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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深处、黑气之旁,崇如是注视着眼前庞大的玄黑气团,怔怔出神。
不知不觉间,天色又黑了几分,本来就阴沉的天空渐渐如同墨染,一眼望去,天地间除了那道道霹雳闪电之外再无他物。
看着这直欲令人窒息的黑气,崇如是心中不禁想到:“这黑气魔力竟是如此惊人,真是让人难以揣摩,但如若今日我撒手不管,他日这黑气进入尘世,必将引起一番腥风血雨,到那时生灵涂炭,身为正道之人岂能置身事外!可这不似人间的力量又怎能将它毁去呀!唉~”
想的此处崇如是心中的千般忧愁化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造化弄人呀,本来一个魔桀便够棘手了!今日又多了一团威力堪称无边的黑气,叫人如何是好!难道真要使出那个东西么?”
他抬起头颅,看着前方小山般巨大的黑气,脑中思绪万千。
“你千万要会那一式神通,要不然到时候这黑气发威谁都得死!”黑暗中,魔桀收敛所有气息一动不动,他在等,在等着崇如是施展那个东西!
崇如是注视着那越发玄黑的黑气,又思索了一段时间,最后终于是狠狠深呼吸了几下,双拳紧紧握着,似是下定某一决心一般,重重道了一声:“大丈夫雷厉风行,岂能如此瞻前顾后,扭扭捏捏,看我怎样毁掉此恶气!”
言罢身子便向后飘出一段距离,此时的他距离黑气已有一段距离了,才缓缓停住脚步;
接着他严肃的看着眼前那散发着玄黑光芒的巨大气团,胸中激荡的情怀使他面对着天地恐怖的信心猛增,眼中仿佛缓缓燃烧出两团火焰,似乎早已看到了黑气被他焚灭的情景。
终于,崇如是缓缓举起右手,衣袖顺着他如火铜般刚硬炽烈的手臂慢慢脱落,露出他手背上那块今翠交加的至阳之宝——阳焚火灵,翠绿而又略显玄虚朦胧的牌面,三把金色的小剑,万火精金镶着的花边,和那九根金色龙形丝穗,仿似集上天心血于一身,铸成这世间至美火灵!
一阵风吹来,散了他灰白的头发,他瞳孔微微收缩;
凄风卷过,扯动他的衣袍,在它即将离去之际,发出猎猎的响声。
崇如是右手缓缓举过头顶,在高到不可再高之处时,运起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焚阳火经”功法,淡淡的火红神力光彩透体而出,如腾腾烈焰,而他右手上的那块至阳之宝——阳焚火灵也终于要露一露脸了!
“焚烧!”
只听得崇如是一声断喝,那阳焚火灵慕的金光大盛,方圆百丈黑暗瞬间便被驱赶的一干二净,无尽土地都仿佛铺上了一层金沙,辉煌壮阔;
阳焚火灵煌煌乎不可直视!在炙热金光的映照下,下方的崇如是更如天神临时一般,威武至极!
随着崇如是功法的施展,阳焚火灵上方一把近乎实质化的金色光剑渐渐形成,修长的气剑端是锋利无比,金光四射的剑身直指苍穹。
金剑剑隔之中,一团纯白如羊脂美玉的至纯之火若隐若现,白色的火焰在金光中凝而不散,似跳动一般,又如同新生的生命一样活力四射,不可阻挡。
这是可以焚尽世间一切的火焰!这是可以斩断凡尘一切的神剑!
崇如是左手牵引剑诀,金色光剑瞬间金光暴涨,光剑锵锵一声,直指前方越发玄黑的黑气。此时的天空在不知不觉中又黑了几分,乌云滚滚的从远处涌来,沉闷的隆隆声自远而近的传来;而黑气却仍然无所变化,仿佛从来都不把是外界放在心上,一如既往的藐视着这天、这地和这渺小虚弱的人。
就在这时,崇如是一声长啸,左手剑诀引处,金剑唰的一声朝着疾射而去,金光锐不可当的撕裂这无边的黑暗,破空的声音拉的老长。
眨眼之间,金剑已接近那团黑气,而当光剑的金光触及黑气的那玄黑光芒时,那炽烈金光竟瞬间黯淡下来,接着被黑芒驱散,毫无用处,金剑也在飞到黑气的本体一丈处时,毫无保留的彻底消散了,唯有那团纯白如羊脂美玉的至纯之火冲入黑气中,结果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毫无声息,荡不起一丝浪花。
“什么,这可是足以轰碎一座大山的纯阳圣剑啊!”崇如是见状大惊,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要知道这可是他用至刚至阳的绝世法宝阳焚火灵召出的金炙剑,并且还夹杂着一颗威力绝伦的至纯之火呀!
崇如是心中惊骇着,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头顶手上的阳焚,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坚信刚才那一剑的威力,普天之下、古往今来任何一人都不可能轻易接下!可是这团死物做到了,难道真的如此不可战胜么?虽然他也只是想先试探一下。
“哼,这老匹夫眼瞎了么,看不出这黑气的厉害?还想试探,直接使出那一招最强招数就行了!”魔桀心中不屑。
崇如是重新审视着黑气,心中又一次做出了决定。
崇如是左手挥动,祭出自己祭炼数百年的法宝火鸦壶,只见火壶通体泛着灼灼火光,缓缓飞到阳焚上方,显然是崇如是又要施展什么厉害法术了。
当火鸦壶飞到阳焚正上方时,阳焚金光忽然内敛收拢,而火壶却是瞬间火光大盛,火红的光彩照亮方圆数十丈的土地。就连天空中的乌云都一时间被镶上薄薄的一层光边,
此时不远处的那个妖艳身影动了一下,自始至终,这是魔桀第一次动,似乎对于像他这样的冷峻之人,每个微小的动作都有巨大的意义。
魔桀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崇如是,看着他施展的功法,渐渐的,浑身竟难以想象的颤抖起来!
他的指尖早已深深的扎入肉中,滴滴鲜血滴落,滴落在这干涸的地面上,却是毫无痕迹的迅速向下渗去。
看到如此诡异的现象,他却仍没有停止颤抖,仿佛此时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唯有他的忍耐、唯有回忆、唯有那深深的伤心……
而那迅速下渗的鲜血应多半是被那黑气给吸噬了,一丝痕迹也未曾留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匹夫,你这般耽搁时间,真想上去将你杀了逼问那阵法的布置方法,只是可惜那阵法必须由懂得纯阳火术的人开启,我却不懂纯阳火术!我报仇雪恨的机遇可全在你身上,你千万别让我失望,要不然我一定将你折磨到生不如死!”魔桀知道这崇如是选择继续试探了,他知道黑气的爆发规律,现在距离黑气下一次爆发吸食精气的威力已经很近了。
黑气也仿佛感应到了他无尽的仇恨,开始噼噼啪啪的向外散射着黑色的电弧。
巨大的闪电交击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大泽上隆隆传开。
崇如是看着黑气这惊人的变化,也是微微动容,却仍然如往常一般施法;
他左手捏印,右手高高举起,整个手臂仿佛都燃烧了起来,火光灼灼直燃到阳焚火灵上方的火鸦壶,将两件至宝和其手臂连为一体,冲天的火光直耀天际,想要压倒这世间的一切,可那天空中的雷声却也似剧烈了几分,隆隆不绝,震慑万物。
崇如是催动玄功,一身灰色衣袍无风自鼓,虎目微闭、嘴角微动,应是在念着什么咒语。
待到咒语念毕,只见火鸦壶不再是先前的整体发光,而是火光一收,尽数收入火鸦壶周身的六个火焰形小孔之中,阳焚上道道金色的光丝直连入火鸦壶中,接着更强的光芒从小孔中射出,在壶身六丈处却不再向外散射,而是渐渐汇成六个光芒璀璨的火红色光球,看起来耀眼至极;
光球渐渐胀大,越来越像清晨天空中的那轮旭日,天空中那密布的乌云都仿佛经不起这光芒的照射,渐渐的在崇如是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上凸的槽型,远远看去,端是壮观之极。
崇如是继续施法,火红的光球继续胀大、光芒继续增强,渐渐犹如正午时分的炙热骄阳,只是天空中的太阳只有一个,而这里却有六轮。
而不远处的魔桀却颤抖的更厉害了,嘴角哆嗦着,从来没有过的、如此的伤心!
最终呛呛的说出:“崇遗霄狗贼的九阳焚世么,早晚必杀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人!”
魔桀记得,当初自己家乡被灭门之时,那个会施展火术的霸气中年男人也是主谋!后来他侥幸不死,打听到那人名叫崇遗霄,乃是崇武门的创派祖师。
而崇如是,就是崇遗霄的徒子徒孙!
不能杀你,那就杀光你的传承之人吧,魔桀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只见那六轮放着炙热光芒的“骄阳”缓缓升起,在飞离火鸦壶之后中心突然出现三个白炽光球,九阳形成,炙热的光芒肆无忌惮的射向远方,瞬间将方圆百丈的土地照的化为一片焦土,其阳刚炽烈可见一斑。
突然间,崇如是变了,他变得疯狂了,变得更加猛烈了;
他双手齐齐挥动,在天空中划过古拙的痕迹,三个奇怪的纯白光图瞬间被摄入天空中那九阳内部的三个光球,九个炙热光球仿佛活了一般,在天空中急速的旋转起来,最后大喝一声:“九阳焚世,幻灭众生,去吧!”
天空中那九轮骄日迅疾的划过天空,眨眼间便出现在黑气的上方。
崇如是双手紧捏法决,做出下压的之势。
九轮骄阳也开始向着黑气压去,只见九阳犹如石头落水一般,溅出许许多多的明亮火花,还发出诡异的嘶嘶声,并迅速的落向黑气本体深处。
见到此种情形崇如是非但没有露出笑颜,却是更加担心起来,眉毛深深的皱着,眉心渐成形成两道深壑,显然是担心着,心中也多了一份失望。
九轮骄日,继续深入,不一会儿却在黑气内停了下来,虽焚灭了不少黑气,自身却也黯淡了许多,但这些对于这一大团黑气显然是无济于事的,反而黑气由于力量散失,又开始吸收天地戾气,大泽那诡异的邪风又重新吹起,如厉鬼吞天一般。
就在这时,外围的六轮骄日已然耗尽,而中间的那三轮白炽光球刚一和黑气接触,便忽地向外射出强烈的白光,生生将涌上来的黑气逼退三尺,接着却是轰轰一个个爆炸开来,在大泽内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只将人耳震得嗡嗡巨响,气血翻腾。
由于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催斥着黑气,竟将一部分黑气忽的由里及外的弥漫开来。
崇如是一看眼前弥散过来来的黑气,心中大吃一惊,赶忙运功抵挡;
黑气一触及崇如是的身体,他却仿似坠入冰池般,冰冷彻骨。又有一股强大的戾气钻心的感觉随着这冰冷钻入体内,犹如千蚁噬心一般奇痒难忍,直冲脑门、徘徊在五脏之间,难受至极。
崇如是咬紧牙关赶忙使用阳焚护体,金光瞬间将其身体包裹起来,痛楚才稍稍减少一些,但这黑气的吸噬力却是大的惊人,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仍在迅速的流逝着,幸好阳焚火灵又一次帮他抵挡,他才得以安然度过接下来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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