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真的没有人啊。从一层到二层我都找遍了，呼喊也没有人答应。”刚从藏武楼出来，已经选取武学的少女跺脚说道。
在进入藏武楼之后，少女便谨遵王笑之的指示，开始寻找凌小羽。可是找遍了一二层，连个鬼影子也没找到。
兴许是突破炼气期的高手吧。少女这样想道。
之后她便选取了自己喜爱的武学，出了藏武楼。
把情况告诉了王笑之之后，才得知原来凌小羽也和自己一样，堪堪突破了锻体期。少女心中不免疑惑，那这人跑哪里去了？自己可是仔仔细细地寻找过。
薛琴听罢眉头一皱，把少女训斥了一顿。只因少女性格喜动，平时调皮捣蛋。薛琴认为，准是少女只顾观赏武学，把王笑之的话忘在了脑后。出来之后才想起事前的交代，便说了谎话想要蒙混过关。
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也难关薛琴会这般想法。
少女自然委屈，眼中雾花闪烁，急道：“导师，这次我真没有撒谎。确实仔细地寻找过，真得没有人啊！”说着说着，便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两只玉手轻握成拳，于脸颊处擦拭着眼泪。
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让王笑之感到很不好意思。
他忙替少女解围道：“我那弟子耳朵被牛踢坏了，不太好使。这也不怪你，待他出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不是听没听见的问题，是他根本就不在。我确实很仔细的找过了。呜……”少女哭得是越发厉害了，搞得王笑之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住口！”薛琴颇为严厉，不耐烦的说道。
“薛琴导师稍安勿躁。”王晓连忙劝解，而后转头对龙盘说道：“长老。莫不是我那弟子不遵院规，跑到三层去了？”
“不会的。”龙盘摇头说道：“三层入口处有紫苓布置的探测阵法，名为阴阳平衡阵。若是有人闯入，便会打破此阵的阴阳平衡。进而引发攻击性法阵，老夫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其实王笑之也明白此间道理，只是想为少女找一个台阶下。于是又道：“会不会法阵出了什么问题？”
龙盘倒是完全不接招，依然严肃道：“不可能。此阵颇为玄妙，即使有登天修为，在不强行打破阵法的前提下都会被探测到。若是强行打破，老夫也会立时知晓。”
“呃……”对于龙盘木头疙瘩一样的人情世故，王笑之无话可说。
“唉。老夫去看上一眼吧。”龙盘总算没有“顽固”到底，起身进入了藏武楼。
整座藏武楼都被大大小小无数的阵法所笼罩，即使龙盘身为修仙者，也无法用神识探测，只得慢慢的寻找。
在一层没有找到，他便来到了二层。在某一处角落里，龙盘发现了刚刚拓印完成的凌小羽。
“长老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太慢了？”凌小羽心里有鬼，讪讪说道。
“原来你在这里啊。刚才有个女娃娃来找你，你没看到吗？”龙盘问道。
凌小羽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但脑子反应极快，从对方的话语中他得到了两点信息。一是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逛遍了整座藏武楼，二是有一个女子来找过自己。
略作思量，他便摆出了一副颇为疑惑的表情，说道：“没有见到啊！可能是我看得入迷了，没有注意。”
“嗯。选取完了就下去吧，你的导师等你很久了。”龙盘没有一丝怀疑。并不是因为凌小羽的演技多么*真，而是因为他对藏武楼中的阵法充满了自信。
凌小羽乖巧地跟在龙盘的身后，脑中不停地推演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当听到凌小羽确实是在二层的时候，少女瞪圆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明明都找过了，除非是你故意躲着我的。你说，是不是你故意躲着我？”关乎自己的清白，少女自然是不会作罢，向凌小羽质问道。
凌小羽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辜：“没有啊……”
“肯定是你故意躲着我的，你不要不承认。一定是你……”少女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够了！”薛琴一声冷喝，面色彻底阴寒了下来。对于弟子的胡搅蛮缠，她颇为动怒。
“回去之后，面壁思过三天。”薛琴把眼一瞪，自有一番威严。
少女不敢再言，眼泪却不自觉地往下直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斜着凌小羽，充满了恨意。
凌小羽暗叹一声，对于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心中满是愧疚。他忽然发现这少女和救过自己的慕雨晴有些相似，恐怕她委屈时也是这番模样吧。他想起了慕雨晴，想起了当日对方为自己试体温时的亲昵动作，脸上便不自觉得红扑扑一片。
待薛琴师徒走后，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此事终归是过去了。
王笑之也没有久留，向龙盘告辞后，带着凌小羽也离开了藏武楼，回到了自己所属的山峰。
“迅蛇杀？嗯，成功就好。那拓印石只能使用一次，现在也没什么作用了，你可以留下来做个纪念。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便是修炼武学，可以熟练掌握之后，就去竹道修炼吧。我希望你是第一个通过竹道的弟子，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王笑之笑道。听了龙盘的评价，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子是充满了期盼。
凌小羽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说道：“我想现在就去试试。”
刚刚突破的了锻体期，自然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王笑之也明白此节，但他知道，现在的凌小羽想要通过竹道，还是为时尚早。但是还是当即应允了下来，只有通过亲身的尝试，才能明白自己与目标之间究竟相差多远。
当凌小羽再次站在竹道的入口之时，却忽然想起了付翔那一副可恨的嘴脸。想起了自己的断指之痛，也想起了她，慕雨晴。
看着眼前的竹道，凌小羽突然豪情万丈。他大笑一声，状似颠狂，朗声道：“春色无限好，蜡梅终傲香。莫欺少年少，方悔强中强。哈哈！”
王笑之听罢不禁莞尔，笑骂道：“臭小子胡吹大气。要做强中强，你还早着呢！”说罢，一脚把凌小羽踹进了竹道。
刚开始的障碍，对于凌小羽完全没有威胁。
轻盈如林上飞燕，迅捷似原中猎豹。时而翻滚纵跃跨过巨石，时而借助竹子的韧性弹射而出。闪转腾挪之间，大片的竹子便被他抛之身后。
“嗯！确实是有明显的进步啊。”王笑之御剑飞行在竹道的上空，颇为满意。
也不知跑了多久，凌小羽便开始有些吃力了。
因为坡度越来越陡，速度便越来越快，竹子打向自己也越来越快。眼前的竹子横七竖八的层叠在一起。到最后，不要说身体躲避不了，就连眼睛都跟不上竹林的节奏，真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
“姥姥的！还会动？”明明提前躲开了前方一根竹子，可那竹子竟然又移动到了自己的正前方。凌小羽不及躲避，破口骂道。情急间，一把抓住身侧的一根竹子，想要改变身体移动的轨迹。
可凌小羽此时的速度何其之快！也幸亏是凌小羽的指力也达到了锻体顶峰的程度，才堪堪躲过这一根会变位置的竹子。
不过之后的一丛竹林，他可就再也没有能力躲避。一头栽进了竹林之中，也不知被竹子抽了几下。
虽然浑身有些酸疼，但这一点伤害对于现在的凌小羽来讲还伤不到筋骨。他愤愤地出了竹道，跳上了王笑之的飞剑。
在回住处的路上，凌小羽不停地抱怨。一定是王笑之搞的什么铁沙挪移阵，才使得长在地上的竹子也能自行移动。
王笑之没有否认，而且还提醒到，竹道的末尾全都是会移动的竹子。
凌小羽听罢大为郁闷，别说会动的，就是不会动的眼睛也跟不上这个速度。
对此，王笑之说道：“你不要去看，‘看’是有意识的行为。看到之后，还需要你对此做出理解判断，然后才会做出响应的反应。而判断，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个时间，要比竹子来到你面前的时间更长。所以，你会产生看不清楚的错觉。其实不是你没有看到，是你反应跟不上。”
“不去看？闭着眼摔得更惨。”凌小羽小声地发着牢骚。
王笑之轻轻一笑，又道：“用眼去看，是‘看’。用心去看，是‘观’。而你要做的，便是要学会‘观’。‘观’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或者说是一种本能的行为。”
说到这，王笑之突然出拳击向对方的面门。
凌小羽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差点从飞剑上栽了下去。
没等他发飙，王笑之就开口道：“这就是无意识的行为。没有经过你大脑的判断，是你的身体自主做出的反应。你看到我出拳了吗？看到了，但是看不清。之所以不需要经过理解判断便做出了反应，是因为你观到了。”
凌小羽细细品味了一下刚才的过程，发现确实如此。
王笑之继续说道：“你若想要通过竹道，绝不能提前判断加以躲避，因为到了竹道的末尾，完全没有时间让你判断。你要把所有在你前方的竹子，当作我刚才的拳头，本能地去躲避它。如果你能做到此点，区区竹道又怎会通过不了？”
他话音一转，又道：“与人对战，也是这个道理。不要去看对方是出拳还是出腿，从什么方向来，然后判断自己该怎么化解。这些动作，都会大大拖延你的反应时间。对敌之时，机会稍纵即逝，危机也是转瞬即来。慢一拍，便有可能葬送自己的小命。若你能用心去观，无意识地做出反应。你便会占尽先机，克敌制胜。”
一席话，说得凌小羽如同醍醐灌顶。心中不免对王笑之又增了几分敬佩。
但是说来容易做来难。想要心观，谈何容易。
凌小羽突然想起了与付翔对战之时的画面。
付翔并指如剑刺向自己的时候，自己连看都没有去看，想也没去想，便莫名其妙地闪躲了过去。
也许，那种感觉便是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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