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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晓枫回到住所,已经快傍晚了,刚进去就看到红月正吃着水果,慕晓枫没有说什么,直接坐到了红月对面,开始吃了起来,这几天,他们似乎都是这么过的,还没去过一次食堂。
“吃完了就去休息吧,凌晨我会来叫你的。”红月最后对着慕晓枫说道。
“红月,我……”慕晓枫想解释些什么,但红月只是回过身,对着慕晓枫摇了摇头,从她的眼中,慕晓枫知道,她是在说,回来了就好。
看着红月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慕晓枫叹了叹气,最后,还是没能说些什么,无奈,只能回到自己房间。红月从来都只是担心自己,却从不曾责怪过自己,这让慕晓枫心里很难过,这次,一定又让红月伤心了吧,怀着这样的内疚,慕晓枫陷入了沉睡之中。
凌晨,红月果然来到了自己房间,只是,当她感受了一下慕晓枫身上的气息后,叹了口气,对着被叫醒的慕晓枫说道:“你还有伤,精神力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吧,今晚小枫你就不要修炼了,好好休息吧。”
红月转身,却是被慕晓枫叫住了:“红月,不碍事的,即使今晚不能修炼,小枫也只想呆在红月身边,而且,红月说过,今晚会教给小枫,那精神力的修炼方法的。”
红月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来到了屋顶。望着夜空中的星光,慕晓枫叹息,昨天上午知道的事情,真的让自己感到很累,但低头看了看有点忧虑的红月,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有的却只是依恋,还有那惧怕……
“红月,答应小枫好么,不论如何,也不要扔下小枫不管好么?”慕晓枫突然对着红月说道。
“小枫,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红月的担心,更加的沉重了。
慕晓枫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在叙述着:“从四岁时,那个时候,是红月给了小枫一个新生,若是没有红月,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小枫了……六岁那年,红月的重伤以及第二天的坚持,让小枫有种要失去红月的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是越来越来清晰了,小枫,真的怕,怕红月离小枫而去,小枫不知道,不知道失去红月后,会做些什么,不知道……”
“小枫……”红月搂住了慕晓枫,然后一直安慰:“红月不会离开小枫的,不会的……红月答应过小枫的,会永远守护小枫的,而且,小枫不也是希望这样么,希望红月一直守护在小枫身边么……”
慕晓枫点了点头,然后把头深深的埋进了红月的怀中,低声的念道:“小枫不想离开红月,不想……或许小枫很自私吧,从来就没有过让红月离开的想法,甚至是希望红月会一直守护小枫,一直只为小枫而活着,可最终,红月心中,还是有着那仇恨,有着那可能让红月离小枫而去的仇恨……”
慕晓枫抬起了头,继续说道:“昨天,小枫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经过,母亲她,陨落在灵境,而六年后,会有一场对决,红月说的六年,就是指这个吧,可是,可是六年内,红月你真的能突破到天赐么?”
“若是没有的话,红月肯定还是会坚持去的,只是,若是红月你去了,那小枫怎么办呢?”慕晓枫最后问道,眼神中带着乞求。
红月沉默,最终只是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默默的开始了修炼。
慕晓枫静静的躺在红月的怀中,慢慢的呼吸着红月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然后,看着红月已经进入了冥想中,慕晓枫这才说道:“红月,把那精神修炼的方法教给小枫吧,六年后,不论小枫怎样,都一定会陪红月一起去的……既然红月坚持,小枫也只能这样了。”
红月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看慕晓枫,拒绝的话早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能点了点头,然后,慕晓枫的识海之中,就多了一份修炼方法。
从红月的怀中起来,慕晓枫看过了一遍红月给的修炼方法,却是疑惑道:“风之守护,这……”
“是的,的确是守护,以守护一个人为代价,才能获得修炼这份方法的钥匙。”红月点头,然后继续道:“小枫肯定很疑惑吧,如果按上面的说法,红月应该早已经是天赐了吧,只是,单纯的守护,却并不容易,内心中存在仇恨的我,做不到守护,做不到仅仅只守护小枫……”
“二十年前,红月就已经是七阶魔导了,但是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天赐,而红月所掌握的风之心,却是告诉我,因为我没有一种属于风的信念……我们精灵的追求,其实很简单,在整个精灵族之中,红月只牵挂着王一人,只要王她能平安,那就是红月的追求,而在十四年前,王陨落,这让我心中最后的一丝牵挂也破碎了,我终于,还是再次进入了那处禁地。”
“那是我很久之前发现的一处禁地,禁地上面刻着‘神陨之地’,是一位神灵陨落的地方,他说他是曾经的风之神,遗留着风的自由、希望、守护三种信念。第一次进入时,红月有的只是害怕,因为神灵也会陨落,那么还不是神灵的我们,终究也会陨落,于是,那次,我真的没有心情去接受风之神的传承,因为最后都只是陨落的结果,又何必呢……”
“而第二次,因为王和红月一样,一直都在寻找突破天赐的方法,所以我把王带到了那处禁地……我没有进去,因为还没有做好接受传承的准备,所以只是让王一个人进去了,而待王出来后,我能感觉到,王变了,变得那么的陌生……”
“而在王陨落的时候,红月悔恨,为什么前两次,都没有接受那神灵的传承,不然也不会只能看着王陨落,而什么都做不了……可是,似乎是知道了我会再次进入那处禁地,王她临去前,却是叮嘱我,千万不要再次进入,那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我迟疑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选择进入了那处禁地,因为我想要力量,想要为王复仇……在禁地中,我再次见到了那陨落的神灵,他最后只是对我说:‘你来的太晚了,属于你的‘风的自由’,已经被你上次带来的精灵拿走了,可是,那自由并不属于她,她的坚持,只会让她不幸……’”
“自由,风会有自由么,若是有自由,又何必受到人类、精灵等生命的约束呢,于是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而那神灵只是说道:‘风,之所以代表自由,就是因为自由本就不属于风,若是已经有了自由,又何必去追寻自由呢……其实,很多东西都能代表自由,只是你们却是选择了风而已,所以这才会有那风的自由,这一种属于风的信念……’”
“‘那为什么自由就不能属于王呢,也就是上次来到这里的那位精灵?’我问道,那神灵听后,却是笑道:‘自由不属于你们,所以你们才会去追求自由,可是,你们的追求,真的是自由么,其实,我这里留下的风的自由,是三种信念中,最不可取的一种,因为,这世间,你们的追求,有许多都远比自由重要……那位精灵,我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希望摆脱她现有的命运,那神灵安排的命运,可是她并不知道,她所追求的其实正是那神灵给她安排的命运,这远比她追求的自由更加重要,只是她不相信我说的而已,执意要选取自由……’”
“那么我呢,我现在只是追求力量,为王她复仇,应该和自由无关吧,又为什么会晚了呢,我不懂,所以就问了出来,而他的回答却是:‘追求力量,然后复仇,这不就是想要让心中那唯一复仇的心情,不再约束自己么,这就是属于你追求的自由。’听完那神灵的回答,我沉默了许久,我心中的仇恨,其实是想要追求自由么,让自己的心,不再受到仇恨的约束……”
“我点了点头,本来就想这样离开的,可是那神灵最后又说道:‘我就快要完全消散了,而留下的两种信念之中,守护的信念应该可以帮助到你……其实,你心中除了仇恨,终究会有要守护的东西,只是单单这守护,还是驱除不了你心中的仇恨,但也不妨把这守护的信念拿走吧,至于这剩下的希望,你若是需要,也一同拿走吧,我已经没时间了……’他说完后,就开始消散了,只留下两阵风的信念,飘散在我的身边。”
“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守护的信念,让那希望的信念消散了,因为我并没有什么要希望的……而从那出来后,我才注意到在圣殿中过的不怎样的小枫,于是,我把你接了出来……因为你应该是王陨落时最后的心愿吧,所以,为了完成这个心愿,我试着选择了守护小枫……”
“可是,就如那神灵说的一样,这守护的信念,并不能驱除我的仇恨,甚至有一段时间,我都决定离小枫而去,但我最终都忍了下来……而在之后,小枫你对红月的依恋,越加的让红月不能放下对小枫你的守护,可是,那仇恨,红月真的控制不住了,所以,在你六岁那年,就是你看到红月的那次重伤,那时,我散去了一部分力量,降到了二阶魔导,这才抑制住了对复仇的追求,而让守护小枫的信念变成红月唯一的追求,只是,这种追求,并不单纯,红月现在还是不能完全放下仇恨。”
“现在,红月的心中,真的只是想守护小枫,但又放不下那仇恨,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完成对复仇的追求,然后一心一意的守护小枫,就是这样了……所以,小枫你不要再为红月感到害怕,好么?因为红月对小枫的守护,远比现在对复仇的追求重要,所以红月是如何也不会离小枫而去的。”
原来是这样么,红月给自己说这么多,还是希望自己不要为红月的离去感到惧怕么……
慕晓枫看了看红月,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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