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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奶奶接着说,“做为一个小魔仙,十五岁的生日,却是一个极不寻常的日子,对于我们家族中的女孩子来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注定成为一个魔法师。在我们的家族,魔法传女不传男,只有女孩子才会遗传到魔法师的基因。虽然一出生,你身体里就流淌着魔仙的血液,但在十五岁之前,你看起来和普通孩子一模一样,没什么不同,没有人知道你是魔仙的后代,哪怕是面对别的大魔仙,他们也不会觉察到你是我们家族的孩子。因为在小时候之前,你的先天之气完全覆盖着你血液中魔法师的气息,但是一过十五周岁,你身上沉睡的魔法基因就会开始苏醒,因此,十五周岁对于我们家族中的女孩子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里程碑,十五岁前我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但一过十五周岁,就转变成为一个小魔仙,成为另一个全新的世界中的一员。”
“为什么是十五岁?”琪琪问。
“十五岁对于人类来说,已经差不多算是成年了,但对于魔法师来说,十五岁还非常小,相比于我们魔仙几百岁的寿命,区区十五岁只相当于……”
“相当于幼儿园!”琪琪抢着说。
“嗯,可以这么说,”奶奶点了点头,“从明天起,你必须要开始学习魔法了,做为一个魔仙女,你的一生无时无刻都要面临机遇或者危险,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所以,你要学会用自己的超能力来行侠仗义,保护弱者,保护人类,保护自己,”
“嗯,当然,是不是要对抗黑魔法师?”琪琪问道,在她的印象中,每个魔法故事中,总会有一些专干坏事的黑魔法师的。
“就算是吧,魔法世界中也有善恶之分,当然还有比黑魔法师更凶残的,只要是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为害人间的,都是我们的敌人。”
“爸爸妈妈会魔法吗?他们也是魔仙吗?”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讲到的。”奶奶语重心长地说。
“如果要说到你的爸爸妈妈,还是应该首先从我们的魔法世界说起。”奶奶接着说,“人类一般统称我们魔法世界里的人叫魔仙,也有叫做魔法师的,其实在我们这个魔法世界里,魔仙也分为几类,一类人只会一些低级魔法,靠念诵咒语施展魔力,这些人比较多,占魔法界中的大多数。另一些人有很大的魔力,功力深厚,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加魔法,这些人数量很少。而在数量极少的众魔仙之中,又有风花雪月四大魔仙,分别是东风、西雪、南花、北月,奶奶我便是这四大魔仙其中的一个,人称北月黑发魔仙。”
琪琪惊得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原来奶奶不仅仅是魔仙,竟然还魔力最高的是四大魔仙之一,怪不得奶奶一头黑发,果然人如其名。
“四大魔仙都有近三百年的内功修为,不但精通各种魔法,而且各有所长,都有自己的独门功夫。天山的白发魔仙玉雪长老,用一百多年的心血独创昆仑十二式,每一式又可化为小十二式,化拳为掌,出掌如拳,变化无穷独步天下。泰山的一风道长,世称东风,独门武学是移风幻影脚,外加一套伏地拳,上天入地随意出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江南的长发魔仙人称万花婆婆,六十四路摘花剑出神入化天下无敌,她和你还有着很深的渊源,她就是你的外婆……”
“啊!她是我的外婆!”琪琪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两位祖母都是四大魔仙之一,这太出乎意料了,听起来像是做梦一样,要知道,在这之前她可是连什么是魔法都没听说过。
“是的,你外婆也是四大魔仙之一,她的摘花剑非常了得,深得剑术精髓。另外那个魔仙就是奶奶我——黑发魔仙,我的法号叫做玄月,这个法号也是家传不变的,这也是我们家族的特点,家族中的每代掌法传人都会同时继承这个法号,祖母我的看家本领是八八六十四路玄宫剑。我们四大魔仙对应风、花、雪、月,世称东风、西雪、南花、北月,共同维护着魔仙世界的秩序。几百年来,魔仙世界的每个人都相处融洽,相安无事,尤其是我和你的外婆金花婆婆还结成了亲家,魔仙世界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还存在着黑暗,没有人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来临。”
“仿佛一夜间,这个平静的世界被打破了,”奶奶接着说,“就在十几年前,黑蝠王的出现,夺走了魔法世界的安宁。黑蝠王本来也是一个功力深厚的魔仙,他练功异常勤奋,遍访异术,变得越来越强大,他钻研练成了一门独门魔法,可以把双臂化成肉翅,如一只巨大的黑蝙蝠,所以人称之为黑蝠王。如果他安分守己,潜心修炼,也能修成正果,但是他却误入歧途,随着他的魔法越来越强,他的野心也同时变得越来越大,在黑暗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他暗中勾结狼人,霸占山林,妄图把世代居住在萨姆森林里的萨姆人赶出了森林,把八百里森林据为己有。不仅如此,他不知道怎么又得了一本黑秘笈,开始修炼一种被魔法界严格禁止的黑魔法——九阴转阳大法。这是一种极端恶毒的至尊黑魔法,要炼成这种黑魔法,必须在每个月圆之夜杀死一个青年男子,并吸干这个人的血液,经过九个月圆之夜,也就是说要连续杀死九个无辜的年青男子,才能炼成九阴转阳大法。而被杀死的这九个人,就成为只有躯体没有灵魂的活丧尸,受黑蝠王的控制,而且绝对服从他的驱使,成为黑蝠王的帮凶。”
“怎么会这样!”就像在听一个离奇的故事,琪琪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明明是被黑蝠王杀死的,却反过来甘当奴隶,助纣为虐。”
“是的,这正是这种黑魔法的毒恶之处,而这世界上往往有这种人,本来是被害者,却被夺去灵魂,转而成为黑暗势力的帮凶。如果照此下去,等到黑蝠王练成九阴转阳大法,必将成为魔法世界的灾难,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所有的白魔法师都将被屠杀,黑蝠王不但将统治整个魔法世界,还会危及到人类世界,大地将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这种后果简直不可想像。”
说到这里,奶奶向桌子上的青花茶小壶打了个响指,然后拿起壶倒了两杯清水,递给琪琪一杯,自己喝了几口。琪琪看到那杯水,清澈透亮,飘着淡淡的雅香。
“这水是哪来的?”琪琪呷了两口,感觉清爽无比,沁入心脾。
“这水是离这儿十里之遥的山泉水,这种魔法叫做——无中生有,”奶奶说,“所谓的无中生有,并非真的凭空变化出来的,这其实就是搬运大法,就是用魔力把很远的地方的东西搬运到这儿。你大概听说过点石成金术吧,其实点石成金也就是无中生有的魔法,就是把这里的石头,换成了另一个地方的金子。世间万物都处在一个阴阳平衡的状态,有盈则有亏,如果这里突然多了某个事物,那么有个地方肯定就会少了某个事物,所有的东西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失去,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哪怕仅仅是一杯水。”
琪琪点了点头,她感觉奶奶讲的这些道理是那么新奇,异常玄奥,尽管有的哲理她还不太明白,但她都一一牢记在了心里。
“这个世界每件事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好了,咱们接着讲黑蝠王的事,”奶奶接着说道。“黑蝠王作恶多端,魔仙世界传言四起,一些小魔仙惶恐不安,人人自危,因此上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四大魔仙耳中,为了拯救魔法世界,恢复整个世界的安宁,四大魔仙义不容辞,决定阻止黑蝠王,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赶在他练成九阴转阳法之前除掉他。就在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杀死了五个人,九阴转阳大法已经练成了六成,我们知道,这种黑魔法非常厉害,哪怕是黑蝠王仅仅有六成功力,四大魔仙中的任何一个,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四大魔仙必须联合起来,共同抗敌。”
“就在黑蝠王准备杀死第六个人时,我们四人带领众魔仙及时赶到,”奶奶接着说,“四大魔仙每个人都是魔仙界中的顶尖高手,纵横魔仙界二百余年,但黑蝠王的黑魔法不仅已经练成了六成,而且有五个活丧尸帮凶,又有狼王率领狼人大军相助,所以哪怕是我们四个人联手,也只是和黑蝠王打了个平手。
当时是一场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经过三天三夜的恶斗,终于生擒了黑蝠王,他的帮凶们也都死的死、伤的伤,四散而逃,狼王和几个活丧尸逃窜到森林深处。我们四个人也内力大伤,已经无力继续战斗,把这些黑恶残余清除干净,而且在混战之中,我们也是损失惨重,失去了几位魔仙,其中就有你的父母,他们在这场战斗中被夺去了生命。”
“怎么可能?!”琪琪几乎要跳了起来,“你是说我的爸爸妈妈么?我们可是一直生活在一起!”
“这的确是真的,尽管你对来说太过残忍,”奶奶双眼闪出泪花,“其实对于奶奶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奶奶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十二年了,我每每想起这件事,都希望这只是幻觉,但又不能不承认,他们的确是去了。”
“可是,昨天爸爸妈妈还和我在一起,他们一直都好好的!!”琪琪绝对不相信。
“既已至此,应该让你知道真相了,而且你满十五岁,也算是大人了,能够面对现实,承受得起人生的变故了,奶奶不应该再隐瞒下去了。”奶奶说,“你的父母战死后,因为那时你太小,刚刚三岁,当时虽然捉住了黑蝠王,但他的羽翼还没清除干净,随时有可能找上门来复仇,解救黑蝠王,而且战斗刚刚结束,还有许多事情清理,我不想让你时刻生活在危险之中,所以我当时决定让你远离风暴中心,暂时把你送到城市中生活。之所以选择城市,一是城市人口密集,在人海之中,可以更好的隐藏你的魔仙气息,二是为了让你从小能得到一个好的基础教育。至于每天和你生活的父母,只是奶奶的两个寄名弟子,奶奶之所以这么做,首先需要有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再者我希望你有一个完整幸福的童年,奶奶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不想让你小小年纪就面对失去双亲的残酷现实,我希望你的童年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在一个温暖安乐的家庭中成长。”
琪琪低着头,眼泪夺眶而出,面对这样突出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对于十五岁的她,真的有些太残忍了,她真不敢意相信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奶奶也沉默半晌,然后长叹一声,说:“遭此变故,最难过的就是奶奶我和琪琪你了,为了整个魔仙世界,我们家族做出了最大牺牲。”
“难道当时就不能挽救挽救爸爸妈妈吗,你们都有魔法,是大魔仙师……”
“唉,关于这件事,奶奶更应该毫不隐瞒的告诉你,因为这关系到你的外祖母。在众多魔法之中,的确有一种换死回生的魔法,可以让死去一个时辰内的人复活,但这种魔法只在古书中有记载,从来没有人使用过。据书中所载,如要让一个死去的人复活,就必须同时杀死另一个健康的活人,用他们之间的生命相互换取,所以才叫做换死回生术。你外婆为了救你的母亲,坚持要使用这种魔法,但是我考虑再三,决定放弃,如果我们使用这种魔法,用杀死两个人的方法来挽救你父母的生命,那这种做为和黑蝠王还有什么区别?用一己之私,破坏千古道义,我们身为魔仙领袖,何以服重?如果以后的魔仙纷纷效仿,那今天我们阻止黑蝠王还有什么意义?人有生就有死,魔仙也不例外,我们活着的人必须坦然面对,不管是平凡的人类,还是魔仙,早晚都要接受死亡。因此我坚决反对,你外婆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与我反目成仇,此后十几年音信全无。临走时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扬言早早晚晚要杀死我,为你的父母报仇。”
琪琪虽然年纪轻轻,涉世不深,但她也能听明白奶奶所说的道理,知道谁是谁非。可是又想到自己的双亲已经去世,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悲从中来,琪琪一头扑进奶奶的怀里,放声大哭。
奶奶轻拂着琪琪的头,也是老泪纵横。
哭罢多时,琪琪问:“他们现在在哪?”
“你今天早上已经见到他们了,就是我们刚刚去的那座青塚,奶奶把他们两人合葬埋在附近,十二年来,我天都要去看看他们,有他们朝夕陪伴,我感觉不再孤独。”
“那坟前的如玉连城……”
“那块石碑是玉雪长老亲书的,如玉是你母亲的名字,连城是你父亲!”
“奶奶你为什么自己独居在这深山老林里?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生活?”琪琪问。
“一则奶奶喜欢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二来经过那场恶斗,活捉了黑蝠王之后,经过大家商议。最终决定把黑蝠王囚禁在此,由奶奶亲自来看守。”
“在哪?”琪琪吓了一跳,左瞧右看,她也没发现什么,“就在这屋子里吗?”
“嗯,就在这屋子里。”奶奶说,“十几年来,我寸步不离,以防生变。”奶奶指了指屋中的那个大衣柜,“琪琪,黑蝠王就囚禁在这个木柜之中。他当时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功力大损,因为得不到新鲜的血液,他变得越来越虚弱,法力在一点点丧失,如果再囚禁两年,他就会变成一个普通的老人,即便是重新修炼,也不可能再恢复到原来那样了。”
琪琪走到木柜前,摸了摸漆黑的木板,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用手轻轻扣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又试着拉了拉柜门,却是纹丝不动。
“这木柜乃是天山金刚木打造,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白发魔仙玉雪长老又加持了禁锢魔法,不解除咒语,仅凭外力,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打开。”
奶奶对琪琪招了招手,示意琪琪过来,然后对琪琪说:“琪琪,今天你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从现在起,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平凡的小姑娘了,你要知道,生在我们这个家族,注定要承担起一个魔仙的责任。这十年来,我们虽然远隔千里,但是我每天都会了解到你的情况,而且,我还留下两件宝物在保护着你。”
“两件宝物?”
“对,一件就是你脖子里所戴的玄月宝剑,另一个就是黑猫多多。”
“宝剑和多多?”琪琪怀疑的把颈下的金钥匙摘下来托在手上,她怎么看这把戴了十年的钥匙也不像什么玄月宝剑,更不要说那只瘦猫多多了。
奶奶从琪琪手里拿过那把钥匙,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对琪琪说:“琪琪,你注意看!”
琪琪只看金光一闪,奶奶手中豁然多了一把长剑,黄澄澄的足有三尺来长,奶奶随手舞了几个剑花,琪琪只感觉满屋生风,剑风所到,透着丝丝寒意。
“这是我们家传的玄月剑,守正辟邪,是一把灵剑,只听命于流动着我们家族血液的人,如果佩上八八六十四路玄月剑法,威力无比。平时收起来,就是一把普通的钥匙,可以打开世间所有的锁头,需要时它就是一把切金断玉的利刃。到今天你已经佩戴了十年,早已经和玄月剑气息相通、合二为一,你过来试一试,学着用你的意念来控制它。”
琪琪接过玄月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剑锋处一层蓝洼洼的锋芒,按着奶奶所教,她把意念注在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心里只是一动,那把剑就突地缩成了一把钥匙,她捏住钥匙,心念所到,长剑应声而现,她反复了几次。奶奶在一旁满意的点点头,说:“从明天起,奶奶要传授给你六十四路玄月剑法,你要做到剑随心动,心随剑走,人剑合一,剑人不分,这才是剑术的最高境界。”
奶奶又转过头来向着小猫多多说:“多多,过来,你这几年跟随你家小主人,还算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没有辜负我的重托,做的不错。”
多多跳上桌子,撇撇嘴,干咳了几声,突然开口说了人话:“要不是老主人的命令,我才不愿意做这份苦差,不但装了十年哑巴,而且每天只吃猫粮,都十年不动荤腥了。”
“它居然会说话?”虽然琪琪今天见了许多奇特的事,但听到朝夕相伴的小猫突然开口说话,也是吃惊非小。
“我一直就会说话,”多多悻悻地说,“为了保护小主人,我足足憋了十年一语不发,还装做小宠物,天天被邻居家的恶狗嘲笑!”
听多多这么一说,琪琪不禁大笑,她想,这个魔法的世界真是奇妙。
“也是,十年间辛苦你了,”奶奶说,“从今天起,琪琪有我来照顾,先放你几天假吧,你去山里寻些猎物,换换口味,顺便给我们祖孙两个也带些回来,让琪琪也尝尝山林中的野味。”
“谢谢老主人!我这就去活动活动筋骨,给小主人捉些山獐野鹿来。”说罢多多一下子就蹿下了桌子,三下两下就跑出了门,片刻间没有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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