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霸宋西门庆 > 第九六章 疑兵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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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道二太监一怒。凌州知府、单廷珪、魏定国等人全部抓瞎。看这俩阉货的狰狞样子。应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八个兵马都监吆吆喝喝地出去整顿人马。一个个兴冲冲的。。一万多户人家的曾头市。砍下來的头如果冒充是梁山贼寇和呼延叛匪的话。封赏大大的有。

  

      不得己。凌州知府和单廷珪、魏定国也辞了出來。知府大人快苦死了。他这人贪赃枉法的胆子不大。别的官儿都是无本取利。他却老老实实把家财投在曾头市马场里吃厚利。今天眼看要血本无归。如何不急。徬徨无计之下。只是拉着两个团练使道:“二位将军。这下可该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单廷珪安慰道:“大人且回去。小将这里自然有随机应变的主意。能保曾头市无事。”

  

      知府宛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睁大了眼睛道:“果真。果真。”现在到了危急时刻。就算单廷珪说的是假话。他也要强迫自己相信了。

  

      单廷珪满口包票:“大人尽管放心。一切都在小将我的身上。”

  

      知府千叮万嘱。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冷眼旁观多时的魏定国向单廷珪道:“单兄。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虚话。。你真有救护曾头市之妙计吗。”

  

      这时单廷珪才露出本來面目。恨道:“我有狗屁的妙计。朝廷里下來的。怎么都是这种混帐王八蛋的东西。魏兄弟。你我平日里练兵。多得曾头市照应。今日他们大难临头。男儿汉岂能坐视。我却要带我的人马去与曾头市同生共死了。你意却又如何。”

  

      魏定国翻了翻眼皮:“哦。单兄这可是造反呐。”

  

      单廷珪冷着声音道:“反便怎的。这些日子在阉奴膝下趋奉。这狗我已经当够了。便算是你我忠心耿耿。咱们做武臣的又岂有出头之日。徐宁将军、张清将军、索超将军。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

  

      魏定国点头道:“单兄之言。倒也有理。”

  

      单廷珪催促道:“魏兄弟你是跟我走。还是要留着为虎作伥。曾头市老少人马若动员起來。岂是等闲。这里的这些脓包官兵再多十万。也只是插标卖首罢了。咱们都是带兵的惯家。难道连这一点也看不出來吗。”

  

      魏定国点头道:“小弟自然早看出來了。不过曾头市老少爷们虽然骁勇。但要以寡敌众。折损必多。可怜那些十二三的娃子们。还沒长成。就夭折了。这一役曾头市就算打胜了。剥削了自家元气。也是得不偿失。”

  

      单廷珪急道:“你还有心计较这个。痛快些说。你跟不跟我去。”

  

      “我不跟单兄你去。”魏定国斩钉截铁地道。看了看单廷珪一下子黯淡的脸色。他又道。“但是。。我也不会让这帮阉贼去祸害曾头市的父老。”

  

      单廷珪愕然道:“此言何意。”

  

      魏定国四下看看:“单兄。请附耳來……”

  

      他们两个在这里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的时候。八个兵马都监已经把人马整顿完毕。第一时间更新  回帐來请两位监军去带他们大伙儿升官发财。道太监咳嗽两声。正要说几句“草贼作逆。天兵翦除”的言语激励三军士气。却突然有单廷珪魏定国匆匆而來。远远的就大叫:“两位大人。事急矣。呼延叛军的哨探人马。已经?到咱们凌州城下了。”

  

      一听这话。宫、道二太监顿时面如土色。正要详细询问时。却有几匹游骑丢盔弃甲地回來了。一进辕门便落马扑在尘埃里。嘶声大喊:“各位大人将军们。不好了。呼家将打过來了。”

  

      道太监演讲的腹稿儿哽在嗓子里。差点儿把他憋死。第一时间更新  这时好不容易松动了些儿。尖着声音道:“你待怎讲。”

  

      这几个游骑是往曾头市方向哨探的轻骑兵。此时惊惶道:“大人。我们哨到半路。突然來了一队骑兵。围住弟兄们不由分说就杀。我们二三十个弟兄十有捌玖都被割了头去。只有我们几个冲开条路。得了性命回來。。那些人自称呼延兵先锋探子马。呼家将准备出青州。往梁山跟西门庆会合了。第一站自然要來凌州打咱们。”

  

      宫、道二太监身手敏捷地跳了起來。对望一眼时。早已心意相通。宫太监便道:“朝廷加急报马日前來说。梁山下发去了一支人马。为首大将大刀关胜。关将军大才。擒了两个有名贼首。打通了我军粮道。如此厚恩。岂能不报。今日事急。我这便同道兄弟往关胜军里走一遭。提醒他早做防备。莫被梁山西门庆和呼家将联手夹击了。”

  

      道太监马上响应号召。连声吩咐手下随从:“快快打点行李箱笼。由禁军人马护着咱家上路。”这时候。最靠得住的还是从东京出來的禁军人马。八都监留在这里当炮灰拖住呼延兵正是物尽其用。

  

      八都监见俩太监要闻风而逃。面面相觑。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道:“二位监军大人。这两个斥侯之言。第一时间更新  未可全信。安知不是曾头市听到我军起兵风声。放出來的疑兵之计。若大人就此去了。反吃宵小之辈笑话。”

  

      现在刀已出鞘。弓已上弦。只要破了曾头市。就是一场泼天的富贵。八都监当然不愿意就此偃旗息鼓了。如果两个监军一走。凌州自然是凌州知府主事。大宋讲究以文驭武。那时再想打曾头市的主意。一个字难。两个字不能。

  

      宫、道二太监早已被呼家将杀破了胆。管你是真是假。他们是有多远跑多远。正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來遮羞的时候。却有魏定国站出來道:“是不是曾头市的疑兵计。只消众位都监出兵一探。第一时间更新  自然明了。”

  

      八都监一听。又是一阵面面相觑。青州城下一战。被打得最惨的是宫、道二太监身边的禁军。他们的人马都在后面屯扎。损失不大。但自从见识了呼家将那铁骑的恐怖之后。八都监已经胆寒。哪里敢如魏定国所说。把人马出兵一探。若有去无回。朝廷对武将严苛。有功不赏。小过必罚。纵有太师倚仗。也要落个灰头土脸。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道:“单团练、魏团练。你们是本地人。地理精熟。不如你们出去探个究竟如何。”

  

      单廷珪推辞道:“凌州城虽不大。但处处都有巡检不到的地方。我二人加起來不过捌玖百人马。护城尚捉襟见肘。哪里有出城哨探的实力。若出去了。贼寇大举临城。知府大人面前。我们交代不下去呀。”

  

      宫太监见这群人两下里厮推。也抢着把丑话先说在前面:“我们的禁军人马青州城下折损极重。护着我与道兄弟二人尚且吃力。再无余勇可供出马巡哨。”

  

      正你推我让间。营外又有探马报进來:“报。。回禀各位大人将军。有数十游骑跃马而來。在咱们营前掷下二三十颗人头。然后唿哨着往青州方向去了。”

  

      单廷珪问道:“人头何在。”

  

      探马道:“小的们已经收拢起來了。”

  

      魏定国喝道:“呈上來。”

  

      有小兵用军中打更的斗盛了人头。捧到帐前。宫、道二太监见那些活砍下來的人头一个个张牙咧嘴的狰狞相。以袖掩面不敢多看。八都监虽是武职。却也有好几个脸色惨白。两股战战。

  

      魏定国走上前去仔细观瞧。然后从血肉堆里提出一颗比较别致的人头來。这颗人头看额饰是个哨官。一根削尖了的长竹签子从他被砍下來的腔子里戳进去。又从嘴巴里血淋淋地钻出來。竹签头上还插了个油布包儿。

  

      “大人。请过目。”魏定国握着竹签子。象玩拨郎鼓一样。晃动着人头连同油布包往宫、道二太监面前一递。

  

      血腥味儿冲鼻。宫、道二阉货几欲作呕。急忙躲得远远的。喝道:“这腌臜东西。快扔得远些。”

  

      魏定国应道:“是。不过。这个油布包里似乎包有东西。在扔了之前。是不是打开看看。”

  

      帐中众人都点头。于是魏定国也不避腥荦。伸手拆开了那个油布包儿。里面却是一大幅脏兮兮的白布。也不知是从哪个倒霉鬼衣甲内衬里撕下來的。上面蘸着鲜血一指头一指头地抿出了“呼延拜上”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看着那堆人头和那四个血字。众人心胆俱寒。单廷珪道:“曾头市纵有杀官造反的胆子。也沒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段。这些人头。只能是军中的老手砍下來的了。”

  

      宫、道二阉得了准信儿。更是成了惊弓之鸟。宫太监便道:“如今呼延叛军要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曾头市且先放它一马吧。即使要剿。也等我与道兄弟到了关胜军中。你们再纵兵进剿。我们必从精神上支援你们。”

  

      呼延强敌在前。若再招惹出曾头市。殊为不智。八都监虽然心下不甘。也只好点头允了。

  

      于是宫、道二太监带了禁军人马分道扬镳。单廷珪、魏定国送行回來。二人相视一笑。

  

      单廷珪道:“多亏兄弟。让曾头市免了一场兵灾。”

  

      魏定国笑道:“吾计成矣。”这正是:

  

      奸佞胸中无实计。尸骸口里有虚言。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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