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破风声传来。王笑之御剑降落在当场。
“嗯！看你这兴奋的样子，想必对于今天的考核是信心满满啊。”见到凌小羽精神抖擞的模样，王笑之笑谈道。
凌小羽揉了揉鼻子，回道：“弟子都修炼四年了。天天灵丹吃着，药水泡着，要是再突破不了锻体期，那还修炼什么。”
“好！那我今天就看看你这四年间修炼的成果。若是考核不过，可要重重罚你。”
王笑之哈哈一笑，便领着凌小羽来到了石锁的位置。
面对着眼前大大小小九把石锁，凌小羽不禁想起了往事。
一千多个日夜不停地修炼，每一把石锁的把手都被磨得圆滑光亮，并且呈暗红的颜色。那是凌小羽的鲜血已经浸在了石锁之上。曾几何时，自己连那最小的一把石锁都奈何不得。不要说举起，就是挪动分毫也做不到。
可现在，凌小羽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在九把石锁一扫而过，便锁定在那一把最大的石锁上。
修炼这九把石锁，越是大的石锁便越难修炼，消耗的时间便越长。这最大的一把，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能勉强通过。
凌小羽踏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清气。之后他低喝一声，足足九石重的石锁，便让他单手举过头顶。手提石锁围着脑袋转了一圈之后，接着手腕也转了一圈。如此动作，和王笑之示范的动作一模一样。
右臂左臂，右腿左腿。一套动作下来，把凌小羽累得脸红脖子粗，“呼哧呼哧”直喘大气。
王笑之看罢心中满意，嘴中却道：“看样子很是牵强啊，做不到举重若轻。罢了，看在你年龄尚小的份上，就勉强算你通过吧。”
凌小羽暗自直翻白眼，怎么说这石锁也有一千多斤，有几个十三岁的少年可以做到举重若轻？心中暗诽，嘴中却道：“力量方面不是我的强项，待会考核跑步，一准让您满意。”
“哦？那好。不要休息，我还忙得很，现在就接着下一项的考核吧。”王笑之坏笑道。
凌小羽吐了吐舌头，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得见的声音不满道：“整个升龙武院就属您最清闲，哪有什么事情可忙。”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地跟在了导师的身后，来到了石院的门前。
黑牛拉着一张无辜的牛脸，呆呆地站在门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牛头上还骑坐着那只凝霜兔，滴溜溜的小红眼正在注视着凌小羽和王笑之。
当初，王笑之第一眼看到凝霜兔的时候并没有在意，毕竟凝霜兔与普通的白兔从外观上并没有太大区别。直到凝霜兔表现出那过人的灵智，王笑之细观之下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只妖兽。
驯养妖兽，自古有之。这凝霜兔并非什么稀有妖兽，很多世家的女子都会圈养一只当作宠物，所以王笑之并没有多问什么。
“这凝霜兔的灵智已经成熟，恐怕现在对于我们所说的话，都能懂个七七八八。”王笑之说道。
凌小羽凝视着兔子，忽然指着兔脸说了一句：“你真丑！”当看到兔子立刻呲起两颗门牙时，他便挠了挠头，恍然道：“它真能听懂哎。我以为它对我的几种口令做出反应，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就像原来村里的大黄狗一样。没想到，它真得能听懂人话。”
凝霜兔自然大为不爽，不但说自己长得丑，还把自己和狗做比较。它呲了呲门牙之后，便跳下牛头，一溜烟跑回了石屋，好似耍脾气一般。
凌小羽嘿嘿傻笑，好像找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好了，闲话不说，考核吧。”王笑之拍了拍牛头说道。
“嗯！”凌小羽应了一声，一把抄起比自己大了好几圈的翁牛，翻转牛身，便抱在了怀里。
换作以前，凌小羽根本想象不出自己可以抱起一头成年的翁牛跑步。可翁牛初始很小，抱在怀里跑步并非难事。一天一天的过去，怀中的翁牛在不知不觉中便长成了庞然大物。也许翁牛日积月累增加的重量，对于凌小羽来讲，是可以完全适应的。
翁牛从小便被凌小羽四脚朝天地抱在怀里，也早就习惯了如此姿势。看到它如此老实地呆在凌小羽的怀里，王笑之若有所思。
“等等！”刚跑出石院来到王笑之的竹屋前，王笑之便一声令下，转头钻进了竹屋。
凌小羽正自疑惑间，王笑之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副铜锣，出了竹屋一溜小跑来到了近前。
“呵呵，增加一下你考核的难度。”王笑之一脸坏笑。
凌小羽弄不清导师要干什么，但准没好事。只得一翻白眼，撒腿向水塘跑去。没跑两步，耳边便传来了一声锣响。声音很大，震得凌小羽耳边嗡嗡作响。
凌小羽也就罢了，铜锣虽然吵人，但并不能影响他脚力的发挥。
哪知怀中的翁牛可就受不了了，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在凌小羽的怀中连连挣扎，四支牛蹄噼里啪啦一阵乱踹，顿时，凌小羽的脸上出现了数十个重叠的牛蹄印。也幸好是他抗击打的能力大大增强，换作以前，这一轮下来凌小羽的小脸可就面目全非了。
“如此甚好。跑步的同时，还能大大增强你的抗击打能力。”没等凌小羽暗骂，王笑之便幸灾乐祸地赞道。
凌小羽一脑子黑线，但也不能违背导师。只得一边忍受着震耳的锣声，一边躲避着翁牛的黑蹄。一肚子火气全都撒在了翁牛身上，骂道：“你这傻牛！敲个锣而已，你发什么疯！”
“再乱踹，回头把你牛蹄子掰断！”
“哎哟！我的眼！黑牛你死了，回头非把你炖了吃不可！”
“哞！”
……
……
伴随着铜锣声、翁牛的惨叫声、凌小羽叫骂声，一路上可真叫一个热闹。
天休山修炼圣地，自然是四处幽静。这两人一牛闹出的动静，可是真真不小，一里外都能听到这边的铜锣声。
不一会，就吸引来不少过路的武院弟子。就连听风辩声的炼气高手，也从更远的地方赶来，一探究竟。升龙武院的弟子都是名门世家，哪见过这么热闹的情景，纷纷驻足观看。
“这是谁啊？抱头牛跑步？真是新鲜。”
“不过这小孩力气不小，恐怕是专练力量的锻体小子。”
“力量？这头牛不过八百斤的重量，有什么可练的！想当初我单手千斤突破锻体，那才叫力量！”
“这可不是力量的问题，而是速度和弹跳的问题。这小子负重八百斤能跑步，那退去负重，加上双臂的摆力，那速度和弹跳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再恐怖还能达到炼气期的水准？运用内力，比什么锻体都强。我看这小子的导师以前也是这样修炼，被牛蹄子踢坏了脑子。”
“唉！我爹常用‘脑袋被驴踢了’来形容傻子，今天还真见个脑袋被牛踢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四周不断的议论声，多多少少都传到了凌小羽的耳朵里。这让凌小羽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坏了三分。
忽然前方大石上一名矮胖子大喊道：“不知朋友尊姓大名？如此修炼方式，真是让我等开了眼界。哈哈！”话音之中充满了嘲弄之意。
凌小羽自然大怒，刚想发飙，耳边便传来了王笑之的声音：“呵呵！此人是我弟子，名为凌小羽。以后若有相处之时，还望大家多多照顾于他啊。”声音不小，生怕四周的人听不清楚一般。
凌小羽大觉丢脸，下意识地把头埋低了三分。
那矮胖子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连自己的嘲笑之意都听不出，竟然真得自报了家门。不过他立刻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好说。若是以后见面，一定照顾。”
“那就多谢各位了。”王笑之朗声回道。
说完，手中的铜锣便响个不停，翁牛挣扎得就更厉害了。
凌小羽心中大骂，今日这脸是丢到家了。人言可畏，恐怕不出多久半个武院都得知道自己的大名。
面对着导师，又偏偏发作不得。他只得脚步加快，只想快一点逃离此地。
王笑之这一招还真是管用，考核半个时辰的路程，凌小羽一刻钟便回到了竹屋。虽说已经气息不稳，胸口发闷，但此次的成绩确实是修炼以来最好的。
可凌小羽不管这么多，把翁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送了王笑之一个大大的白眼。
“导师！铜锣敲就敲了，被牛踹了也就踹了。干什么要把我的名字也说出去？这下可好了，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多久整个升龙武院都知道凌小羽的名字，我这脸可就丢大了。”凌小羽愤愤道。
“嘿嘿！”王笑之奸笑一声，说道：“那你说，他们会如何看你？”
“白痴！傻子！”凌小羽冲着对方怒道。也不知是回答导师的问题，还是本来就是想骂王笑之的。
王笑之心中自然明了，但他混不在意，说道：“不错！他们会把你看成白痴。那你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与一个白痴比武，你会怎么做？”
凌小羽一愣，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但他也没心情去思考，把嘴一撅，静听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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