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看着它,叹息道:“刚出道吧?人家欲擒故纵,一步步诱使你来到这里,你竟没有察觉。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闯什么江湖?说不清别人把你卖了你还会帮人数钱。”
朱锦衿心中忐忑:这是个什么人?如果是坏人,岂不是刚出狼窝,又落虎口?如果是好人,为什么还不帮我解开穴道?
年轻人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意,缓缓道:“姑娘放心,我不是坏人。穴道我虽然能解,但恐唐突了姑娘。”
朱锦衿心中骂道:什么时候了,酸什么呢?快解啊!
年轻人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姑娘,对不起。解这两个穴道必须推拿督脉,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不要怪罪。”
朱锦衿知道督脉在全身的走向,万一这家伙不怀好意,在身上胡乱摸索……仔细一想,不禁羞得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颈。幸好在月夜,看不到颜色。心中想到,等我穴道解开,看我怎么收拾你!
年轻人一把将朱锦衿翻过身去,在背上沿督脉推拿。朱锦衿从来没有这样被男性抚摸过,但觉四肢百骸,酥麻异常;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会莫名地紧张,没来由地兴奋,顿时心中小鹿乱撞。推拿了半天,年轻人忽然吐气开声,从朱锦衿百会开始,连点了玉枕、大椎等七八个穴道。慢慢站起来,吁了一口气,说道:“好了!”
话未说完,朱锦衿从地下一跃而起,“啪”,一耳光扇在年轻人脸上。年轻人愕然:“你……我……我我……”
“你和那人一样,欺负我!”朱锦衿背转身,哭的肩头不停抽动。
“我哪里欺负你了?”年轻人说道。
这一下轮到朱锦衿说不出话,一张脸又羞得通红:“你……你……反正你就是欺负我!”
年轻人道:“你还讲理不讲理?”
“不讲理,不讲理。”朱锦衿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年轻人正想安慰她几句,谁知这小姑娘情绪变化之快,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于是问道:“小姑娘,你应该是华蓥剑派的吧?”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朱锦衿就后悔了。这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人家自己的来历了吗?师傅经常说“为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怎么在他面前,自己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呢?
年轻人抿嘴笑道:“你和那人过招,剑法与峨眉类似。在川东一带,不是华蓥剑派还有谁。”
朱锦衿转过身来,道:“你跟踪我?”
年轻人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姑娘。但见她身段玲珑,曲线秀美,一张脸雪白如玉,清纯可人,恰似月宫仙子,初下凡尘,不觉心旌摇荡:“……没……没有啊!”
朱锦衿道:“还说没有,那你怎么知道我和那yin贼动手?”
“我就住在连云客栈旁边的石柱旅舍。那人从旅社屋顶经过时我就跟上啦。你跃出窗外,然后和他动手,我就知道不妙。只好在后边看他打什么主意。那人功夫应该比我强,所以不敢贸然动手,只有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才能将他击毙。”年轻人强摄心神,“说了半天,还没问姑娘芳姓大名呢?”
“朱锦衿。”朱锦衿道。
“朱锦衿?锦衿,锦衿,好美的名字。”年轻人道,“是爸爸取的吧?”
“不是。是师傅起的。”朱锦衿道。
“师傅?”
“是啊。我从小就没了父母,跟着外婆长大。后来外婆年事太高,就让我跟师傅学艺。师傅就为我取了这个名字。”朱锦衿答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道:“姓简名宏。”
朱锦衿:“本地人吧?”
简宏:“不是。”
原来这简宏祖上是重庆府名门望族,慢慢家道中落。传到简宏祖父辈,遂迁居到重庆府郊县定居。简宏父亲饱读诗书,多次参加科举考试,却屡试屡败,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儿子简宏身上。谁知这简宏身在学塾,心在江湖;对“子曰”“诗云”不大感兴趣,倒是对“唐诗”“宋词”颇有心得,对刀剑拳脚情有独钟。十五六岁时偶然碰到一个江湖侠客,学得一手好功夫。这样一心二用,四年前虽考取生员,但秋闱榜上无名,对求取功名彻底死心。于是以“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为托词,告别父母,江南塞北,书剑飘零。他生就一副侠义心肠,加上聪明过人,江湖上的盗贼闻之色变,但也和一些剧盗结下梁子。这次也是听得采花大盗的讯息,跟踪而至;不想竟与华蓥剑派一行人都入住镇西头客栈内。
夜凉似水,月色如银,面前这个青年,有如玉树临风,潇洒从容。俗语云,英俊少年哪个不善钟情,妙龄少女谁个不善怀春?朱锦衿不由怦然心动,低头轻声道:“简……简……简大哥,救命之恩,我该如何报答呢?”
简宏“哈哈”笑道:“相逢就是有缘,只愿不要再扇我的耳光就行了。要说报答,那可得一辈子才行呢。”
朱锦衿自然听得懂简宏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不由螓首低垂,粉面含羞:“你可真够坏的……”
忽然,她弯腰拾起宝剑:“对不起了,简公子,我可得回客栈了,不然我师傅怪罪下来,那可不得了。”
话毕,展开轻功如飞而去。简宏只听得“三月初三,杨柳堆烟;明月古镇,嘉陵江边”几句,声音越来越细,终至于什么也听不见了。空山寂寂,万籁无声,简宏恍若做梦,站在那儿久久不愿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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