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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子一边慢慢撑船一边看着他俩。他很得意自己的撑船的技术,也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差事。他从小在湖边长大,对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他知道今天这个旅途不会一帆风顺,他也想好了权宜之计。
想到这里,他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间发现身后不远处好像飘浮了一只小船。像船又不似船,好像在哪里见过。它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好像跟了好久。
几条大鱼突然跃出水面,它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游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有几条跳到木筏上,撞在人身上。
一阵疾风刮来,风声水起,平静的湖面瞬间起了波澜。推波助澜,波涛汹涌,一个魅影,在水下游走。
沉重的呼吸,从湖底缓缓升上来,像大象的咆哮,雄狮的怒吼,惊得鱼虾四处逃窜。湖面在微微颤动,狗剩子的手也在抖动。
“沙里飞”攥紧了刀把,“沙里红”握住了剑柄。
湖面上出现了一个个漩涡,飞速地旋转,狗剩子抖如筛糠。
“沙里飞”将刀把从刀库里稍稍提出来,“沙里红”将剑柄从剑鞘里轻轻拔出来。
那无数个旋涡飞快地旋转、移动,很快聚合成一个黑洞洞的无底洞。一只怪物的头从里面探出来,接着是它的身子,它的尾巴。
这只怪物长着像长颈鹿一样的身子和脖子,头长得像鳄鱼,雪白的牙齿,鲜红的舌头。头顶的正中,竖着一个肉瘤,左右开合,好似眼睛。像巨蟒似的尾巴,不住地拍打着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
狗剩子的竹篙早不知跑哪去了,他将整个身子紧紧贴在木筏上面,双手死死扣住木筏的缝隙,随着木筏摇摆,大气都不敢出。
那怪物摇头摆尾,张开血盆大口,向前面站立的两个人袭来。
“沙里飞”龙眼圆睁,刀出库,游龙刀法第一式“游龙在天”。“沙里红”凤眼圆睁,剑出鞘,凤鸣剑法第一式“双凤求凰”。
这游龙刀和凤鸣剑都是祖传的宝贝,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游龙刀法和凤鸣剑法也是祖传的功法,方圆百里,无人能敌。但却砍不破怪物的头甲,斩不断怪物的尾巴。
那怪物力大无穷,越战越勇,两人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这时,怪物张开大口突然向“沙里红”咬来。“沙里红”只顾抵制尾巴的攻击,哪曾想到后面的危险,她感觉到脑后有风,但已来不及了。
“沙里飞”见状,纵身跃进怪物嘴中,将宝刀竖起,抵住它的上下颚。怪物疼痛难忍,甩头如波浪鼓。
“沙里飞”死劲地抓住刀把,使自己的身子在怪物嘴里荡来荡去,不至于被甩了出去。但是他知道,一旦宝刀刺穿上颚,自己就会被怪物吃掉。
他对着“沙里红”大声呼喊:“不要管我,快去对面岛上,取得宝物,再替我报仇。”
“沙里红”被刚才的情景惊得呆了,她知道自己欠了“沙里飞”一条性命。
她听到了“沙里飞”的喊叫,但是她不能不管,以她的性格,她怎么可以丢弃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许即将能为自己男人的性命,一走了之呢?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她高举凤鸣宝剑,也要纵身跃上去。
不远的水面上突然传来一种声音,好似老人的呼唤。“孩子,用你的宝剑,去射中怪物的脑门,快行动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傻丫头。”
“沙里红”四下瞭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但此时她已顾不上多想,她用劲全力,将宝剑向那怪物的头顶,狠狠掷去。那宝剑不偏不倚,正中怪物脑门上的肉瘤。
怪物惨叫一声,仰面倒下。有如天塌地陷,地动山摇。湖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将木筏高高扬起,又急速抛下。
柔弱的木筏和“沙里红”在巨浪中翻滚,挣扎,几乎破碎。但求生的欲望和对恋人的向往,让她重新站立如花。
浪花散尽,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沙里飞,沙里飞,沙里飞,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我们要一起去找宝贝,我还要嫁给你,我这辈子只做你的女人,你快出来吧!”是“沙里红”急切的呼唤。
她站在摇摇欲坠的林木筏上,面赛桃花,胸脯起伏如波涛汹涌,身体抖动似花枝乱颤,眼睛里盈满泪水。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湖面上伏出一个身影。他使劲地吐出一大口水,然后高声喊道:“沙里红,你说的话是真的吗?我可都听到了,不要反悔啊!”
原来是“沙里飞”。他的身下好像骑着白龙马,不,不是白龙,是白羊,是狗剩子家的头羊。刚才它一直跟在木筏后面,并帮助“沙里红”找到怪物的死穴。
它不是普通的羊,是天上的白羊大仙下凡。在鸣沙山被狼群围困的时候,是“沙里飞”救了它。
“沙里飞”没有死,这是真的。“沙里飞”是不会死的,是他救了我,是他杀死了水怪。
“沙里红”由绝望转为兴奋,她看到自己的恩人,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自己的男人正在水里劈波斩浪。
她解下身上的红丝带,撇绣球一般向他掷了过去,掷出的一瞬,木筏破了。
“沙里飞”和“沙里红”相互依偎着,坐在白羊大仙的身上。刚才惊心动魄千钧一发的场景,被这短暂的甜蜜取代了。
此时的白羊大仙更像是只麒麟,满身鳞甲,浑身棕毛,分波踏浪,驾雾腾云。
狗剩子也没有死,他死命地抱住了一根胡杨木,飘飘荡荡,迷迷糊糊,就到了岛上。
风儿拉着云彩的手,和月亮哥哥捉着迷藏。月亮哥哥不小心掉进了酒缸,喝足了“女儿红”。不胜酒力的他,脸色绯红,脚步踉跄,一个喷嚏。好吗!将鸣沙山染红了,将喀纳斯湖湖水染蓝了。
在红色的月光中,鸣沙山山顶轰然洞开,有祥云飘过,有紫气升腾。
一把弯如残月,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弯月刀;一盏八角红绸,灯座形似莲花宝座的红灯笼,从山底缓缓升起。
一只绒毛飘逸,黑蹄金角的山羊,驮着白男红女,向山顶飞去。那白男伸手欲取弯月刀,那红女出手欲拿红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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