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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益和袁素两个人离开市政大楼之后,就直接往新城区过去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联手已经是最后的选择了,那个比非凡的灰狼还要强大的男人,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白大雪的身份是商人,而且这个身份是张天益首先虚构出来,白大雪鸠占鹊巢的。再加上那张韩江雪照片的信息,想要找到他的老巢是不困难的。
“我们这次目的是救出韩老师,你可别轻举妄动。”路上,袁素紧张的提醒张天益,因为挫折才和她联手的张天益,在他看来就像是一颗不稳定的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在此爆炸,到时候谁会猜到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放心,这次行动就像盟军诺曼底登陆的霸王行动一样可靠。”张天益信誓旦旦的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袁素看来,反而觉得更加不安了。想必就是因为现在的张天益,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绝对强者的自信”了。
两个人根据张天益提供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白大雪住的地方,那是在新城区的一处江景别墅。两个人走在别墅区里,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的房间里都没有亮灯,似乎是白大雪把这一片的房子都买了下来。只有位于人工湖中央的湖心岛上,那座最大的别墅里面才亮着灯。
张天益和袁素站在距离那幢唯一亮着灯的别墅不远的地方,袁素手里还拿着一副望远镜,在往屋子里张望。
“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形。不过外面到处都是摄像头么,没有死角。惟一的一条长堤前后也有人把守,恐怕我们只能从水里潜入了。”虽然比不上张天益,但是作为杀手榜上排行第二的杀手猎豹,确定目标这种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不,我们正面突入。”张天益接过望远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放下望远镜,站起身来,低声说道。
“为什么?”袁素急忙拽住张天益的衣服下摆,把他拉了回来,低声说道,“你疯了?我们会被发现的!”
“如果白大雪不在的话,就算被发现也没有关系。”张天益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快速的小声说道:“如果他在的话,那么我们谁都跑不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会游泳。”说着张天益轻轻把衣襟从袁素手里拽了出来,昂首挺胸,好像英勇就义一样,大踏步的往唯一一条通往湖心岛别墅的长堤上走了过去。
袁素急忙跟在张天益身后,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就像一只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跟在张天益的身后。
虽然确定了正面突入的计划,但是不管是特工还是杀手,都没有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敌人的显示器上的习惯。在张天益走进监视器的范围之前,摄像头就因为张天益手中名为“灰狼之牙”的共振波发射器给摧毁了。
不过就算这样,监控室的人也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显示监视器画面发亮的屏幕迅速暗淡下去。刺耳的警报声很快充斥了整个别墅区的上空,巨大的红色警报灯不住的闪过,彻底撕破了这个神秘别墅区静谧的面纱。
前方作为目标的湖心岛别墅所有灯光都突然熄灭,而别墅区的其它别墅却都忽然亮起灯来。
“我猜你一定特别享受被人包围的感觉是吗?”袁素悄悄的靠近张天益的身边,从腰间的皮套里拔出她的匕首,低声说道。
“当然,不过比起在这种地方被敌人包围,我更喜欢在宴会里被美女包围。”张天益一边说,一边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小手枪来。袁素脸上露出了略略有些惊讶的神色,因为一般杀手通常会把毕生精力都放在一种武器上,很少有训练自己使用第二种武器的。
张天益的手枪是很老式的那种柯尔特左轮手枪,这种类型大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就已经停产了。这对枪看上去也有些念头了,原本白色的枪身微微有些泛黄。袁素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把时间比作沙砾真是太恰当了,因为这种时光染上的颜色和沙砾的颜色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张天益的枪应该是特制的,在不大的枪身上,还装有只有在需要长时间连续打出大口径子弹的机关枪上才会出现的水冷系统。
“还真是怀念啊,我已经有几年没用动过它了。”张天益小声的自言自语,思绪不由自主的又飘回了十年前巴格达的那个夜晚。那是他人生中惟二的一个失败之一,曾经打败他的敌人有两个,一个叫做王族的责任,另一个叫做白大雪。
在大战前做类似诗人似的思考是艺术家的习惯,张天益和袁素都把暗杀作为一门艺术,所以他们也常常会在战斗前做一些看上去很浪漫实际上却毫无意义事情。接着这个时间,白大雪的手下,一群穿着黑色凯夫拉防弹衣,拿着各类武器的保镖们已经把长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如果在古代的兵书里,会把这个地方称为“天险”因为地形狭窄,人数的优势会被完全抹杀。但是在现代战争中,站这种地形狭窄但是在敌方火力范围的地方的人,会被称为活靶子。
没有任何预兆,围在外面的几十个人忽然扣响了扳机,枪口喷出的火花将这平静的湖面上照的如同白昼,从枪膛里退出来的弹壳掉进地上,堆成了小山。
这些人都是久经训练的高手,他们采用古老的三排交替射击法:即将所有人分为三队,由第一队的人率先射击。等到第一队人枪膛里的子弹打完之后,再由第二队人和第三队人依次补上,继续射击,保证火力的连续性。而在第三队人的子弹用光之后,第一队人也已经填弹完毕,可以继续加入战斗了。
不过这种战斗方法因为自动武器和弹夹的发明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使用现在的武器,一个并不熟练的义务兵都可以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保证几乎无缝的火力压制。
但是,“几乎”两个字就给了对方机会,对于灰狼和猎豹这种传说中的强者,只要有一秒钟的火力空隙,他们就能掀起一场风暴。很显然制定计划和实施计划的人都十分清楚他们要对付的是敌人,所以才会采用这种战斗方法,形成严格无空隙和死角的射击密度。
这种单纯的子弹倾斜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张天益和袁素所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包裹着铜壳的钢芯步枪弹头堆成的山所淹没。这些人为了防止误伤对面的友军和增加弹头的杀伤力,都把枪管里的膛线磨平,这样虽然枪的有效杀伤距离减短了,但是子弹的动能却全部转化为了对目标的伤害,如果到那个弹头堆里仔细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里面所有的弹头都是变了形的。
由少数精锐组成的探险队,换上了杀伤距离小但火力更猛的汤普森微型冲锋枪,一点一点,小心的往那堆弹头里靠近。这种程度的火力,完全可以连装甲车也摧毁。但是站在战火中的是传说中的灰狼,他是曾经独自抵挡美军潮水般进攻长达二十四小时的人,想要靠子弹击败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刚刚从枪管里射出来的弹头还有些发热,接近弹头堆成的小山越近,那些探险队员就觉得气温越高。在这种温度下,应该不会有生命存活的。
轰!
在弹头的中间,忽然爆发出一阵白色的高温火焰,瞬间提高的温度将靠近核心的子弹头瞬间融化,靠得最近的几名探险队员也没有幸免,被高温烤成了一团焦炭。
“一群废物!”从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过来,口中骂道。他的脸在警灯的灯光中渐渐清晰起来,虽然他脸上缠着绷带,从缝隙中可见满脸病容,颧骨高高突起,两颊凹陷下去,似乎快要病死一样,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此人竟然是被张天益送进警察局的李三银!
“都进去找,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拖住他们!要不然,被他们找出那个女人就糟糕了!”李三银的牙咬的紧紧的,恶狠狠的说道,“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们就都和他一样!”说着手一挥,不知道为什么,他身旁一个人身上的凯夫拉防弹衣忽然燃起了大火,那人裹在一团烈火中大声惨叫,转身跳进了湖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火焰居然见水不灭。不多时这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渐渐消失,一具烧成焦炭的干尸负伤了水面。
“张天益!今天你插上翅膀也难飞出我的手掌心!”李三银原本就很狰狞的面目,在不停闪烁的红色警灯下显得越发的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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