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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这条商业街最热闹的时候,同时也是银行最繁忙的时节。
周围的商铺大多都会相当默契的在今天将一周所卖得的营业额存放在这家农行里面,偏偏巧的是,这周围也就这么一家银行。银行人员早早的就将今天的钞票装好,一箱箱的从银行里面抬了出来。
四位全副武装的武警端着来福目光警惕的扫视着靠近着所有接近运钞车的人。
不知不觉,街头走来一位年轻人。
半眯着眼,嘴角叼着烟,正缓缓走来。他的耳朵上还夹着一只无线耳麦,他只是扫了一眼远处,擦了擦鼻子。“动手!”
“砰!”
一声枪响。
武装押运车面前的警察高高飞起,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运钞车上。又是‘咚’的一声巨响,整张车子都开始摇晃了起来,白色的车上溅开了如同血色般的血兰花!
周围的客人们一阵惊愕,片刻后发出足以震破玻璃的高分贝叫声。
行人四处逃散。
躲在暗处的杨齐和李瑞俩人也是齐齐一愣,然后疯狂的对准了隐藏在衣领中的耳机大声吼道:“对方动手了,我们也动手。”
坐在车内的张坝头差点从车里跳出来,他失声大叫着:“怎么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人袭击了运钞车的武警。”一个西装男赶紧凑到了身前,周围实在是太过于吵闹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大声吼叫才能够让张坝头听的清楚。
但是他话刚说完,张坝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是一声枪响,说话的西装男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黑色轿车上面,砸在了挡风玻璃上。
哐当一声,坚硬的挡风玻璃被砸出了一大片蛛丝状的裂纹。
“不要掏枪,不要掏枪……”张坝头连忙喊道。
只是声音实在是太吵,他的声音仅仅只传到了附近几个马仔的身上,其余的人都下意识的掏出了别在了手枪。
坏事了!
看见这种情况的瞬间,张坝头的脑袋一阵空白——完蛋了。
也直至现在,他才明白沈奕说的对,这一切本身就是个陷阱。对方趁着武装押运车到来的同时,然后在发动突然袭击,引起寒门和武装押运车看护武警两方之间的火并。
好一招借刀杀人!
好一招坐山观虎斗!
现在没有办法了,抢劫银行这可是大罪,他在思考这事情该怎么解决掉。想来想去,这就只有一种结果,丢下身旁的这么些马仔……这样的话,就不会牵扯到寒门。
可是……
张坝头又是一阵头疼。
武装押运车的火力根本没有自己这方这么凶猛,说不定反倒能够吞下这三个武警。
又是一阵枪响。
张坝头彻底怒了,一脚踹开车门,他刚想大喊一声制止住自己冲动的手下,可是钻出车门之后张坝头却傻了眼……外面是齐刷刷举着手枪的便衣警察。
怎么会是这样?
张坝头顿时蒙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警察?
为什么?
他一万个想不通。
“动手!”苏灿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声。
空气中又是一阵枪响。
‘砰砰’两声,两人应声倒地。一个倒地的是身穿黑色西装的寒门马仔,另外一个是藏在街头的便衣警察。
这两声枪响彻底的引发了导火索。
马仔们可没有张坝头那般的眼力,他们只当自己的兄弟死在了对方的手里,而且对方都是便衣,没有身穿警服,谁能认识他们。如果不是张坝头的余光扫到了因为枪声而迅速躲避的李瑞,他也不会反应过来!
枪战,交火。
以及尖叫。
到处是血与火。
一辆呼啸的警车从街头赶来,车的前门贴了个‘城’,后门贴了个‘管’字,咆哮的引擎在街头穿过,就像是如狼似虎的疾风。又是一声枪响,伴随着轮胎的爆炸,街角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车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醒目的轮胎印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道。
然后就是侧翻,如同好莱坞出现的大场面,警车翻过了一辆被便衣当做掩体的面包车,一头攥撞进了一家婚纱店。
噼里啪啦的响声连成一片,紧接着就是爆炸。
火光冲天。
哐当!
一颗黄澄澄的子弹从枪管处摔落下来,小劳改油子一个潇洒的转身,将枪收进了牛仔包,披在了肩上。
“师父,怎么样?”
“漂亮,这下不打也得打了。”对讲机那头传来苏灿的声音。“通知所有人撤退。”
“明白……所有人撤退。”小劳改油子连忙说道:“不过师父,你呢?”
“你们先走,我得留下来……张坝头这条命我得收走。”苏灿眯起了眼睛。“他这条命我不收走的话,我睡觉都不会安生。你们先撤退,我一个人好抽身!”
说完,不顾小劳改油子插嘴,切断耳麦,顺手戴上了墨镜,又替自己点了根烟。
就这样不躲不闪的站在路头边。
这一切都被张坝头给看在眼里,他想让马仔干掉那位距离自己不足五十米之外的天香堂香主。可是根本没有可能,警察的火力实在是太凶猛了,不但自己,就连马仔们也无法从车后抬出脑袋。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而此时此刻,杨齐和李瑞也有同样的想法——为什么会是这样!
自己是警察,他们今天来不是为了对付寒门,而是打算在寒门和天香堂火并之时将两方重要的人马给全部一网打尽。但是现在呢,怎么会演变成了对付寒门?
“我们中计了!”
“我知道,我们被天香堂当枪来使了!”
“妈蛋,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老三提供的消息有误……”
杨齐和李瑞在枪声中大声的对话着,他们都清楚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缘由。
这明明就是被人利用了。
没错,就是因为苏灿早就猜到了赵老三的身份,既然排除了赵老三不是道上的人,那就必然会是警方的人,是警方的线人。
那就不如利用警方。
只是苏灿也没有想到雇佣赵老三警察的来头居然这么大——苏灿不是没来,他来过三四回。不得不说,这些便衣的打扮确实相当不起眼,如果不是杨齐去一个早点摊四五次,苏灿也差些后悔了。
但是当他看到杨齐之后,悬在肚子里面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去。既然杨齐来了,那么想必今天的阵势不会太小。所以苏灿一齐盯梢着,他注意到很多早晨出现过的人在中午、下午又出现了,而且还不少!
所以,他又临时制定了下午的计划。
在运钞车出现的同时,对运钞车和寒门发动了攻击,引起两方的警惕,顺便也让警方也准备一下。
而正因为张坝头的迂腐,马仔们整整在这条四岔路口站了七八个小时。
饥饿、再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他们原本就像是紧绷着的一根弦……当寒门的马仔再一次死亡,以及隐藏在暗处的警察也死亡之后,双方一直都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在不断的催化中,将压抑着的气氛再一次性的全部都给爆发了出来。
这种势头是难以阻止的。
就像是爆发过的火山,没有可能再压抑住。
所以也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这副局面,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只是想要现在掉过头来对付苏灿,有可能么,虽然杨齐和李瑞都猜到了这一切都是苏灿在暗中操作,可是证据呢?
没有证据,他们拿苏灿没有半点办法。
而且,目前所有的嫌疑全部都指向了张坝头……即便是现在再想要搜取到一些证据,只怕也是晚了,来不及了,既然苏灿敢出现在这里,那么想必他暗中布置的人手必然是全部都撤退了。
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打!
杨齐愤怒的想到,他眼角的余光甚至还看见苏灿在对着自己再竖大拇指,这让他不由得越发的愤怒起来。可是再一转头,他却发现苏灿不见了。
“人呢?”杨齐喊道。
“谁?”李瑞回道。“都他妈在对面,别废话了,赶紧干掉他们吧!妈蛋,寒门这帮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在老子眼皮底下居然搞出了这么多枪械,这一回我一定要把寒门给一锅端了。”
“我说的是苏灿,我刚才看见他了。”杨齐叫道。“你算是得意了,这回你端掉了寒门,你可以升官了,天香堂还在我眼皮底下晃荡呢。”
“你见鬼了吧,苏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铁定早就回去了。”李瑞可算是一肚子窝火。“他一切计划都已经成了,借我们的手除掉了寒门,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是……”杨齐还想说话,可是已经没有人听他说了。
呼啸的子弹从头顶上飞过去,擦中了杨齐的头皮,让他感觉到火辣辣的疼……这让一肚子窝火的杨齐愤怒的掏出了手机,拨打起了赵老三的电话。
而他却不知道,赵老三此刻已经坐上了开往七安的火车。
“你屁股扭来扭去的干什么?”小劳改油子冷眼看着在身上摸摸索索的赵老三。“身上长蛆了,还是屁股长疮了?”
“啥都没有,我手机怎么不见了?”赵老三皱起了眉头。
“对了,我刚才看见一个金手指从你身旁擦过,不会是他们干的吧。”小劳改油子偷偷的把正在不停震动的手机抠掉了电板,踢进了座椅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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