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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的杜胜友满脸通红。
这是今年下半年中他最开心的一天,虽然蛇头没死,而且还被救了起来,但这无疑是当着苏灿的面扫了他一耳光。
天香堂的二路元帅在自己的地盘被挑断了大动脉,这无疑是极其丢人的一件事情。他虽然有些恼怒夏家兄弟为什么这么鲁莽,不直接去找苏灿的麻烦,而是这样打草惊蛇。
所以他特意叫来了夏家兄弟的老小,在清平乐开了间包厢,俩人胡吃海喝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杜胜友借着酒劲把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我要你们找的是苏灿的麻烦……蛇头这小子不成气候,苏灿死了,天香堂群龙无首,剩下的人就是一盘散沙!”
“杜老板。”夏克治没喝酒,这些年让他养成了不抽烟、不喝酒的习惯,也就是一杯果汁,始终保持着脑筋的清明。“这种人不足为惧。如果你要是担心,用不着我哥他们出手,我一个人就能亲自取回苏灿的脑袋。到时候是蒸、炒、焖、炸,都随你便。”
对于这句话杜胜友向来是不可置否的相信。
看起来夏家兄弟的领头人是夏克明,但真正策划每次行动的却是眼前这位阴柔、甚至脸庞有些女性化的夏克治。他的阴毒、计策,在道上都是出了名的凶狠,让人防不胜防。
“那就有劳夏兄弟了。”杜胜友拱了拱手。
“不客气,您出钱,就是老板,咱们是雇佣关系。还是那句话,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我们夏家兄弟的干的事情。”夏克治冲杜胜友敬了敬果汁。“杜老板,您继续,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顾杜胜友的挽留,夏克治从椅子上拿起米黄色的风衣,披在了肩上,向门外走去。
咔嚓。
门紧闭。
厚跟的皮靴在铺就着红地毯的走廊上踩出了蹬蹬的响声,杜胜友把杯子里剩下的五粮液一口抽干,恶狠狠的骂道。“妈蛋,娘娘腔一个,还留长发。”
这话夏克治并没有听见,他已经走到了电梯前。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夏克治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就像是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掐向自己的脖子,让他感觉到窒息。
夏克治有些迷信。
尤其是这种俗称第六感的东西,而事实上这种感觉已经帮他们夏家兄弟完成了不少任务。
‘叮’
电梯门打开。
夏克治顺势走了进去,与此同时他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个男子擦肩而过。
“眼熟。”这是夏克治的第一感觉。
擦肩而过的男子也回过了头,他的眼里也写满了疑惑——“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这种眼神随着电梯的门关上后而彻底的中断。
事实上这种情况经常出现,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看见某一个人,有时候脑海中总会兴起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似曾相识。所以夏克治并没有多加理睬……
‘叮’。
电梯开,夏克治出了‘清平乐’招呼了过路的一辆出租。“城南别墅。”
上了出租之后,这位夏家老小浑身一震。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那个在电梯外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男子是谁,对方是天香堂另一位二路元帅:陈震天。夏克治忍不住挑起眉头,这小子去‘清平乐’干什么?
难道是对付杜胜友?
想到这里夏克治连忙掏出了手机按下杜胜友的电话——事实上夏克治并非愿意管杜胜友的死活,而是在想如果这小子死了,那么另外一半的钱就会泡汤。
小劳改油子没认出夏克治。
他从照片上看到的夏家老小是个矮个子、留着平头的阴柔男子,对方留着长发,他一时没能想起来。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对付杜胜友。
推开门。
杜胜友已经喝的是烂醉如泥,小劳改油子一喜,这正好省了他不少事。快步走到杜胜友的身边,一记手刀砍在这头笑面虎的后颈上,将他彻底打晕,以免到时候醒来搅事。
捞起杜胜友的左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挎,拖着半软的笑面虎就往楼梯口走。之所以没有再路过电梯,是因为电梯里面还有摄像头,苏灿叮嘱过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叮铃铃……
杜胜友的手机响了,捞开一瞧,是个陌生号码。
小劳改油子按下了接听键。
“杜老板,我看见陈震天了……他正朝向你那边去,你没事吧。”电话那头的话如同连珠炮般说出。
“你是谁?”小劳改油子随口问道。
“我是夏……”电话那头突然反应过来,语气一顿,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小劳改油子也是一愣,慌忙掏出自己手机。“师父,不好了。夏家兄弟认出我了……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老大还是老小,估计是小师弟失手了,走丢了一个。他给杜胜友打电话的时候,我接到电话了。”
“什么,你就在楼下。好、好、好……我马上把杜胜友给送出来,我去追那小子。”
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凭靠着一股子蛮力,小劳改油子扛起杜胜友就飞奔下了楼。
走出清平乐,苏灿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怎么回事?”苏灿问道。
“我也不知道。”小劳改油子把晕死过去的杜胜友往面包车里面一塞。“出楼梯的时候我和夏家兄弟撞了个脸,我没认出他,他也没认出我来。我估计到后来他想起我是谁了,打电话打到了杜胜友的手机上,被我给接到了。咱们这次打草惊蛇了……”
“没事。”苏灿拧起眉头。夏家兄弟走漏了一个,这自然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对方可是通缉犯,他绝对不会冒头,但为了斩草除根,这家伙也必然不能留。“小天,你去追这个家伙,咱们千万不能有漏网之鱼。”
“师父那你怎么办?”小劳改油子望向了苏灿。
“妈蛋,老子当然给你师兄弟俩擦屁股了。”苏灿点燃了汽车。“你杨姐已经在大唐美林湾等着我了,我现在就去……夏家兄弟千万不能留。”
“知道了。”
俩人就此在‘清平乐’的门口分了手。
苏灿开着车去了大唐美林湾,小劳改油子直奔城南别墅。
……
再说夏克治。
这小子挂完电话就知道有些不妙,坐着出租车紧赶慢赶的回到了城南别墅。别墅内灯火通明,安静异常。夏克治一下子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作为优秀的犯罪分子,他自然知道一些侦查和反侦查手段。
别墅门前的草坪有些凌乱,被人踩过。
左边窗户下积雪有些高,这意味着有人趴曾在窗户口趴过。
不能从正门进。
夏克治绕着别墅走到了后门,将自己的风衣一拢,手抓窗檐,黑暗中的夏家老小如同一只敏捷的山猿飞快的沿着墙壁游走,攀上三楼,撑开窗户,一个苍龙出海就势钻进了别墅。
这是夏克明的房间。
一般雇主的‘劳务费’都是由夏克明来保管,事实也证明夏家老大很有理财的天赋,这几年来他们不但衣食无忧、而且还超过小康,直奔小资水准。用来装钱的黑皮箱还在床底,没人动过。
悄悄的开了门。
夏克治把脑袋探出门外,环厅一般的围栏上能够直接看到一楼客厅。那里有个身穿皮夹克的马仔正哼着调子,拖着满地的血渍。夏克治眉头一跳,知道哥哥已经生死堪忧。从衣柜里掏出一只牛皮包,打开皮箱,把满满一箱子的钱全部倒了进去。
又从衣柜里掏出一柄手枪,检查了弹夹的子弹,扣上保险栓,塞进口袋。
又从电视柜后面摸出一把匕首,掖进怀里。
不动声色顺着楼梯向下,每一步都融入黑暗的光影中,造成视觉上的错位感。三楼转眼即下,匕首窝在手心,顺势贴近马仔,左手探出捂住对方嘴巴,匕首顺着喉咙一割。
也不多瞧上一眼,推开颤抖不已的马仔,夏克治把刃尖上的鲜血在马仔的衣服上蹭了蹭,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陆虎还停在别墅前。
打开车门,把牛皮包丢进副驾驶座,发动汽车,踩上油门,疾驰而去。
“天哥……我们死了个兄弟,门口那辆帝都牌照的陆虎也不见了。”前来接应的马仔看见别墅内的惨状,立刻敲出了电话。
“知道了。”
小劳改油子挂了电话,方向盘急转。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陆虎从眼前疾驰而过。不多说,速度直飚一百八十迈,小劳改油子跟着就往前追了上去。
车速飚了整整一夜。
夏克治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对于周围的路不熟,饶是开着陆虎,也始终没有把挂着雪佛兰商标的小劳改油子给甩掉。
眼看就快追上夏克明了。
车没油了,半路上直接抛锚。
小劳改油子就是这种人,他平时不开车,车里有没有油也不归他管,马仔们会自觉地加满油。今天油箱只加了一半,毕竟不是跑长途、跑运输,加满油也没用。
所以跟丢了。
“真他妈见鬼。”小劳改油子差点想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面。
就在懊恼的时候,前头陆虎的引擎声响了几下,也没了动静……陆虎也抛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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