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去上班,你和志执先回去吧。司机在等你们,让他先把你们送回去,回来接我上班。”我们夫妇一一的送走了客人,已经两点多钟了,老公对我说。
“妈,走回去吧!”
“好,我们上车吧!”
“姑姑,你要回去了?”
“噢,是,要不一起回我家聊聊?”
“好。”
“那就,赶快上车吧!”
正要上车,两个侄儿媳妇走了过来,她们是来跟我说有关肖巧的事情的。我让他们一起上车回到家里。
这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按理说我不该管这闲事。可肖巧对于我来说,不是一般的人,她曾经是我的开心果,是我的闺蜜。
我们曾几何时向一对双胞胎姐妹似的,同吃、同住、一同学习,从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都在一起。
高中毕业时,我因为妈妈生病,把学习拉下失去了再上学的机会。肖巧她考上了赣南师范大学,我既为她高兴,也为自己悲哀!记得,我们当时还买了几瓶香槟酒,躲在一个山坳里喝,权当我们的告别仪式。我们喝过了后在那里又哭又闹的,最后各拿出为对方准备的礼物互赠。
结果两人的都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更凑巧的是,两个人写的留言都一样:‘把所有的不想对外人说的话,写到这里,等待我来读!’当时,我们为了自己两人有如此默契,高兴的拥抱一起跳起来。我不禁回忆起当年,我们是多么的快乐、单纯的没有一点杂质。想想现在不但心事重重,并且我的好姐妹她已经离开我们两年多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和感慨!
两个侄儿媳妇来到我家坐定后,我们就开始聊开了。
“来,你们坐下,把所知道的小巧出事前的事情与我说说。”
“姑姑去世前,曾经回过一次娘家,说要与姑父离婚。爷爷奶奶问起原因:好像就是说姑父有外遇,她不想跟他过了。爷爷奶奶问她有没有证据,她说:这种事情,夫妻之间不用证据,通过他的言行举止就可以感觉得到。她说自己还没有庸俗到,去调查跟踪他们的行为的程度!当时爷爷奶奶说,夫妇之间不能胡乱猜疑。还说为了家庭稳定,不要说没有证据,就是看到他有*,只要不摆明带回家。为了孩子和整个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姑姑从那以后,好像就没回来过。一天我去了她的学校,感觉她心情还不错。对了,那天她还叫我把一件洗得泛白的旧棉袄,带回来替她还给你。我带回来后,觉得那么旧的衣服你肯定不穿了,因为当时回去酒店正忙,就随手丢在柜子里了,忘了还给你。没几天姑姑出事了,我更是把这茬给忘了。”
“什么棉袄?”
“噢,好像是一件碎花的,很旧了现在都好像没有见过那种布料了。”
“喔,会不会是那件?我们上中学时候轮流着穿的那件?还记得起来,放在哪里了吗?”
“噢,就在酒店的柜子里,应该找得到吧?”
“那你就赶快回去找,好吗?”
“好,那,姑姑,我们就走了,找到了我送过来。”
“好,你们找着了一定要马上送过来啊?”
“放心,我会的。”
我一听,洗的泛白的旧棉袄,那就是我们读书那会,两人轮流臭美的那件,当时同学们都喜欢的碎花棉袄吧!
说起这件棉袄,就让我回忆起我们当年的学生生活:那时家里穷,能供学费和一日三餐饿不死就好了。这件棉袄是我家三嫂的嫁衣。因为她结婚七年以后才生小孩,当时没生小孩,三哥又很少在家。每每周末我回家,都被三嫂叫去跟她一起睡,三嫂慢慢变胖了,穿不了那件棉袄和她的十几套结婚做的衣服,就把那些改改都给我穿。我读中学期间的几年基本上都是穿三嫂的嫁衣改造的衣服,不想这件碎花棉袄一穿到学校,个个都说很好看,都抢着试穿,后来都效仿着做。
我和肖巧都是农村里去的,没钱赶时髦,我们两个向来都是好姐妹,于是我们就两个人的衣服打乱了轮流着穿,就这样,我们还乐在其中。那时我们为了省钱,还把穿烂了的直角短裤剪掉烂的裤裆,再改成三角短裤接着穿,花五毛四分钱买俩条手帕,缝成背心穿。那时的我们只要有书读,哪怕没吃没穿都整天乐呵呵的。因为我们当时都有一种信念,认为只要有书读,人生就还充满着希望。那件棉袄伴着我们两度过了整个中学阶段,都可以当传家宝了。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叫她去找出来给我,起码还是故人留下的一点点念想。果然是那件棉袄!被捆扎的像炸药包似的,感觉有一股霉味,因此,我就打算拆开准备把它晒晒,封存起来,作为我们永远的留念!不想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一看,不正是我送给她的笔记本吗?我忙坐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第一页写道:九月一号,晴天,我顺利地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大学,我内心非常激动,总算又上了一个新的人生台阶。可周围都是些陌生人,没人与我分享内心压抑不住的兴奋。灵子,我真想你!由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恐怕这时候我们早就乐翻了!真遗憾!
呵呵,这丫头还想到了我,真令我感动也。
第二页写道:九月十日晴天今天是教师节,未来将是我的节日,今天我特意买了一个碗口大的蛋糕,为我的未来庆祝一下,可惜没人与我分享。灵子如果你在就好了,我真的很想你!
呵呵,这丫头,感情我们是恋人了。
......我隔了上十页,再打开看:今天是元旦节,班里有人邀请去参加一个活动.我正愁无处消遣,于是欣然前往,我们几个女孩另外还有几个男同学,还有其他学校的几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是我们老乡,他长得挺帅的也,他还打探我地址和姓名呢。
再往下翻,其中一页这样写道:放寒假了,我高高兴兴的上了回家的班车,因为我昨晚上知道马上回家了有点激动,没睡好,因此今天一上车就睡着了。中途有人下车,车子一停我反而醒了。发现我身上盖了一件男大衣,作实的吓了我一跳。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那男生说:“我怕你冻着,就帮你盖上了,反正我衣服闲着也好让你帮我保管着。”我看时发现他是上次元旦时碰到的帅哥老乡,他是医学院的,快要毕业了。我虽然表面很平静,内心却感觉很温暖。
这家伙怎么都没听她说过呢?我接着往下翻,好像没有关于这老乡的后续了哦。
我按照日期寻找,跳过她的大学在校阶段,直接翻她出来实习以后的日记,我猜她有很多的无奈无处说时,一定会对当年的灵子说。当年我们互相赠送笔记本就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了:‘把所有的不想对外人说的话,写到这里,等待我来读!’果然,还真有很多记录:正月初九阴天今天灵子的大喜日子,我既跟着你高兴,又跟着你哭泣。感觉孙书记很爱你,看来为了追你还下了不少功夫。我真为你有个好归宿感到十分欣慰!
可是灵子,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你沉浸在幸福中时,我却掉入了痛苦的深渊!郝任这个道貌岸然的畜生!他在我饮料中放了不知什么药,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的女人。就在他乡政府的房间,那天你婚礼后,回去你老公家里了。那畜生叫我去他房间坐坐,说他房间没什么喝的,只有几瓶香槟酒,说喝不醉的。我当然知道这香槟酒喝一瓶是不会醉的。刚好我有点口干,就一人一瓶地喝了,喝了后,刚好乡政府有人叫他有事,他打开电视,叫我自己看电视,他去去就回来,我不知不觉看着电视睡着了。谁知醒来时却和这畜生赤条条的睡在一起。感觉下面很痛,并且毯子上一大滩血,我当时既无措又很恨。真想拿刀捅了他,然后跳楼死去!可是这畜生好像早就防着我了。我一动他马上就穿衣下床,然后说了一堆道歉的话。还有什么他会负责任,马上就上门提亲之类的废话!你上门提亲,没问问我同不同意,就这样替我做主了。然后怕我出事每天跟着我不离开,搞得学校的人都说是我男朋友,乡政府的人也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郁闷死了,记得你去上学前,有一个晚上不是碰上了吗?我当时不知怎么开口对你说,整天介的烦恼死了。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难怪那天我到了她面前,她还不知道我来了。我以为她装的呢!真是可怜,我们真是一对傻瓜,我们那时都处在同样的处境中煎熬!还好孙明理还是个有良心的人,不然,我这辈子就完了。
我接着翻到下一页,农历三月十九日,真见鬼,我列假怎么两个多月了还没来呢?难道这几个月心情不好,连列假都受阻吗?我正郁闷呢,这时那畜生笑嘻嘻的提着一包李子来到我面前,我一看到马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奇怪,以往我们在一起时,我从来不吃这酸不拉叽的青李子,今天我是怎么啦?竟然禁不住特想吃呢?尽管如此,我还是板着个脸,不理他。他坐了几分钟后,撂下李子走了。我却像捡着钱似的满心高兴洗干净了,一家伙差不多吃了两斤。剩下的晚上我连那些不起眼的小的都一个不剩的吃干净了。晚上我睡在床上想想都觉着后怕。我这是怎么啦?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感叹:死丫头,真是傻瓜,你就是怀孕了呀!你的胃好,所以只会想吃。想当初,我害喜多难受呀。整天到晚除了吐就是头晕。搞得夫妇俩都难受。
我接着往下看,笔记写道:农历四月初四,灵子,我完了,已经三个月了,我还没来列假。并且每天都困死了,不爱吃饭,每天只想着吃各种各样的零食。难道我怀孕了吗?那不是要*上梁山吗?我还不敢去医院检查呢!哪敢去流产呀,我这辈子都被这畜生给报废了。我要怎么办呢?正当我不知所措时,那畜生刚好来了,我只好对他说:你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这段时间好像身体出了问题。他却说没什么问题,看你的状况,很可能是怀孕了。走现在就带你医院,证实一下,免得担心。
果然怀孕了,当时我真想马上去跳河。
接下来会是什么内容呢?农历四月十九,我实在无法,只得听他的让他上门提亲,爸妈看到他很高兴,说很好,全家人都表示赞同。他们那知道我内心的煎熬呀。妈妈是过来人,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要赶快结婚,不能拖,于是就草草准备结婚了。
事实的确如此:难怪那是对我这个挚友都不提前透露一点消息呢!够为难她了,真是受苦了。
“你下班了,那我去做饭了。”
“你在看什么书?”
“没有随便翻翻。”
我正在看时老公下班回来了,我把笔记本往枕头底下一塞,赶紧起身去准备晚饭,我风风火火地忙乎了个把小时后饭做好了。
“饭熟了,你们父子出来吃饭了吧!”
“噢,来了!”
很久没有一家三口这么温馨地一起坐着吃饭了。虽然只是简单几个家常菜,可是看他们父子吃得津津有味,我不禁觉得心情好多了,感觉又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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