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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有四具尸体。
几乎是一字排开。
映入眼帘的第一具尸体已经被烤的焦糊,浑身还在散发着袅袅青烟,凑近了一看,扑鼻的就是难以忍耐的臭味。李瑞眯起眼睛,左右来回看了几圈。
后面的警察端着相机在不停的拍照。
“李厅长,这具尸体?”有人问道。
“一击必杀。行凶者正面袭击,一刀穿过对方喉咙然后钉在了墙壁上。”李瑞的眉头拎成了川字。“行凶者是个极其恐怖的歹徒,心理素质高、绝对够硬,不然没法做到这么准。”
“李厅长,说不定对方是碰上的呢?”刚才问话的刑侦插着嘴。
“不一样……普通人做不到这么完善。你要是不信,咱们看看下一具尸体……”李瑞走到了剩下的三具尸体前。“啧啧……鼻梁断了。这个后脑勺开了,最后一具看不出来……算了,让人带回去进行尸检吧。让那群混蛋快点,我要第一时间得到死者的情况。”
李瑞扭步走开。
四具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除了第一具他能判断出来喉咙上的杀猪刀是致命伤之外,其余的三具无法判断,只能通过技术手段来进行检测。
“现场还有什么证据没有?”李瑞想了想,回过头又问了一句。“我是说能够证明死者身份,还有嫌疑人留下的证据之类的玩意?”
“有,不过很少。一柄杀猪刀、两只被烧化的塑料桶残渣……杀猪刀是隔壁饭店里丢的,这已经证实了。塑料桶也是饭店里面的……”
“我知道了。”李瑞点了点脑袋。
现场遗留的玩意基本上没有可以证明杀人犯的身份。
出于直觉,这场大火一定和枪击案有关。
说不定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想要知道这些死者的身份,看来就只有撬开居住在饭店里面那群人的嘴巴了。
等他回到局里,这六名嫌疑犯已经被靠在窗户边。
李瑞脱下外套打量着对方。
一个老的,五个小的。
他心中有数的笑了笑……挥了挥手,招过一个干警,指着赵老三。“把他的手铐解开。”
干警依葫芦画瓢,解开了手铐。
赵老三搂着满是印记的手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吓着了吧,来坐一会,小王去给这位先生倒杯水。”李瑞一边指使着同事,一边抽出根烟递给了赵老三,又帮忙把火给点着了。“坐,坐,坐。”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赵老三望了一眼拷在窗户边的马仔,满脸糊涂的问道。
他心想,难不成是杨齐在背后运作,可也不应该弄这么明显啊。
出去?
李瑞在心里一个劲的暗笑。
进来了,还想出去么?
不过李瑞只是笑,也没有明说。
他指了一下拷在最窗户边上的一个龙堂马仔,对着同事说道。“你,把他给我带过来。”
小武被领进了禁闭室。
李瑞拉过一张椅子,侧了侧脑袋,示意小武坐过来。
“要不要抽根烟?”李瑞问。
“我不会抽烟。”小武直摇头。“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只要你肯坦白交代,马上就能出去。”李瑞一阵冷笑。“把手背到后面来。”
小武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就被交叉到了椅背上,咔嚓一声,又拷上了手铐。
李瑞脱下单薄的外套,低头整理了一下挂在腋下的枪套,伸了伸胳膊随意的做了两个扩胸运动,衬衣下岩石般坚硬的肌肉展现的淋漓尽致。
“交代什么?”小武心里已经猜到了些许,但还是装傻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武。”
“不是外号,我问的是本名。”
“武云。”
“从哪来?”
“七安。”
“到哪去?”
“陈都。”
“干什么?”
“陪师傅参加厨王争霸赛的半决赛。”
俩人一问一答。
这也是审问的一种手段。
李瑞先会从最不仅要的问题开始询问,然后逐渐深入内层的问题,如果犯人稍有迟疑,那么他就会把握到关键。
当然也有经常犯事的劳改油子,这种人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睁着眼说瞎话都不带半点迟疑的。
“枪击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别人为什么会杀你们?”
“不知道。”
“你们不是七个人呢?还有一个人呢?”
“不知道。”
李瑞笑的很开心,他抱起拳头,拿着‘你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的眼神盯着小武。
“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姓赵的同伴在车上什么都已经招了。他马上就能走,你们是少不了挨枪子了。”李瑞指着墙壁上的字。“看看,这是什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武眼睛从墙上一抹。“那又怎么样,我什么都不知道,招什么?”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看过港片吧,知道什么叫做污点证人吧。你们还年轻,没必要为了别人吃枪子。你才多大,十七还是十八。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惹了多大的乱子,宾馆死了两个,外面的纵火案死了四个。六个人,正好一条人命赏你们一人一颗枪子。”李瑞笑的很坏。
“我什么都在不知道,交代什么?”小武还是一嘴咬死了。
本来李瑞在想,接下来这小子就应该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结果这话让他傻了眼。
审讯犯人是个技术活。
但无非也就是那么几样——连坑带骗。
屁大点的小事把它放大,告诉犯事者后果不是坐牢就是吃枪子。一般的人进了局子就会主动招待一切,也有不少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看出武云有些害怕,拷在身后的双手都在发抖,所以故意把后果往大里夸。
结果还是死鸭子嘴硬。
“别后悔。”李瑞又笑了。
“我什么都没做,后悔什么。”小武这时候又恢复了原先的理直气壮。
他确实啥都没做过,无非也就是朝着黑暗中开了几枪。
枪械都已经在警察来之前全部拆卸了丢进下水道,只要咬死不松口,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这也得亏小劳改油子。
早在龙堂的时候,他就给这群小崽子们上过思想课——如果被警察逮住了该怎么说。
所以他就打定了死不松口。
“很好。”李瑞点了点头,站到了小武身前。
房间里面顿时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回响。
“现在呢,打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李瑞停下手,用胳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一把揪住了小武的长发,往后一拎。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武恶狠狠的叫道。“有种你就打死我,等我师父回来,他一定会找你们算账。”
李瑞眯起了眼睛。
他捕捉到两个字眼——师傅。
说不定这是个突破口。
转过头,敲了敲紧闭的禁闭室,唤了声守在门口的同时。“把他带出去,拷在另外一边,在领过来一个小子。”
“李厅长,他招了没?”同事问。
“妈蛋,嘴巴好硬。”李瑞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他胆汁都快被老子给打出来了,愣是没吭一声,没喊一句疼。撬不开他们的嘴巴,少废话……我还等着办案。”
在赵老三狐疑的目光下,以及一众马仔惊恐的注视下,鼻青脸肿的小武被拖出了禁闭室,拷在了一边。
小武摇了摇头。
他这个意思是告诉同伴自己什么都没说。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有一个马仔被解开了手铐拖向禁闭室。
赵老三先是一愣,然后跳将起来,指着李瑞就骂了起来。“妈蛋,有种冲老子来,别对付一群孩子。”
“不会少了你。”李瑞笑着回答了赵老三的愤怒。
哐当,禁闭室的铁门关上。
一阵沉寂后,又是一阵闷响。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马仔又被拖了出来。
李瑞靠在铁门上喘着气。
还是没招!
这次他专门换了个方式,什么也没问,就问他们嘴里的那个师父到哪去了。可是这回更好,他妈连‘不知道’这三个字都没说了,嘴巴压根就没有张开过。
替自己点了根烟,李瑞恶狠狠的吐着烟柱。
他就不信撬不开这帮小崽子的嘴。
结果事实还是如此,剩下的三个小崽子依旧没开口。
这让李瑞有些接受不了。
难道说现在的犯罪分子素质都这么高,要这样的话,想破案可没有那么容易。
对了,还有一个赵老三。
其实李瑞并不想拿赵老三开刀,因为这家伙的资料是退伍军人,还他妈是特种兵——这意味着他们接受过各种残酷的拷问手段,任何严刑拷打都没法撬开他们的嘴巴。
但是没法,总不能什么都不问吧。
正想着,电话来了。
一瞧,是尸检部门的。这群懒的生蛆的家伙也知道这次的事态相当严重,也不敢再拖,以最快速度检查完毕。
“喂。”
“老李,你来一下。”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结果出来了没有。”李瑞拎起眉头。“老王,我这里还在审问犯人呢,别耽误我时间。”
“你难道不想知道歹徒是用什么方法杀死另外三个人的?”电话那头的老王咂了咂嘴接着说道。“赶紧过来吧,我想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挂了电话,李瑞瞧了赵老三一眼,指了指。“待会我再来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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