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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似血,陈通带着虎豹骑和俘获的旧贵族家眷来到陈县的时候,太阳已将落山,陈县的城墙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之中,在城门即将关闭的号角响起时,他带领部队徐徐的进入城内。
将骑兵和俘虏安排好后,陈通直径来到了陈县县衙,经过小厮的通报后,进入了后堂。
一入后堂大院,就看到宋辟躺在摇椅上,悠闲自得的哼着自己听不懂的奇怪曲调,而妫雪则在他身旁为他扇风驱蚊。
坐在宋辟身旁的妫雪,看到陈通进来,急忙直起娇躯,对宋辟道:“君上,陈将军来了!”
宋辟懒洋洋的直起身来,看到陈通满脸的疲惫之色,心中知道他肯定是从昨晚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于是说道:“妫雪,你去为陈将军烹些羊羹,要用最肥美的羊肉。在拿来一盉(hé,盛酒水的器具。)美酒!”
妫雪闻言,盈身施礼后就迈着小碎步离开。
宋辟对妫雪点了点头后,看向陈通指了指旁边的摇椅道:“陈将军,你也来试试这摇椅如何!”
陈通闻言没有动身,而是对宋辟抱拳道:“君上,末将已将旧贵族的封地全部的攻占,现在俘获的老幼妇孺已经带回陈县,如何处置请君上定夺!”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宋辟,好像生怕宋辟会杀掉他们似的。
宋辟见他这样,笑了笑说道:“爱卿先入座,孤知道你心中的的想法。你也绝得孤会斩尽杀绝对不对?”
“君上……”陈通抱拳轻声说道。
话未说完,宋辟摆了摆手示说道:“这些人,孤不会为难他们!爱卿放心了好,孤不会让你难做的!”
陈通闻言脸上浮起一丝喜色,说道:“谢君上,虽然这些人和末将没有多少的瓜葛,但是同为陈胡公后裔,末将这样做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
宋辟看了一眼陈通,心中暗想,这个陈通带兵没得说,就是有时候过于迂腐了。难道古人对这些已经隔了好几代的宗族还这么的看重?宋辟暗自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杂念,对陈通说道:“陈将军,你明天准备一下,我们处理完陈县的事就回彭城!”
“诺!”陈通抱拳应声后就要离去,宋辟招手叫住他,笑着道:“陈将军,现在不急,你这两天辛苦了。妫雪烹了羊羹,还有美酒,吃完再走不迟。”
“谢君上!”被宋辟这么一说,陈通也觉得腹中饥饿,感激的说道。
次日清早,陈县的百姓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走出家门,为生计而忙碌。
一家酒肆的门前,一名麻衣装束的伙计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看着街道上的人群流动,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街道上的人群忽然一阵喧嚣,将他惊醒。抬头望去,只见一群甲兵押着十几名垂头丧气的人,向这边缓缓的走来。
“谁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酒肆门口,一名身着华丽、大腹便便的男子好奇的问道。
伙计瞄了一眼男子的衣着,撇了撇嘴,望了望远处的甲士,说道:“这你都不知道?他们是陈国的旧贵族,前日起兵造反被宋公抓了,今天应该是行刑的吧!”
华丽服饰的男子闻言,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说道:“听说宋公嗜血如命,不会和上次宋国叛乱一样要诛杀九族吧?这次会不会再血流成河?”
伙计听到诛九族,联想到这些天传闻说宋公多么多么的残暴,打了个寒颤小声说道:“嘘,小声点,被人听到你就惨了。”
华丽服饰的男子闻言,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拍了拍胸脯,闭上了嘴巴。和周围的百姓一样,踮起脚尖向甲士望去。
此刻的胡微,昂首挺胸在士卒的看护下缓步行走,显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当走到人群最多的地方,他忽然捶胸顿足大声的对周围的百姓喊道:“陈国的列祖在上,不孝子胡微既不能光复祖上的荣光,又没有驱逐暴君宋辟,还陈国百姓的安康,胡微不用啊!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每每想到陈国的遗民以后就要在暴君的统治下,永无安康、胡微痛心疾首啊!”
宋国的甲士被胡微这么一出,弄得不知所措,一时间也没人出来阻止他。在押解胡微等人出牢房的时候,他们倒还安静,一路上风平浪静,士卒们也松下了防备。
没想到,到了这里胡微就嚷嚷起来,等他闹完以后,士卒才反应过来,赶忙将他拉住,拿起一块麻布就去堵他的嘴巴。
胡微见此,挣脱了两下,怒视着宋军士卒喊道:“你们堵得住我的嘴,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随后,他又看向百姓喊道:“陈国的遗民们,你们以后就要在暴君的统治下生活了,我胡微一死了之,可你们呢?以后要受尽劳役,受尽苦难。不要被宋辟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他是暴君,他是宋国的君主,是不会善待我们陈国的百姓,你们要睁大眼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
他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震撼,让本来就对宋辟有些害怕的陈县百姓更加的恐惧了。
没过一会儿,围观的人群就挤满了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道路,更有不少人家在听到了声响后,打开窗户,凑出头来瞧热闹。
押送胡微等人的队率,见此情形急了,他连忙将士卒手中的麻布夺了回来,堵在了胡微的嘴巴上。
围观的百姓们,此刻见到队率去赌上胡微的嘴巴,再想想胡微刚才所言,一时间,群情汹涌,不明就里的围观百姓纷纷骚动起来,他们可是被谣言给弄怕了,没有人出头他们还不敢这么样,现在这么一闹腾,都壮起来胆子。
看押胡微的队率见此,急忙的对着人群喊道:“干嘛!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他可是有些害怕了,暗骂自己大意,居然没想到胡微来这一手。他又不敢对百姓怎么样,万一激起民变,他可承担不起,只能吓唬吓唬他们。
这么一吼,还真管用,有几个刚才还吵闹最凶的百姓立刻就焉了。不过,好景不长,没多久,一名身材壮硕的大汉推开人群喊道:“我们没想造反,胡老说的对,宋公对自己的国民都不怜惜,何况我们陈国的遗民,我看我们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对、对,前些日子不是说了,宋公在宋国大修宫殿,还强迫百姓服劳役。依我看啊,以后这劳役基本上要我们这些贱民来做了!”一名瘦小的男子探出脑袋,大喊完后就躲进了人群中。
有人出头,那么就有人跟随,一时间原本被队率吓唬住的百姓,又开始嚷嚷了。
胡微见到百姓们群情激奋的样子,心中冷笑,宋辟啊宋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决这民愤,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逍遥。
外边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有小吏前来告知宋辟。
本来就要去主持行刑的宋辟,还真没有想到胡微会来这么一手,顿时有些错愕了。心中暗想,这件事还真棘手,名声这玩意不是说好就好的,大字不识的百姓最容易受到蛊惑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需要先让百姓安心,慢慢的去处理,要是做得急了可能会出现民变,还真是不好办啊!
妫雪见宋辟皱着眉头思索,于是她轻声说道:“君上,现在还是先到街上看看吧!”
宋辟闻言点了点头,对妫雪说道:“你去唤范聪和乐阳过来。”
“诺!”妫雪闻言,就转身离去。宋辟看着她的身影,忽然想到什么,于是大声喊道:“妫雪等等!”
妫雪闻言,转过身问道:“君上,还有何事要妫雪去办?”
宋辟注视着妫雪,大大的双眼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妩媚之色,如雪般的肌肤,仿佛弹指可破,和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怎么看也不比后世的那些所谓的女神差啊。
妫雪被宋辟看的心里发毛,暗想,君上这是什么眼神,好吓人啊。
“君上?你怎么了?”妫雪被宋辟看的有些发慌,声音略带颤抖的细声问道。
宋辟回过神来,这么看着人家一女孩,还真是有些那个了,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道:“妫雪,你是陈国末主陈公越的子孙对否?”
妫雪不明白宋辟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如实说道:“对啊,妫雪给君上说过的呀!”
宋辟抚掌笑道:“这就行了,你还有没有族谱?”
妫雪越来越奇怪了,现在这个时候君上要我族谱干什么?于是说道:“有,当初我父留下的!”
宋辟闻言笑道:“你去带上族谱,孤在县衙们口等你,快去吧!”
妫雪闻言,迷惑的看了看宋辟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大街上,不管队率怎么相劝,百姓们始终不肯离开,队率无奈,只好在这盼着宋辟的早点到来,好让自己离这么个破事远点。
他的心思,仿佛宋辟都知道似的,没过多久,在一支士卒的护卫下,宋辟带着范聪、乐阳和妫雪就来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宋辟看了看胡微走了上去,笑着说道:“胡老,是不是没想到孤还活着吧!”
胡微见宋辟安然无恙,怒视着宋辟,咬牙切齿的想要说话,嘴巴却被麻布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宋辟见状大笑一声,不再理会胡微,在宋辟眼里,胡微已经是一死人了。他转身对着百姓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一点谣言你们就相信,孤何时残暴了,你们谁能说出来?”
百姓听到宋辟的话,都沉默不语,谁都不敢先说话,宋辟见此指了指妫雪说道:“这位姑娘,就是陈公越的五世孙,她的遭遇你们不知道,孤现在就给你们说说胡微的真实面目!”
随后宋辟就对百姓开始乱侃,说胡微怎么豢养女童,怎么虐待陈公越的子孙,在胡微那张人畜无害的面目下,隐藏着一颗多么多么残忍的黑心。简直就把胡微说成了衣冠禽兽、残害王公子孙的卑鄙小人。
围观的百姓听到宋辟的话,都是一脸的激愤,陈公越的子孙现在居然过着这样的生活,这个胡微简直就不是人,连自己好友的子女都这样的对待,真是该杀。
宋辟见已经把百姓的心思转移开了,于是又道:“你们不是说孤是宋国君主,不会体惜你们陈国的遗民吗?那么孤就告诉你们,孤决定纳陈公越的五世孙妫雪为妻,这样一来我们宋、陈就是一家了,你们也是我宋辟的子民,这样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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