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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地面之上如何混乱,天空之中都是一如既往的安宁。在进入战场之前就被龙骏放飞了的猎鹰一直都在他的上空盘旋,仿佛是在帮龙骏寻找打赢萨尔图保卫战的方法。
和龙尚武直接进入战斗状态的感觉不同,龙骏的冲刺似乎只是为了击倒敌人而不是为了杀死敌人。在他的战马蹄后,不计其数的罗汗帝国战士在到底之后被龙骏身后的朱雀营战士全部击杀,不过龙骏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打法,像任子遥一样地在保证对方在失去战斗力以后不会立即失去生命。
就连龙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进入战场以后就一直都在寻找姬患:是因为他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不是。是因为他背叛了自己的祖国?不是。是因为他打败过自己的二哥?不是。他想和姬患交战没有理由,就像龙骄经常说的那样:“阿骏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找到一个理由,就是因为他想那么做。”
不过龙骏这一次却觉得自己抓着姬患不放是有理由的,只是这个理由还没有从他的意识层面突破出来进入到预言层面里。
和龙骁使用火龙刀、杨宠使用二郎刀、龙骄使用战神刀的手法不同,龙骏使用的人马刀相对于它们刀身更长刀柄更短,所以必须出双手把握方能舞动。看着手持人马刀的龙骏在来到自己面前之前就跳下了战马,一边对着自己周围乱砍一边观望的姬患撅了撅嘴:“姿态相当优美……”
在以从圣华夏马戏团里学到的搏击技术轻而易举地击倒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罗汗帝国战士以后,龙骏以右手将人马刀收在了自己的背后,出左手向姬患挑衅道:“向龙大将军认错,本将军便可饶你不死。”
姬患闻言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又突然变得复杂,灵魂出窍又当即返回的瞬间,姬患的憨笑响彻萨尔图地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之间,收起了可掬笑容的姬患突然从战马背上直接跳到了龙骏的上空,把上肢力量集中在牛魔刀上对着龙骏狠狠地劈了下来。本能地擎起人马刀抵挡,龙骏方才意识到姬患力量的强大,以致于他居然在此一击之后被迫单膝跪地,膝盖甚至将原本还在呼吸的罗汗帝国战士的肋骨全部压碎,后者当场鲜血四溅!
“哼!”虽然姬患右侧背部的伤势因为强烈的震动复发,出现在姬患脸上的笑容却让龙骏看不出他担负着丝毫的压力,“不要让我姬患觉得你对华夏帝国的忠诚也只是说说而已,可以吗?”
“混蛋!”没有推开姬患依然压制着自己的牛魔刀,龙骏艰难起身的同时却用微笑替换了之前的眉头紧锁,“你,是在跟我谈忠诚吗?”
自从龙骏懂事以来,“忠诚”就一直是龙尚武强调的身为男人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优点,不过龙骏觉得所有人表达忠诚的方式都不一样,比如同样是对待自己的祖国:龙骁的忠诚源于他对龙尚武的忠诚;龙骄的忠诚源于他纯粹的爱国热情;自己的忠诚则并非与生俱来。在龙骏成为神骑军朱雀营将军之前,他觉得说自己忠君爱国很荒唐,毕竟当时他还不具备可以用来对自己言论负责的能力,爱国和爱人一样需要从感性出发最终回归到理性层面,也就是说,无能为力的爱算不上是真正的爱。对于现在带着神骑军战士抵抗罗汗帝国战士侵略的龙骏来说,他终于可以在自己对华夏帝国的贡献面前把自己对祖国忠诚大声说出来了,可是对于站在他面前的姬患……
一百回合结束以后,龙骏很出乎姬患意料之外的没有受伤。看向重新跨上了战马的龙尚武,姬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华夏娅心战死,现在能够在当今圣上面前证明自己身份的人也就只剩下龙尚武了。
“和你自以为是的大哥、二哥不同。”姬患一脚踢开了不小心挡在自己面前的罗汗帝国战士,“你的气场并不令我姬患感到讨厌。”
“如果你没有背叛华夏帝国,我想我们都会把你当成最尊敬的大师兄来对待……”感觉竞技状态渐入佳境,龙骏已经做好了开始主动进攻的准备,“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立场并且多次为你现在效力的国家伤害过你的祖国,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龙骏的面前谈论忠诚?!”
龙骏的近战技巧千变万化,看似简单直接的动作之中包含着无穷无尽的连贯的后续动作,虽然并没有令姬患感到难以抵挡,却也渐渐觉得眼花缭乱起来了:论及敏捷,觉罗子逸和龙骏都远在我姬患之上,现在看来,我公孙患并非是被龙大将军派去罗汗帝国境内卧底的最佳人选啊……
又是一百回合结束以后,看到姬患右手开始渗血的龙骏竟然主动退后:“看起来你右臂的伤势相当严重,请你先行处理然后再战,我龙骏是不会乘人之危的。”
听到龙骏的话,姬患顿时勃然大怒:“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的话了吗?!‘不要让我姬患觉得你对华夏帝国的忠诚也只是说说而已!可以吗?!’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龙尚武门下的首席大弟子!你要代表华夏帝国除掉我这个叛徒!懂吗?!”
姬患没有想到龙骏对自己的怒吼不为所动,反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叛国投敌的行为伤了龙大将军的心,要除掉叛徒也该由龙大将军亲自动手。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来自罗汗帝国的侵略者罢了,侵略者也是人,不需要为自己侵略行为以外的任何行为负责。”
龙骏的言论只让比他年长八岁的姬患感到诧异:“砍死你算了!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说完,不顾右肩剧痛的姬患重新回到了龙骏的身边,对对方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二人只以牛魔刀和人马刀进行着武艺层面的交流,从此以后甚至没有再说一句话。
什么是忠诚?对于姬患来说,一个男人生来就依恋着祖国土地的情愫就是忠诚:自从年幼他在成为孤儿之后立即得到了龙尚武的收养之日开始,他就一直对日后有可能侵略华夏帝国的罗汗帝国心生敌意,于是改了姓氏的他主动拜到龙尚武的门下学习武艺,为的就是将来可以在陪伴自己的恩师保护华夏帝国国泰民安,尽管亲眼目睹父亲战死的姬患对于死亡有着比他人更加挥之不去的恐惧,他却愿意试着战胜恐惧,然而世界的发展不会因为姬患的想法发生改变,华夏纪元两千四百零四年,已经意识到罗汗帝国强大的龙尚武需要派遣内奸卧底古契城内,年仅二十岁的姬患为了不把龙骁和龙骄置于危险的境地便自告奋勇,在由华夏娅心精心策划以后,喜欢欣赏女性之美的姬患顺利被卷进了以华夏泰和宠妃为核心的桃色事件以致龙颜大怒,在遭受解职继而被发配济洲岛的过程前后,一言不发的龙尚武只在心中为爱徒的忍辱负重感到敬仰,打昏了押解自己的禁卫军战士以后,姬患利用自己对猎户谷地区的熟悉潜入罗汗帝国境内,终于被当时驻守旧都腾格尔的完颜不古相中,并且逐年接近自己要暗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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