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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整天昏天暗地的鏖战,对于匈奴人的战术,高阙城守军慢慢也算习惯了,打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但是伤亡总归是不可避免的。
一个星期来,汉军已经死伤了四千多名士卒,虽然城内的外科郎中和药品都被集中起来使用,但对于一场大战役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许多重伤士卒得不到良好的救治而死。城门口的兵营里哀号一片,郎中们拿着锯子和刀斧给伤兵切割感染的残肢,血流满地,断手断腿丢的到处都是。
高阙城墙上,穿着一身破烂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战甲,身上血迹殷然的都尉张次公慢慢闭上了眼睛,招手将自己的大儿子叫了过来,,仿佛用尽全身地力气,十分吃力说道:“前几日,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父亲,孩儿记得!”张破天疾步走到张次公身前,点了点头应道。
瞅着眼前张破天满脸都是血渍污秽,衣履破碎但却年轻强壮,张次公不由地一阵心酸。
片刻后,张次公毅然决然道:“今晚,你随王樱,田丑二位校尉准备突围吧。老张家人丁单薄,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活下去,万一哪天城破我死,张家就靠你了。”
“父亲,我不能走,高阙还需要我!”张破天眼眶里含满泪水,摇了摇头,神情十分坚毅说道。
“哼,整个高阙城,多你一个不算多,少你一个也没事,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的那些事情我已经安排别人接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老子好好活下去,老张家的香火还等你去延续!”张次公听了,立刻板起脸孔,大声喝斥道。
张破天眼圈一红,泪水忍不住流下,哽咽哭道:“父亲,不如跟孩子一起逃吧!”
张次公闻音,缓缓摇了摇头。转过身子,伸出厚实长满茧子的大手拍了拍张破天的肩膀,长长吐出一口热气,怅然叹道:“你父亲是高阙城守将,若丢失了这座城池,不要说当今天子,卫侯爷会饶过我吗?到那时,我们整个张氏家族就有灭门之祸。破天,你明白吗?”
说完了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张次公转身带着自己地亲兵在铁甲铮鸣中下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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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来临,夏夜的微风从开着的窗口徐徐吹进。掌灯时分,汉军奋武校尉王樱和田丑来到张次公的指挥所的大院子。
一个星期的激战,铠甲早就烂成破布条了,脸上烟熏火燎、两手都是血泡。
张次公比两位校尉强不到哪里去,没日没夜的战斗已经让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形容消瘦,眼中充满着红血丝,脸上胡子拉碴的,一件和普通士兵无异的红色战袍上面满是血迹和破洞,要在一般人看来,这哪里有领军大将的风采,但是在王樱眼中,这恰恰就是他所追寻已久的英雄形象。
临时地指挥所都尉府,大厅内,烛火通明。
“坐!”张次公招呼道。自己先大马金刀的坐下。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三个酒盏,一碟熏马肉。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没有奢华的摆设精致的菜肴,翩翩起舞的美女和奴颜婢膝的仆人,高阙城统治者的酒席甚至比不过一个普通商人的排场。
王樱和田丑对视一眼,连忙坐了下来。张次公亲自端起酒壶倒了三盏酒,然后大声说道:“高阙的情形,二位已经看见了。匈奴大军日夜不停的攻城,凭着不到万人疲师不知道能支撑到哪一天,倘若高阙城破,遭殃的远不是这十多万百姓了,而是千千万万的中原父老,所以想恳请二位将军帮一个忙。”
王樱立马站起道:“将军只管吩咐便是,赴汤蹈火,抛头颅洒热血,王樱在所不辞!”
王樱坐下,田丑赶忙站起来神情激动的说:“将军,你尽管吩咐,我阿丑若皱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张次公见状,站了起来,抱拳行礼道:“在此,张某先谢过二位将军了!高阙地处偏僻,又远离中原,想必这里的战事,朝廷还不知晓。若想守住河南平原,就必须守住高阙城。但单凭高阙守军,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有援军。为此,我想请二位将军连夜突围,前往上郡,告诉灌将军这里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高阙城已经岌岌可危了。”
张次公说罢,离桌撩袍跪倒,这就要对王樱他们行大礼。
军人都是感情动物,骨子里的血平时都是热的,再加上自家将军这样言辞恳切真心实意的告白,那血都快沸腾了,王樱也离席跪倒。
“将军,卑下定然不负重托!”
“王校尉!”
“将军!”
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王樱,田丑二人眼中此时已经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了。
张次公端起酒盏,和王樱,田丑碰了下,三人一饮而尽。
喝完后,张次公猛然把酒盏摔在地上,大声喊道:“来人啊!”
门口护卫立马跑进来应道:“将军!”
“人都齐了吗?”
“都预备好了!”
“诸位,我们出去看看!”
“诺!”王樱,田丑赶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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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子一看,一队雄赳赳的士卒已经列队完毕准备接受检阅了。这是高阙城守军中的铁骑精华,论实力绝不亚于匈奴射镝营。
这支军队肩负着突围的任务,而且还带着以高阙城都尉身份写的求援信,这封信会直接送往长安。
此外,队伍中还有张次公的儿子张破天,他身上带着张次公写给卫青的书信。张次公相信自己的老上级不会见死不救,卫青一定会来。
王樱是标准的北地男儿的长相,颧骨有些凸耸,浓眉环眼,下巴上阙青的胡茬根根都立着,体格长大粗壮,穿着一身甲胄,十分彪悍。
看着眼前精挑细选出来的八百铁骑,王樱得意的摸了摸下巴。
这些都是高阙守军中精锐的精锐,身强体壮,神情悍野,手里拿着地都是长枪。枪尖雪亮,照得一双双凶悍的眸子灼灼放光。
王樱顺手从亲兵手里接过斟满了酒水的海碗,高高举起,慢慢洒在地上。
“这一碗敬给死在阵前的袍泽们,也敬给将要死在阵前地大汉好儿郎们。”远处响动天地的厮杀呐喊声并未使他雄壮的声音有半点模糊不清。
八百铁骑静静肃立,从一张张满是坚毅的年轻面庞上扫过。王樱又举起第二碗酒。
“这一碗是壮行酒。喝了这一碗,杀人见血胆气也够!”说完一仰脖。咕咚咕咚便干了下去,最后一扬空碗,狠狠摔在地上。
八百壮士齐齐举起手中酒碗,仰头狂饮,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前襟。
喝干了酒水,都是将酒碗摔下,碎裂声中,这些士卒眼中已满是狂热的杀气,脸庞看上去都分外扭曲狰狞,静静肃立在那里,仿若八百头地狱的修罗来到了世间。
“这最后一碗,等汉军杀退匈奴蛮夷,我再与诸位痛饮!”
“杀,杀,杀……”
“杀,杀,杀……”
八百士卒齐声高呼,气势上已宛若千军万马。
喝完壮行酒,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正是匈奴人吃晚饭的时间,王樱内穿犀牛皮甲,外套锁网甲,佩戴者长枪和弓箭。
张次公亲自将他们送到城门,这里已经有一支数百人的骑卒队伍在等候了。
看到张次公来到,骑卒们肃然整队,张次公纵马在他们面前走了一遭,目光在每个士卒脸上都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十分平淡说道:“开门!”
城门打开,这支骑兵队伍率先冲出,不多时远处便传来匈奴军雷鸣般的马蹄声,王樱惊讶的问道:“这是?”
“这是汉军的敢死队。”张次公云淡风轻的说道。
顿时,王樱心头升腾起一种悲壮的情绪,那些年轻的士卒明知道自己是诱饵,依然视死如归,没有任何人抱怨,没有任何人退缩,这是何等的气概啊……。
听到马蹄声渐远,张次公才说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这时,城门又被打开,八百铁骑奔涌而出。
王樱扬鞭奔出,来到吊桥旁他猛然勒马回望,已经是热泪满眶:别了,高阙。别了,将军!
目送着求援队伍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张次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司马庞邴在一旁长吁短叹说道:“这一去,有多少儿郎能活着到上郡。”
“不知道,但是我们只能做到这些了,但愿他们不会让我失望,让高阙城的百姓失望。”张次公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刚说完,“轰隆隆”一阵巨响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数不清的巨石从天而降,匈奴人又开始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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