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蔻蔻之前的话语,此刻一下冒了出来。任韦心里一紧,对的!这不是平常的游戏,梵卓曾说过“游戏中有要求可以提”,按照蔻蔻的推论,如果红方在我离开之后对黑服提出“我想要看他的底牌”,黑服多半是会答应的。不!不对,是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只是演出的一部分,而我只是扮演这幕演出中一无所知的丑角而已。
红方见任韦坐下后,脸色转了几次,不由得催促道:“可以了吗?你不是打算凭借运气胜过我吗?赶快盖牌啊!”黑服也宣布道:“那么现在继续第二轮,两位,请盖牌。”
任韦狠狠一咬牙: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场演出的丑角!接着坚定地伸出手去,摸起自己面前的第一张牌,也不看一看,作势就要向桌上盖去,只是迟迟不盖下去,似乎在犹豫什么。红方哼笑一声:“怎么?又打算用运气来决一胜负吗?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怕了你!“说着随手从自己面前抽出一张,也不确认一下,直接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挑衅之意极浓。
此刻任韦突然对着红方眨眼一笑,那只握着牌的手并没有盖下,却缩了回去。红方大吃一惊,“你在做什么!盖牌!盖牌啊!”语气尽显惊慌之意。任韦说道:“我突然觉得这张牌不太好,我重新选一张吧。”“怎么能重新选!你刚才不是要盖这张牌吗!已经决定了的事怎么能更改!你这是作弊!黑服!他作弊!他在作弊!”红方一扫刚才的冷静,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任韦没有理会红方,转头对黑服说道:“先生,我觉得我的牌并没有盖下去,那么我的选牌就没有确定,既然没有确定,我当然就能重新选牌,你说对吗?”黑服看见刚才一幕,似乎微感意外,这时看向任韦的目光都有所变化,他似乎想了片刻,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游戏规则是选择‘盖下去的牌’,也就是说,没有盖下去就还没有选择。”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一轮红方的选牌已经确定,不能更改,而任韦还能够选择。“只是任韦先生,我提醒你,选择的时候请加快速度,不然会让我们很为难的。”
他答应了!任韦心里大喜,但却面不改色的重新拿起自己面前的三张牌。之前作势要盖下去的牌是石头,而另外两张则是剪刀和布。通过红方刚才的反应,任韦已经确定他确实翻开过自己的牌,甚至已经知道这三张牌的叠放顺序,而他猜想自己会继续凭借运气来决一胜负,那么第二轮多半会看也不看,直接把最上方这张石头盖上去,。
而根据之前红方所说的平衡心理,因为他在最开始的选牌并不知道自己的手牌,所以他也会选择最稳妥的石头剪刀布各一的手牌以应付各种情况,如果在第一轮的时候,他出的是一张多余的剪刀,那么他就会剩下石头剪刀布各一。虽然红方表现得自己也随机抽取了一张,但任韦相信,他动动手脚,把那张能胜过自己石头的布抽出来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所以这一轮,红方的盖牌是布!
任韦抽出一张剪刀,手微微向前伸出,就要把它盖上去,但却又开始犹豫起来:之前的推论,是建立在很多的“如果”之上,可是也有可能红方选牌并没有根据平衡心理,而没有选择布,所以盖牌是一张只求和局的石头;也有可能他真的只是随便抽了一张,那……那怎么办?
不能这么想!任韦紧咬着下唇,这些犹豫只是毫无根据的幻想,而我的推论虽然看起来漏洞百出,但我也要相信!因为我的推论就是我的身体,我的血肉啊!
“我选定了!”任韦大声宣布,接着重重的把那张牌拍在桌上,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惊异万分,甚至连红方也吓了一跳,就连台下也静了一静,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只有那句“我选定了!”在嗡嗡回荡。
过了许久,黑服才打破了沉默,“那么双方请开牌。”任韦一把掀起,黑服点头道:“好的,蓝方这边是剪刀,那么……”任韦看见红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目光又是恼怒又是不甘,却还是无可奈何的翻开了盖牌,“红方是布!第二轮蓝方胜利!”
太好了!虽然只是赢了一轮,一阵喜悦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任韦紧捏着双手强忍着,以至于不会发出欢愉的呻吟。因为对自己的肯定,突破了眼前的危机,这对任韦是个莫大的鼓舞。任韦心里的阴云一扫而空。正在细细品味这至福的胜利感时,黑服不合时宜的宣布道:“那么第三轮开始,双方请选择盖牌。”
红方看见刚才任韦胜利后的享受模样,已经气得牙间咯咯作响,心想道:“我虽然掀起过他的牌,但是他怎么知道的?黑服一定不会告诉他的,而且看他之前懵懵懂懂的样子,也不会知道梵卓游戏的隐秘规则。对了!对了!一定是我之前做得太过了,所以他会有‘是不是通过什么手段直接看到我的牌’这类想法,因此才会突然换牌,而能赢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想到这里,红方又恢复之前冷静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物件,正是任韦身后那个灯状摄像机的接收器,这时任韦的手牌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这臭小子,还有一张布和一张石头。”红方摸了摸自己手里的剩余两牌,则是石头和剪刀各一张。看到这里,红方已有主意,如果对方第三轮是石头,自己当然出石头,那么是平局,继续第四轮,结果必然是自己的剪刀赢,因为第一轮是自己赢,那么自己就是两胜一负一平,继续赢得第二局游戏;如果对方出的是布,自己当然出剪刀,结果也一样。无论如何,局势对自己都是必胜之局。
因为拍摄角度是任韦头顶两米处,所以只能看见任韦左手手撑着头,右手把两张牌捏在面前久久不动,似乎在思考应该怎样盖牌。快点啊!快点啊!红方心里不赖烦的催促道。眼看任韦突然头一抬,左手把那张石头从右手里抽了出来,右手同时一翻,把剩余那张牌啪的一声盖在桌上。“好了,我选定了!”
布!他盖的是布!红方心里一阵狂喜,既然如此,你就输定了!红方抽出自己的那张剪刀盖在桌面上,对着任韦狡诈的一笑:如果你能再聪明一些,也许这个游戏就会更有趣,可是如果你只是之前那种程度,唉,无聊啊。
黑服见双方都盖好牌,于是宣布道:“双方开牌!”红方一边在心里傲慢的嘲笑任韦,一边伸手掀起自己的盖牌,“红方是剪刀!”红方昂起头,对着任韦的盖牌用下巴一点,“掀起来啊,你。”语气傲慢之极。
可是任韦看见红方出的是剪刀,却没有半点懊恼或是后悔的意思,他也只是一笑,接着伸手慢慢掀起自己的牌,“蓝方的是石头!蓝方首先两胜!第二局游戏,蓝方胜利!”
“什么!什么!”红方这才看清任韦盖下的牌居然是石头,他又惊又怒,一锤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对任韦喊道:“不是布吗!你盖上的牌明明是一张布啊!怎么会是石头?你作弊!你作弊了!黑服!他作弊了,这一局游戏不算啊!”
红方突然的大喊大叫,让黑服微微吃了一惊,任韦咳嗽一声,不紧不慢地晃了晃右手,那张布正在他的手心里。原来纸牌大小和手心差不多大,而任韦之前只是做出把那张石头从右手抽出来的动作,同时右手下垂的时候正好是背后摄影机的死角,所以并没有抽出,而是手里握着重叠的两张牌盖了下去。因为之前已经把那张石头调整过位置,所以盖在桌上的牌自下而上分别是石头和布,在盖牌完毕离手的时候,那张布却捏在手心里拿了回去。
整个计划虽然大胆,其实破绽百出,自己叠牌盖牌的手法拙劣无比,甚至在盖牌的时候差一点把两张牌洒了出去,台下的不少观众和黑服都看到了其中的破绽,不过没有任何人表示疑问。而红方之前因为输了一轮,心里懊恼,所以注意力全部在摄像机的图像,力求窥破任韦盖牌,反而忽略了正前方视角。如果他能抽出两分注意力看看面前的任韦,必定会当场识破他拙劣的手法的。
“不不不,这一局游戏是有效的,任韦先生最后的盖牌的的确确的赢过你的,因此,第二局游戏,蓝方胜利。”黑服沉声宣布道,语气坚定的说道。红方听了,懊恼的锤了一下桌面。任韦通过此事,也明白了一条游戏规则:在游戏中玩任何花招,只要不被对手当场抓住破绽,那么结果如何,大家都是会承认的。
“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任韦对红方说道,“你怎么会那么确定我盖下去的是布呐?”
任韦把“那么确定”四个字咬得很重,红方心里猛跳了几下:难道他已经知道我能看见他的牌了?所以他才做了这种小动作,对的,一定是的,该死啊,这招不能用了。红方心里虽然犯难,但嘴上却不能犹豫:“根据平衡理论来说,你必会有石头剪刀布三张牌,第二轮我盖的是布,你盖的是剪刀,那么第三轮的时候因为心理洁癖,所以你很想盖上一张石头凑足三张牌,但是根据逆反心理,你则会选择布,所以我推论你会盖上布的。”
任韦听到最后,不由得哈哈一笑,“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选择手牌的时候是胡乱抓取的,你又怎么能用什么平衡理论来衡量我的手牌呐?”
“这个……这个,我是根据概率论来推论的,24张牌里面选择4张,缺其中某一张花色的概率是……是……总之很小,所以你一定会有三张牌的!”红方被任韦一问,知道之前的糊弄的理论已经说不通,所以当机立转开始谈起概率来,只是此刻他大谈概率论的样子已经没有刚才的自信满满,活像一个正被城管盘问的小贩。
任韦也不追问,伸手接过黑服递给他的这一局的筹码,因为他之前压注是100美金,所以这一局赢得了200美金。虽然局数来说是一胜一负,但是两人本金相差接近1万。因为游戏结束的时候,本金不足5万就会被迫用器官偿还,所以任韦虽然赢了一局,但还是略略有些担忧。
看来他多半会明白,他的摄像机被我识破并针对了,那么接下来他会不会给黑服提出其他要求?虽然我也在场,他的要求不会太直白,但是如果有什么事先约定好的暗语,很可能因为那个要求开始进行而我却不知道,最终输得一败涂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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