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分为十二个月,一年又分为四季,可是你们知道,这年,究竟是什么吗?”炽热的篝火旁,风大先生的身边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而抱着手的三个道士和那些傀儡人们,则围坐在孩子们的外围,认真的听着风大先生的故事。
“年,是一种远古凶兽,实力么,至少吃掉几个炼神期的修行者,不是什么大问题。”风大先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年兽在的生活规律就是每当冬春交替,阴阳颠倒之时,会从水中上到陆地上找食,而在那个洪荒初辟的日子,凭借年兽的力量,灭掉几个村子,吃光几个城镇,实在不是问题,而在当时的世界,可以抵挡它的大神通者,不是还在潜修,就是尚未出世,所以,这年兽在洪荒就肆虐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他流窜到了梁州,也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而恰好,现在执掌大地的九州巫神中,巫神祝融,与那个时候,踏足洪荒,而年兽,也就从那时销声匿迹到了如今。”说到这,风大先生神秘的笑笑,伸手接过旁边阿少递来的清茗,看着面前的孩子们,却也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大有让这些孩子自己解出答案的意思。
“风大先生,是不是祝融大人用他的天火把那年兽烧的灰飞烟灭了,我就知道,巫神大人是最强的!”不用问,说出这种话的,一定是巫族的后裔。
“不对不对,风大先生您将年兽说的那么强,当时的祝融大人一定还没有达到炼虚期的修为,是不是祝融大人把他的朋友们都找齐了,各部巫神大人联手,将那年兽彻底毁灭了呢?”好吧,我承认,现在说话的是一个唯力量论者。
“怎么可能,祝融大人虽然强,而且朋友也多,可是听风大先生的意思,明明是祝融大人一出山,就碰到了年兽,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路过的妖族大能者,解救了祝融大人啊!”恩,看来不止巫族的孩子有种族主义的倾向。
“我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不知可否请风大先生品评一二?”沉吟了片刻,一名周身布满了五色霞光的孩子,在周围孩童或崇拜,或妒忌的目光中,缓缓起身,对着风大先生一欠身,平静的说道,不用问,正是孔宣。
“不用客气,请讲。”风大先生向孔宣一点头,微笑着说道。
“我母亲曾言,神通不敌天数,法力难当智谋,想那年兽,虽拥有可谓可怖的大能力,但是既然还处于只懂得吃人毁物的蒙昧状态,想必是还没有脱离兽性,我想,巫神祝融大人就是凭借这一点,将其一举击破的吧。”孔宣向风大先生抱拳回礼,躬身坐下,从始至终的行为都宛若天成,不着半点凡俗痕迹。
“不错!很多事情我直接说出来,并不会比你们自己想出来更有效果。”风大先生笑着拍了拍几个发言的孩子,继续说道:“不要总认为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做好一切事情,那只是完成一件事情的根本,想在这个洪荒乱世活下去,智谋,人脉,还有各种各样需要掌握的技能,是都不可缺少的。我不清楚你们现在能听懂多少,重要的,是你们先给我牢牢地记住这一点!”风大先生的话不带半点烟火气,却自有一种慑服人心的力量。
在所有孩子低头受命的时候,太上却略带好笑的轻拍了一下通天的胳膊,因为通天的理念之一就是拥有绝对的力量,就没有完不成的事情。但是看到通天脸上那昏昏欲睡的表情,太上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很显然,奢望通天理解某些事情还不如奢望自己睡一觉就变成圣人。
“好了,接着说年兽的故事。”风大先生拍拍手,把故事引回正题,道:“祝融不过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年兽永远不会在有太阳的时间出现,年兽吃任何生灵的时候永远是囫囵的吞下去,保证不残余半点血迹,而且,在雷霆划过天际的时候,年兽会害怕的将自己埋到地里。于是,祝融就拿自己做了一个实验,他身着红袍,在身前拜访了一堆随手伐下的碎竹孤身呆在了年兽的必经之路上,而果然,在那年冬天的最后一个日子,年兽按着惯例从水中登上了陆地,而等候已久的祝融,也完成了他实验的最后一步。”风大先生举起茶杯,浅饮了一口,嘴角划出一道嘲讽的笑容:“在年兽朝他冲过来的时候,祝融不过是召唤出最普通的火焰,点燃了面前的碎竹片,可是那力量可以生撕金仙的年兽,居然就因为这漫天的火光,和竹片炸裂的声音,而吓得夺路而逃。而这被火烧的炸裂的竹片,后来就被祝融传授给了那些深受年兽侵害却无力自保的人们,后世的人就称这为爆竹。随着爆竹的诞生,年兽,就被压制在水中,再也不敢重返洪荒。”嘴角的冷笑愈发浓郁的风大先生为了这个故事下了最终的总结:“兽,终究是兽,哪怕它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只要他还无法压抑自己的兽性,就终不可能拥有什么大气候,孩子们,你们是想成为兽,还是人呢?(洪荒时代的语法,所有拥有智慧的生物都可称呼为人,但大部分时候代指伏羲女娲出身的神民一族,就是女娲伏羲的母亲华胥的种族,以及女娲所造的人类。)”殊不知,当风大先生将这问话抛出的时候,元始看着风大先生的眼神忽然有些奇怪。
“当然是人!”
“这还用说吗?”
“要选,当然要选聪明的,谁愿意做笨蛋啊!”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答复,换来的是风大先生脸上一片欣慰的笑容,当纵使神通高明,头脑睿智如风大先生,也没有发现好像因为睡着而靠在太上肩头的通天,同坐在孩子群中低头看地的孔宣口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同一句话:“这个世道,当真是相当人就可以成为人吗?很多凶兽,不也是由人变得!是兽是人,莫非我们还可以决定?哈哈。”
太上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知是梦是醒的小师弟,一时间无话可说。而元始的眼神却是久久的投放在风大先生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至于通天,他确实睡的异常舒服,半点也没有现在在听别人讲故事的自觉。
“好了,我今年承诺大家的故事讲完了,大家一起好好玩玩,守过这个年关之后,就都回家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按时的到阿大那里去做每日的修行。好了,想玩什么自己去就好了,可以散了。”风大先生轻轻地拍了拍在场孩子们的脑袋,含笑起身,静静的向自己的居所走去,而阿大捧着风大先生遗留在原处的五弦琴,紧随而上,而阿少,也在收拾好了被风大先生随意放在一旁的茶具,迈着柔美的步伐,向前方追去。
“哦,耶!”孩子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但这里却独独少了八子,孔宣和羽翼的声音。看着身在众人之中,也好像卓然独立的他们,太上那颗除了因为元始通天,已经很少产生波动的心,忽然竟似有了一种疼的感觉,好像在久远到自己都无法分辨真假的记忆里,那是的自己,和他们仿佛是一模一样啊。正思量着,太上的肩膀,却在此时感到一轻,再看旁边,已经长身而起的通天,眼中哪还有半分睡意。一袭青色长袍的通天,分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孩子们,似缓实疾的来到了三个孩子的面前,目光中无喜无悲,哪怕是天平在此,恐怕也无法看透通天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没有朋友,就自己去找朋友,如果还找不到朋友,就自己和自己玩,莫非你们几个认为和大多数人一起玩就是幸福?我呸,只有和最对自己胃口的人在一起,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通天近乎是暴力的抓过了三个孩子的手,紧紧的将它们叠加在一起:“我通天还没有化成人形的那段日子,无口无心,只能默默地关注着这个世界,虽然孤单寂寞,却也就这样过了不知多少岁月,你们现在比我强得多,能动能跳,能说能跑,还孤单寂寞个什么,你们三个之间,不还是要好的紧吗,既然能玩到一起,这辈子,你们就是最好的朋友!”说完,通天的两只大手上下一合,将三人的小手裹在中间,郑重的说道:“我希望,终我一生,都不要看到你们不快乐,好吗?也许我说的是废话,也许我是在自作聪明,但是,小孩子,就要活出小孩子的样子。”说完,自觉好像放下了什么担子的通天,哈哈一笑,随手掐了把八子肥嘟嘟的脸颊,也不管八子气得不断捶打他的小手,抱起三个孩子,朝太上走去。
“老不死的,放个烟火可好?”通天浅笑,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说起来,好像欠人情的是你。”太上苦笑着摇头,然后笑道:“固所愿尔,不敢辞也。”从他的双眼中窜出了丈余长的一条火龙,直冲天际,但见两条火龙纠缠交错,几乎要触到天之极时,轰然一声在天空中散裂成漫天火海。却见太上道人也不施咒,不过是掐了一个法决,将真元力射向天空,在太上的引导下,漫天大火化为了一朵朵造型奇异的火云,或花或草,或禽或兽,有静有动,有跑有跳,这无数由三味真火组成的名花异兽,仿佛将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个大型的乐园,就算是已经将一只脚迈入屋中的风大先生,也不禁停下脚步,来观察这旷世奇景。
“呵呵,这几个家伙还真会玩,好的,我也为他们助助兴好了。”随着风大先生略带笑意的话语说出,一口古朴庄严地大钟蓦然出现在他的头顶,却看到风大先生双眼一眯,一个有三条横线组成的莫名符号凭空出现,滴溜溜的打了一个转,印在了那口钟上。
“铛”的一声,岁末的钟声伴随着漫天的烟火,在向着过去的岁月做最后的告别,而这场让所有生活在龙隐村的孩子们铭记一生的美丽烟花,和那声响彻了整个洪荒世界的恢弘钟声,为洪荒崩碎为无尽星辰界面之前的最后一段血腥乱世,扯下了最后的大幕。
(天道究竟可不可改。。。这也是本书的一个重点的说。。。三清是天道的维护者,也是叛逆者,他们,究竟能不能在刀山血海中闯出一条生路,与天争命呢?洪荒世界,从不缺少的,本就是血雨腥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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