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钟爱世外桃源 > 第七章 香草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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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蓉虽然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差一点小产,但是最后上天保佑,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是顽强的留在了母亲为他筑起的温暖的暂时的家里面,皇睿哲在床边执起纳兰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边。

  那时候,当纳兰蓉原本俏丽的小脸变得惨白、嘴唇失去血色的时候,皇睿哲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那一刻,皇睿哲想到的只有纳兰蓉,没有孩子,只要纳兰蓉还在,别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万幸,老天眷顾,没有将纳兰蓉和孩子中的任何一个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一向从来什么都不信的皇睿哲突然就生出了想要去庙里拜拜的想法。

  秦陌香在一边看着,皇睿哲眼中的柔情与珍视是那么的锋利将自己的心一分为二,秦陌香不懂,之前还对自己轻声说爱的男人在他的眼睛里却早就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存在呢?

  “蓉儿,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我让人去做来?”

  纳兰蓉轻轻摇头,她现在就是摇一下头都觉得吃力的很,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么的娇气的。

  “不吃不行,就算没有胃口也想想孩子,他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蓉儿舍得不让他饱餐一顿吗?我都不知道原来蓉儿现在都已经变成这么狠心的娘亲了?”皇睿哲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说道。

  纳兰蓉甜甜的一笑,睿哲是这么的关系自己,真好,这样的日子是之前纳兰蓉一直幻想的,有家、有疼爱自己的夫君、有孩子,不想要让皇睿哲在每天处理公事之余还要费心担心自己,纳兰蓉退步了,她答道:“随便就好。”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已经让皇睿哲觉得开心了,他立刻就吩咐下人去厨房里准备些补血、有营养还不油腻的吃食来,自己则是陪伴在纳兰蓉的身边,从现在开始,他要亲自看着这个让他总是担惊受怕的小女人,不能再让她和孩子受到一丝的伤害了。

  看着皇睿哲牵着纳兰蓉的手放到了纳兰蓉的小腹上,秦陌香的手也不自觉的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自己明明都已经进门多年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有喜,如果她也有一个孩子,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是不是皇睿哲还是会像是之前那样的疼惜自己?

  秦陌香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恼怒,在秦陌香的心里面,现在属于纳兰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只属于自己的,纳兰蓉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状似无意的把所有的一切从自己的手里面抢走,还总是一副幸福满满、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模样,这让秦陌香心里面的恨加重。

  秦陌香多么想也有一个和自己、和皇睿哲血脉相连的孩子,一定要比纳兰蓉那个贱人肚子里面的孩子可爱多了。

  只是,这么想着,秦陌香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现在皇睿哲连看都很少看自己一眼了,她去哪里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呢?秦陌香自嘲的笑了,也没有告退就离开了,她想,皇睿哲现在也是不想要让自己去打扰他和纳兰蓉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曾经留下过两个人欢爱的大床,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床边的帷帐轻轻飞舞着,秦陌香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刚进王府的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在这个王府里,皇睿哲就只有自己一个女人,那个时候她从来都不知道盼一个人到天明的滋味,不知道一夜都想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是一夜就能要让自己的脸上多了皱纹、让自己的华发增了白发。

  孩子,孩子,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也有一个孩子呢,只要有了孩子,皇睿哲的眼睛里就又会有自己的存在了。不过,想要和纳兰蓉重新站在一个起点上,秦陌香也并不是只有怀孕这一个法子的,只要两个人都没有了孩子,那自己岂不是又有了机会,这一次只要自己可以抢在纳兰蓉之前有了孩子,那最后的结果不就还是自己赢吗?

  秦陌香的脑海之中突然就涌现出了刚刚在纳兰蓉的房间里看到的一幕,只是主角换成了自己。

  秦陌香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纳兰蓉现在动过胎气,只要一点的风吹草动就很有可能再一次的失去这个孩子,那样也只能是怪她自己命不好,谁都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秦陌香不敢在耽搁,立马就唤了人来。

  “夫人。”下人恭敬的请安道。

  “你出府去帮我买一种香草回来,这种香草是淡黄色的,俗名叫莹茗,在一些药铺里都有的卖。”

  下人依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是,请问夫人需要多少?”

  “二两就够。”

  下人一走,秦陌香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这些事情以前在秦府的时候她见的也多,比自己现在做的更加阴暗的事情都还要多的多,可是,秦陌香之前也只是看过、听过,并没有自己做过,这样的感觉毕竟是不同的。

  秦陌香其实也觉得自己听悲哀的,她初入王府的时候心里面并不敢有太多的期待,但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皇睿哲始终都没有再纳人机那里,秦陌香就止不住的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可以幸运的这辈子不用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是,到头来,还是自己奢望了。

  秦陌香坐在镜子前,用胭脂盖去自己脸上面的不自然和慌乱,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没有半点不同。

  换上皇睿哲最喜欢看自己穿的蓝粉色衣服,一套白玉兰首饰,是自己进王府第一天的时候皇睿哲送的,秦陌香平日里十分的珍惜很少会拿出来戴,只是今天她要提醒自己,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只有害怕失去才可以不顾一切的夺回来自己想要的一切。

  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秦陌香抬脚再次去了纳兰蓉的房间,她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不光是皇睿哲这个男人和他的疼惜,还有在这府里面的地位、下人的尊重。

  昂起头、挺起胸,秦陌香不想要再继续的忍让下去了,豪门大户的后院是女人的家也是女人这辈子荣华富贵的寄托,谁不想什么都有呢?

  这般神采风扬的秦陌香已经有许久没有在人们的面前出现过了,自从纳兰蓉进了府,秦陌香脸上的笑容就变少了很多,更多的时候,秦陌香会留在自己的屋子里痴痴的看着大门,仿佛下一秒皇睿哲就会走进来,所以她一定要做好所有的准备才是。

  “王爷,陌香求见。“秦陌香走到纳兰蓉屋子的时候听着里面的笑声,差一点就忍不住自己现在提着的这一口气和伪装不下去此时脸上的完美笑容了。

  “进来吧。”皇睿哲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大的起伏,却是浑厚而朗朗,让秦陌香每一次都会为之沉醉,可是,她此时才发现自己之前有多么的傻,皇睿哲对自己说话这般不过是客气,是自己还没有成为他心目中真正的那一个人,自己已经无数次的听到他用着孩童般撒娇的语气对纳兰蓉说话了。

  秦陌香压下自己内心不舒服的嫉妒的感觉,轻柔的笑着走进了房间,“陌香见过王爷、王妃姐姐。”这是秦陌香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称呼纳兰蓉为王妃,可是,秦陌香只打算让纳兰蓉笑这一时。

  “陌香怎么不在自己的屋子休息,反而过来了?”皇睿哲开口说道,对于秦陌香此时的出现他似乎不是很开心。

  “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之前姨母曾给陌香一个上好的人参,就连忙找出来送来给王妃姐姐补身子了。”秦陌香特意加重了妹妹两个字,她是在借此提醒纳兰蓉自己才是先进门的那一个,不管王爷现在心里面最向着的是谁,自己的地位是不容许任何人撼动的。

  “陌香有心了,这种事情何必自己做的,让下人送过来就好,免得劳累。”或许是秦陌香的这件事做的让皇睿哲称心、或许是她说的话让皇睿哲想起了这也是自己疼宠过的女人,皇睿哲此时的态度竟缓和了几分。

  “下人都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那我就不打扰王妃姐姐休息了,王爷,陌香告退。”行了礼,秦陌香就退了出来,她知道,皇睿哲最爱的就是她这般懂事、知礼的样子,她要一点一点的找回皇睿哲对自己的宠爱。

  回到房间的时候,秦陌香就看见桌子上有一小纸包,走进,一股清香悠悠的传来,看着眼前的香草,秦陌香诡异的一笑,她不相信这一次纳兰蓉还可以那么的幸运。

  中午时分,庭院深深。午后的阳光十分强烈,照在人身上说不出的难过。整个王府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偶尔只闻树上的蟋蟀叫唤。

  纳兰蓉悠悠地转醒,看向窗外。池塘微风,小荷摇曳,碧波清荡,好一幅夏日盛景。

  名唤秋荷的婢女见到主子转醒后,立马端上刚做好的酸梅汤,笑着说:“主子,快尝一尝罢,这酸梅汤是王爷特意吩咐侍卫从京城外园子里采摘下来的,令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王爷待主子着实上心了。”

  纳兰蓉闻言微微一笑,不说话。却伸手端起了酸梅汤,轻轻抿了一口,入味香甜,确实不错。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都知道,只不过,自己也付出了不少,以前可以随时说放就放,现在却不同了。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她的孩子,让她付出一切在所不辞都行。

  “王爷呢?”放下手中甜美可口的酸梅汤,纳兰蓉垂下目光,掩了心思,淡淡问。

  “王爷被皇上召到宫里去了,不过会在晚饭时候回来。”秋荷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以为她思念王爷心切,笑眯眯道。

  纳兰蓉闻言,愣了愣,也是,他是王爷,他是皇帝的心腹,平日里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自己一再这样依靠他,说不定会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他需要的,定是能足以与他相配的人,而不是一遇到麻烦困难只会缩在他怀里的人。

  纳兰蓉定了定心神,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她考虑这些问题,等孩子出生,再慢慢打算。

  微风一吹,荷花莲叶随风荡漾,在风中招摇,纳兰蓉的心却在此时此刻坚定了。

  “主子,秦夫人来看您了。”自小就在自己身边成长起来的小丫头秋荷淡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沉重。

  “来就来罢,怎么这副表情?”纳兰蓉看着小丫头脸上不符年龄的表情,皱眉。

  “以前还好,可是现在主子你怀孕了,身份肯定不能与昨日而语,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睁睁地盯着您的位子,任何危险因子我们都不能放过。”回想自己的主子自从怀孕以来所经历的一系列危险的事情,荷淡没来由地心悸,如今得让自己变得成熟稳重一些才能更好地保护主子。

  “你能有这种心思是很不错了,不过你还小,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大可不必为了我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小姑娘多笑笑才更可爱。”纳兰蓉心里是感激的,往往熟悉的人才会伤自己最深,而她却不愿意为了自己,让荷淡失去本该拥有的快乐。

  “主子放心,以后我做事都会有分寸,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自己的性子一直毛躁,给主子添过不少麻烦。

  纳兰蓉笑笑,“你啊,快把秦夫人请进来吧。”

  “是。”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还未见到人,首先入鼻的是淡淡的玫瑰香。

  接着从拐角出现一道身影,来人轻移步伐,盈盈拜下:“参见王妃姐姐,王妃姐姐吉祥。”

  纳兰蓉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白眼,面上却依旧笑盈盈,“妹妹快起,不知今日大驾,所为何事?”

  “姐姐说这话,可真真伤了妹妹的心啊。”秦陌香用袖子掩面,假装伤心:“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来看看姐姐吗?”

  “能你个大头鬼!”纳兰蓉在心里咒骂,“快上茶,妹妹先请坐。”

  “妹妹只是想着,如今姐姐怀孕,身子定不如以前灵活,不方便走动,所以想过来陪姐姐聊天,不知是否叨扰了姐姐?”秦陌香面色红润,小嘴轻颤。

  “怎么会呢,妹妹有心了,难怪王爷那么喜欢你,原来是个贴心可人的宝贝儿啊。”纳兰蓉强装笑意,心里却是不耐烦,只盼着她赶紧走赶紧走,让自己好好清净会儿。

  秦陌香闻言低头笑了笑,手指却紧紧攥住了衣服,在你没来之前,我可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你来了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你身上,你身份高贵,是遗孤,由皇后亲自抚养,你美丽,恍若仙女下凡,如今你还有了孩子,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后,只怕王府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所以,对不住了,怪只怪王爷是真的爱你,怪只怪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两人闲聊片刻,秦陌香从袖里掏出一个香囊,笑着对纳兰蓉说:“姐姐,这是我前几日去寺庙祈福得来的,住持大师说,你随身佩戴,便可保孩子平安,这件事不能向别人说起,否则就不灵验了。”

  语罢,她递过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塞进了纳兰蓉的手里。

  纳兰蓉心神一动,微微笑:“妹妹真是有心了,我一定记着你的话,随身携带的。”

  “如此,只愿姐姐平安产子,妾身先告退。”见纳兰蓉手下香囊,满意地笑了笑,福福身离开。

  待她离去,纳兰蓉不解,这个女人当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前几日还想着置我与孩子于死地,如今又送来香囊,难不成真的是良心发现吗?

  可是一个人的态度怎么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呢,这其中说不定有鬼,但她的表情诚恳,实在是很难让人怀疑,到底该怎么做呢。万一真的告诉王爷,说不定就真的不灵验了,哎。

  人与人交往,果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你永远不知道上一秒当着你微笑的人,转身会做了些什么可恶的事。

  自幼被皇后抚养,不是没有见过宫中的勾心斗角,那个时候有人欺负皇后娘娘了,自己还眼巴巴地去问,为什么她不与那些觊觎她位置的人争斗。

  当时皇后娘娘是怎么回答她的呢,争了能如何,不争又能如何,皇帝的心思在哪,哪个才是有福气,与那些无聊的女人去争宠,纯粹就是闲着没有事情做,而我,断断不会那么无聊。

  当然,我不争也不意味着服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这是自古遗留下来的真理。

  纳兰蓉瞅瞅手上的香囊,想了想,挂在衣服上,若是别人问起来,便说是样子可喜,随手拾来挂着吧。

  第二天早饭后,纳兰蓉呆在房里,懒散的不想动,夏光外泄,照着世间万物亮晶晶的,人的心情也因为这些景物而变得愉快起来。

  放下手中的书,纳兰蓉觉得有些气闷,唤荷池端来一碗酸梅汤,仍是没有觉得好些,她病怏怏地靠在软榻上,思绪顿时乱了起来。

  怀孕的人果然是麻烦,看什么都不顺眼,但像自己这种的也很少见,看什么都不顺眼,还一天胡思乱想,尤其是这些天,偏偏要在夏天怀孕,真是烦躁。

  怎么也静不下来,怎么也不舒服,反倒弄出一身汗,荷池端着一些糕点走进来,看着纳兰蓉这个样子,瞬间被吓到了:“主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脸色苍白成这个样子?”

  纳兰蓉不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如此烦躁,大概是天气太热了罢。”

  “主子莫急,等下太医就来请安,到时候让他帮主子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

  “王妃,太医院派人来诊脉了。”王府的管家在外面禀报。

  “快请进来。”纳兰蓉努力打起精神,等待太医的到来。

  太医收起东西,细心地问纳兰蓉,“王妃这几日脉象平稳,但是看王妃的脸色,是不是身体不适?”

  纳兰蓉仔细想了想,慢慢道:“这几日总觉得心口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经,就是总感觉很压抑。”

  “那王妃这几日饮食状况呢?”太医一边记录一边问。

  “和平日一样,尤其爱吃酸的东西。”荷池在旁边低声说到。

  “咦?这就奇怪了,按道理说,王妃脉象平和,不该有这种情况的。”太医皱眉,随后抬眼观看四周。

  当他看到纳兰蓉衣服挂着的香囊时,一时间愣了愣,然后说:“王妃,可否将这香囊取下给下官看看?”

  纳兰蓉呆住,难道真是这个香囊的问题,想也没想地便取了下来。

  太医结果香囊,仔细嗅了嗅,瞬间恍然大悟,“王妃,这香囊中含有少量的麝香,麝香不能近女身,否则会使怀孕的女子滑胎,并且麝香是神经兴奋剂,会使得人兴奋起来,精神大变。不知道王妃从何得来的?”

  纳兰蓉脸色瞬间苍白,说不出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感觉,果然是秦陌香,原来这世上的信任是建立在彼此伤害上的,若今日没有把这香囊取下来,那么不久之后,她的孩子……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是神色淡了下来。

  后宫之中,勾心斗角的事情数也数不清,但凡有个妃子怀孕,就会有无数个的后宫嫔妃想要害她,这麝香,自然是不二的选择,每次哪个妃子滑了胎请太医诊治,必定会有麝香在她周围,所以久而久之,他们对麝香的味道便十分熟悉了,混合在七八种香放在袋囊中他们都能发现。

  只见那太医看着香囊,脸色十分凝重,纳兰蓉的心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连忙询问道:“太医,请问本王妃的病情如何?”

  那太医看着纳兰蓉焦急的表情,欲言又止,的确,这话他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但心里一寻思,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有人蓄意谋害,自然也算得是大事,于是便缓缓的开口说:“王妃莫要着急,”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纳兰蓉的表情,又继续说道:“王妃莫担心,您吸入这麝香的时间并不长,发现得及时,对胎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若是长期吸食的话,那王妃腹中的小王爷怕是会保不住的。”

  纳兰蓉一听,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扶着椅子坐下,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原本还想信那秦陌香一回,想要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没想到这个机会差点要了她孩子的命。

  此时的纳兰蓉已经不是当初在宫中善良天真的小公主了,只见纳兰蓉眼神一冽,便道:“此事,太医打算如何处置?”

  她问太医要如何处置,却没有提出自己的观点,这显然吓了那前来诊治的太医一大跳,什么时候这种事情轮到他一个小小的太医来处置了?但那太医毕竟是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那宫里人勾心斗角的一套他又岂会不懂?很快,太医便明白了纳兰蓉的意思。

  朝着王妃行了一个礼,便道:“臣这就去禀报王爷,王妃不要担心,且卧在床上休息休息,若太过劳累,对王妃腹中的小世子不好。”说完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见太医如此,纳兰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人还算个识时务的。

  “秋荷,过来扶着我,我要到床上去歇一歇。”纳兰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原本以为皇宫里才有这些尔虞我诈,没想到这王府一点也不比皇宫差。

  那太医退下之后,便立即匆匆忙忙的赶去找皇睿哲了。

  彼时皇睿哲刚刚回府,正在书房内与黑五商量一些事宜。

  “王爷,外面有一中年男子求见,说是宫中的太医,有事禀报。”外面的小厮拦下那太医后,听他说情况十分紧急,于是前来报告。

  宫里的太医?皇睿哲的眉头皱了一下,皇宫里的太医怎么会来找他?难道是皇上派来的?皇睿哲大手一挥,便对那小厮说道:“让他进来。”

  “王爷,臣是宫里的太医,今日奉命前来为王妃诊治,不想却发现了一件事情。”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抬头看了看皇睿哲的面色,只见皇睿哲抿着嘴唇,朝自己点了点头,他才敢继续往下说,毕竟这等的大事,他还是有点惶恐的,“有人……想要谋害王爷的子嗣。”

  “怎么说?”皇睿哲忙问。

  太医见皇睿哲发问了,于是将整件事的经过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待他说完,皇睿哲额上的青筋早已经暴起,哪里还有什心思和黑五商讨事情。

  沉着脸对那太医说道:“太医请回,今日之事乃是我王府的家务事,还请太医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既然如此,你便可以离开了。”

  太医自然明白皇睿哲是什么意思,自己也做了自己的本分,能不淌这趟子混水自然是最好的,于是点头哈腰的便出去了。

  “黑五,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晚上再议。”皇睿哲有些头痛,他心里的怒火太甚了,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想要谋害他的孩子,索性发现的及时,否则……

  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待黑五一离开,皇睿哲便大步朝着纳兰蓉所住的别院走去。

  “参见王爷。”见皇睿哲来了,本来躺在床上的纳兰蓉连忙作势要起身。

  皇睿哲见了,赶忙跑过去扶住她,说道:“蓉蓉,你现在身子不好,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纳兰蓉听后果真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蓉蓉,我且问你,这香囊,你是从哪儿得来的?”皇睿哲小心翼翼的将纳兰蓉扶住,轻声的询问道。

  早就猜到他会来问,看来那太医已经将事情告诉了皇睿哲。纳兰蓉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淡淡的对皇睿哲说:“我说是秦陌香给的你信吗?”

  其实纳兰蓉并没有太多的把握皇睿哲会信她。以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皇睿哲有多喜欢秦陌香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秦陌香将心思都动到她的孩子身上了,纳兰蓉自然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只是能不能成,全看天意了。

  果真,听到纳兰蓉说出那香的来源之后,皇睿哲愣住了,脸上尽是诧异之色,他显然是不相信秦陌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看到皇睿哲的表情,纳兰蓉并不惊讶,但是心却依旧很痛。

  不过接下来皇睿哲的话,又给了纳兰蓉一丝希望,只见皇睿哲对着门口守着的秋荷说道:“去将秦夫人请过来,我要她与王妃当面对质。”

  虽然皇睿哲是打心底里不相信秦陌香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但是他同样也相信纳兰蓉不会胡乱说话,唯今之计,便只能找来两人当面对质了。

  秦陌香听到说皇睿哲找自己,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但一看前来传唤的人是纳兰蓉身边的秋荷,眼色顿时就沉了下去。难道事情败光了?好在她早有准备。

  泰然自若的跟着秋荷去了纳兰蓉的别院。

  “妾身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秦陌香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该有的规矩还是懂的,一进门,便朝皇睿哲和纳兰蓉行了个礼。

  “陌香,本王此次来找你,是有话要问你。本王问你,这香囊,是不是你给王妃的?”皇睿哲直直的看着秦陌香,问道。

  那秦陌香倒也不畏惧,半分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朝着纳兰蓉笑了笑,只有纳兰蓉才领会到了那笑的真正含义,似乎是在嘲笑她,纳兰蓉的拳头握得“咯咯”做响。

  只见秦陌香拿着手帕掩面而笑,说道:“王爷真会说笑,我怎么会送姐姐香囊呢,这王府里的琐事一直都是王妃姐姐在料理,我自然不能插手半分,再说我送的香囊,姐姐又岂会看得上?”

  那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说真的一样,就连一向善于窥察人心的皇睿哲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纳兰蓉没想到,秦陌香居然是个这样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儿都敢不承认。正当她想要开口之际,一旁的秋荷却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这本来就是你给我们王妃的,我亲眼看到的!”

  面对秋荷的职责,秦陌兰依旧报之一笑:“奴婢就该有个奴婢的样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这王妃姐姐的香囊出了问题,你这个奴婢竟然没有发现,该当处置啊?”

  “不关秋荷的事!”纳兰蓉沉声说道。

  可是秦陌香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说道:“王爷认为呢?”

  “秋荷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她年纪已经不小了,我早已将她遣出王府了,她只是来看我的,现在秋荷你没事儿了,去管事的那儿领了工钱就走吧。”纳兰蓉不知道秦陌香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这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指不定秦陌香想要把秋荷怎么样呢,还不如把她推得远远的好。

  那秋荷也是个懂事的,她其实不在乎这些,但是她若不走,便是在扇纳兰蓉的面子,于是便朝皇睿哲等人扶了扶身子,道:“奴婢告退,谢王妃成全。”

  “好了,现在不相干的人都已经走了,这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睿哲心中的怒气依旧,本来想惩罚秋荷,但是看纳兰蓉的模样,却又不得不放那名唤秋荷的丫鬟。

  两个人依旧各持几词,谁也不承认对方的说法,这两人必定有一人在说谎,但是皇睿哲却始终看不出来是他们哪个,这两个人,都是他认为决计不会说谎的人。

  “秦陌香,没想到你居然这样,为何要害我腹中的胎儿,你的心肠真是歹毒!”纳兰蓉冷声对秦陌香说道。

  “呵,王妃姐姐真会说笑。”秦陌香闻言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上前一步,说道:“我要害你的孩子也不会用这样傻的方法啊,倒是王妃姐姐你,那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让你的下人去给你买的这草药的,是王妃姐姐居心叵测吧。”

  听到秦陌香这样明显胡编乱造要陷她于不义之地的所谓证词,纳兰蓉惊讶地睁大了她那双美丽的凤眼,她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步,让自己和皇睿哲、秦陌香之间的距离隔得更远一些。

  她那纤细的玉指下意识轻轻地抚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这个看起来好像是要安抚肚子里的小生命的动作,实际上是也是在安抚纳兰蓉自己。

  纳兰蓉在静静地听完了秦陌香的所有“指控词”,心里只觉得如同被千万把刀凌迟了无数次一样地疼痛不已。

  她还记得这个将军府家的小姐曾经是多么地温柔善良,自己也常常给她送去一些亲手做的小糕点给她品尝,所以她才会在怀孕这么需要处处注意的时候,毫无防备地收下了本来应该作为“情敌”的秦陌香所送来的香囊,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对方却以怨报德,慢慢地显露出自己那不为人知的阴险歹毒的一面。

  “我绝对没有这么做!那可是我和睿哲的孩子啊!我又为什么要用堕胎药这么可怕的东西去将他杀害。”纳兰蓉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诬陷,那不仅仅是对于她人格的侮辱,更加是对于她对皇睿哲长达十年之久的深厚爱意的玷污,所以她立刻升高了自己的声调大声地反驳。

  直直地看着自己心里最爱的人,希望能够从对方那双黑眸之中看到对自己的信任,然而很遗憾,她看到的只有皇睿哲眼里的迟疑和不确定——答案显而易见,对方对于自己的信任显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

  纳兰蓉原本清晰的视线一瞬间有些模糊,由于悲伤的情绪被从泪腺之中逼出来的无色液体在她的眼眶里不断地打转,差点要流出来,但是她瞪了瞪眼,勉勉强强地将这些泪水全部逼了回去。

  在这想要对她不利的秦陌香面前,她绝对不能够认输,不能露出怯懦的一面,绝对不能够助长他人的志气而灭了自己的威风。她虽然性格一直都很乖巧温顺,但是在这时候还是有着她纳兰蓉不可磨灭的骄傲,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比起纳兰蓉的强作坚强暗自吞下悲伤,在心里流泪,皇睿哲也相当地纠结,双方都各执一词,他虽然在处理国事方面有着过人的才能,然而俗话都有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是作为‘旁观者清’的清官都没办法判断出别人的家务事到底孰是谁非,作为‘当局者迷’的他就更加没办法分辨出来。

  确实没错,他很信任爱了他这么久,本身的性格也极其乖巧的纳兰蓉应该不会狠心至此地将他们两人的骨肉生生从肚子里除去,他也相信一个母亲绝对无法对还在孕育期的孩子痛下杀手。

  然而在皇睿哲的印象之中,秦陌香虽然是出生在将军府,见惯了刀光剑影的小姐,但是本身的性格却非常温柔,本质也极其善良,也绝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绝人子孙的狠毒事来折损自己的阴德。

  到底是谁说的才是真话呢……

  皇睿哲在内心犹豫之中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来来回回地在纳兰蓉和秦陌香这两个女人的身上不停地转,试图从她们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之中找出到底是谁在撒谎,然而他失败了。

  秦陌香神色镇定,施施然地站在那里任由皇睿哲探究的目光扫遍全身也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反而还歪了歪头,回以对方十分疑惑的视线。

  而纳兰蓉更加是毫无破绽,她甚至还死死地用那双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墨色的眸子里折射出某种无色液体的光泽,虽然她没有开口,但是快要具现化出来的悲伤早就已经将她周围的空气都渲染上了这种情绪,将她包围在里面,假如有一天河流在她的面前流过的话,那大概也会因为她的悲伤而逆流吧。

  皇睿哲觉得自己的头一点大,他处理正事却是相当不错,但是他比起那些无聊沉闷的正经事儿却更加喜欢玩乐的风花雪月之事,这么麻烦的事情他自然不喜欢,他恨不得自己能有一头通晓人心的神兽谛听,或者从那一尊地藏菩萨那里借来他的坐骑谛听,能够立刻分辨出到底谁在说谎,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这一件事情的主谋是谁,快些将这一件事情了结。

  秦陌香看出了皇睿哲非常纠结,浅红色的唇畔无声无息地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知道皇睿哲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处理这些东西,此时此刻毫无疑问就是他心理的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她装出一副突然想起来的的表情,朱唇轻吐出她最后将要把那个抢夺了她一切的纳兰蓉闭上绝路的杀手锏,“啊,王爷,妾身突然想起那一天有看见王妃姐姐吩咐一个侍女去药店买回那能够杀死腹中婴儿的香粉。”

  “什么?!那个侍女是谁!陌香你还记得吗。”不出秦陌香所料,正在踌躇着的皇睿哲闻言猛地一抬头看向她,急忙地追问那一个作为帮凶的侍女的下落,这之中不仅包含着想要知道真相的急切还有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纳兰蓉做这残忍的事的急切。

  秦陌香思索了一会儿,有些迟疑的道:“恩……那一名侍女的名字好像是叫做梅红。”

  “快让那个叫做梅红的侍女上来!”皇睿哲危险地眯了眯眼,沉声地开口命令道。

  一名侍女被押着带到了众人所在的厅堂,她微微低着头,身体有些发抖,张了张口好像想说什么,但是迫于皇睿哲身上危险的气息不敢开口说哪怕一个音节。

  “快说,那一日是谁让你去买那能够堕胎的香粉?”皇睿哲只是草草地打量了那名侍女一眼,开口询问道。

  “禀、禀告王爷,那一天是……是纳兰蓉小姐让我去城里某一间不是很出名的药店买回来的,当时奴婢还奇怪着呢,为什么贵为公主的纳兰蓉小姐会命令奴婢去那种不知名的小药铺买药,没想到原来是……”

  其实在秦陌香故作迟疑着报出侍女的名字的时候,纳兰蓉已经早有不好的预感,最后出来看到走出来的居然是梅红这个平日里看着颇为温顺的侍女时她还是感到很惊讶,不过这个丫鬟只是她身边一个打杂的,和她其实根本就不熟悉,别说是贴身侍女了,她连常侍侍女都算不上。

  电光火石之间,纳兰蓉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个梅红恐怕就是秦陌香特地收买回来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吧,甚至还准备好了真实度颇高的台词让她背下好陷害自己。

  但是其实只要仔细一想就会发现那一番说辞的漏洞非常明显,譬如身为丫鬟的梅红对于自己的称呼,譬如那过于详细反而显得虚假的叙述,譬如那奇怪的心理活动……

  纳兰蓉把目光放到皇睿哲身上,希望从他那里也看到和自己一样的对于这番虚假说辞的不屑一顾。

  但是她没有看到,只见皇睿哲沉吟了片刻,重新上下打量了那个侍女几眼,偏头向站在一边的侍卫开口命令道,“那个卖药的商人呢?把他宣进来,让这叫梅红的侍女和他一起两个当面对质,验证看看到底是谁说了谎。”

  “是。”侍卫面无表情地躬了躬身行礼表示知道命令后快速地向屋外走去,大厅之中顿时又归于寂静,这种感觉让站在旁边的纳兰蓉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浸泡在由西域那边进攻的名为咖啡的液体之中,比黄连更加苦涩,就好像苦涩麻痹了味蕾一样,它将纳兰蓉悲伤的内心彻底麻痹。

  纳兰蓉没想到这么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也能够将本应该全心全意信任着自己的皇睿哲欺瞒,更没想到秦陌香单单凭着单薄的语言就能够瞒天过海。都说这一位将军府家的小姐擅长蛊惑人心,纳兰蓉今日一见,只觉得果然不同凡响。

  纳兰蓉甚至不需要去怎么思考也能够知道,那一个药店的商人必定是早就和秦陌香还有那个叫做梅红的侍女串通好台词,就算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在这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恐怕她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颇具富态的商人颤颤巍巍地被侍卫带到了大厅,见皇睿哲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对方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就直接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板上不断地叩头跪拜,口中用悲哀的声音念念有词地说着无外乎是“求王爷饶命”之类的求饶话语。

  “好了好了,你先站起来吧,爷有一些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见到商人这副窝囊的样子,皇睿哲微微皱了皱眉,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站在商人旁边的侍卫将他拉起来好好地说人类能够听懂的正常的话。

  “那一天可是这一位侍女前去你的药店里面买下那种有堕胎功效的熏香粉?”

  “啊……确实是这一位侍女。”商人凑近看了看梅红的脸,故意发出惊讶的叫声,然后给出早就已经串通好的台词。

  “哼。”皇睿哲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看起来乖巧的纳兰蓉竟然会做出这一种事情,这令他感觉到非常地寒心,现在商人和侍女的证词都对上了,这样的结果自然不会让他心生怀疑。

  他恨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他对她什么样,她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这样呢,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和自己商量,怎么就自己做出这种决定?是她不爱我吧?皇睿哲在心里默默猜测着。可是,看她的神情怎么还透露着类似委屈?自己做出错事还委屈,难过吗?一想到这里,皇慕哲不禁又怒了些。

  “你们一定是收了秦陌香的银子吧!”纳兰蓉突然开口。

  “小民不敢,小民不曾认识秦娘娘。”商人不禁在心里自嘲了一番。他曾经只是个小小的商人,做些小本买卖,不奢求挣大钱,只希望能养活自己。他从不做黑心的生意,商品都通过正规的渠道收购,卖出也不增添任何水份。直到碰到了秦陌香,她找到自己,希望他能帮秦陌香做件事。

  但商人知道这件事是去诬陷他人之后,拒绝了替秦陌香做事。却万万没有想到,秦陌香却凭借自己的地位将商人送进大牢,诬陷他出售违禁品。之后秦陌香去大牢看了商人,告诉他如果愿意帮助她做事,她就放了他,还会给他一大笔钱够他养老,如果不愿意就只能呆在大牢中一辈子。

  商人有些动摇,但毕竟从未害过别人,出于良心,商人依旧没有同意。没想到秦陌香就令人天天在大牢中折磨他,终于他受不了答应了秦陌香。

  纳兰蓉见商人不松口,就问梅红,“你我无冤无愁为何要帮助秦陌香诬赖我?你在我手下做丫鬟,我虽然没有与你走很近,但也从未虐待过你吧,你为何以德报怨?”

  梅红觉得有些心虚,面露难看之色,看向秦陌香,却看见她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在手中晃了晃,于是梅红立马对纳兰蓉说道,“娘娘对我挺好,但我不想说假话,我确实看到娘娘向商人购买药。”说完,梅红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纳兰蓉的脸,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她本来一家四口很幸福的生活在宫外,却不幸遭遇火灾,父母双亲都在火灾中丧生了,只剩下她和她的妹妹。为了养活妹妹,她只好进宫做丫鬟,她原以为在宫中当丫鬟的日子会很不好做,却很幸运遇到了纳兰蓉,纳兰蓉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折磨她们。

  可秦陌香却来找到自己,希望她能帮她诬陷纳兰蓉。纳兰蓉对梅红挺不错,虽然秦陌香会给她一大笔钱,但梅红不愿意为秦陌香做事,于是拒绝了,并打算把此事告诉纳兰蓉。

  可秦陌香却拿出一枚玉佩给她看,她认得出来,那是父母生前给她和她妹妹一人一个的玉佩。她摸了摸自己脖间的玉佩,立马明白了,秦陌香抓了她的妹妹,并用她妹妹威胁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失去妹妹,可是同样不想伤害自己的主子。就在纠结的时候,秦陌香却带她去了大牢,在那里她看见了她的妹妹。她妹妹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了,被迫无奈,她只好答应替秦陌香做事。

  按照原先说好的对策,商人和梅红顺利瞒过了皇睿哲,成功诬陷了纳兰蓉。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两人各挨了几十大板便被释放了。

  纳兰蓉感到很可笑,原来世界上钱才是最万能的。只要给钱,什么友情,什么爱情,什么亲情都是虚假的。更不用说,商人和梅花与她非亲非故,甚至没有什么交情,他们凭什么帮她不帮钱,呵呵,她没有理由怪他们才对的吧!

  她自嘲的笑了笑,平静的看向皇睿哲,到底是谁做的,他到底相信谁,全看他了。纳兰蓉这不是自我放弃,而且没有解释的必要。相信自己的无需解释,不相信自己的说破天都没有用。

  “难道怀上我的孩子让你觉得很丢人。”皇睿哲面无表情的看着纳兰蓉。

  纳兰蓉觉得他的话对她来说很讽刺,她只是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可是他不明白。

  “说话啊?现在无话可说了是吗?现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了是吗?当初想都不想就放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呢?”皇睿哲对着她吼道,因为生气的原因,额头上的青筋相当明显。

  “我说过了,我没有。”纳兰蓉的语气平淡,她直视着皇睿哲的眼睛。就是这样的平淡,却激怒了皇睿哲。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冲她吼道,“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

  “没有便是没有,信不信由你,如今事以至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是皇子,你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性命,如今我的性命交给你,你若觉得是我,现在就可以掐死我。”纳兰蓉闭上了眼睛,依然还是平淡的语气。

  皇睿哲被激怒,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纳兰蓉已感到了呼吸不适,于是微微蹙眉。皇睿哲看到了她微微蹙起的眉,有些不忍的松了手。

  在他的心里,他是爱她的,她是重要的,他是相信她的。可是现在的情形,再加上她完全不愿意解释,他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纳兰蓉淡然的看着面前的皇睿哲,不是无情不心痛,而是太过心痛,已痛的麻木,痛的心凉。

  她想起曾经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片段——

  小的时候,一起玩游戏,每次她藏起来,他都能很快就找到她,可每次他藏起来,她却要花很久很久才能找到他,一般都是他嫌她笨,然后自己走出来。有次她找他玩游戏,他嫌她笨,嘲笑她不跟她玩,她就赌气的跑去小树林想要躲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看他还嘲笑自己。

  她爬上一棵树,却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她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脚却钻心的疼痛,她感到有些无助,或许没有人会找到她,她或许会死在那片小树林。就在她无助的幻想自己的死况时,是他找到了她,背着她回了府邸,也是从那次起,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

  想着想着纳兰蓉不禁觉得有些嘲笑,曾经的感觉去哪了?那时,她们一起在河边泼水嬉闹,一起在竹林奔跑玩耍,一起在门背后吓丫鬟佣人,一起在大石头上面讲悄悄话,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空,一起光着脚丫踩泥巴,一起被挨骂,一起不念书,一起疯玩的日子去哪了?

  如今他竟然选择相信秦陌香也不相信自己,呵呵,说来都觉得无比讽刺与嘲笑,她自嘲的笑了笑,感到心都被伤透了。

  此时的纳兰蓉静静的站在大厅之中,对于买麝香粉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皇睿哲就不相信自己呢,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吗,此时的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彻底看错了这个男人了,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皇睿哲也是看着眼前的纳兰蓉,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做的,那么自己就只能把她给抓起来了,但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了,她为什么还是死咬不肯承认呢。

  “我都说了,这一切不是我做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纳兰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皇睿哲,希望他可以为自己想一下。

  皇睿哲还是一脸的不相信,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人证物证俱全,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不想要的,但是现在的证据全都指向了纳兰蓉,让他能怎样。

  “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这里,难道你想抵赖不成,还是那两个人陷害你不成,他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陷害你!”皇睿哲的声音很是恼火,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还好是事情发现的及时,没有出现什么人名,不然可就没法收拾了。

  纳兰蓉眯起了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她愣是告诉自己不能流出来,反正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瞎子,何必为他流泪伤心,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不能被上黑锅的。

  “我说过这一切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这句话说得皇睿哲心里一阵的愤怒,他很想就这样不管了,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让太后摘掉了,那么事情闹大了就全完了,他能做的事尽量让这件事情在这里终结,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承认呢。

  “全部的证据都指向了你,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吗?”皇睿哲怒吼道。

  被皇睿哲这么一吼,纳兰蓉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眼瞎,还是一个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全世界最笨的,为什么他就不考虑自己呢。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错,为什么他就不能原谅自己呢。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难道你就一口认定是我哦了,我说呗陷害的,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要去买那些堕胎药,为什么呀害人,对我有好处吗,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啊。”

  纳兰蓉越说越来气,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的证据全都执行那个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肯定鱼人陷害自己莫不然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到可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有显得高我居然下了眼,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为什么我当初就没清楚呢,真是下了阉了。”说完之后纳兰蓉还啥撒谎的笑了几声,那种效益是讽刺的。

  看着嘲笑自己的纳兰蓉,皇睿哲心里不好受,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纳兰蓉,他又能怎么样,除非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无效了,不然这件事个呢不能就跟纳兰蓉脱不了关系。

  但是她也知道,平时他了解纳兰蓉的,纳兰蓉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人证物证聚在,能不让他怀疑吗。再说了那连个人一口咬定了那个人就是纳兰蓉,而且还把纳兰蓉的样子描述的八九不离十。

  这样的证据在摆在面前,让他早呢么么难呢过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假的呢,除非这里面有说呢么猫腻,但是皇睿哲自己调查过那两人,两人的背景都是很单纯,与纳兰蓉盒皇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的额情况下不得不让他开始怀疑事情的真相。

  “可是这件事情所有的证据都只想你,你有早呢么解释?”皇睿哲继续问道,因为他是在找不到任何能让纳兰蓉有力的证据,让他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那么说证据确凿了就一定有罪了,那么好吧,你就把我给定罪吧,现在证据已经从确凿了,你还等什么,赶紧把我定罪。”说道这纳兰蓉已经不在去看眼前的皇睿哲,直接把眼神瞥到了一边,然后继续说道:“哦对了!还有,从现在起,我们不在是夫妻,你就休了我吧,给你自己留个好名声把!”

  “你!”皇睿哲直接就又恼怒了,但是对她,他还是忍了下来!

  “我是你夫君,自然不会就这样不会不管你的,,我会适当对你优待的!”其实皇睿哲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哈哈!算了吧!你就直接下令先把我休了,然后再把我抓起来,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省的说是我纳兰蓉影响了你王爷的名声。也顺便还我自由,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

  说完之后纳兰蓉一步步的向外走去,眼神中全是泪水,她在此刻告诉自己不在爱了,因为现实真的好残酷,以为内自己得到了一个真爱,没想到得到是一个完全不明白自己的人,好苦,心里好苦。

  看着慢慢向外走去的纳兰蓉,皇睿哲直接怒火中烧了,他不止一次忍让这个女人,为什么她就不能给自己安稳点吗。

  “你到底想让我在呢么杨,我对你够好了,难道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最初拒绝了娶你?”皇睿哲站在大厅之中大声的咆哮着。

  纳兰蓉听到屋内皇睿哲的咆哮,停住了颓废的步子,她没有转身,因为从刚才皇睿哲的话语之中,自己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在忍受着自己,原来一切都是假象,真的现在才明白自己到底多么可笑,多么的可笑啊。

  “哈哈!忍让,忍让,皇睿哲,难道我就那么让你受不了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麻烦吗,好,很好,谢谢你说得那些话,让我彻底明白了我这几年到底干了些什么。”说完之后纳兰蓉迈着缓慢的步子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现在纳兰蓉每走一步都像是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心里的苦已经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爱着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爱居然变成了某人的忍受,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忍着自己的额眼泪不要流出来,但是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秦陌香看到站在大厅之中怒火冲天的皇睿哲,想要上前安慰他,毕竟现在多余人已经被赶走了,就只剩下自己和皇睿哲了,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着正式他想要的结果。

  “皇睿哲,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怎样这样的,还真是人心隔肚皮啊,幸好他没有怀上我的孩子,不然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听着秦陌香在耳边说着这些话语,心里不禁有些气愤,但是没有发作,毕竟现在秦陌香是个受害者,自己火气再大,也不能随便发泄。

  见到皇睿哲没有说话,秦陌香继续说道:“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平时见纳兰蓉斯斯文文的,衣服弱女子的样子,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真是吓死我了,还想要冤枉我。”

  皇睿哲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纳兰蓉远去的方向有些愣神。

  “你不要生气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再说了宝宝没事,你就消消火吧,然后找人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吗。”

  皇睿哲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该不会心软了吧,她可是想害死自己的孩子的人啊,还有她还行栽赃陷害我,你不能轻易就这么放了她吧!”

  皇睿哲终于说话了,他转过头一脸愤怒,但是还是忍着自己的怒火对着秦陌香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要自己静一下!”

  “可是纳兰蓉那个女人怎么办!”秦陌香继续纠缠。

  “我让你先回去,我知道我该做什么!”说完就直接向着里屋走去,不在理会秦陌香。

  没有办法的秦陌香只能看着皇睿哲的背影跺脚,最后么有半大的她只能气愤愤的离开了。

  皇睿哲坐在里屋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纳兰蓉就是不承认,以她的性格不会这样的,再说了,纳兰蓉平时虽然胆子大了点,也是无拘无束的样子,但是她的内心是很善良的,而且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想到这里皇睿哲的气消了一半,接着他拿起一边的热茶喝了一口,随机常常的吐了一口气,此时他的气全消了,静静的坐在房间了,他开始回想事情的过程,但是让他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所有的证据都恰巧都全部指向了纳兰蓉,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回到房间后,纳兰蓉做到梳妆台前,看着昏黄的镜子里的自己。她细细观察着,不禁入了神,不禁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

  纤纤玉手缓缓地从脸颊划下,最后落在了下颚处,纳兰蓉的拇指按着自己的的下颚,像是有种要将它捏碎的冲动。

  片刻她又放下了手,对着镜中的自己残笑:“你呀,样子还是没变,跟出嫁前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苍老了不少……”

  这时,纳兰蓉恍恍惚惚的看到镜子里好像出现了那个伤害她最深的人——皇睿哲。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记忆竟像回放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她看到皇睿哲和秦陌香在城墙下拥抱,新婚之夜自己一个人在新房里对着一对龙凤烛不知道怎么样过的一晚,还有今日,他竟然相信了一个女人找人做出来的戏码!

  所有所有痛苦的回忆,在她面前流动着,像是永远不能痊愈的伤口又被人挖出来一样,以前的痛苦回忆都回来了,都回来了。

  纳兰蓉不能接受,她突然大喊,不顾形象的,像疯婆子一样鬼叫着。她举起弱小的拳头,击打着桌子,打得桌子框框作响,直到筋疲力尽,方放下了手。

  两行清泪也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她觉得,自己是受够了。受够了这爱与被伤害的生活,什么夫妻,什么青梅竹马,原来都不过是一场噩梦。是该梦醒了,她想。

  对的,出嫁之前,纳兰蓉以为心已经再不能承受他给自己带来的伤痛,可是真是命运的作对,她不仅没有从他的生命中消失,还嫁给了他,成为他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妻子。

  皇睿哲心目中只有秦陌香这个女人,以前是,后来她嫁给他以后也是。于是,她的心就继续让他蹂蹑,被他辜负。

  没错,他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人,她的心。这时,纳兰蓉反而清醒了许多,她下定了决心,是应该离开他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纳兰蓉的脸色十分憔悴,昨天整整一夜,她想了很多事情,也计划了很多事情。也向以前的无数个夜里一样,她是睡不着,但昨天晚上她想的是规划怎么样逃走,怎么样料理府中的事才让自己走得更好看。就这样,想着想着,一个夜晚过去了。

  虽然昨天晚上纳兰蓉也没有睡多少的时间,但这天早上她起得有点早。这个时候是皇睿哲上早朝的时候,得赶紧在这段时间里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否则,等他从早朝回来,再要做这些事,就会有点麻烦了。

  “王妃,我来给你梳洗了。”门外的丫鬟说道。

  纳兰蓉这个时候最不想的就是被下人打扰,耽搁了自己时间还好说,若是将看房间里看到的东西说了出去,那可不好办。于是纳兰蓉对那丫鬟道:“今天我想再睡一会,你不必来了。我需要的时候自己会找人唤你。”

  “是,王妃。”丫鬟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纳兰蓉拿出一块做包袱的布,把它打开,将自己逃走所有带去的东西都带走。在无意中纳兰蓉掀开一个大箱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对玛瑙耳环。

  她记得,当初皇睿哲送这对玛瑙耳环给她的时候他们吵了一架。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决定要放下他了。只是这对耳环也存在在这这么久,她却从未放下过他。

  真傻,她对着耳环想道。如果当初的自己也像现在一般的坚决,也许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一大堆痛心事了。

  另一边。

  对着镜子,身边的丫鬟替秦陌香贴上了梳洗打扮,秦陌香从面前梳妆台上的盒子里面的一大推发钗中挑了个最为华丽的,让丫鬟帮她把发钗插好。

  这跟发钗,是皇睿哲送给她的,她平日你戴得也比较少。但今天,她却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穿了一件由苏州织锦做成的艳丽裙子,戴上自己最喜爱的的发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一笑。

  身边的丫鬟也不禁好奇,这么样的盛装,究竟要会见什么样特别的客人。可是,秦陌香却说了一句:“我们去看看王妃。”

  一路上,一想到昨天的事,秦陌香就不禁高兴。王妃,她不是地位很高的吗?现在呢?皇睿哲根本不相信她,他现在只相信自己。

  回忆起昨天皇睿哲骂纳兰蓉的那一幕,秦陌香就觉得好出气,现在这个女人应该也在房间里伤心着吧,既然这样,就让自己去做个火上加油的事就好了。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纳兰蓉合上那个箱子,问了一句是谁,如果又是下人就把他打发掉就算了。可是,门那边没有发出声音,纳兰蓉觉得奇怪,便过去开了门。想不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她讨厌至极的秦陌香。

  秦陌香看到纳兰蓉有点惊讶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欢喜,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对着纳兰蓉说:“哎呦,王妃,大清早的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做什么?”

  纳兰蓉压根不想理睬她,但现在秦陌香已经来到了自己房间,再不说几句话怎能将她给赶走。于是她便道:“你也会说,现在是大清早,你来我这,该不会是来磕头请安的吧。”

  秦陌香见纳兰蓉根本没有怕自己的意思,又说:“我来磕头请安也无所谓,但王妃你也要看看,如今我穿着王爷送的苏州织锦,而且这间衣服还有几个老裁缝赶工几天几夜做成的,只为在我生辰的时候收到。所以说王妃,这衣服可是贵着呢,还有王爷的心意更是无价。若是为了给您请个安磕个头给弄坏了,我不心痛王爷都心痛了。再者,我头上的这支钗,也是王爷所赠,他常跟我说,什么东西送什么的人,送给陌蓉自当选最好的。这么好的钗子,若是在磕头的时候掉了下来,让王妃你这里的地板磕花了它,更是要不得的。”

  秦陌香顿了顿,想纳兰蓉靠得更近了些,道:“王妃,希望你能见谅啊。”虽然是请求的话,可很明显的对方并不是真心的请求,只是在炫耀自己的一切。

  纳兰蓉听得不舒服,想早早打发了她,便说:“原来王爷对你这么的好,我这做姐姐的也是高兴得很。”纳兰蓉硬是压住了心中的恶心,想着就当是退一步,让她快点离开,免得夜长梦多了。

  哪知道这话传到秦陌香的耳里却是另一番的意思,她听着“姐姐”这两个字就觉得是纳兰蓉故意用自己正室的身份在压她,她还仿佛听见了纳兰蓉在她耳边反复说道:“你就是妾,你永远做不了正室,你永远都要在我之下……”

  秦陌香被这种假想的敌人给激怒了,她嘴上是不饶人的,于是继续闹道:“正室又怎么样,还不是让王爷嫌弃了。王妃这么知识渊博,大概也知道历史上有多少君主偏宠妃嫔冷淡皇后的,那些所谓的正宫皇后啊,要不是在宫中顶着个虚名寂寞地老死,就是等到有一天被皇帝给废了,在冷宫中惨死罢了。不知王妃,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秦陌香故意瞪大了眼睛看着纳兰蓉,她就要看看,这个还在说她是妾的王妃会有什么样的对答。

  纳兰蓉察觉出,这女人是在跟自己较量了,若不让她出口气,她一定不会走。约莫猜了一下时辰,纳兰蓉觉得若是秦陌香再不走,自己的包袱什么时候才能收拾的完,又是什么时候才能逃出这个厌恶的地方。刚才她已经退到了底线,再也不能再退了。既然不能再退,那就只好强硬的赶走她好了。根本不用想后果,秦陌香一走,自己立刻收拾好包袱,一样走得快快的。

  “我困了,想休息一下,你发完疯就走吧。”纳兰蓉说。后来想起了今天自己一走,可能再也不会见到秦陌香了,又加了一句:“王爷这人,你好好享用。”

  听到对方明显有鄙视自己的意思,秦陌香这女人更加不想这样灰溜溜地离去。又反驳了她:“王妃莫非是觉得讲不过我,于是逐客吧?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看到秦陌香还是这样的死赖着好像要跟自己在口舌上争个你死我活的,纳兰蓉又急又气,只好放大了音量,对她吼道:“你还走不走,我以王妃的身份要求你立刻给我离开,不然我叫下人来将你拖走。”

  秦陌香觉得奇怪,这纳兰蓉平日里也不见她像现在那样动怒过,他好像是要有什么事见不得人的,所以才会赶自己走。这样一来,秦陌香便很想知道到底为了何事纳兰蓉才会这样做。

  于是她换了个比较温和的语气,对纳兰蓉说:“既然王妃叫我走,我走便是。王爷不来王妃这,王妃一个人空虚寂寞的时候多想想我就好,就算是咒骂我也不追究你。毕竟一个王妃经常惦念这自己,可是莫大的荣耀啊。”说完便离开了。

  看到秦陌香离开了,纳兰蓉舒了一口气,继续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好了,静坐在闺房里,纳兰蓉想了很多。

  宁愿相信秦陌香也不愿意相信她是吗?就因为秦陌香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全吗?难道他们这么多年的相识,皇睿哲还不知道她纳兰蓉是什么人么!他皇睿哲还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做这种事吗!

  越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好像打算一次性哭个够。而纳兰蓉也确实是打算好好地把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委屈全都被在心里,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她不想再受到伤害了,她不想再为了皇睿哲而哭泣。

  坐了不知多久,纳兰蓉脸上的眼泪干了又流,流个又干,直到最后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为止。纳兰蓉慢慢的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彻底的远离这个让她伤心失落的地方!

  纳兰蓉这么想到。离开了皇睿哲那么她就要自己独自一人生活了,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了。她当然也不能告诉皇凌哲和太后娘娘他们,他们肯定会尽一切全力阻止自己的。

  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稍稍鼓起的腹部,笑的甚是温柔。孩子啊,娘亲要带你离开爹爹喽,你肯定不会责怪娘亲的吧!

  纳兰蓉眉眼笑得弯弯,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最重要的东西。从此,她会把她所有的爱全部都给这个孩子,她纳兰蓉绝对不会让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受到一点委屈的!

  “宝宝哦,娘亲会给你最多的疼爱。娘亲会努力去当一个好娘亲。娘亲会让你跟其他的孩子一模一样,娘亲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娘亲……会给予你娘亲所能给予你的一切!”坚定地语气让人不能忽略其中的决心,付出了一切也要保护这个孩子!

  “秦……陌香……”缓缓的念道这个名字,纳兰蓉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皇睿哲最爱的女人,企图杀掉自己孩子的女人,想要抢走自己一切的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纳兰蓉做不到去恨这个女人。

  不是因为她太傻,而是她觉得反而秦陌香很可怜。为了皇睿哲秦陌香已经放弃了最初的天真单纯,为了爱情秦陌香已经足够疯狂了。只是,纳兰蓉就在想,这样的秦陌香还是皇睿哲爱的那个秦陌香吗?

  她由衷的希望秦陌香可以早点想清楚。她已经决定好了离开,自然不会再对秦陌香造成什么威胁了。恢复成最初的那个皇睿哲最爱的那个秦陌香吧!然后好好陪伴着他,在他将没有她的日子里。

  外边,秦陌香正偷偷的站在假山后窥视者纳兰蓉的闺房,刚刚出去,她并没有真的离开。

  秦陌香之前一直觉得纳兰蓉显得很奇怪,便从了纳兰蓉的意愿,假意顺从的离去,但是她还是很好奇纳兰蓉到底是打算干什么。是打算一举反击还是怎么做呢?不过,她可是人证物证一应俱全,看她纳兰蓉也在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睿哲也是的,她都已经做好了足够的证据,为什么不怪罪纳兰蓉呢。就像纳兰蓉之前所讽刺一样,从了那个女人的愿,休了她不就好了嘛!

  哼!要是识相的就从此乖乖的远离皇睿哲!这个男人是她秦陌香一人的!就像皇睿哲所说,他最爱的的女人是她秦陌香!纳兰蓉算什么敢跟她抢男人!居然还先于她怀上了皇睿哲的孩子!

  这才是让她最痛的地方。孩子。纳兰蓉有了皇睿哲的孩子,那么从此以后,纳兰蓉将会彻底的得到皇睿哲的宠爱,那她的地位又在哪里?

  恨恨的咬着牙,长长地指甲戳在肉里甚是疼痛。“纳兰蓉……最好不要再给我机会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声明涂裂!自己要我有机会,我就会一定不会放过你!”惹到了我秦陌香,我秦陌香就一定会上百倍的还与你!

  自从纳兰蓉来了之后,皇睿哲对她在不如从前,这不是因为纳兰蓉又是因为谁呢?又装作一副大度与世无争的模样,让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边,让所有人都同情她,不就是太后的养女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当初就好好的去和亲了不是很好吗!

  秦陌香一直藏在暗处偷偷观察着。不多时,秦陌香便看见纳兰蓉背着一堆行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秦陌香明显的愣了愣,然后就知道了纳兰蓉原来是想离家出走啊。

  纳兰蓉背着诺大的包袱轻轻的静悄悄的走出了房门。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再说了,现在的她不相信任何人。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能背叛自己,那么还有谁不能背叛自己呢?苦苦的笑了一声,自嘲似地说道。

  “纳兰蓉啊纳兰蓉,现在没有任何你可以相信的人,也没有任何会相信你的人啊……呵,真是有够悲哀的……”之前的关于孩子的事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一个道理,纳兰蓉早就不再那么天真无邪,自然懂得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一边自嘲,也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什么人。一直没有看见什么人,觉得安全才继续前进。一定……一定不能让人发现!

  秦陌香一路偷偷的跟着纳兰蓉,而因为秦陌香也是很有心计的人,隐藏的甚是小心,纳兰蓉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秦陌香在后面偷偷的跟着她。秦陌香笑得好不得意,看来这纳兰蓉是永远都斗不过她的!

  就这样,纳兰蓉一个人在前方走得小心翼翼,秦陌香在后面跟踪的更是小心谨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除了王府。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们的身影。虽然中途有一点点小危险,但都还好是有惊无险的过了。

  纳兰蓉逃出王府后,便在思考着自己应该先去那里才好。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门。过去的时候,都是皇凌哲或者是皇睿哲陪她出门的,做些什么都是由他们来安排的。这次只有她一个人了,纳兰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纳兰蓉伫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歪着头静静思索着她该去哪里。最后,纳兰蓉进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

  秦陌香站在客栈外,四处看了看,然后找了一家铺子坐了下来。她要好好想想,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才能让纳兰蓉再也回不了王府了呢?

  “老板,还有房间吗。”纳兰蓉决定暂时在这里住下,跟老板要了一间比较好的房间。那客栈老板见纳兰蓉文文静静一姑娘,也就下意识的心生好感,对她略微格外照顾了一点。

  纳兰蓉单独一人来到房间,这是纳兰蓉第一次住在客栈这种环境里。她生在皇家,长在皇家,虽说不上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却也是锦衣玉食了半辈子。

  她所有的快乐所有的委屈可以说都是因为皇睿哲。皇睿哲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却也让她肝肠寸断。

  伤透了心,也留给她一个思念,一个寄托。皇睿哲不爱她,皇睿哲不想信她,那她就成全皇睿哲,远离他。从此,皇睿哲就再也不用对她例行敷衍了,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爱秦陌香了。

  这对皇睿哲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吗?那她就当一个只要宝宝不要孩子爹的女人吧!

  很累了,纳兰蓉整理了一下床铺,虽然不是很习惯,却也要慢慢习惯。既然决定了彻底离开皇睿哲,那么就要适应这种生活。

  虽然是白天,但是因为这几天非常的累,所以,没多久,纳兰蓉就昏昏欲睡了。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了。

  秦陌香在外面等了很久,都一直没有看见纳兰蓉,她就大概能够确定纳兰蓉应该是暂时打算就在这家客栈居住下来了吧!嗯……离家出走?

  既然离家出走了,她该怎么算计才能让纳兰蓉再也回不了王府。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只要她把握得当,就能让纳兰蓉再也没有脸回去!那她的目的可就达成了。

  呵呵,我真的该感谢你的任性你的小脾气了吧,居然把自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放在了我的眼前。那么,她秦陌香可就不客气了!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誉了吧。要是……想到这里,秦陌香挑起嘴角,笑的阴狠毒辣。

  哼哼,纳兰若,接招吧!这次,我一定会让皇睿哲以你为耻,然后狠狠的把你给休出家门!刚好你不是想逃离吗!放心吧,我,秦陌香会让你的愿望真正的实现的!我要让你什么都不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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