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待发的张子墨瞬间发力,白球“啪”地一个定杆,稳如泰山地停在了洞口之外,而那待进的目标球“咕噜”一下便顺势掉进了网袋之中。惊见到此的汉民男子,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但是他的气场仍在,并没有表现出怯懦。
纵观整个台案之上,只剩下了两颗张子墨的单色球和那颗需要最后打进的公共球“黑8”。而这两颗单色球一颗靠着底袋的案檐梆上,打上也不会进,而另一颗目标球停在中袋的边缘,但却正好被黑8所遮挡,迫于规则限制白球又不能先碰到黑8,眼下的局势并不利于张子墨。观战到此的妖媚女子,以掌当扇,在半敞的衣领之间,浑圆雪白的半球之前,惬意地扇着风,一副有些人要上火了的感觉。
然而,不以为然的张子墨快速绕过台案,再次走到白球之前,俯身瞄准,随后猛地一个跳杆击在了白球之上,瞬间受力的白球一跃而起,跳过黑8击在了单色木目标之上,只听到“啪”地一声,目标球应声落入了中袋!而这白球也因与目标球的碰撞滚到了另一颗目标球的对面台檐梆上。惊见到此的妖媚女子大口地喘着粗气,使劲地跺着脚,一副不是好眼神地瞪着得意忘形的张子墨。
只见此时的张子墨,扛着球杆,吹着口哨,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白球之前。俯身、瞄准、击球、抽杆,急速旋转的白球猛地撞在了目标球上,随后只见停在案檐梆上的目标球一个折板就进了对面的底袋!而这白球却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处于紧靠底袋边的黑8侧旁。看到这里汉民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在他看来这最后的一颗球张子墨是打不进了,因为这白球和黑8与底袋洞口形成了一个贴边三角形之势,理论上讲,无论张子墨怎么打,这颗黑8都进不了这台面的任何一个网袋......
“准备好结酒钱吧,轻狂的傻小子!”妖媚女子甩动着长发,一副报仇雪恨的感觉。
听闻到此的张子墨并未生气,只是瘪着嘴耸着耸肩,一副胸有成足,此球必进的模样。随后只见他慢吞吞地走到了白球所处的底袋侧旁,接着他把杆尾立了起来,猛地一记扎杆击在了白球的右下方。“嚯!”只见这白球像是圆规画圆一般行走出了弧线的轨迹,饶了整整一个半圆撞在了靠在底袋边檐的目标球上!而这目标球因为这大小适中的撞击力而被推进了底袋之中。张子墨以一记完美的扎杆打进了最后这颗障碍的球。
看到战果的妖媚女子一脸的阴云,就像是即将要刮起龙卷风的鬼天气一般。随后她猛一跺脚,“哼”了一声,便朝酒吧之外走去。惊见女伴甩袖离去的汉民男子,随手将一叠红票拍在了台球案子之上,接着面红耳赤,纷纷离去。只留下了一脸诡秘笑容的张子墨,拿起红票缓缓走向了吧台。
“给我来一杯度数最高的伏特加!”张子墨冲着背对着自己的酒保大声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伏特加!”一名穿着藏服,戴着些许藏饰,梳着齐耳短发的女酒保,猛地转过了身来。
“那你们这还有什么烈酒?”一脸失望的张子墨继续问道。
“拿......”女酒保随手将一杯橙黄色的青稞酒推到了张子墨的身前。
张子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已经入口的青稞酒差点没被他吐出来!因为这种酸中带甜的味道,并不符合张子墨的胃口。惊见短发的女酒保一直在看着自己,张子墨只好生生地将这口中残余的青稞酒咽下。
“呵呵......不好喝么?”看到张子墨表情纠结,一脸苦楚地喝下了青稞酒,女酒保盈盈笑道。
听到女孩的笑声如此爽朗,张子墨不由得仔细看了看她。接着昏暗的灯光,张子墨看清了她的脸庞。只见她一头零碎乌黑的短发,既清爽又富有朝气,再看她巴掌小脸之上,一双越发清澈水亮的大眼睛,透着异族少女的俏皮可爱。高高的鼻梁上架着副小巧的黑框眼镜,给予了张子墨一种学生般的印象。
“还有别的酒么?”张子墨笑言问道。
“拿......”短发女孩又推给了张子墨一杯拉萨啤酒。
张子墨看了看吧台上的这杯啤酒,顿时失去了喝酒的兴致,因为他只喜欢和烈酒。
“我和你打听个事,你知道哪里有苯教巫师么?”张子墨未抱希望,随口一问。
“你要找苯教巫师做什么?”短发女孩吃惊地看着张子墨。
“占卜”张子墨谎言道。
“占卜?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短发女孩一面擦着杯子一面笑着说道。
“实不相瞒,我是,现在写一篇原始苯教相关的论文,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课题就是研究苯教巫师。帮帮忙......”张子墨越来越会骗人了,现在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张子墨话毕,随手将刚刚打赌赢来的一叠红票推到了短发女孩的身前。
短发女孩诧异地看着张子墨,一脸的不屑。随后她将这一叠红票又推回给了张子墨,并傲声说道:“在这里钱不是万能的!”
“嘿......”短发女孩的此番举动颇令张子墨尴尬,却赢得了张子墨在心中的赞许。
“不好意思啊!这种花钱指路的行为在汉地还是很普遍的,若是冒犯了你,你可别介意哈!”瞬时,张子墨开始对短发女孩另眼相看。
“我到是认识一个苯教巫师,只不过他只是一个“什巴”,不知道能不能对你有帮助......”短发女孩一口干了刚刚推给张子墨的那杯啤酒,随后悠悠说道。
“什么是‘什巴’?”不明就里的张子墨茫然问道。
“苯教卦师分为两种,有文化的称之为‘阿乌贡巴’,不用文字的称之为‘什巴’,‘什巴’是父传子,口耳代代相传而继承的卦师。”短发女孩直言相告,未作保留。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张子墨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长相俏皮可爱,却很有性格的短发女孩。
“因为我说的这个‘什巴’就是我的阿爸!”短发女孩笑颜如花,一脸的自豪。原因是苯教卦师在村寨中很受人尊重。
“哇哦~看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张子墨回以短发女孩真挚的笑容。
“巴特,你来盯会儿吧台,我出去一下!”短发女孩喊来一名同事,随后走出吧台,并示意张子墨跟随自己。
很快,张子墨跟随短发女孩的脚步走出了酒吧的后门,绕过一条幽暗的小径,来到了一间带有围墙的小院之前。刚一走进大门,张子墨便看到,一名黑瘦的中年男子,和一胖一瘦两位少妇模样的女子站在一处火塘之前。令人惊奇的是在这清冷的秋夜之中,中年男子却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和一件跨栏背心。
“阿爸!”短发女孩热情地唤着黑瘦男子。
然而,这名黑瘦的中年男子却并未理会张子墨和短发女孩的到来,只是一味地仰望着苍穹。惟见一抹微风吹开了阴云之后,瞬时,满天的星辰尽数显现了出了。
“要问什么?”什巴卦师低声询问着装时髦的仟瘦女子。只见这位长得好不错的仟瘦女子一脸的惧畏,表情愕然地指了指与她同行的、长相平庸的胖女子,并娇声说道:“是我表姐要看!”随后,仟瘦女子猛地将手缩了回来,并往紧拽了拽衣服,一副很冷的感觉。
“我老公外边好像有人,您帮我好好算算!”长相平凡的胖女子,随手将一张写有自己老公名字和属相的字条,递给了短发女孩的父亲。值得一提的是,与纸条一起递到什巴卦师手中的还有几张百元钞票。
只见什巴卦师看了看纸条上的人物信息,随后他左手拿起了一块刮净晾干的羊胯骨,右手取了一小团捻草,并将捻草他在牙边擦一擦(起到沾性作用),接着将捻草便贴在羊膀上。随后他竟然用右手的双指在燃烧正劲的火塘中夹出一快火炭!并点燃了捻草。紧接着什巴卦师将火炭在冒烟的捻草上反时针绕三圈,并在口里念道:“可热,可热……”(土语,开始的意思)
“其古罗卜您是天下无所不晓,无所不知者,别人看不见的您能看见,别人听不见的您能听见。今天我不问别的事,只求您为此女指点明灯,说明疑难之事,有凶报凶,无凶报吉……”什巴卦师煞有介事地颂扬着羊膀卦的祖师。
待这些固词念完之后,火草也基本上烧到了骨部。此时的什巴卦师信心满满的将羊膀骨放在前面,同时附声说道:“此卦如有错处,不是我的责任,是您看错、听错......”
听闻什巴卦师把责任推给了祖师爷,张子墨心想这一定是个神棍。只见此时的什巴卦师从身上取出一个石头烟斗,并装上了一种当地特产的烟叶,点燃之后,猛地吸了两口,悠然地吐出烟雾之后,开始跟这两位求卦的女子吹嘘自己的为别人烧的羊膀如何应验,准确等等。
一袋烟过后,什巴卦师开始判卦。他先是将羊膀骨翻了个面,换成了左手握膀骨,右手的食指边擦烧捻草边将指头放进口头蘸口水,直到擦干净了烧过的捻草和秽物。此番举动看的张子墨是阵阵作呕,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东南西北,春夏秋冬,男左女右,上为天,下为地,家神冒犯,野鬼作祟……”待什巴卦师念完套词之后,只见他手中的羊膀骨面,呈现出一团圆形被烧黄的痕迹。在这团被烧黄的痕迹之中,有一条烧炸的纹路十分清晰,而且这条纹路的端部分了个叉。惊见到此,什巴卦师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有还是没有啊?”长相平庸的胖女子,满腹疑惑的盯着什巴卦师。而这一脸诡秘的什巴卦师却面露坏笑地看着胖女子的仟瘦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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