营盘。亲自拣匹健马。只带单廷珪、魏定国和十余从人往曾头市去。李成苦苦劝谏道:“留守相公便欲出行。也当引大军遮护才是。。却不记当日西门庆之事乎。”
当日梁中书出城悄会李瓶儿。谁知却被西门庆抓了个正着。。若不是留守相公看起來又要重蹈覆辙。这个短李成是一世也不会揭的。谁知梁中书听了这话。不怒反喜。心道:“若非如此。怎能与瓶儿重聚。如今她已经作了胎。我梁家后继有人。说來还得多谢三奇公子。”
于是笑着安慰李成道:“李都监。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者。都是无胆之鼠辈。为国求贤。急如星火。若只顾惜自身。却误了国家大事。岂是忠臣所为。单、魏二将军忠直虎将。曾头市国之义民。必能护我平安。李都监不必挂心。还是守好营盘为上。”
单廷珪、魏定国听了皆感慨。都向李成拱手道:“但得小将有三寸气在。必护大人周全。”
李成无奈。只好精选卫士后。送梁中书出营。从这一刻起也不知担了多少的心事。
一干人马走如飞。直入凌州。梁中书也不惊动凌州知府。静悄悄穿城而过。径往曾头市來。來到坞堡前。单廷珪上前大喝道:“小的们。快快进去禀报老爷子。就说有贵客梁大人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请他老迅速出來迎接。”
曾头市人都认识圣水神火二位将军。知道他们不是大惊小怪虚张声势的浮夸之辈。那个被他俩拱卫在中间的“梁大人”。來头肯定不小。因此更不多问。跳上了骏马流星般飞驰去了。
接报后。曾长者直跳了起來。现在全京东路上。能称之为贵客的梁大人。数來数去也只剩下那一位。如今这位大人竟屈尊亲自前來。曾头市蓬筚生辉了。
心潮澎湃之下。曾长者一声令下:“亮全队迎接。”于是以曾长者为首。身后左边是曾头市总教师史文恭。右边是副教师苏定。号称曾家五虎的五个儿子雁翅排开。。长子曾涂、次子曾参、三子曾索、四子曾魁、五子曾升。一众人声势浩大地接了出來。
当曾长者遥见梁中书时(梁中书当然也能遥见曾长者)。曾长者早已甩镫下马。飞步疾行而前。來到梁中书面前大礼参拜:“小人曾弄。拜见梁大人。承蒙梁大人两回下书。今次更亲身前來。小人脸面抬上了天。但心里却如何下得去。说不得。只好请大人进庄去。让儿郎们恭聆教诲。”
梁中书亲手搀扶。同时放眼观瞧。这曾长者曾弄虽做汉家衣裳打扮。但发型留的是金钱鼠尾。不脱胡人风范。当下心道:“这老蛮子倒是伶牙俐齿。说得一口好汉话。”口中却笑道:“老义士不必多礼。下官此來。正要叨扰宝庄。还望老义士勿要厌弃才是。”
曾长者急忙道:“大人说哪里话。快请。快请。”一边往里让。一边已是鞭炮齐鸣。鼓乐喧天。把梁中书众人风风光光地接了进去。
來到正厅。曾长者请梁中书居中坐定。众人都上來参拜了。各自垂手侍立。梁中书吩咐都落了座。大家说话。
到了这时。梁中书更不矫情。将前敌形势一说。最后道:“如今官兵虽多。却是无用。实不如曾头市义民能够令下官倚为干城。为国家计。所以冒昧前來。只求老义士能秉大义。助下官一臂之力。”
曾长者听了。慨然道:“梁大人亲自前來。就是赏下了天大的脸。咱们自然要兜着。甚么也不要说了。曾头市从今往后。给大人卖命就是。”
当下金杯斟起酒來。曾长者敬奉梁中书一杯。然后舞蹈放歌:“大人国士待我。我当报以国士。今后扶保大人。横断黑水。粉碎岩石。砍敌头颅。挖取人心。纵横快意。大人说打哪里。我们就打哪里。”
曾家五虎起身应节而舞。应声而和。汉语唱毕。又继以女真语。音节粗犷暗哑。却自有一股动人心魄的味道。堂上众人拍桌助兴。呼啸助歌。一时间逸兴横飞。
梁中书心中暗叹:“人与人之间交往。原來竟可如此简单。”当下大饮一口杯中酒。只觉入喉如割。味道殊为不美。但却是真男儿的感觉。
是日。梁中书大醉。酒醒时。却在行军中的大车上。单廷珪告诉他。原來曾长者知道军情紧急。因此不愿误了梁中书的事。酒宴过后连夜派两位正副教师、还有曾家五虎点起两千精壮。人人强弓硬箭骏马弯刀。护送梁中书返营。就留在军前听用。
去时十数个。回來两千人。梁中书这一大喜却是非同小可。回到营中。引众人相见毕。继续点校人马。最后得可用者三万余人。重新界定旗号金鼓。日夜操演不绝。
早有探马分路报入青州城与梁山泊。呼延灼生平用兵谨慎。除了广布斥侯之外。就是稳守待时。
西门庆听了探马所报。则是心中思忖道:“八路官兵虽然听起來声势煊赫。但只不过是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狗而已。倒是那曾头市那批人有些麻烦。第一时间更新 ”
还好。仅仅是有些麻烦而已。西门庆心中早有定数。当下唤过数人。分别施以密计。各人分投去了。
安排妥当。西门庆聚义厅中禀过晁天王。击鼓聚众。点起精兵一万。战将数十员。往援呼家将。关胜初來乍到。自告奋勇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兵锋直指青州。“替天行道”大旗过处。当路州县无不望风披靡。哪个敢撄其锋。
到得青州。呼家将和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诸头领接了出來。几路人马会师。士气大振。
梁中书听到西门庆引兵亲來。也麾兵过了淄水。來青州城下排开阵势。当日便有小校进青州城中送战书。西门庆拆书看了。见梁中书文字中一雪前耻之意甚急。微微一笑。挥毫批复道“明日决战”。打发來使去了。
这一夜。双方各自犒赏军心。激昂士气。第二日黎明破晓。两下里兵马出营。两阵对圆。彼此射住阵脚。神火将军魏定国精神抖擞。引五百红甲军当先出马。喝声如雷:“谁來与某家一战。”
梁山众好汉齐齐向西门庆讨令。西门庆凝目看时。却见魏定国五百红甲军手中不使军器。却齐齐捧了竹子做的喷筒。心中暗道:“前番圣水将军单廷珪给士兵们喝兴奋剂。今天神火将军又弄玄虚。其中必然有诈。”
当下弹压住求战心切的众人。传令道:“往火器营传唤轰天雷凌振來。”
凌振想进先贤堂。一心要弄惊人的火器出來。因此痴迷于研究。西门庆也特准他不必上阵。但今天既碰上了善以火烧人的神火将军魏定国。还是得叫玩儿火的行家來应付。
不多时。凌振飞马赶到。其人本來睡眼惺松。但來到阵前提鼻子一闻。却精神陡振:“味道不对啊。”
西门庆便道:“凌局长(凌振现在已经是梁山火器局的局长了)。对阵那人号称‘神火将军’。姓魏名定国。最擅长于火器。既如此。便得请凌局长出马。会一会这魏定国。看一看究竟是谁高谁下。”
凌振听得魏定国亦是火器好手。心中大喜。竟顾不上搭理西门庆。早拍马抢到阵前。大叫道:“对面那个魏定国。你有何本领。也敢自称神火将军。在下梁山轰天雷凌振。特來领教高明。”
魏定国见凌振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看起來疯疯癫癫。手中又不拿兵器。不怒反笑:“你这厮野鸡沒名(鸣)。草鞋沒号。我便阵斩了你。也算不得功劳。留你一命速速回去。换个有名望的大将上來。”
凌振听了。仰天长笑。这正是:
皆因六军怀二意。方使两火并一源。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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