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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头的眼睛有些直。
因为他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妞——年轻、朝气、热辣,一举一动都带着股与众不同的风味,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可以看出对方——这绝不是因为漂亮,而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戏,这妞一直在用着别样的眼光看着苏灿。
“灿哥。”蛇头抹了抹嘴巴,一脸献艳的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喜欢。瞧见没有,刚才那妞自打进了门之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偷瞄你。”
“那是你羡慕不来的。”小劳改油子勾起了师父的肩膀。“咱师徒俩这张脸是天生的……”
“其实我小时候长得也挺帅。”蛇头蹭着下巴,巴巴的凑到了苏灿面前。“灿哥……告诉我,怎么勾引小妞。妈蛋,我都三十二了,也该找个媳妇生娃了。”
“这不能怨老天。”小劳改油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自己长残了能怪谁,师父,你说对不对?”
苏灿没应声。
他在挑着眉头盯着墙上的挂钟。
赵三和他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现在已经到了一点了,难道对方爽约?“赵三还没来么?”
“妈蛋,这水行社的不会是放咱们鸽子吧。”蛇头反应过来。
“不敢……他们绝对没这个胆子。”小劳改油子直摇脑袋。“估计是路上堵车,不过从城北到咱们这撑死也只要半个小时,难道是半路被人给抢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苏灿绕着柜台转了一圈。“很强烈。从刚才那刻起,我就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一样。”
苏灿又转了两圈。
几乎是立刻,几辆停靠在食色天香外的皮卡证明了他的猜测。
“来了。”小劳改油子直起腰。
下车的赵三有些歪歪倒,走的步子都有些飘,几乎是被人一左一右搀着进了食色天香。
看见这一幕,苏灿忍不住拧起眉头。
几乎是一进门,赵三就咚的一声跪倒在了苏灿的面前。“苏老大……”
“怎么回事?”苏灿拿着声音问道。
“钱全部给雷强这小子卷跑了。”赵三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他妈瞎了眼,居然和这种二五仔做兄弟。路上他给了我一根烟抽,抽完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草里面,车子没了,钱也没了。”
小劳改油子和蛇头俩人一阵面面相觑,目光中充斥着质疑——这货玩的不栽赃吧?
“雷强呢?”苏灿问道。
“不知道,我醒了之后就没看见他人影。”赵三摸了摸鼻涕。“我已经派出了水行社所有的老少爷们,全部都出去找了,到现在还没看见雷强的影子,说不定早逃出七安了。”
嘀铃铃。
手机响了。
苏灿拿起号码一看,是杨雨说,顿时又是一种不祥的感觉笼在心头。“喂。”
“我们接到报警,雷强死在了路上了。被人一刀捅死,致命伤在胸口……”电话那头的杨雨说一字一顿的说道。“地点在分路口,你来看看,说不定知道是谁干的。”
短短两句话,苏灿就已经挂了手机。
赵三跪在地上,脑袋也不敢抬。
“你们三个跟我一起来……”苏灿长长的吐了口浊气。“雷强被人干掉了。”
……
一路疾驰。
金杯面包车开到分路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拉开了黄色警戒线,雷强的尸体还躺在草丛里面,血顺着身下流了满地,几个大檐帽正在拿着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来回拍摄。
苏灿刚想上前,被一个大檐帽给拦下来了。“干什么,干什么?没看见在办案么,闲杂人等走远点。”
“小周,他是我喊来的,放他们进来。”低头打量尸体的杨雨说抬起脑袋吆喝了一句。
几人撑开黄线快步走了过来。
“雷强死亡时间大概在上午十点至十一点左右,死因是胸口的刀伤,这是凶器。”杨雨说拨开了雷强的上衣,将一把用透明塑料袋装起来的匕首递给了苏灿。“根据雷强临死前的表情来分析,他是恐惧大于惊讶……看来嫌疑犯应该是熟人。”
“另外很有可能是女人。”杨雨说又将另外一只塑料袋递了过去。“这是嫌疑犯的头发,黑色、大波浪卷。另外,死者生前做过床事……”
不知道为什么,杨雨说在描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苏灿的脑海中第一个就出现了那位出现在食色天香的漂亮女孩。
“附近没有脚印。”杨雨说继续说道。“作案的是个老手,除了头发、和匕首之外,没有其他痕迹。雷强也是被一击毙命——没有半点反抗过的痕迹。”
“这肯定是黑吃黑!”站在身后的赵三咬牙切齿的说道。“雷强私吞了我的钱,现在他死了,我的钱也没了。”
黑吃黑?
苏灿沉凝起来。
这确实是个疑点。
七安目前所存在的黑势力团伙无非只有六批,一者是自己天香堂,三者是杜胜友的三位马仔,另外两批一个是水行社,另外一批是新疆扒手。
杜胜友的三位元帅势如水火,属于见面就干架的那种,他们没有机会靠近雷强。新疆扒手也不可能,这些金手指们只做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杀人的事情他们不敢做。至于水行社,更没有可能,赵三本身就是受害者。
“不用操心……有这两样东西。”杨雨说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和头发。“咱们只要回去对一下指纹、查找一下头发里面的DNA,到时候再逐个排查嫌疑犯就是了。”
“小杨。”苏灿拧起眉头。“我有种预感,这两件东西应该什么都查不出来。”
“为什么?”
“就是一种感觉而已。”苏灿耸了耸肩膀。
说完,苏灿拍了拍赵三的肩膀。
赵三老老实实勾着腰,表情肃穆,如同准备接受老师教诲的小学生。
“供奉的事情,我再给你宽限三天的时间。”苏灿朗声问道。“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苏老板,您放心。这回一定不会再出岔子……”赵三把脑袋点成了小鸡吃米。“那来年还得靠您多多关照,城北菜市那边有不少扒手……”
“既然交了供奉,你的事情就是咱们天香堂的事情。”小劳改油子插着嘴。“赶紧准备着吧,大后天就过年了,安安稳稳在家里呆着吧。”
苏灿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在某些时候,小劳改油子的话就等同于自己的意思。
“就这样着……”苏灿跟杨雨说打了个招呼。“年三十记得来食色天香,咱们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挨个打了个招呼,瞥了一眼雷强的尸首纷纷唏嘘不已。
这小子要不是动了歪念,也不会死在荒郊野外。
算是恶有恶报。
倒是赵三觉得爽快多了,被雷强莫名其妙的坑了一把,现在人死账销,他自然是乐呵呵。眼见远处又有几辆警车赶来,估计是来侦查案件的。毕竟到了年底,没人愿意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出这种事情。
警车没驶向现场,反倒是停在了苏灿的身边。
“站住。”
停下的警车噌的蹿出了个人,不是杨显明还能是谁?
苏灿当他在放屁,依旧抬着脚往前走。
“我让你站住。”杨显明倒也不含糊,刷的一下掏出了腰间的配枪,咔嚓一声拉下保险,指向了苏灿。“我现在怀疑你参与一场谋杀案。根据我的线人提供的资料,你和死者三天前曾见过面。”
“放你妈个屁。”蛇头喷了这货一脸吐沫星子。“见过面就有嫌疑了么,雷强这小子今早还在东大街买了包子,你怎么不说卖包子的老头有嫌疑?”
苏灿盯着杨显明,没吱声。
他倒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耍什么花样。
“还有你,最好也跟我们走一趟。”杨显明晃了晃枪头,指向了一旁的赵三。“今天你是最后一个和死者接触的人,所以你们俩个都有嫌疑。”
话没说完,苏灿就大步流星的向自己面包车走去。
他没时间搭理这货。
想抓自己,门都没有。没有逮捕令、没有拘留证,就凭嘴皮子一说,那叫空口无凭。
“站住。”杨显明抬高了嗓音。“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抢了。”
苏灿停了下脚。
拿着轻蔑的目光扫过杨显明,冲着对方竖起了大拇指,只不过是朝下的。
“有种你朝这开!”苏灿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杨显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显然是被轻视了。
就像是苏灿说的那样,他压根不敢开枪。在没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警员私自掏钱都是违反纪律的行为。他只是想吓吓这小子,最好再把苏灿搞进拘留所,就算定不了罪,恶心恶心他自己也也快活。
不过杨显明没料到苏灿压根就不买账,无视了自己。
“同志。”苏灿冷笑了起来。“就你这鸡八怂样,我劝你最好别干这一行了,早点脱下你那身行头回老家种地,别给警察队伍抹黑。”
杨显明把拳头攥的咔咔响。“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面。”
“这句话你最起码说了有三遍了吧。这回该轮到我说了……最好别落到我手里。”苏灿掏出一团耳屎,随意的弹开。“晚上回家注意一点,别被人敲了闷棍。”
小劳改油子和蛇头故意笑的很大声,这让杨显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咱们走着瞧。”杨显明哼了声,转头钻进了车里。
“麻痹,这瘪三还挺狂。”小劳改油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找这小子的麻烦,不过被苏灿给一把拦住。
“急什么,晚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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