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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耶路撒冷圣城,在金色圆顶清真寺和艾克撒清真寺的叫唤祷告声中,慢慢苏醒过来。温暖的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照射在拉马拉的村庄上,从圣殿山上看去,这里显得几分安详和神圣。从复活大教堂传来的钟声,缭绕在这里的林间小道,成群的鸽子从天空慢慢飞过沉睡千年依旧的哭墙,原来这是耶路撒冷的早晨。
阳光穿过铺满尘土的玻璃窗,照射在两个人躺在一起的床上,一个人的一只脚耷拉在另一个人的头上,虽有几分调皮却充满着几分安详。
一双朦胧的睡眼慢慢睁开,懒懒的拿起闹钟,“奥,我的上帝,迟到了,闹钟又没有响,霍夫曼,起床啦,霍夫曼,起床啦,迟到了!”此时,两兄弟从耶路撒冷的第一缕阳光中惊醒过来,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背上了书包。
“奥,见鬼,今天学校要考试,萨拉去骑摩托车,我到厨房拿早点。”霍夫曼叫到,“妈妈,妈妈,早餐!”
“那么着急干什么,今天不是安息日吗?出去干什么,我说让你们多睡一会儿,再叫你们吃早餐。”霍夫曼的妈妈焦妮亚一边拿着勺子一边诧异的看着儿子的举动,“你们是不是记错了,萨拉呢?”
“萨拉,萨拉,萨拉。”霍夫曼的妈妈焦妮亚大叫道
突然间,门开了,“拜托,今天是安息日,”萨拉一边说道一边把头探出门对霍夫曼说道,“对不起,我把时间记错了,把闹钟调错了。”
“好了,待会儿吃早点,吃完早点和你们的安路特叔叔一起去耶路撒冷“哭墙”做祷告,今天是安息日,你们必须去。”焦妮亚用命令的口吻对站在面前的两个儿子说道,“还有你,萨拉,你都快十三岁了,是尽宗教义务的时候了。上次就应该去了,你们又要去拉比拉的姑妈家里感受放羊的生活,真是的。还有你,霍夫曼,这次要是考不上希伯来大学考古系,你就到拉马拉跟你安路特叔叔做拉比处理宗教事务吧!考古学是你爸的心愿。”
就这样,和往常一样,一家人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中午,火辣的阳光照射着焦躁的耶路撒冷,霍夫曼萨拉的家坐落在犹太区的奥菲勒大道。阳光越来越火辣了,但是街道上的人流量却没有任何的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今天是安息日,住在耶路撒冷圣城中的犹太人都要停止手中所有的工作,成群结伴的涌向位于圣殿山脚下的西墙(哭墙)参加祷告。
远处的奥菲勒大道,在火辣的阳光的照射下,略显几分焦躁和疲惫。路边的橄榄树下,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已经停靠在路边许久了。焦妮亚带着霍夫曼和萨拉慢慢的向那辆绿色的吉普车走去。
“两个家伙,我们又见面了,赶快上车,据说今天去西墙的人非常多,还有来自美国的犹太人,所以今天应该很好玩。”吉普车的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然后一家三口上了安路特拉比的吉普车。
“安路特叔叔,今天我们从哪道门进去,每次去了都有那么多以色列士兵在查东西,烦死了!”萨拉抱怨道,“这次看看走哪一道门进入。”
“我们从亚美尼亚区的锡安们进入吧。”焦妮亚说道。
车子缓缓的从奥菲勒大道消失,最后驶入了亚美尼亚区,他们把车子寄在一家名为“懒人庄”的犹太旅馆门前的停车场,然后徒步走进了埸安门。
“妈妈,那是大卫之塔吗?”萨拉指着一座矗立在亚美尼亚区的高塔问道。
“对,这就是著名的大卫之塔,二十多年前,犹太人是不可以到亚美尼亚区来的。”焦妮亚高兴的回答道,然后仿佛又陷入悲伤,“走吧!安路特叔叔,孩子们,走吧!”
“安路特叔叔,给我讲讲大卫之塔吧!”霍夫曼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安路特。
“对于大卫之塔,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安路特说道这里,然后看了一下焦妮亚接着说道,“大卫塔建于公元前二世纪,是用我们的以色列之王大卫王的名字命名的,当时,是为了加强耶路撒冷老城的战略薄弱点而修建的,后来曾多次被毁和重建,它包含了重要的考古发现,可以追溯到两千七百多年前的历史文物,这些文物大部分陈列在以色列国家博物馆里。如今,它是工艺展览,音乐会,声光表演的热门地点。同时,在上面还发现了最早的神秘的大卫之星,后来以色列建国以后,我们的国家元首就确定‘大卫之星’为犹太教的重要标志,‘大卫之星’同样被印在了我们的国家以色列的国旗上。”
安路特滔滔不绝的向霍夫曼一家人介绍着大卫之塔的来历和历史,讲述着大卫王的历史,不知不觉就到了犹太教最神圣的地方------哭墙。
“圣殿山‘哭墙’是我们犹太教徒最重要的一处圣地,公元前一千年,犹太君王大卫王的儿子所罗门,总共耗时七年,动用大约二十万人在耶路撒冷一座小山,即后来著名圣殿山上兴建了一座华丽的圣殿,作为朝拜犹太教神主耶和华的地方,这就是著名的耶路撒冷第一圣殿。公元前五百八四六年,巴比伦军队攻占耶路撒冷,第一圣殿被毁,后来犹太人两度重修圣殿,但又在罗马占领时期两次被毁坏殆尽。保护至圣所著名的大殿是公元前三十七年由希律大帝在所罗门建造的第一圣殿的废墟上重建起来的。希律圣殿被古罗马提图斯军团毁于公元七十年,从此以后,犹太人在原来犹太圣殿废墟上用原来圣殿的石头垒起一堵五十二米长、十九米高的大墙,称为“西墙”。我们犹太人称为“哭墙”,成为当今犹太教最重要人与神的连接物。”这位胡子已经开始花白的犹太拉比安路特,不厌其烦的为这两位成长在犹太家庭却对犹太知识缺乏的侄儿子不厌其烦的讲述着这座城市的历史和点点滴滴。
“奥,今天人真多,还有好多陌生的面孔,你看,那不是耶路撒冷最有名的大祭司乌马尔老爷爷吗?”霍夫曼用手指着坐在轮椅上的一位老者说道。
一个大约九十岁的老者坐在轮椅上,从侧面可以看到,银白色的长长的胡须长满了老者的面部,凹陷的眼窝里,一双和蔼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几分安详和平的光彩,老者面对着十多米高的哭墙,头上顶着头巾,手里拿着希伯来文《圣经》认真的祷告着,他时而念念有词,时而有节奏的点着头,可以明显的看到,老人手中的希伯来《圣经》已被眼泪弄湿若干页。
“你们过去和他一起祷告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安路特回答道。
“安路特,你领着孩子们去男区,我到女区,完了我们在‘懒人庄’集合。”焦妮亚说完,往哭墙女区去了,原来,在耶路撒冷的哭墙祷告的区域分为男女两个不同的区域,男人和女人是分开祷告的。
“走呀,安路特叔叔,你在犹豫什么?我们一起过去,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乌马尔老爷爷了。”霍夫曼看着身边的安路特拉比说道,“安路特叔叔,你不舒服吗?”
“现在,我不能靠近圣殿山的‘哭墙’,更不能靠近乌马尔,要不然会被乌马尔发现的,对我不能过去,我得想想办法。”安路特在心里盘算着。
“没有什么!”安路特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做出一副身体不舒服的表情。
“安路特叔叔,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们就自己过去了。”萨拉回答道,他把放在手中的《圣经》颠来颠去,玩弄着。
“好,你们两个过去吧!我身体不舒服,我在外面的休息区等你们,完了到这里来找我。”
然后霍夫曼哥俩和安路特分开了。安路特拉比似乎不愿见到乌马尔大祭司。他目送霍夫曼和萨拉,然后自己走到圣殿山外面的一个冷饮店座了下来。
“先生,要点什么?”一位漂亮女服务员问道,服务员仔细打量着安路特。
“一杯中国绿茶。”
“好的,稍等,马上就好。”这位女服务员仔细打量安路特一番,然后离开了。
安路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仔细打量着这位服务员,她长着一头乌黑而浓密的卷发,大大的眼睛上面长着长长的睫毛,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油光水滑的,笑起来总是路出两颗大大的兔牙。
大约五分钟后。
“给,你的中国绿茶。”这位服务员坐了下来,“我们可以聊聊吗?”
“当然了!”安路特微笑道,“你是埃塞俄比亚人?”说完,喝了一口茶。
“不是,我是吉普赛人,我妈妈是犹太人,她在霍丽兰研究所做研究员,老爸是约旦的吉普赛商人,现在长期住在约旦。我不想上大学,和男朋友米勒在这里经营这家冷饮店,生意还不错。”
“利亚,有人要一杯柠檬汁”休息区另外一位长着金黄色头发的小伙叫到。
“好的,知道了,马上就来”女孩转过头回答道,“稍等,我去去就来,来了我们接着聊。”
“好的,利亚,很好听的名字。”安路特自言自语的笑道。
两分钟以后。
“这是我送你的柠檬汁,不收费的。”利亚端着一杯大大的柠檬汁走了出来,走到安路特的对面坐下,“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奥?说说看,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安路特对利亚的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哎,不过,又不好说,觉得说了不太好。”利亚抿了抿嘴,然后抬起头向着对面的安路特说道。
“没事,你说,无论什么我都接受。”安路特把身体往前倾,摆出了注意聆听的架势,心理却盘算着,倒要看看这位吉普赛女孩利亚到底卖什么关子。
利亚见安路特已经做好了准备,然后拿起了一杯柠檬汁说道了起来。
“两年前,我和妈妈去约旦找爸爸。然后,我们开着私家车绕过橄榄山,顺着通往约旦的公路走,大约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我感觉非常的口渴。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的情景差不多。我和妈妈下了车,在路边的一个旅馆旁边找了一家冷饮店,大概也是这个时候的时间吧。阳光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我们都非常的口渴。然后情况就像今天你到我们店里面消费一样。我还记得非常的清楚,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利亚停了下来。
“接着呢?”显然,安路特对利亚的故事非常的感兴趣,“我觉得你有写小说的天赋,呵呵!”
“我和妈妈叫了两杯大大的柠檬汁,我们正喝着喝着,对面来了一个大约和你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然后那男子就坐在我和妈妈的对面,他和我们大概有三米远的距离吧!我想想,对,大概三米远的距离。他把脸转过来看了我们一下,然后也叫了一杯和你今天一样的中国绿茶,他和你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雕刻的一样。他和你一样长着大大的眼睛,眼窝很深,对了,不过眼珠是天蓝色的,还有高高的鼻梁,标准的双下巴。”利亚突然停住了,“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着利亚的故事,那些故事的场景一幕幕显现在安路特的脑海里,“我感觉头痛。”
“那我不说了吧!”利亚见此情况说道。
“没事,你接着说,然后呢?”安路特问道,“我喝点绿茶就没事了。”
“那好吧!哎呀,一句话,那人和你简直就是双胞胎兄弟,连年龄也差不多。”
“那后来呢?”安路特接着问道。
“后来,没有后来了。后来就非常晦气和恐怖了,还是不说的好。”利亚看了看周围的人,感觉非常神秘似的,然后有意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后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父,应该是神父,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然后掏出了一直手枪,砰砰!打在对面我们对面的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最后死掉了。”
“死掉了?谁死掉了?”安路特更加奇怪的问道,脸上显出几分焦急。
“对呀,死掉了!那天所有的人都被警察叫去录口供,后来听警察说,那个死掉的人叫安路特。”
“安路特?你说什么?叫安路特?不可能,你不要瞎说,我就叫安路特。”安路特大声的说道,“你不要胡言乱语,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此时,焦虑、紧张、好奇、怀疑等几乎人类所有的痛苦的表情在安路特的脸上如波澜般显现,周围喝冷饮的人都为安路特的举动感到吃惊和差异。
安路特用颤抖的手,从衣服中掏出一些钱扔在桌子上,匆匆的离开了。
懒人庄门口。
“安路特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等你好久了!”
“安路特,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定的,发生什么事情了?”焦妮亚问道,“车子我来开吧!”
“没事!上车!还是我来开车,我先送你们回家,然后我再返回拉马拉。”安路特假装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
当他们的车子开动以后,后面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跟上了他们。那人穿一身黑色的斗篷衣服,戴着一副墨镜。
车子缓慢的驾驶到了奥菲勒大道,车子停了下来。
“你们在车上呆着,我到路边的杂货铺买些生活用品,十分钟左右我就可以回来。拉马拉的物品价格太贵了,而且都是些中国货,质量又差。”安路特说完,向霍夫曼他们示意了一下,然后慢慢向路边的杂货铺走去。
穿斗篷衣服的戴墨镜男子在一旁仔细观看,然后拿起了一个电话拨打起来:
“喂,老大,我是奥李曼。对,我跟踪他快一天了,他身上的那个精灵‘加里奥’早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有可能会全部回忆起来,对。现在他走进了杂货铺,对,马上干掉他吗?好的,我明白。”
男子挂掉电话,接着下了摩托车,然后摸了摸戴在眼睛上的墨镜,跟随安路特走进了杂货铺的同时从背后腰间拔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然后拧上了消声器。
安路特走到杂货铺的一个柜台前,老板在招呼其他的客人,他仔细的挑拣着东西,安路特正要抬头的时候,一把枪挺住了他右面的太阳穴上。
“妈妈,要不我去看看,安路特叔叔怎么那么慢,太阳都快下山了。”霍夫曼不耐烦的说道。
“杀人啦,杀人了,杀人了。”一名中年妇女站在杂货店门口大叫。
“妈妈,快下车,快!”霍夫曼大叫着,他们焦急的往杂货铺里跑去,只见安路特倒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
“安路特,安路特叔叔。”
“快报警,快报警。”
在一片惊慌嘈杂的叫声中,杀手消失在刚刚降临的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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