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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今时不同往日，长江后浪推前浪，至少我们赵家一脉出了你这么一个小天才，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赵龙飞似是想通一般，随意地挥了挥衣袖，长叹一口气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药老，您谬赞了，子麒愧不敢当啊。”赵子麒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以我这般修为，在上清宫恐怕连扫地小童都不如。”
“上清宫？传承道子的门派？”赵龙飞疑惑地问道。
“道子？我不知道啊，我没正式拜进上清宫，不知道其中详情。”
“十之八九。我们那一个时代百家争鸣，道子就是其中的一大杰出人才。只可惜他道消身殒，并未升仙，不过他的两位徒弟倒也传承了他的衣钵，不至于后继无人。”
“哦。”
赵子麒显得很茫然，道子，道子的徒弟，他一个都不知道，自然听得稀里糊涂。
“算了，只是过眼云烟。我连继承衣钵之人都没有，比之道子还有所不及呢。”
赵子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默默地站在一旁也不多言。
“子麒，你是想要拜入上清宫吗？”赵龙飞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的，我的师父飘渺真人传我功法，告诉我达到假丹期的时候去上清宫寻她，她会正式收我为徒。”
“上清宫的功法是什么阶级？”
“好像是顶级一阶功法。”
“那还不错，确实比我的自创功法要好得多。”赵龙飞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你想去便去吧。”
“多谢药老成全。”
赵子麒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赵龙飞阻止他去上清宫，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才好。
“子麒，你觉得炼药师如何？”赵龙飞似是随意地问道。
“我觉得非常厉害，单论炼药师一脉就足以媲美任何一个门派，就算是对上上清宫也毫不逊色。”赵子麒神色认真地说道，“如今炼丹师受宠，各大门派都要给其几分薄面，真是坐井观天，他们并不知晓炼药师的强大。”
“很好。如今炼药师一脉早已沉寂，不然的话，炼丹师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小道而已，不外如是。”赵龙飞毫不客气地说道，“当炼药师重现峥嵘，炼丹师自然退避三舍。”
赵子麒赞同地点着头，他听赵丹锋说过炼药师的厉害之处，杀人救人只是一念之间，根本不是炼丹师可以媲美的。如果说炼丹师是一个职业，那么炼药师则可以看作是一种道法，是一个门派体系。
“子麒，你想成为一名炼药师吗？”赵龙飞捋着胡子问道。
“想。”赵子麒回答得干净利落，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就立刻回答道。
“为什么？”赵龙飞没想到赵子麒的回答会如此干脆，好奇地问道。
“我想让炼药师重振辉煌。”
赵龙飞听着赵子麒如此坚定的回答，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时语塞。
此时的赵子麒在他眼中似乎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种特殊的气质浮现而出，那是比自信还要强大的气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就这么简单吗？”赵龙飞片刻后木纳地问道。
“就这么简单。”赵子麒依旧回答得果断坚定。
“甚好，甚好啊！”赵龙飞拍手笑道，“孺子可教也，老夫我的衣钵非你不能传承。你可愿拜我为师？”
“这个……”
赵子麒忽然变得犹豫了起来，低头沉思，一时无语。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瞧不起老夫？”赵龙飞见到赵子麒迟疑，语气不快地冷哼道，“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祖宗，你理应继承我的衣钵！”
赵子麒快速地摇了摇头说道：“药老，您误会我了，我不是不想继承您的衣钵，只是……”
“只是什么？”赵龙飞闻言脸色略微转暖，“有什么难处你大可道出，老夫自有定夺。”
赵子麒尴尬地说道：“只是我已经拜了上清宫的飘渺真人为师，不好再令拜您的门下啊。”
“没了？”赵龙飞神情怪异地问道。
“没了。”赵子麒摊手说道。
“哈哈，就这也叫问题吗？”赵龙飞捋着胡子大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她不是还没有收你为正式弟子吗？”
“嗯，我还没有去寻她。”
“既然如此，那你又如何算是另拜山门？一切应是名正言顺，有何不妥之处？”
“此言差矣！”赵子麒正色道，“飘渺真人对我有恩，曾救过我一命，我也答应了她达到假丹期时会去寻她正式拜师，我不能食言。”
“你这娃娃怎么不懂得变通！”赵龙飞循循善诱道，“你可以先拜我为师，之后再去上清宫偷学技艺，完全两不耽误。”
“不行！此乃小人行径，君子自当志存高远，不可愧对于心，恕难从命。”
赵龙飞气得重重地跺了跺脚，灰蒙蒙的空间都随之震动，赵子麒也随之摇摆晃荡。
“你要气死我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不肖子孙！”
赵子麒也不敢接话，低头把玩着衣角，仿佛是一名淘气犯错的孩童。
赵龙飞看似怒气冲天，实则内心大悦。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如此心志坚定、刚正不阿，看来我赵家一脉真的要崛起了。”
“子麒，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赵龙飞严肃地问道。
“子麒定当知无不言。”赵子麒恭敬地抱拳说道。
“如果我一定要让你取舍，你会如何选择？”
赵子麒并没有马上回答，紧皱着眉头低头沉思。
赵龙飞也没有急着询问结果，静静地站在赵子麒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回答。
片刻后。
“我会选择飘渺真人。”
“砰砰砰”赵子麒说完话突然向赵龙飞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看得赵龙飞一头雾水。
“你这是做什么？”
“子麒不孝，辜负了药老您的期望，这三个响头就算是给您的赔罪。”
“哈哈，好小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宅心仁厚，你拥有一颗仁善之心。”
“仁善之心吗？”赵子麒闻言摸了摸背后的寂灭剑，似乎赵德海也说过类似的话。
“老夫我也活了一把年纪，怎么会抢夺他人爱徒，刚才的的话语只是对于你的考验罢了。”
“考验？”赵子麒不明所以地看向赵龙飞，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难道以为炼药师跟门派收徒一般复杂吗？”赵龙飞笑着问道。
“嗯。”赵子麒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错了！”赵龙飞叹息道，“如果炼药师真的形成了门派的规模，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狡兔死，走狗烹，树倒猢狲散啊。”
“药老，难道炼药师的落败您早有所料？”
“是啊，我早已料到会有此番落魄。”
“为什么啊？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赵龙飞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地叙述道，“数千年前百家争鸣，人间界天才鬼才并出，争奇斗艳，各有所长。百家中以炼药师最为夺目，几乎各大门派，无论正邪，都要与之交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炼药师实力强大？”赵子麒眨着大眼睛问道。
“这只是一方面，更为主要的是当时天材地宝众多，只有炼药师才可以发挥其最大效用。如果直接吞食，轻则效用全无，重则道消身殒。”
“那炼丹师呢？他们是不是也炙手可热？”
“不，那时候炼丹只是炼药师的一种手段，并不是单独的体系。”赵凤飞笑着解释道，“那时候炼药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交情满天下，不过得罪之人更是众多，难以计数。”
“所以您就预料到了炼药师迟早会被打压？”
“绝对不止是打压那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我飞升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炼药师突然绝迹，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隐秘，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查出原由，这也算了我一桩心事。”
“子麒定当留心，不负所托。”
“好了，言归正传。你可愿继承我的衣钵，成为一名强大的炼药师。你不必唤我师父，只要重振炼药师风采即可。”
赵子麒略作思考，随即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目光灼灼地说道：“子麒愿意，请药老成全。”
“好。”赵龙飞双手隔空虚托，赵子麒随之被扶起。
赵龙飞笑着轻挥右臂，身旁突兀地出现一张青石桌，上面摆放着数个小石球，与赵子麒得到的一般无二。
“这些石球内记录着各种天材地宝外加炼药的基本知识，你现在开始学习，不可偷懒懈怠，我会从旁指点。”
“是。”
赵子麒并不知道，他这一学就是将近三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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