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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三部曲)
吴伯乐著
前言;
三字经曰:人之初,性本善。世人之所以人生百态,此乃与各人所经历的不同时代,环境和机遇有密切关系。本书讲述的主人公出身于贫苦阶层,偶遇一个对的时机,得到贵人指引和提携,走一条不为常人所理解的道路,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又巧遇百年不遇的机遇,经过艰辛奋斗掘起,最后功成名就名利双收。但是巨大的成功让主人公人性过度膨胀,性情大变脾气爆燥目空一切,穷奢极欲追求权势,看待事物唯财势而论,最后导致众叛亲离反目为仇,可谓是,名满天下,谤满天下。本书虽然只是一个平凡人生的故事,希望引起世人对人性探索和思考。
第一部:流经岁月之贫困线;
(1)父母的年代;
(2)成长的记忆;
(3)爱神来敲门;
(4)爱的甜蜜;
第二部:流经岁月之奋斗掘起;
(1)风雨岁月;
(2)下海;
(3)创业;
(4)功成名就;
第三部:流经岁月之欲望;
(1)膨胀的心灵;
(2)风霜雪雨;
(3)亲仇情结;
(4)早到的终点站;
声明:本文故事情节与人物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敬请见谅!第一部:流经岁月之贫困线;故事地点:闽南泉州市磁乡区;
(1)父母的年代;
浓厚的春节气氛笼罩着闽南的小县城,磁乡县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身着新衣的孩童,炮竹声阵阵,烟花四射,呛人的浓烟使来往的路人纷纷掩口鼻躲闪。“爸爸,爸爸带我去放鞭炮!”小女孩手拉着正在忙碌的父亲的衣襟,清脆的叫唤声使正在忙碌的大人不得停下手中的生意,回身对着小女孩说:“家慧别闹,爸爸正忙着呢”?顺手从货柜中抓起一把龙眼干塞进女儿的口袋说:“乖乖,自己去玩吧”,说吧又转身忙碌起来。看到父亲忙着做生意,家慧只好转身去找自己的同伴玩弹珠子游戏。
午后,街市上的人渐渐散去,“家慧,家慧”隋着父亲的叫唤声,只见父亲推着自行车,叫唤和同伴正玩的起兴的女儿说:“爸爸载妳去玩”,家慧撇下手中的玩具,飞快奔跑到父亲的身旁,小伙伴们用着羡慕的眼神,目送着父女俩远去的背景。在十九世纪50年代初期,拥有辆自行车是当代人非常奢华的财富。
时光如梭一眨眼就是十几年的光景,磁乡县清花小学六年级一班课堂里传来阵阵的读书声,小学座落在县城东南的柳氏大祠堂,背靠磁云山,面向大海,环境优美。大祠堂是座三进大殿的古建筑,后大殿做学校办公室,三大殿东西二旁各有四间厢房就是小学1-6年级的教屋,二边各有廊房,廊房外的围墙把整座祠堂围得严严实实。祠堂外面有个大广场,广场中央的旗杆上五星红旗迎风飘杨。椐说;祠堂正好座落在磁云山的龙脉的龙头上,所以磁乡县柳氏家族人才辈出,明清二代有过一门父子叔侄七进士的荣耀。听说祠堂前的八角旗杆,椐说是皇帝恩赐所建。
课堂里的于老师站在讲台上,只见六年一班班长柳家慧同学带领同学们正在朗读唐诗,于老师时时不自觉的点头赞许。此时下课的钟响起,于老师说:“同学们,下一课是自由复习时间,请同学把今天的作业做好后交给班长,家慧同学再把作业交到办公室,现在下课!”,家慧带领同学们起立齐声向老师问候“老师好!”,老师回说:“同学们再见!”。
柳家慧今年13岁(闽南习惯用虚岁计算年龄),长得眉清目秀,己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今年就读小学六年级,学习成绩在学校总是名列前茅,是位品学兼优的学生,深得老师们喜爱,早就被学校内定为保送泉州师范学校的学生之一。当时的泉州师范是闽南地区著名学校,所以考进泉州师范是极大的荣誉。家慧年龄虽小,但是在学校学习成绩优秀,在家是父母的好帮用,平时带弟妹,作家务样样不落后。父母得知家慧在升学考试中得了全县第二名的好成绩,己被内定保送泉州师范学校也深感欣慰。校长说只等通知,录取泉州师范是板上钉钉的事。
58年8月下旬是学校录取新生的日子,一天清晨于老师匆匆赶到校长屋,面对着柳校长大声责问:“校长,柳家慧怎么没在录取名单上”,柳校长长叹了一口气,顺手在办公桌上拿起一份学生档案袋给了于老师,指着学生档案上的学生家庭成份说:“我也感到十分意外,坏就坏在这个《工商业地主》的成份上”,于老师不解的问:“家慧的父亲柳金鼎在县城里口碑极好,为人慈善,和蔼可亲,怎么是个《工商业地主》的家庭成份?”柳校长说:“说来话长,于老师是外地人,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请坐下听我慢慢与你说来-----”。
我家与金鼎家本是同宗族亲,二家又是世交,金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家的情况在磁乡县无人不知。金鼎的爷爷原是晚清秀才,只因命运不济,多次上京应试总是名落孙山,只因家道贫寒,故在宗祠私塾教书,勉强维持生计。金鼎14岁其母死于难产,妹妹送人做童养媳,15岁弟弟银鼎得了天花恶病而夭亡,16岁那年父亲染病卧床,因家境穷困,无力医治,不经数月就亡故,还背下200多元(银元)的债务(当时社会上一担米还不到二元银元),天下所有的不幸事都降临在一个16岁少年身上,只留下继母与他相依为命。继母过门进柳家才六个多月,虽是一个平凡的家庭妇女,但也是出生于书香之后,知书达理。进柳家后视金鼎兄弟如同亲生,所以家庭和睦,甚为族人尊重。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6岁的少年毅然担当起养家的重担。在族兄的带领下到族人家门分红烛葬父(闽南有习俗,如果先人死后无力安葬,就在族亲长辈的带领下到族人家分红烛,以求帮助),在族人与亲朋好友帮助下草草安葬了父亲,然后挑起货郎担走街串户做起小生意。柳金鼎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天生聪明伶巧,小时候在私塾和爷爷读几年书,写得一手好字,打得一手好算盘,天生就是个经商的料。白天挑着货郎担奔走于大街头小巷,晚上又帮货行老板记账,任劳任怨深得老板赞赏。20岁那年在族长帮助下,开了个小小的杂货铺,他为人诚实,经营有道,生意红红火火,不用几年的功夫就偿还了先父所欠下的债务,还略有的积蓄。又经几年精心经营,慢慢积累了资本购置街市中一间三角店面,开了一家南北货行,家境也渐渐富裕起来。金鼎天生为人憨厚诚实,不论乡亲有什么困难,从来是有求必应,乐于助人。由其是遇到乡亲有因贫困无力葬亲时,更是全力相帮,所以在县城里里外外都留下极好的口碑。25岁那年经人介绍娶埔东村汤氏为妻,继母给取名:阿喜,次年生了女儿,当年还是我给取的名叫柳家慧。
四十年代中期抗战刚结束,北方内战又起,但是闽南这小地方似乎感受不到即将要来临的飓风暴雨,只有少数在外为官的大户人家消息灵通,纷纷变买田产远走它乡。所以当时的田产价格非常便宜,在当地就刮起一股买田潮,金鼎与人家一样也卷进了购地潮中,倾其所有的积蓄购买田产。当时我们这些读书人,平日有看些报纸,对时局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所以也就劝过金鼎说:“椐说北方解放区正在搞土地改革,没收地主的田地分给穷人,所以才有这些大户人家才纷纷变卖田产,椐我看来是买不得。”金鼎胸有成竹的回答说:“柳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北方解放区土改早有耳闻,共产党分的是那些靠剥削穷人,不劳而获大地主的田地。我柳金鼎三代清穷,在磁乡县无人不知,我靠自己勤奋俭省起家,那来得剥削他人,就是土改也改不到我头上”。这番大道理出自个朴实人的口里,当时我也觉得无言以对,但是总感觉得有些不对头,就是讲不出道理来说服他,所以也隋口劝说:“话虽如此,但是用这些钱去做生意,总是觉得更稳当”。金鼎说:“柳先生有所不知,有上顿没下顿的穷日子我是过怕了,购置些田产是为了让后代子孙最起码不再饿肚子而已”。此时己是1948年的秋天,金鼎他也不懂田产的管理,自己忙着做买卖,把购买的田产都统统交给姐夫(继母的女婿)经营,收上一年的田租也由继母和姐夫处置,反正家境宽裕,衣食无忧,也不去指望靠那些田租过日子。
时光如梭不到一年光景全国就解放了,接下来的土地改革不但把所有田产都没收充公了,而且还给载上一顶“工商业地主”的帽子,不但自己在政治上翻不了身,而且还连累子女也载上“地主囝”的帽子,真是天公不佑好人啊!1956年政府对工商业实行公私合营,金鼎的店面和所有资本也全部被纳入合营企业,成了一名国营企业的职工,每月靠着28元的工资勉强维持生计,整理个家庭又跌入了贫困线………。
前日柳校长和于老师到家里串门,把升学落选的消息也告诉了金鼎,大家只有叹息!也无可奈何。家慧自从辍学之后,平日在家帮忙做家务带弟妹,还跟随亲戚去做小工,赚些工钱补家用。1960年磁云山红星国营农场大量招工开垦荒山,16岁家慧也报名参加垦荒大军,成为一名农场职工。红星农场地处磁云山区,距县城30多华里,建场初期并无公路进出全靠步行。开垦大军首先修建了一条简便公路可通汽车,同时开垦了大片荒山造田种果,用几年的时间就初具规模,1961年秋农场开垦荒山工作基本结束,职工队伍都重新分配到新的工作岗位,家慧被分配到了基建队,由于她工作积极,不怕苦不怕累,性格随和又和蔼可亲与工友们关系和谐,所以得到同事们爱戴被推选为小组长。农场的劳动虽然辛苦,但是参加集体劳动和与同事过集体生活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来说也是一种锻炼,而且又有一份稳定的工资可以帮父亲补贴家用,所以工作的干劲十足,干活争先恐后任劳任怨,得到领导和同事们一致好评。
1963年的春节红星农场的办公大楼广场人山人海,农场为庆祝新办公大楼落成举办春节联欢活动,今天是全场生产标兵枝能大比赛的日子,农场的职工和附近村庄的农民都聚集在这里参看比赛。第一场上场比赛项目是“刷大白”(就是用白泥灰刷墙),基建队的六个队员出场所比赛,其中的一位女队员特别引人注目,一声哨响比赛就开始,场上的加油声此起彼伏,不到二十分钟比赛就结束,裁判员宣布比赛成绩:“2号选手柳家慧队员得了本组比赛第一名”,接下来各种枝能比赛更是热火朝天,其中一场大力士比赛更吸引了全场观众,只见比赛队员从场地上扛起重达二百斤稻谷包行走20来米摔上运输车厢,来回奔跑,比体力,比速度,比耐力真是惊心动魄,经过二十分钟比赛,裁判员宣布比赛成绩:“3号选手贾承嗣队员得了本组比赛第一名”。枝能比赛结束后优胜队员上台,由农场领导给优胜选手戴上大红花,全场掌声雷动。在优胜队员相互握手表示祝贺的一瞬间,一对年青人同时被对方吸引住,紧握着对方的手久久不放开,此时一阵笑声才惊醒这对年青人,又尴尬又害羞的放开对方的手。
自从参加枝能比赛后,柳家慧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几天来同屋的同伴老是说她整天精神恍惚,就象丢了魂似的,平日活蹦乱跳的柳有慧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难道这就是小说中所说的“一见钟情”吗?他是谁?家在那?家中有什么人?这几个问号老是在脑中盘旋。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人事科办公室,只见科长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看报纸,她向前打了招呼说:“林大姐有时间吗?我想找你打听个事”,林科长抬头说:“原来是家慧,有什么事来来坐下说吧”。家慧红着脸说:“大姐我想和你打听一下酒厂工人贾承嗣的家庭情况”,林科长闻声就笑着说:“这就怪了,前天小贾刚来打听过你,今天你怎么就来打听他呢?难道你们是商量好的吗”?一句话说得家慧满脸通红。见到家慧害羞的样子,林科长就把家慧拉到身边坐下说:“不要不好意识,小贾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童年和少年时期命运坎坷,我把小贾大概经历慢慢的和你介绍,说来话长………”。
小贾原籍广东,7岁那年隋父亲逃荒到闽南,那年腊月寒冬,父子俩正坐在县城戏院台阶旁晒太阳取暖,小贾衣着单薄,饥寒交迫冻得直发抖。此时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老先生,刚要跨上台阶往上走,见到台阶旁的小陔发抖的身躯,就掏出一张纸币对着跟班说:“这小孩真可怜,去粥店买碗粥给他充饥吧”,此时戏院的管事急步向前说:“老板回来了”,并对着在台阶旁的晒太阳的人吆喝着:“去去去,不要档路”。老先生挥手示意说:“寒冬腊月天气寒冷,不要驱赶他们,让他们在这晒太阳取暖”。此时饥寒交迫的小孩见到了热粥就狼吞虎咽一口气喝下一大碗热粥,小孩的父亲连声道谢。此时老先生才仔细看了看小孩,只见他身材瘦长,眉清目秀则生怜悯之心,对着父子俩说道:“外面天冷,到里面避避风吧”,说吧转身进入大堂内太师椅坐定便问道:“听口音你父子俩是广东人,因何流落至此”,贾大回应说:“我原是广东潮州人,姓贾名康,在家排行老大,村里人都叫我贾大,我们种田人也不计较什么名讳,叫习惯了就把大名也忘了。这几年老天不作美,连年大旱作物颗粒无收,再加上鬼子攻打潮汕,战祸连连,实在过不下去了,因此也顾不得体面,只好跟随乡亲出来逃荒,本想投靠亲戚寄养幼子后,再谋前程。那知到了闽南方得知亲戚早己举家迁居北方老家,所以才流落至此”。老先生说:“听你谈吐的语气,象是读过书的人”。贾大回答说:“不隐瞒老先生,本家虽说不上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但祖上也略有薄产,上辈几代都是读书人,所以先祖虽遗有产业,但因不善经营,到了先父手中己破败得精光,只靠租村中大户几亩水田维持生计,这几年连年大旱作物颗粒无收,只好弃家逃荒。小时候在祠堂跟爷爷也读过书,所以略识几字”。见其可怜,老先生又问:“在外逃荒也非长远之计,不知你有何打算”,贾大说:“听说政府正在幕兵打鬼子,我也有心服国上前线,但是无奈幼子无从安置,故走投无路流落街头乞讨,说来实在惭愧”。听其诉说,老先生眉眼间露出喜色接话就说:“我见其子眉清目秀,体格健康,今日有缘在此巧遇,有心收养,为我前年去世的四子为继房,不知你意下如何”,贾大听吧即起身拱手称谢说:“今日遇老先生见怜,愿意收留幼子,感激都要来不及,那有不肯之理,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日后有出身之日,定来报答大恩。”坐在老先生旁边的账户先生应声回答说:“林老板(在闽南习惯称戏班先生为老板)大名叫艺堂,是闽南有名的戏班先生,不但拥有县城这间大戏院和几个戏班,家有大宅田产富甲一方,在闽南无人不晓”。老先生们见其愿意非常高兴,就转身吩咐跟班去里屋拿几件衣服,又从口袋里掏出五个银元送给贾大说:“我见你身材和我差不多,这几件旧衣服尚可御寒,几元钱也可作路上盘缠”,贾大见状就摇手推辞说:“老先生慈悲心肠,令贾某感激不尽,能给幼子一口饭吃,救他一条命,是他前生的造化,钱物决不敢收”,林老板接话说道:“不必推辞,你只身出门在外,没有点盘缠是寸步难行,而且这天寒地冻你穿着单薄怎么行呢?以后我们是亲戚,一点小意思不必客气”。贾大见其诚恳就接过钱物起身告别。此时在旁的账户先生说道:“且慢,老板此事虽是好事,但有欠斟酌,你虽是一家之主,但突然领个孩子回家,对家中太太和众多子女以及族人怎么交代,还有日后万一这位贾先生要来讨回小孩将如何应对”?从人听罢都觉有道理,老板说问道:“先生的顾虑也是实在,但我见此孩儿与我有缘,而且我早就有意要寻位孩子来给我前年亡故的四儿继承香火,先生是否有个万全之策”,账户先生说:“这也不难,只有立个字椐契约,名正言顺方可万无一失,不知贾先生愿意否”,贾大心中虽然有万分不舍,但身临绝境也只好割舍亲情点头答应。账户先生见其愿意,就提笔起草契约时问道:“小孩叫做何名”,贾大回答说:“小孩末入学,没起大名,村中大人见其一头浓密的细发又自然卷曲都叫他:求毛”。账户先生又转身问林老板说:“即为继房子孙,老板就给起个大名吧”,林老板稍作思考便说:“说叫林承嗣吧”,账户先生举笔一挥而就,拿起文书读道:
契约
今有潮州人氏贾大携儿逃荒至闽南,因生活艰难无力扶养,愿将幼子求毛以银元五元卖与林艺堂先生做继房孙子,起名;林承嗣。双方自相情愿,日后决不反悔,立此为椐。
卖方:贾大;
买方:林艺堂;
见证人:林文书;
民国三十三年腊月十二日。
双方在契约上签字画押,契约交付林老板后,贾大起身抱起儿子再三叮咛儿子要乖乖听话,转身把儿子交给林老板,然后供手告别含泪而去。
林家家人与族亲见是主人做主买孩子来继承香火也就无以异议,林老板对小承嗣格外疼爱,所以自从进了林家也相安无事。林老板和林太太共有六子三女,除了亡故的四房,小承嗣还有三位伯伯和一位大姑(四位是林老板前妻所生),叔叔和二姑三姑是林老板后娶的太太所生,连同家中的长工伙计一家二十来口。小承嗣自小聪明伶俐,在家中对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姑姑毕恭毕敬,他本来就生性勤快,家中零活总是抢先去干,林老板见其伶俐也非常喜欢,平日闲余也时不时教他读书识字,家的温暖让一个7岁的小孩很快忘记那不幸的岁月。
但是好景不长,过了一年多,林老板本来年事已高,加上戏院事务烦忙又要带领戏班四处演出,偶感风寒就一病不起,卧床数月便撒手归西,这年承嗣才9岁。林老板一死林家就炸开了锅,众房为了争夺财产大打出手,林太太既然把小承嗣逐出家门,送到磁山下的七乡村给人当放牛娃。日常吃得是主人家的剩菜剩饭,睡的是在牛舍的草堆。1949年全国解放,虽然说是穷人翻身,但一个12岁无依无靠的孤儿能到那里去呢?只好跟主人继续放牛。15岁那年承嗣己是长成一个小伙子,从此也只能在村里给人家当帮工混口饭吃。1958年红星农场刚筹建初期,21岁的承嗣就报名进入农场垦荒队,当年我刚被分配到场部筹建组,还是我给他们作入场登记,当时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当我问他姓名,那年出生,籍贯那里时,他回答说:“记得好象自己属小虎,广东潮州人,爸爸叫贾大,小时候好象人家叫我求毛。七岁时被卖给县城戏班林老板,林爷爷给我起个大名叫林承嗣,后来林爷爷死后被林家奶奶逐出家门,在七乡村给人当放牛娃,其他都要记不了”。我听了以后就跟他说:“既然林家把你赶出家门,你就回复原姓吧,给你登记姓名:贾承嗣。籍贯:广东潮州。1938年(属虎)出生好吧”,从此小贾就叫贾承嗣。到垦荒队小贾体力强壮,能吃苦耐劳,工作勤奋而且聪明怜俐,在队里还跟烧炭师傅学得一手煤炭的好手艺,1961年夏农场开垦荒山工作基本结束,职工队伍都重新分配新的工作岗位,小贾被分配到了酿酒厂,进厂不久就跟师傅学得一门酿酒枝术,现在可是酿酒车间的枝术能手。林大姐接着说:“这个小伙子体格健康,出身好,有枝术能吃苦耐劳,是个好小伙子,我看和你很般配,如果中意,我给你们牵线做媒”,家慧听完林大姐的讲述后,内心暗自高兴,见林大姐愿意为二人牵线做媒就欣然答应说:“那就先谢谢大姐了”。
经林大姐的牵线介绍,家慧和承嗣见了几次面后就开始交朋友,二人都相互欣赏对方,相敬相爱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在这个时候,基建队来了一位叫何虎的付队长,是磁山七乡村长的独生子,此人好吃懒做,仗着他家是村里大户,其父又是乡里出了名的一霸,在乡里纠集了一帮恶少,欺门霸户无恶不作,年纪虽小己是个臭名远扬的无赖。何虎仗着叔叔在农场当付场长,招工入场就被安排到基建队当付队长。来到基建队的头一天就看上了柳家慧,经常有事无事的故意接近家慧,又多次托人前来说合想和家慧交朋友,但是此人的劣行己众所皆知,而且家慧已经心有所属,所以就宛言拒绝,称婚姻大事必经父母作主。
中秋节林大姐受贾承嗣之托来到柳家说亲,见其介绍后柳金鼎说:“原来是林老板的继孙,林家的事早有耳闻,自从林老板死后林家就败了,县城里的人都说那林老太没良心,这是现世报,既然是林科长介绍的人料想是不错的”,说完就跟家慧说:“礼拜天放假时带小贾回来和父母见个面”,家慧见父母不反对他们交朋友,就高兴的应诺了。
礼拜天家慧带着承嗣回家和父母见面,柳金鼎夫妇见小贾身材魁梧,生性憨厚诚实甚是满意,就把亲事定了下来。转眼间就是1964年春节,柳金鼎把林科长请到家中说:“承嗣在本地并无亲人,承蒙林科长作月老,成全这对好姻缘,林科长就是承嗣的家长,我们老夫妻商量好,想在春节后让二人完婚,不知林科长意下如何”。林科长高兴的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然之理,承嗣在本地本无亲属,一切就拜托二老了”,柳金鼎接着说:“我家在老宅有空房一间,权作新房暂可栖身,本家现在的家境也不宽裕,所以一切礼仪从简,请人择个好日子与他们完婚,到时还请林科长前来喝杯喜酒”。林科欣然答应说:“好说好说,到时必定来讨杯喜酒喝”。
1964年元霄节一对新人踏进了婚姻殿堂,二人结婚后因为在农场没有新房,二人都是住在单位集体宿舍里,所以每逢礼拜六二人才搭农场拖拉机回家团聚,礼拜一早晨再搭拖拉机回单位上班,虽然来回奔波劳累,但是小日子也过得甜甜蜜蜜。
何虎自柳家慧结婚后,在队里处处找家慧的麻烦,常常给家慧分配高强度的工种,而且还巧加名目的时不时要加班,但是家慧本来工作认真,从来不怕劳累,反而越干越起劲,同伴们都心知肚明为家慧抱不平,家慧切对同伙说:“工作累点没什么,只当着是一种锻炼吧”。何虎见在工作上难不住家慧,就到酒厂找贾承嗣,见到酒厂里酒糟料热气腾腾,工人正在车间给酿酒桶上料,就招呼贾承嗣说:“小贾,你出身好,工作认真,听我叔叔说要提拔你当酒厂付厂长,但是你娶了个地主囝当老婆,这会大大影响你的前程,我看还是与他划清界线离了算”,贾承嗣对何虎处处刁难家慧早有耳闻,今日见其亲自来挑拨离间非常气愤就回答说:“家慧出身不好是事实,但是党的政策是一个人出身不能选择,但是道路是可以选择,家慧工作认真,思想进步有目共睹,大家都称赞他是个好青年。我就是喜欢他这种积极向上的品质合他结合的,你凭什么处处刁难他,我早就想找你理论理论,今天你又胆敢仗势来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的婚姻”,说吧顺手铲起一铲酒糟料扣在何虎头上,不要看何虎平日横行乡里惯了,今日见到高大魁梧贾承嗣心里有点发毛,虽然也从工作台上操起根铁铲,但是自己也明知就是三个何虎也打不过贾承嗣,就边叫骂边退出车间,在车间里的工人的起哄和责骂声中,象个落汤鸡的似的开溜了。
何虎见挑拨不成更恼羞成怒,就在七乡村集中四类分子开会的日子,以接受再教育为名要基建队里几个家庭成分不好的职工到七乡村去旁听。大伙都很有意见就向基建队高队长反映情况,高队长说:“真是胡闹”,就把何虎叫来责问说:“你们七乡村和我们农场并不是一个单位,你们村开四类分子会和我们场职工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党的政策明确指出,一个人出生不能选择,但是一个人要走什么道路是可以选择的。基建队的这几个青年思想进步,工作积极是有目共睹,特别是柳家慧同志多次荣获生产标兵和生产积极分子的称号受到农场嘉奖,你那能这样胡来”。何虎仗着叔叔是付场长早就不把高队长放在眼里,今日见其责斥便老羞成怒的说:“高队长你要站稳阶级立场,你怎么能帮地主囝说话,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惹火烧身,反而毁了你自己的前程”,高队长见其蛮横无理虽然气愤,但是他清楚知道何虎是个无赖,平日横行乡里,又仗着叔叔是付场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所以也不敢得罪于他。何虎见无人敢与其抗争,就更变本加厉,时不时招集队里家庭出身不好的工人到村里和四类分子一起开会。这阶段几个月柳家慧受尽委曲和欺凌,只好忍气吞声,有一天他路过人事科遇见林科长,林科长对基建队的事早有耳闻,见家慧精神不振消瘦了许多,就上前安慰说:“何虎是个无赖,还是忍了吧,何况你现在身怀六甲,为了肚里的孩儿更不能生气”,家慧连声道谢。
何虎见恐吓威胁高队长见效后,更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在一次基建队职工生活会上公开点名指责柳家慧是个没有改造好的地主子女,全队工人听了后都目瞪口呆,非常惊讶,明知他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但是大伙儿都惧怕他,所以无人敢出来说公道话。家慧长期受尽欺凌,也听说何虎到酒厂恐吓丈夫的事,害怕丈夫受伤害,只好忍气吞声,常常在夜里蒙着被子偷偷哭泣,那天礼拜五下午放工后到酒厂想找丈夫诉说自己的委曲,进了酿酒车间,只见车间里的工人正在干得热火朝天,到了饭点也都不休息,听工人说酒厂正在搞劳动竞赛活动。贾承嗣见家慧来了,以为是要来约他明天放假一起回家,就和家慧说:“最近酒厂搞劳动竞赛,礼拜要加班,你明日自己回家看父母吧”。见粗心的丈夫正在忙碌,家慧欲言无语,默默的离开酒厂,想到自己现在的所受的委曲又无处申诉,越想越是伤心落泪,回宿舍后晚饭也没吃就蒙在被窝里哭泣。
礼拜六上午柳家慧和往常一样搭农场拖拉机回县城,到家见父亲没回家,(60年磁乡县商业局在距县城45华里的海边南碓村建了一个畜牧养殖场兼水产品加工厂,把企业职工安排到场里开荒种菜养猪,到了渔汛期间又兼顾收购水产品进行了加工,所以柳金鼎也被调到养猪场养猪。)就帮母亲做家务,煮猪食。晚饭后回到房间,回想起自己的委曲无处申诉,也清楚意识到何虎这个无赖是不会罢休的,如此下去农场确定是呆不下去了,如果回城,不但要放弃全民职工的铁饭碗,而且要成为一个三无的黑户(无户口,无固定工作,无粮食供应证),必定拖累家人和丈夫。在当时计划供应年代,三无人员流落街头的惨状是有目同睹的,所以平常百姓家想都不敢想,但是如此下去小夫妻早晚必遭何虎毒手,苦思冥想前景茫然,心思为了不连累丈夫不如死了了事,心中顿生轻生念头。
礼拜天中午,柳母汤氏一早上不见女儿,就对着正在做作业的儿子说:“大弟,你到咱家老房去看看,你大姐怎么没来吃饭,是不是回农场吧”,大弟应诺着就放下作业薄就起身,一溜烟往老宅房屋而去。
柳家慧昨晚哭了一夜,天快亮了才心神恍惚的睡着了,一睡醒来己是响午,想到自己坎坷又艰难的经历,决意结束自己短暂的人生。于是解开提水桶上绳索爬上凳子在屋梁上打了个圈套,长叹了一口气,把头伸进绳套,狠心一蹬腿就昏迷不醒。此时大弟刚到老屋门口就大声的叫:“大姐,大姐起床了”,他还以为大姐是睡过头了,见屋内并无人回答,就从门缝往内观看,只见大姐吊挂在房梁上,大吃一惊,不知从那来的力量,一使劲撞开老屋房门,双手抱住大姐的双腿使劲向上托,大声呼叫:“快来人啊呀,快来人啊呀”,呼唤声惊起了邻居纷纷前来帮忙,把家慧从房梁上解了下来急救,此时家慧己是奄奄一息。大弟一溜烟奔跑回家报信。
柳母汤氏闻信急骤赶来,母女抱头痛哭,汤氏埋怨的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不是你大弟巧来一步,就枉然断送了二条性命”,立即请人骑自行车(六十上年代中期缺少交通工具,自行车就算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前往畜牧场和金星农场报信,柳金鼎闻信连夜赶回来,此时女婿贾承嗣闻变也己赶到回家,家中坐满亲朋好友,柳校长本家也居住在老宅附近,闻信也前来问候,从人听罢贾承嗣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讲了一遍,都义愤填膺,柳校长说:“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何况是个外乡人,看来农场是呆不下去了,还是回城另谋生计吧,只可惜丢了二个铁饭碗”。贾承嗣回答说:“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一付好身板,只要家人平安,就是再苦再累也不怕”。柳金鼎见女婿决心己定就说:“只好如此,以后的事再慢慢商量”拱手谢过柳校长和亲朋好友,大家才都告辞散去。
贾承嗣和妻子放弃的农场的工作回城后,就首先面临失业这个残酷的现实问题,贾承嗣思量自己除了有一付强壮的身板别无其它本事,就四处寻找做重体力活的工作,挣些工钱维持生计,然后再图另谋出路,但是在当时的年代要找份稳定的工作比登天还难,一天路过市场,见柴炭市场生意兴隆,灵机一动,回家后就和妻子家慧商量说:“我在垦荒队跟师傅学得一手烧炭的好手艺,不如进山烧炭以此为谋生手段”,柳家慧说:“县城离内山四十多里路,路途遥远,听说上山烧炭住在荒山野外,工作非常劳累,我怕你受不了”。贾承嗣说:“我身强力壮,为了这个家苦点累点算什么,我思量先和烧炭师傅合窑,也有个伴不要为我担心。只是上山烧炭,一窑炭从砍柴烧炭到出窑卖炭至少要一个礼拜的时间,你身怀六甲,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主意己定,就找木匠师傅打造了一辆独轮车和购置了砍刀,绳索和烧炭工具。又到岳父家把自己的主意与岳父母说明,拜托岳父母照顾家慧,柳金鼎夫妇见女婿主意己定也就说:“家慧有我们照顾,家里的事你不用挂念,只是你只身在深山老林,要照顾好自己”。承嗣谢过二老后就打点行装就进山砍柴烧炭。
一个礼拜后的响午,贾承嗣推着一独轮车的木炭出现在柴炭市场,木炭很快就卖完,回到家中粗粗一算,收入不但比打杂工做体力活多,而且在山上窑里还有二担木炭,所以干劲更足。立马上街备足一个礼拜的必须的干粮和一些礼品准备送给师傅(因为当时粮食紧张,山上根本上买不到食品,前礼拜因不明情况,日常饭菜全靠师傅接济),隔天,天刚蒙蒙亮就整装起程。一连几窑的木炭都买得好价钱,贾承嗣自己也沾沾自喜,心想总算有条出路能养家湖口了。
1965年元霄节前夕柳家慧在家产下一个白白的胖女儿,全家都要非常高兴。贾承嗣请岳父给女儿取名,柳金鼎说:“贫困夫妻在此艰难时节喜得爱女,好似此时的寒梅迎春,就叫贾寒梅吧”,全家人都说取得好名字。不等女儿满月,贾承嗣把妻女托付岳父母后,就出发上山砍柴烧炭。
上山到了窑口就开始忙碌起来,几天后把柴木进窑开始生火烧炭,到了熄火封窑后就还要等待二天时间,炭窑冷了以后才能出炭,此时才觉到这几天怎么都不见师傅和同伴上山干活,所以就到山下村子里找师傅。刚进村口就见师傅和同伴都在晒谷场晒太阳聊天,和大伙打了招呼后就说问师傅说:“师傅怎么没上山烧炭”,师傅说:“我们窑里都积压着好多木炭没卖出去呢?所以都先歇工了”,承嗣不解地问其原由,师傅说:“你用独轮车一次可以推五担木炭到县城卖,县城木炭好卖,所以出手快就不会积压,我们只能在农历3.6.9赶圩日子才挑木炭到圩场出售,然后买些粮食和油盐回来,这样卖得慢,而且今年天气暖和木炭特别不好卖,所以木炭积压也不奇怪”,贾承嗣听了后机灵一动就问师傅:“如果我收你们的木炭去卖,大伙愿意吗?”大伙正为木炭积压而发愁,一听说贾承嗣要收木炭,就围了上来争先攀谈起来,此时师傅开口说:“大伙别急,你们知道承嗣只有辆独轮车,一次只能推五担木炭,就是天天走不休息,也要一个礼拜才能把我们的木炭运出去,而且你们也知道,承嗣也没有做生意的本钱,所以这事要从长计议”,承嗣对着师傅说:“此事不难办,这几天先把大伙的木炭载出山,然后我再打造辆双轮推车,那时一车可以运十几担,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大伙见积压的木炭有出路,都要非常高兴,此时师傅又发话了:“既然承嗣能为大伙解难,大伙儿也要为承嗣着想,我看这样好不好,大伙儿把木炭挑到山下能行车的路口,这样承嗣就不用奔跑到各个窑口挑木炭,才能保证一天运一车,而且价格要比圩场的价格优惠,今天运出的木炭明天结账,这样也可以解决承嗣缺乏生意本钱的事”,大伙儿齐声赞同,承嗣见大伙支持也非常高兴的说:“那么说干就干,大伙今天就先挑五担到路口,我马上起程”,说罢就起身谢过师傅,然后就去窑口推车,准备接货。
这天第一车木炭顺利售出,到家后得知今天岳父有回家,晚饭后就带着妻女到岳父家串门,顺便把贩运木炭的事和岳父商量,柳金鼎听罢女婿介绍,有丰富经商的经历的他高兴的说:“贩运木炭总比上山烧炭好,而且能从小本经营做起学些经商的本事,说不定以后这是你学做生意的起点,只是一天要推车来回走90里路,就是铁打的人恐怕也吃不消,而且推双轮车不比你推独轮车,平路与下坡尚可,一到走上坡路你一个人怎么行呢?再说买卖的事不是每次都有能那么顺手,如果木炭积压又怎么处理”。贾承嗣说:“这我早有考虑到,这几个月我载木炭回县城路上,我见到有几辆给供销社载货的双轮车,天天走这条道,我们也常走在一起,遇到上坡时大家都相互帮忙,一辆一辆推上坡,再一起下坡赶路。这几天我先把山上这些积压的木炭运出来,能卖多少算多少,反正用不着愁没生意本钱,没卖出去先寄放在市场柴炭伢(柴炭市场里专业把秤的中介)那里,只要货好不怕没销路”,柳金鼎见女婿己有成见,也非常高兴的夸女婿说:“难得你有如此心机,我很高兴,慢慢学点经商的本事,经商发家致富的机会多,原比终身做苦力强多了,这几天你只管用心上路,注意安全,打造双轮推车的事我找熟悉的木匠做,你不用操心”。自此,贾承嗣一连几天早晨4点就上路,路上饿了吃些自带的干粮和水,一路马不停蹄,下午4点左右就赶回县城柴炭市场,从此贾承嗣就把贩运柴炭生意做为谋生之计。
日月如梭,转眼间又过了二个春节。1967年2月柳家慧生了个胖小子,贾承嗣请岳父给儿子起名,柳金鼎说:“松柏之所以常青,是因其根深蒂固,不惧风霜,好比人在逆境能挺身仰首,排除困难走出逆境,此子排行老大就叫:贾伯松吧”。家门喜得贵子,贾承嗣喜上眉梢,但是也深深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自此天天不畏艰苦,早出晚归,三餐总是粗粮咸菜度日,心想能省则省,尽量给妻儿营造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
由于长期从事高强度的工作,又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把一个身强体壮的贾承嗣累成一个皮包骨的人,久而久之就患上了胃病,时不时自觉得吐酸,胃脘疼痛,柳家慧见丈夫不舒服,就敦促他去看医生。贾承嗣回应说:“没什么大事,可能消化不良有点不舒服而已”,自己起先也不再意,因为自从事贩运木炭以来,三餐饮食都是粗粮咸菜度日,加上食不定时,忍饥挨饿是常用事,所以请医生开些胃药止止疼痛,自觉得以后自己注意调整饮食时间,就会慢慢好起来,所以也就不当回事。那知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不但胃疼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加重,三天五头的发作。没办法只好去看医生,医生检查后明确的断定是严重的胃溃疡,告诉他最好是尽早做手术,切除部分溃疡病变的胃才能根治。一听要做手术治疗,贾承嗣脑袋就炸开了锅,做手术不但要化一大笔医疗费不说,最起马要几个月不能干活,这对贾承嗣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贾承嗣就问医生:“大夫,除了做手术还有没有其它治疗办法”?医生回答说:“有是有,胃病是一种慢性病,是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和严重营养不良所造成的,不做手术也可以用保守治疗的办法,但是要注重调整饮食结构,吃些容易消化而富有营养的食物,少吃多攴,按时服药,经过几过月的调整是会有改善的,但要根治则要化好几年的时间”。贾承嗣听罢就说:“大夫,那就先做保守治疗吧”,医生说;“好吧,那就先给你开一个月的药,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干重体力劳动,按时服药一个月后再来检查”。就这样,贾承嗣开了药回家也不敢和妻子说实话,就讲大夫说是胃有些溃疡,开了一个月的药回来要长期服用,休息几天就没事。果然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按医生的嘱咐按时服药,日常就吃些容易消化的食品,也多增加些营养,自觉的胃就不疼了。所以就坐不住了,打算推起双轮车又要出发了。柳家慧见状就说:“你刚好了几天,那受得了推车如此繁重的活,还是再休息一阶段再说吧”,贾承嗣说:“不要担心,这段时间我都盘算好了,这样繁重体力劳动是干不成了,我就合伙了二个伙计一起做生意,他们帮我推车运炭,我负责货源和市场买炭,这样不但能解决劳力问题而且可以增加收入”,柳家慧听罢也就同意丈夫的想法,见妻子不再阻拦,贾承嗣就和伙计出发了。
1969年1月柳家慧又产下了一女,外公给取名叫:贾金兰。岳母见女婿靠贩运木炭微薄的收入要养活一家四口,而现在又添了一小口,担子实在是太重了,就和女婿和女儿商量不如把幼女送人做童养媳,夫妻俩商量后也自觉得现在一家四口生活就非常困难,再养个女儿就更力不从心主,所以就同意岳母的想法,请岳母帮着托人打听个好人家。半月后柳家姑母带着一对年青夫妇来做客,介绍说是本村同族,这对年青夫妇头胎儿子不满月夭折,正需要寻找个婴儿当童养媳续母乳,虽然其家境平常,夫妇俩年青力状又诚实勤劳,又有一份现成的母乳可以育儿,本族人知根知底,是户不错人家。听说侄女有位婴儿要送人,就请姑母和他们夫妇前来打听消息。那年青妇人见到了的婴儿啼哭,抱过来就喂起奶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柳家慧本来就因营养不良而缺少母乳,小金兰见到母乳就一口气猛吸起来,见其可怜模样姑母都笑起来说:“真是缘分啊”,就问侄女夫妻愿意不愿意把女儿送他们?听其介绍又见其如此疼爱婴儿也很满意,在征得岳父母意见后就同意了。
这年夏天因柳家族伯为了争夺老宅房产,所以常和柳家慧起口角磨擦,柳金鼎见状就说:“本家族亲为此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得,那老房住一家四口人本来就太小,不如搬出来另租房居住”。贾承嗣见岳父这么说也就同意说:“我早有搬出去租房的打算,现在女儿送人,可以找个比较宽敞而最好有带猪圈的房子,家慧也可以在家养猪增加些收入”。说干就干,寻好房子后就搬出老房,又养起猪来。
1970年2月柳家慧又产下一女,外公给取名叫:贾秋菊。由于前年贾承嗣己渐渐学会经营之道,贩运柴炭生意也好了很多,再加上家慧在家养猪,年终又卖出二条大肥猪,家境也逐渐宽裕起来,所以小秋菊就舍不得送人,自己养了起来。
(2)成长的记忆;
1970年那年贾寒梅己6岁了,邻居这么大的孩子都上幼儿园读书了,贾寒梅因家境贫困无法上学,只好在家帮父母干些家务和带弟妹,别看寒梅人小,干起活来切有模有样,每天背上妹妹还手牵着弟弟当起小保姆来一点也不含糊,小小年纪就能为父母分忧。
贾承嗣与人合伙做起贩运柴炭生意,虽然不用象起初那样要天天上路,但是也要三天五日二头奔波,上山与烧窑的师傅订货作交易,下山至市场买柴炭,当时没有交通工具,一次进山来回要走90来里路。加上胃溃疡是种富贵病,不但不能过分劳累,更要在饮食上少吃多攴,增加营养,这些道理贾承嗣虽是心知肚明,但是实际上是做不到的事。那年夏天就意识到靠吃些胃药越来越没疗效,但还是一拖再拖强作忍耐。秋末冬初的一天终于病倒了,午餐后自觉得胃脘一阵剧疼,双手捂着胃部瘫倒在地上。柳家慧正提桶猪食要到猪圈喂猪,见丈夫瘫倒在地上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放下木桶扶起丈夫到床上躺下,只见丈夫手脚冰冷,面无血色疼得满床打滚,就大声呼唤门外的女儿说:“寒梅把妹妹放在婴儿椅子上,赶快去叫舅舅和外公”,贾寒梅见父亲病倒,进屋放下妹妹,叫弟弟好生看着不要走开,自己往外公家一阵小跑,到门口见了舅舅就哭喊的说:“大舅,大舅我爸肚子疼得满床打滚,快去帮忙”,大弟见状知道情况危急,即刻出门并叫了邻居一个姓许的舅舅一起去帮忙,一路奔跑到了大姐家,只见姐夫已经疼得晕厥过去,二话没说背起姐夫就往医院而去,一路上大弟与小许二人轮换背着贾承嗣赶到医院,医生见病人已经进入轻昏迷状态,马上叫护士把病人用救护床推进急诊室急救。
此时柳金鼎也闻信赶到医院,只见急救医生走出急诊室问道:“谁是病人家属”,柳金鼎立即向前说:“我是他岳父,病人怎么啦”?医生说:“病人急性胃穿孔,必须马上做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说罢就转身进入急诊室。听说要马上做手术,柳家慧就急得哭起来,因为当时的社会风气,没有熟人没有钱是什么事都办不成的。柳金鼎见状就说:“女儿莫急,医院外科主治医生柳大夫医术高明,人称柳一刀,不但在本县名气很大,而且现在连市里与邻县的病人都来县医院请他做手术,柳大夫是柳校长的二儿子,和我们是族亲,我立即去找他帮忙”,说罢就向护士打听柳大夫现在那里上班,护士说:“柳大夫刚刚才做完一个大手术,可能回家休息”,柳金鼎说:“不妨,我到他家里找他”,说罢就急忙赶往柳家。
柳金鼎到了柳家进了大门就看见柳大夫正和柳校长在一起喝茶,急忙上前打招呼后就说明来意,柳大夫听闻病人病情紧急,立即拔打电话(当时的年代电话机是种奢侈品,只有政府机关和重要人物家里才有安装电话机)到医院吩咐护士长做好手术准备,并要护士长准备好血浆,说罢就马上推着自行车起身往医院赶,柳校长也安慰柳金鼎说:“族亲宽心,做胃手术他是好手,放心吧”,柳金鼎谢过柳校长后也急忙往医院里赶。到了医院听说病人已经推进手术室,大家只有耐心等待。一场所手术做了四个多小时,才见柳大夫手拿着一个腰形手术盘,盘中放了个人的胃走出来,大家紧张的向前询问病情。柳大夫说:“手术非常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是胃溃疡急性穿孔,切除了85%病变的胃,你们看这个胃都烂成这样子,又穿了二个大孔,因失血过多,所以边做手术边输了800CC的血,幸好病人送来及时,晚来一步就没救了”。听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大家的心才轻松下来,柳金鼎连声向柳大夫道谢。又过了半小时才见手术室大门打开,护士推出病床转向重症病房,只见此时的贾承嗣虽然还昏迷不醒,但是脸面上己有血色,护士交代家属要小心护理,病人半个小时后就会慢慢醒来,要注意不要让病人用手去摸手术伤口部位和输液管,因为病人刚苏醒时神志不是很清楚,这时家属要24小时轮换值班看护,不能松懈。谢过护士后,方才觉得饥肠辘辘,大家商量好先由大弟和小许在病房看护病人,柳父和家慧先回家,做好饭送来再轮流看护病人。柳金鼎回家后也没顾得上吃饭,就到几家亲戚家借了钱,又回到医院交了要预交的往院手术费,医药费和输血费。
由于柳大夫高超医术的治疗和家人的精心照料护理,贾承嗣的病情康复很快,从手术几天后刚能进食时,一次只能喂半汤匙牛奶到半月后就能一次进食一小碗米粥,方能下床行走贾承嗣就和柳大夫商量要出院回家休养,柳大夫见其病情康复的比较顺利,又考虑到贾承嗣家庭经济比较困难,所以也就同意他出院回家治疗,而且再三嘱咐不能从事体力劳动,要按时服药,饮食必须做到少吃多餐营养丰富,先从吃流质食物起,以后才慢慢吃些米饭,一个礼拜必须到医院来复查一次,并说:估计三个月后胃就能恢复到正常的大小。果然,三个月后贾承嗣日常饮食恢复到一餐能吃二碗米饭的量,体质总体康复了。
病是好了,但是这一场大病不但花光了全部的积蓄,而且还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债务,所以就和妻子商量说:“我没什么其它本事,不如重操旧业贩运柴炭以谋生计”,柳家慧见丈夫刚刚康复就想再从事那繁重的体力劳动就反对说:“你病刚好点就想重操旧业,柳大夫明明告诫不能从事繁重体力劳动,一旦旧病复发则危及生命,千万干不得”,贾承嗣说:“话虽如此,这几个月来全靠岳父接济才渡过难关,岳父家境也困难,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寻个出路以谋生计”,柳家慧说:“不如去和爸爸商量”。于是夫妻俩带着儿女就回家串门,柳金鼎听了女婿想要重操旧业后就说:“贩运柴炭的生意是万万做不得了,我这几年在商业局的海边加工场加工水产品,和当地的渔民很熟,见他们经常赶小海收获些小鱼小虾都加工好晒干,常常托我带回县城买了换些日常用品,现在物资紧张,这些水产品确定好卖,不如我去筹些本钱给你,去海边把鱼干收购过来贩卖,做些小生意总比做其它行业好”。
大家都觉得在理可行,贾承嗣就和岳父约好日子,那天风和日丽,翁婿俩雇了辆自行车一同到海边鱼村去收购鱼干,只用一下午时间就收到几十斤鱼干,隔天早晨就搭水产公司运货的帆船回县城,从此就以贩卖鱼干为生计。
在七十年代是计划经济年代,物资缺乏,粮,油,盐,肉,布和日常用品全是凭票供应,百姓对市场上农副产品需求很大,只要能进到货就不怕没销路,所以小生意非常红火。贾承嗣算是捕捉到商机,每天挑着小货筐到市场卖鱼干,日常收入基本上能维持一家五口的温饱问题,再加上柳家慧善于养猪,半年也可以出售二头大肥猪,所以家境逐步摆脱困境。虽然当时的市场对买卖粮,油,盐,肉,布和日常用品的管理也相当严,只有小量的土特产品可以在市场上交易,而对于重要物资比如粮油肉等产品是不能上市场交易的,市场管理人员时不时出来“扫街”捉小贩,但是小商小贩也和市场管理人员玩起了躲猫猫,只要一见市场管理人员出现,就一哄而散跑进小巷躲避,贾承嗣也学会了这些做小生意的机巧,但是时常也有失手的时候,被捉到就血本无归全被没收,吃一堑长一智,所以贾承嗣就越来越机灵,总体算来是失少得多,不但能赚到钱还学到一种营生本事。
1971年贾寒梅7岁,秋季九月份贾寒梅背起书包上小学一年级,由于他天生聪明伶俐,学习用功,所以在班里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放学的时候就帮母亲做家务带弟妹,别看他小小年纪可是家里一把手,到菜园捡猪菜,煮猪食,喂猪,家中打扫卫生做饭洗碗等家务劳动样样皆能干,如果弟妹淘气不听话的时候,轻则大声责骂,重则小竹条伺候,所以弟妹都怕大姐反而常与父母撒娇。1972年夏天柳家慧又产了一个胖小子,外公给取名:贾仲楠。家里添了个小弟弟,贾寒梅就更忙碌了,常常要背着小弟弟做家务,父母看着心痛说:“拖累了这孩子了”,但是贾寒梅从不埋怨,总是乐呵呵的。
1973年初磁乡县工商局来了一位年青人负责主管市场管理工作,此人本是个市井无赖,依仗家里有人在县政府当头头的关系,才给安排到工商局,一报到就被任命当小队长,负责主管市场管理工作可是个肥缺,此人姓刁名炳章,因为他善于奔跑,在市场追逐小商小贩屡屡得手,又天生一对猫眼所以大伙都叫他:猫阿炳。他纠集了局里三四个小伙子,专门在市场“扫街”,还起了个冠冕堂皇的名称:打击投机倒把小组,常常在县城通往乡村的各路口设卡盘查,公开的身份是打击投机倒把活动,但是实际上干的是内外勾结欺行霸市的勾当,平日没收的财物大部分给他们私分和用来巴结上司,如果没收到猪牛羊肉和鸡鸭鹅就统统一饱口福,所以不多久就臭名远扬,小商贩每个人都恨他又怕他。有一次他在市场遇到一位农民正在向市民兜售一只又大又肥番鸭公,就向前捉住说是投机倒把行为要没收,这位农民再三解释是自家养殖的,捉来卖了好买些日用品,并非倒卖。猫阿炳那容得你解释,二话不说捉起番鸭公就走,众人见了都敢怒不敢言,因为这在市场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此农民是溪边村的一个朴实农民,因其性格固执人称:“一条筋”,眼见猫阿炳蛮横不讲理抢走自家的番鸭公,心中不服又不敢与其理论,就跟着到工商局门口,与市场中开菜店的熟人商量,思量不如托人求个情,讨回番鸭公。那人听罢就笑着说:“果然是一条筋,你别想从虎口找食,这只番鸭子公必定是他家晚上的盘中餐,不信,你就在远远的守着看看”。听其话后明知要讨回番鸭公是不可能的,但又舍不得自己幸苦养了一年的番鸭公,所以在菜店板凳上坐着发呆。眼看过了响午,思量讨回无望不如回去算了,此时只见猫阿炳推着自行车满身酒气摇摇晃晃从工商局大门出来,自行车前的挂篮里放着一只鸡和一只鸭,他一眼就看见自家的番鸭公,此时‘一条筋’也不自觉悄悄地尾随跟了过去。只见猫阿炳大摇大摆骑着自行车径自回到家门口,架好自行车就提起鸡鸭进房屋,不一会就出来,骑上自行车一溜烟消失在街道中。眼见猫阿炳走远,估计应该是到了工商局,“一条筋”灵机一动就上前敲门叫道:“阿炳婶,阿炳婶”,只听见屋内有人回应说:“是谁叫门”,开门走出一们瘦小的妇女问道:“你是谁?什么事”,“一条筋”说:“阿炳婶,我是市场水面店的阿坤,你忘了,刁队长叫我来捉番鸭公和大阉鸡要送给局长做生日礼物”,那妇人见“一条筋”手拿着条编织袋也不怀疑,顺口就骂道:“那死鬼还说晚上要吃炖鸭公呢?我正在烧水准备杀鸭,他就叫人来捉回去,吃他的头”,就顺手指着天井里鸡笼说:“在那呢,你捉走吧”,‘一条筋’见说就上前捉起鸡鸭塞进编织袋转身出门,一溜烟就消失了。猫阿炳下午下班回家吃饭时不见番鸭公,就问老婆怎么没炖番鸭公,老婆回答说:“你前脚刚走,后脚就叫水面店的阿坤来捉走番鸭公和阉鸡,说要送局长,那来的鸭肉吃?”猫阿炳听说就蒙了问道:“水面店的阿坤你认识吗?”老婆说:“我那认识他,是他说是你叫他来捉鸡鸭的,你怎么这样颠三倒四没头没脑,还来讨吃鸭肉,吃你的头”,说罢气愤的摔下手中的扫帚,此时的猫阿炳方知上当,气得满脸通红又不好说出口,只好自个生闷气。此事一传开,就成了县城里街头巷尾的开心笑料。
自从猫阿炳到市管后,小商小贩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贾承嗣思量,挑着货筐在街市和小巷中奔跑不但跑得慢,而且目标大,所以就和其他同伴也学会了化整为零,把鱼干称好包成一小包半斤或一斤的包装,一次出门到市场只拿几包,卖完再回去拿,如果遇到“扫街”就顺手塞进怀里蒙混过关。在礼拜六和礼拜天贾寒梅也经常背着弟弟提着菜篮给父亲送货,小女孩目标小不引人注意,而且小寒梅天生聪明伶俐,所以更是位好帮手。
日月如梭,转眼就到1974年秋末冬初,今年贾寒梅10岁。那天是礼拜天寒梅正在家里辅导弟弟伯松做作业,只见大舅来找父亲说外公今天回家带话来说,今年渔村渔民丰收,各家都加工了不少的鱼干等待出售,叫父亲要捉紧时间去鱼村进货。贾承嗣听到消息很高兴,因为今年生意好作,正愁货源无着落,于是就和岳父约好后天与二个同伴和岳父一起同往。
二天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贾承嗣翁婿和二个同伴雇了二辆自行车前往渔村收货,刚出县城就与市管所猫阿炳一伙人擦肩而过,大伙不作声只假装没看见,他们知道这伙人是昨夜在外设卡拦查早晨刚回县城。但是猫阿炳早就看见贾承嗣三人,又见贾承嗣的岳父与他们同行,就清楚的明白贾承嗣他们是要去海边渔村进货。暗自思量前往渔村来回80里路,估计最快也要下午傍晚才能回来,猫阿炳回市管所后,就对同伙说今天放假,下午四点到市管所集合,不得迟到。猫阿炳见同伙有些疑惑,就说:“不要多问我自有安排”。
贾承嗣三人一行到了渔村顺利和渔民达成交易,每人都买进了一百多斤小鱼干,贾承嗣对同伴说:“早晨出门与猫阿炳相遇,今天不要早回去,先乘自行车到城乡结合部的小乡村朋友家歇息,晚上不要从大路回城,下半夜等月亮出来再绕道小路进城回家”,大伙都赞同说要多一个心眼,于是就在渔村吃了晚饭后才雇自行车连人带货一起载到小乡村,进村来到朋友家说明来意民,朋友见客人就上前热情接待说:“好说,好说,那就都进来喝茶,等下半夜再起身吧”。大伙儿一起喝茶聊天,很快就到了下半夜,只见秋高气爽一轮明月高挂天空,于是大伙起身谢过朋友就各自挑起鱼干上路。
再说市管猫阿炳一伙从下午就集在一起,晚餐酒足饭饱后就骑上自行车到了县城大道常设的检查站,吩咐同伙放下自行车,带着五节大手电筒到溪边荔枝林守候。秋末冬初的夜晚,天气渐渐转凉,猫阿炳一伙人下午都穿着单衣出来,到了下半夜就感觉到有些凉意,大伙就埋怨地说不呆在检查站舒舒服服喝茶,怎么跑到这里“冻露水”,猫阿炳见大伙发唠叨就说:“不要多问,耐心点,晚上必有好收获”。深夜2点多一轮明月当头,正当大伙发唠叨的时候,猫阿炳一眼就看见溪边小路有三个人各自挑着二包编织袋乘着月光赶路,猫阿炳高兴的对同伙说:“来了”,就一哄而上连人带货给捉得正着。把人统统关进学习班(所谓的学习班,就是猫阿炳一伙人名义为了打击投机倒把,实际上是在市管所里专门私设关押小商小贩的看守所,而且对小商小贩要捉就捉,一关进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二三个月,无法无天,而且里面不管饭,三餐要家属自送,没送的就挨饿),货物自然就中饱私囊瓜分待尽。
自从父亲被关进市管学习班,贾寒梅每天放学后就要背着小弟给父亲送饭,一连二个月不见放回来,家人着急万分,还是外公多方托人给猫阿炳送礼说情,方才被放了回家。贾承嗣虽然遭此劫难,但是无奈生活所逼,出来以后还是重操旧业,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自此以后贾承嗣就得更机灵,所以生意也算过的过去。
1975年10月份柳家慧以产下了一对龙凤胎,柳金鼎给小外孙取名:贾叔杉,小外孙女叫:贾翠竹。可惜小外孙女不到满月就得了小儿黄疸病夭折了。
1976年贾寒梅小学毕业,并以优异成绩考上磁乡县重点中学。虽然上中学功课多,学习压力大,但是贾寒梅总是隋身离不开三样东西:编织袋,小撬棒,绳索。同学们开玩笑说这是贾寒梅三件宝。中午一放学,贾寒梅就顺路到学校边菜园捡农民舍弃的菜叶,挖野菜回家当猪食,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听见家后面木材厂汽车大喇叭声响,就立即放下手中作业,操起小撬棒和绳索冲了过去,撬从车上卸下来的木材表皮,回家当柴火,所以家中从烧饭煮菜与煮猪食都不用买柴火,为家里节省了一大笔开销。
1979年文化大革命终于到了尾声,全国结束了十年的动乱,拨乱反正以后十年的动乱时期所遗留的社会问题逐步得到纠正。城镇黑户三无人口也顺理成章的成为落实政策对象。贾承嗣和柳家慧也在此次清查名单上,工作组查阅了红星农场的职工档案,发现贾承嗣和柳家慧本是全民职工,而且在农场人事档案中,从县劳动局招工档案到农场职工工资表等资料齐全,并非农业人口,所以就顺利得到落实政策,从红星农场办理好户口迁移手续,全家落户磁乡县城,结束了十五年的黑户状态。自此全家不但有了粮油等物资的供应,贾承嗣也顺理成章的申请到小贩的营业执照,在县城溪美市场摆了个水产品滩位,结束了十年的无照经营的游击状态。有了正当职业和正当收入,从此家境也逐渐宽裕起来。
1980年贾寒梅16岁初中毕业,由于全家七口全靠父亲做小生意的收入维持生计,而且几个弟妹都在上学,贾寒梅就辍学在家帮母亲做家务拾菜叶挖野菜养猪,又到市场帮父亲照料小滩的生意。1981年春节后,县城制鞋厂招收学徒工,贾寒梅和同学张碧君就一起报名入鞋厂当了一名学徒工。在一年的的学徒生涯中,由于贾寒梅心灵手巧又勤奋能干,在厂里得到师傅和同事的一致好评,1982年转正后就被推选为制鞋车间组长。当时正是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年代,制鞋厂所生产的产品也开始走向市场,所以鞋厂为了更好开展业务,贾寒梅和几名精干工人就选为工厂鞋店的营业员在鞋店做销售工作,不用半年的时间,贾寒梅就熟练的成为业务骨干。鞋店的经理是同学张碧君的父亲,对于贾寒梅的业务能力赞不绝口,经常夸奖他有天生的做生意的头脑,以后必定能成大器。
贾寒梅和同学张碧君同龄,二人形同姐妹关系密切,每逢礼拜六礼拜天就经常到对方家中串门,所以二人也成为贾家与张家的常客,张经理夫妇对贾寒梅的也疼爱有加。有一天张经理在家与妻子闲聊,只见贾寒梅前来串门,进门就亲切与张经理夫妇打招呼,见张碧君不在客厅就问:“伯伯婶婶,碧君去那儿,我买了二张电影票正想约他一起去看电影”,此时只见张碧君从楼梯上走下来说:“我在这呢”,说着就拉着贾寒梅的手一起要往外走,贾寒梅连忙回头与张经理夫妇打招呼说:“伯伯婶婶我们去看电影了”,张经理夫妇回答说:“好吧,旱去早回不要贪玩”,见二人远去的背影,张经理情不自禁的对妻子说:“真是个好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大方,还是我们鞋店的业务能手,不知那家有福气能取这样姑娘当媳妇”。张太太见说就回应说:“我也很喜爱这姑娘,而且又知根知底,不如说给宏儿当媳妇”,张经理说:“我也早有此意,等明年宏儿请假回来探亲的时候,先介绍他们做朋友,如果年轻人处得来再到贾家提亲”,张太太也说:“如此甚好”。原来张经理夫妇有一对儿女,儿子张宏大女儿三岁,现在部队服役,前年刚被提拔当排长,张经理正在找关系想让儿子转业回县物资局工作。
转眼间就到了1984年春节,贾寒梅今年20岁,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工厂里有几个小伙子都托人到贾家提亲,贾承嗣夫妇征求贾寒梅意见,贾寒梅总是推托说现在还不想考虑婚嫁问题,过几年再说。贾承嗣夫妇清楚女儿还没有心宜的对象,而且今年才20岁,所以也不着急就说:“姻缘的事时到花就开,顺其自然”。
元霄节前二天,张经理与妻子商量说:“我相中一小伙子想介绍给女儿做男朋友,此人姓柴名刚,本县金井乡人,是位烈士遗孤,他父亲原是金井乡干部,在69年强台风时因抗台风救灾而牺牲,被政府追悼为烈士,所以其儿子柴刚初中毕业后就被安排在金井乡政府当通信员,1982年被调到县城消防队工作,现任县消防队小队长排级干部,他叔叔在泉州军方区后勤部工作是处级干部,此人有很好的政治背景,而且聪明能干,前途不可限量”,张太太听罢就说:“你看中的不会有错,那就找个时间请到家里来做客,先让年轻人交个朋友”,张经理说:“我和他已经接触过几个月,对他的言谈举止相当满意,也在有意无意中与他透露出要介绍女儿与他做朋友的打算,他也很高兴,所以我就邀请他元霄节来家里吃饭,你先去和女儿说明,让他心里也有个思想准备”。
(3)爱神来敲门;
1985年的元霄节,张家亲朋戚友欢集一堂热闹非凡,因为张经理今天要请末来的准女婿上门相亲,所以把张家至亲好友也都请来参谋参谋。早上9点柴刚准时应约而至,手中提着几包礼品,进门就热情的与大家打招呼,张经理把他介绍给大家认识后,又介绍女儿与他认识,张碧君面典害羞的与柴刚握一下手,在大家的笑声中就害羞的上楼去了。柴刚则落落大方与大家客气的拉起家常,柴刚天生相貌清秀一表人才,所以初次见面就被张家的亲朋好友所接受,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从小勤奋好学,有了在乡政府当多年通信员锻炼的经历,所以也可以称着见多识广,而且举止大方而健谈。张经理夫妇见状也喜形于色,暗自高兴选对了人。一阵寒喧后张经理请大家入席品尝丰盛的午餐,酒足饭饱后大家又重回客厅坐定品茶,张经理见大家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刚想要切入主题,当着从人的面正式与柴刚谈论儿女婚姻大事,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招呼声:“碧君在家吗?”隋着招呼声进来一位妙龄女郎,见客厅里集聚着好多客人,就红着脸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正想转身离去,此时张经理见是贾寒梅来串门,就高兴地打招呼说:“寒梅别走,今天来的都是自家的亲朋好友,不要见外”,贾寒梅见说才立定与大家打招呼问好,当目光与柴刚对视的一瞬间,二个年青人都情不自禁注视对方,贾寒梅脸上顿升红晕不知所措,柴刚也被贾寒梅的朴实美貌所吸引,目不转睛的凝视对方,已经忽视自己今天来此的目的和在周围的人。客厅的气氛顿时好似凝固了。见二个年青人尴尬的样子,客厅里的人就大笑起来,笑声顿时惊醒了柴刚,他急忙向前主动伸手握住贾寒梅的手说:“幸会,幸会”,此时的贾寒梅才恍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抽回手不知所措的退后二步,见客厅的人都用目光注视着自己,就不好意思的和张经理打招呼说:“张伯伯今天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急忙转身一溜烟走出张家。
张家的气氛方才回复平静,大家又三言二语的聊了起来,但是此时的柴刚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早上的才思敏捷和健谈的口才早己不见踪影,虽然口中唯唯诺诺,但是内心还停留在与贾寒梅四目相视的一瞬间,心中暗自想: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眼前的这位落落大方朴实美貌的女郎和那羞涩面典的张碧君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只觉得这就是我想要寻找的理想对象。时间己过响午,柴刚推托说下午消防队要开会与大家作别,张经理夫妇再三叮咛说:“有时间常用来玩”,柴刚应喏:“一定,一定”,就起身离开张家。
柴刚自张家回单位后心情难以平静,头脑中总是浮现出贾寒梅的身影,思量在张家偶尔相遇的女郎是谁?家在那?家庭状况如何?种种问号老是困扰着自己,他内心清楚知道张经理的用意是要与他女儿牵线搭桥,所以就放弃想要向张经理打听的念头。在这种情思牵挂的状态中度过了几个不瞑夜,一天他带队出去正常演练回来,在食堂里,队里的通信员过来问说:“队长,今天电影院有放映新电影,你要不要去看”,柴刚灵机一动说:“好吧,你给我订三张吧”,通信员开玩笑的说:“不对吧,队长和女朋友去看电影还带个电灯泡卫兵呢?”柴刚笑而不答,内心己有通过张碧君认识自己心宜女郎的捷径,晚饭后就骑上自行车赶往张家。
柴刚到了张家,只见张经理和张太太正在客厅品茶,就上前打招呼说:“张伯伯,碧君在家吗?今天礼拜天电影院有上映港澳新片,队里通信员给我三张票,我请伯伯和碧君去看电影”,张经理见柴刚要请女儿去看电影,很高兴地叫张太太上楼叫碧君就说:“君儿这女孩比较内向,整天窝在楼上看书,你以后有时间就多带她出去走走,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柴刚回应说:“好说,好说”,此时只见张碧君下楼来红着脸与柴刚打招呼说:“你来了”,柴刚也接着话说:“队里通信员给我三张电影票,我请你和张伯伯一起去看电影”,张经理回应说:“这类港澳片我不喜欢,叫你婶婶和你们一起去吧”,张太太笑着回答说:“看你这老头,他们年青人出去玩,你叫我这老太婆去当电灯泡”,话说得张经理也笑得说:“你说得在理,君儿不如去请寒梅作伴一起去吧”,张碧君听了就说:“好了,我正想找她作伴呢?”然后就转身对柴刚说:“我们一起去寒梅家找她”。张经理父女一番对话正中柴刚下怀,虽然心中暗自高兴,但脸上切不露声色的问道:“寒梅是谁?我不认识她啊?”张经理回答说:“寒梅是碧君的同学,她们俩亲如姐妹,元霄节那天你们不是在这见过面吗?”此时柴刚才表现得好似记起来似的说:“喔,见过,见过”。于是二人别过张经理夫妇,柴刚就用自行车载着张碧君前往贾家。
不一会儿到了贾家,进门就见贾父和儿子伯松正在整理鱼货,贾寒梅则在辅导弟妹做作业,张碧君说明来意后就把柴刚介绍与贾家人认识,贾寒梅笑着说:“元霄节那天在碧君家见过”,柴刚笑着向贾承夫妇问好!张碧君见伯松在整理鱼货就问道:“伯松怎么没有复习课文”,贾寒梅回答说:“大弟向来学习不用功,初中上了二年就不读了,现在帮父亲在市场做生意,别看他对读书不兴趣,但帮父亲卖鱼倒是个好帮手,看来虽然不是个读书的料,喜欢学做生意也是件好事”,说罢就起身与父母说:“爸妈我和碧君他们去看电影了”,父母回应说:“好吧,早去早回”,柴刚一伙三人边答应着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柴刚对碧群和寒梅说:“我们三人骑辆自行车不方便,不如把自行车放在这里,我们一起走路去电影院”,二人都要说好,柴刚锁上车锁就同二人有说有笑的同往电影院看电影。电影散场后,柴刚先送碧君到家后又把寒梅送回家,到家后,贾寒梅就对柴刚说:“今天晚了,不留你坐了,有时间常来玩”,柴刚见说高兴的骑上自行车说:“明天再见!”,贾寒梅站在门前,目视柴刚远去的背影沉思着元霄节与其初次相见的情形,不由一阵红晕涌现脸颊。
从此,柴刚三天二头地往贾家跑,常常和贾承嗣夫妇聊家常,也大概地把自己的身世和家庭情况详细的和贾承嗣夫妇做了介绍,并且也直截了当的向贾承嗣夫妇表明自己喜欢贾寒梅,愿意和她做朋友的愿望。不到一个月柴刚就成了贾家的常客,可以说每日必到,无论是与寒梅弟妹辅导功课,或者是帮寒梅做家务煮饭烧菜都不见外地抢先着干。有一礼拜天贾寒梅和柴刚正在客厅下跳棋,忽听见屋后木材厂汽车喇叭声响,贾寒梅放下棋子,操起小撬棒和绳索就往外走,柴刚不明就里就问:“叔叔婶婶,寒梅是要去那?”贾母笑着说:“看这孩子,都是大姑娘了,真不懂事,怎么撩下客人就跑”,贾父接着说:“小柴你不知道,这喇叭声是后面木材厂运木材的汽车,在叫换工人来卸木材,她从小就在木材厂撬树皮来当材火,你看家里的烧的材火都是从那里捡拾来的,所以十几年养成习惯,无论什么时候一听见喇叭声响,就操起撬棒和绳索往后冲,生怕落后给人家捡光了,真是不好意思,冷落你了”,柴听说就回答说:“原来是这样,没什么,我也去帮忙”,话一说完就也跟着往木材厂去了。不一会儿,就见二人抬着一大捆树皮回来,柴刚还笑着说:“捡树皮的人真多,幸好在早了一步,不然就被抢光了”,贾承嗣夫妇见状不好意思地说:“小柴,你是客人真不好意思让你做这些家务活”,小柴说:“叔叔婶婶,我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在乡政府当妇女主任,工作忙很少回家,家中的家务活都要是我自己做的,所以做习惯了,没事做反而不自在。叔叔婶婶不要客气。自从我和寒梅认识后,和叔叔婶婶,弟弟妹妹在一起,我又重新感觉感到了家的温暖,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所以请二老也不要见外”。贾承嗣夫妇见其真诚,从此也就不再劝阻,见二个年青人成双成对进进出出,心中也暗自高兴。
闽南的中秋节,节日的气氛不亚于春节,家家户户忙得不可开交,知道柴刚节日没放假,要在消防队值班,不能回家过节,所以贾承嗣夫妇就叫寒梅去请柴刚来家吃晚饭。柴刚高兴地答应,并交代通信员说:“我到女朋友家吃饭,有事急呼我BB机”,然后柴刚骑上自行车载着寒梅双双回家。晚饭后柴刚在厨房要帮着寒梅洗涤餐具,寒梅对他说:“你不是要和爸妈商量事吗?去吧”,柴刚回着说:“等会儿一起去”,寒梅红着脸说:“还是你自己去吧,怪不好意思呢?”柴刚见说就转身回到客厅,贾家二老正在品茶聊家常,见柴刚就请他坐下喝茶,柴刚对二老说:“叔叔婶婶,我想与你们商量个事”,贾父听了就说:“小柴,不用客气,有事就说吧?”柴刚说:“下月农历九月重阳节,我们乡有做节的风俗,到时我叔叔婶婶和堂妹都要回乡过节,到时我想带寒梅回家和大家认识认识,把我们恋爱的事向母亲和叔叔婶婶表明态度,不知二老同意吗?”贾父听了就说:“只要你们年青人喜欢,我们作老人的也高兴,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嫁的事必然得双方长辈出面方为得礼,还是你想得周到,先和长辈亲戚见见而是应该的”,柴刚听了很高兴谢过二老,因节假日值班不能忽视,所以和二老与寒梅说明了,就急忙回单位值班了。
重阳节那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一大清早柴刚就到贾家,早餐后,骑着自行车载着贾寒梅一路回金井乡老家。二人一行走了2个多小时就到了老家大门口,柴刚向寒梅介绍说:“老家的老宅是一座二进的四合院,座北朝南面向大海。前排平房,中间是前厅,二边东西厢房,中间有个大天井,天井二边各有一间平顶厨房,后面是二层的楼房,中间是主客厅,客厅屏后是上楼的楼梯,二边也是厢房。我家住在东边的房间,西边的房间是叔叔的家,平时叔叔婶婶和堂妹很少回家,我母子俩又在外面工作,这一大片房屋大多数时间是空着,所以我要经常回来收拾收拾打扫卫生”。说着驾好自行车二人手拉手就进了前厅,再过天井直到客厅。前天听儿子说要带女朋友回家,柴刚的母亲早在客厅等候,见二人进门就笑容满面迎了上来,伸手拉着贾寒梅左瞧右看高兴的连声说:“好,好”,柴刚见状就说:“妈,看你这样,弄得寒梅多不好意思”,贾寒梅见柴刚叫妈,就明白面前这位就是末来的婆婆,也不敢怠慢急忙打招呼说:“伯母你好!”柴母拉着寒梅进屋也连声说好,又对柴刚说:“你叔叔婶婶和妹妹昨天傍晚才到家,快上楼请他们下楼”,柴刚刚应答,就听到楼梯口走下来一位姑娘说:“哥,不用请了,我们早就在等你带嫂子回来了”,紧跟她身后柴刚的叔叔婶婶也下楼来了,柴刚和寒梅连忙向前问侯说:“叔叔婶婶好!小妹好!”柴处长也高兴的说“好,好,到家了就不用客气”,一家人就在客厅坐定,柴刚的母亲和叔婶见贾寒梅长得朴实大方,又端庄美丽都非常满意。柴刚就把贾寒梅的家庭基本情况与母亲和叔婶作了介绍后,叔叔就问寒梅说:“姑娘现在有工作吗?”柴刚帮着回答说:“寒梅现在县城制鞋厂门市部当售货员,鞋厂虽然是国营企业,但是她们这批都是集体职工,还没有转正,这事还是要请叔叔帮忙”,叔叔接着说:“喔,转正的事没问题,改天我到县城会老朋友时去通融通融就可以”,贾寒梅连忙起身向叔叔道谢,柴处长回应说:“都要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此时己到中午,见柴刚的母亲和婶婶到厨房忙碌,贾寒梅连忙起身向柴处长和柴刚说:“叔叔你们叔侄先聊聊,我去厨房帮忙”,说吧就到厨房对柴刚的母亲和婶婶说:“伯母婶婶你们到客厅坐着喝茶,这里我来做吧”,柴刚的母亲和婶婶说:“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干活呢?”此时柴刚也跟着到厨房对母亲和婶婶说:“没事,她在家做惯了,饭菜我们来做吧,难得叔叔婶婶回家,妈和婶婶去和叔叔说说话吧”。柴母妯娌俩见柴刚这样说也就放下手中的活,回到客厅坐定后柴母就跟柴处长说:“叔叔婶婶这回不要急着回去,我打算近日请你们一起到贾家提亲,好把亲事定下来,刚儿今年也25岁该成家了,如果贾家同意,我想过了春节就让他们完婚”,柴处长夫妇都齐声赞同说:“这样甚好”。
三天后,柴刚带着母亲和叔叔婶婶一起来到贾家提亲,柴母并提出打算在春节后让他们完婚。贾承嗣夫妇高兴的答应了亲事并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自然之理,只是我们是平常百姓人家,也没有什么象样的嫁妆,请你们多包涵”,柴处长说:“现在是新时代,提倡移风易俗婚事新办,旧的也可以改一改,只要年青人相亲相爱,就是美好姻缘,而且柴刚是现役军人,组织上也不允许大操大办,我和嫂嫂商量过,婚事一切从简,新娘过门一个礼拜后,就让他们小夫妻去旅游度蜜月,这样又时尚又符合时代潮流。我前天已经和消防队的方队长通了气,领导很关心,考虑到柴刚和贾寒梅工作单位都在县城,所以消防队已经腾出一间宿舍,简单的装修装修,就给他们权作新房”,贾承嗣夫妇听说后很高兴的说:“还是叔叔考虑周到”,柴母见双方家长都没意见就高兴的说:“那就在春节前后选个吉日办喜事吧”,贾承嗣夫妇也高兴的应允说:“好吧,那就这样定了”。柴处长见婚事己顺利商量妥当,就起身告辞,贾承嗣夫妇连忙起来要留客人在家吃饭,柴处长说:“亲家亲家母不用客气,我前天与轻工局的领导约好今天见面,要请他帮忙把寒梅工作转正的事办好,然后就要赶回单位上班,所以对不起了,下回一定打扰”。贾承嗣夫妇见说也不好意思挽留,就再三谢过后送客人出门。
1986年元旦,柴贾二家喜理连连,先是柴刚被提升为连级干部,新任县消防队副队长,贾寒梅的工作也转正,成为正式国企职工,柴刚和贾寒梅的婚期定在元霄节,而且节后前往杭州旅游的火车票也预先买好了,万事俱备,只等喜期来临。
(4)爱的甜蜜;
1986年元霄节柳金鼎夫妇和儿女一清早就来到了贾家,今天外甥女要出嫁,贾承嗣在县城并没有其他亲戚,所以女儿婚嫁事宜都要由老岳丈夫妇来操办。早上九点刚过柴家迎亲的车队就到了贾家门口,按照当地风俗习惯,贾承嗣夫妇领着女儿拜过供奉在家中的神像和祖先牌位后,又和亲属一一话别后,方依依不舍上了婚车,在阵阵鞭炮声中婚车缓缓上路。迎亲车队一路上燃放鞭炮不到一小时就到了金井村家门口,柴家的族亲和长辈早早就在门前等候,婚车刚停稳,主事的族亲就上前把新人新郎迎进家门,一对新人在大堂客厅拜过堂上供奉的神像和祖先牌位后,又向柴母和叔叔婶婶行了大礼,并接受长辈们的祝贺,方由主事把新娘引入洞房在新床上坐定,到此时一切礼俗才告一段落,新娘方可在新房中暂作休息。
今天柴家在村里大摆宴席接待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所以新郎则要到前厅亲自接待来宾。下午4点婚宴在鞭炮声中正式开始,亲朋戚友共同举杯祝贺新人婚姻美满,家庭幸福,新人和新娘也亲自到宴席间,向每桌来宾敬酒表示感谢!婚宴一直进行到傍晚8点多,众位来宾方尽兴而归。此时又迎来一伙同龄族亲和同事,还带着一帮小孩童前来闹洞房,不但要求新人和新郎讲诉恋爱经历,又要新人和新郎表演节目,一波又一波把这对新人累得疲惫不堪穷于应付,幸亏婶婶和堂妹帮忙从中劝解,方劝得这班小伙子下楼喝酒,此时己是午夜,一对疲惫不堪的新人方才相拥坠入爱河。
三天后,按闽南风俗今天是小舅子前往姐夫家请姐姐回家做三日客的日子,所以贾伯松和弟弟贾仲楠二人清晨就雇辆摩托车前往金井村,柴家的亲属前就在村口迎候,小舅子到来柴家又是请族亲长辈做伴宴请来宾,宴毕,柴刚骑着辆摩托车载着贾寒梅和二位小舅子一起回娘家,下午贾家也请来亲友做伴宴请新人新郎,到此为止一切婚嫁习俗方圆满结束,傍晚,一对新人才告别家人前往县城消防队的新家。
元霄节后一个礼拜后,1986年3月2日柴刚和贾寒梅二人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一清早就到汽车站乘车前往福州,到达汽车北站后就就转乘公交车前往军区招待所,出示单位介绍信和结婚证,登记办好入住手续后放下行装就开始新婚蜜月旅行。
福州自古有福山福水之美誉,福州西湖公园被称为都市之肺位于市区部湖滨路,地处卧龙山下,是福州迄今为止保留最为完整的一座古典园林。为晋太康三年郡守严高所凿,唐末僻为游览胜地。五代时,闽王王审知次子王延钧继位,在此建造亭、台、楼、榭,湖中设楼船,西湖成为御花园。清道光八年(公元一八二八年)林则徐为湖岸砌石,重新修建。一九一四年辟为西湖公园。园内长堤卧波,垂柳夹道,按自然形成几个湖屿,其间由飞虹桥、步云桥、玉带桥等相连。飞虹桥东有开化寺;步云桥边有荷亭和宋代李纲祠堂,祠旁有桂斋,是林则徐浚湖办事处,以及动物园、博物馆、展览馆等。园内还有林则徐读书处和禁烟亭等。
西湖公园由开化屿,谢坪屿与窑角屿等三个小岛组成,分别由获堤桥,飞虹桥梁,步云桥,北闸桥梁连接。三个小岛犹如三块翠玉镶嵌在碧水之中,园中长堤卧坡,垂柳夹道。
过步云桥到荷亭,有林则徐在此为北宋李刚建祠,并架屋三椽,植桂,斋旁建林则徐读书处。夏日观荷,秋则闻桂,风景优美,怡然自得。北闸桥又称玉带桥,连接窑角屿,此处为全省展览中心,省博物馆拥有展品达10万件之多。林则徐逝世140周年之际立铜像于馆前草坪上,凭吊瞻仰之人四时不绝。
午餐后,柴刚和贾寒梅从招待所乘公交车直达西湖公园,进入公园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堤(名;柳堤)只见长堤卧波,垂柳夹道,这就是西湖八景的仙桥柳色(柳堤),堤宽18米,长139米,中段为拱桥(即仙桥),桥梁宽10米,长36米。堤边有石栏杆,并种植垂柳,碧桃及花灌木。春来佳日,柳丝泛绿,桃花似火,远望如湖中锦带。紫薇厅在开化屿南,以四周广植紫薇而得名,现为公园服务部。堤的两旁垂柳成行,晨光照耀,通体苍翠,给西湖镶了一道美丽的裙边。细枝在馨风的轻曳下,舞动着妙曼的舞姿,像一个个柔情万种、临水梳妆的美人,展露着无限的妩媚和柔情,令我们心醉神迷。堤下湖水澄碧,清澈透底。远处轻波荡漾,人们划着小船、尽情享受着“层台叠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那大自然赐予的无穷意趣。湖水,在晨风的撩拂下泛起了一层层滟潋迷离的光晕,美仑美焕。
我们携手并肩穿过柳堤右拐左转,进入了盆景园。园内,摆满了各盆风格迥异、品种不一的名贵盆景。四周,并置有各座造型不同、布置殊异的假山叠石。那石山虽然经过人工雕饰,但浑然天成,看不出人工矫柔造作之势(能巧妙的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去),带给游人尽是一种感官的享受,也令我感叹设计者的精巧用心。在那兴致勃勃地流连了许久、不知不觉走到开化寺。据说这是公园里最古老的建筑物(始传建于北宋景祐四年,明嘉靖年间知府汪文盛捐资重建)。院内,环境幽静,空气清新。翘角飞檐、曲廊回阁,亭台楼榭,依红枕碧、古色古香,那栗红色的曲廊将云中堂和小楼相连,置景错落有致,极尽匠心。数株珍贵的波斯皂荚树和榕城的古荔郁郁葱葱,古朴苍劲,雅致风然,引人入胜。
开化寺位于开化屿(又名小孤山)中央,为公园最古老建筑物,中为正殿,后为禅堂,两翼系钟鼓楼,左为客寮,右为方丈。开化寺大殿中间一尊金光灿灿,圆头大耳、慈眉善目的大肚弥勒佛像。寺内昔有“十八娘”荔枝颇有盛名。宋蔡襄《荔枝谱》云:“俚传闽王王氏有女第十八,好噉此品,因此得名”。今寺前尚有一株古荔。寺在红花柳绿,碧波为镜的湖心屿中,历来为诗人寻幽觅句的好场所,清郭雍有“金碧湖心寺,淡烟朝夕横,我来芳树暖,钟动晚波平”的好名诗。
隋后来到了一流水垒石处。见一弘清水从摞起的假山叠石上涣涣流下、丁冬作响。哗哗的水声清亮亮响在空气中、在静谧的园内不断地回荡。那清新美妙的韵律涌入我的心脉,释然出压抑许久的灰黯清愁。心,豁然开朗。陶醉于眸前的旖旎美景,我们在此拍照留影之后继续向前。走过一个石拱桥(玉带桥),我们进入省博物馆参观游览。这是一座集文物保护、考古、历史、自然标本、艺术等综合一体的省级综博物馆。参观后又在林则徐铜像前拍照留影之后沿石拱桥返回。
景随步移,心随景动。那路旁一簇簇、一束束、一团团盎然的绿意,凸显着一派旺盛的生机。在路旁的回廊里,不时地传出阵阵悠扬婉转的古筝乐曲。那和谐、绵长的声韵疑是美妙绝伦的天籁之音,随着空气漾入我的心湖。猛然,我体悟出一种生命本应具有的那一份虔诚、率真、执着......不禁地停下了脚步,驻足聆听。
边行观景,缓步前行。抬眸,前方一石桥石栏杆上两个“步云”大字映入眼帘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步云桥。向前来到“荷亭”,这荷亭三面临水,池内遍植荷花,荷亭的北面有林则徐主持修建的李纲祠堂和林则徐的读书处桂斋,顺步进去参观游览。
游毕李纲祠堂和林则徐的读书处桂斋,漫步于那幽静的公园小径,细细品味这园林艺术之美,福州西湖虽小,这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迂回曲折,湖水碧波荡漾,花枝娇艳欲滴。百鸟鸣啭,光影潋艳,各种说不出名字珍奇的小草树木遍于其中、翠意盎然、争奇斗艳,但美的很细腻、很含蓄、很倾心,很悦目。西湖,不仅美在山水,更美在人文、美在历史。给我此次之游,增添了一份难忘的痴迷与留恋。
不知不觉中只见日薄西山,出了公园就近在餐馆用餐后,就乘公交车返回招待所休息。
清晨6点早起,早餐后我们从市区出发,乘公交车至下院站前往游览鼓山。鼓山海拔969米、面积1890公顷,耸立于榕城东郊,闽江北岸。鼓山是福建省十佳风景区之一,也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它因顶峰有一巨石如鼓,每当风雨交加,便有簸荡之声,故名鼓山。登鼓山有三条途径:一是一条1954年修建的盘山公路约8.5公里,直达涌泉寺前停车场,二是一条空中索道(缆车)到达鼓山十八景区,长达1000多米,三是在公路和索道中间有一条石阶古道,古道长1800米,每隔500米左右就盖有一亭,供游人登山歇息时用,每隔400米立有石碑提示距离。古道成之字形,蜿蜒而上,穿过七亭后进山门直达涌泉寺。鼓山胜迹以涌泉寺为中心,分东西南北四路,160多景。我们商量后决定从古道徒步1897级台阶登山,过了“乘云亭”,到了“半山”,太阳尚未出来,尽管已走得汗流浃背,但仍觉得山上凉爽宜人,心情特别轻松。转眼到了“欲罢不能”。摩崖石刻“欲罢不能”旁另有石刻“宜勉力”,这是古人为攀登者的加油声。游客每到此地总要停下来休息,可是我们发现自己特别轻松。“欲罢不能”旁的观音菩萨庙烟雾缭绕,不少信男信女在此顶礼膜拜。在石刻“毋息半途”的鼓励声中,饱览“一壑风烟”、“霖雨苍生”,就往涌泉寺走去。鼓山是佛教名山,一路是“南无阿弥陀佛”、“南无添福寿佛”等佛语,和“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心路须平”、“心净意只”、“知恩报恩”等劝人行善的佛家信条。
不知不觉中己到了涌泉寺,涌泉寺前那幅飘然世外的对联:“尘外不相问几阅桑田几沧海,胸中无所得半是青松半白云”:“十方化境悟禅连欣笑口大开到处讬欢天喜地,万劫名场超众相羡宽怀独坦所居皆福海寿山”特别醒目。进入寺内就见二旁钟鼓楼,登上“石鼓名山”回廊,迎面供奉佛祖“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如来”的大殿,殿内一幅“登斯宝地应知华堂法界宛尔全彰┅,瞻彼灵仪便觉菩提道场俨然未散┅”,殿门口挂着“艻崱巍巍千古秀,灵源湛湛万年清”对联,我们携手入大殿拜佛祈福。
出涌泉寺过“放生池”,“曲径通幽”到了灵源洞。灵源洞摩崖石刻林立,其中有“喝水岩”、“心游极乐”“忘归石”等。题句“喝水东流禅心归寂,重峰北拱法地最高”,描述了喝水东流的故事,点明了“禅心归寂”的主题。它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不平等的,对名利场不要孜孜以求,归寂禅心,看破红尘,超然物外,便是极乐世界、福海寿山,便可笑口常开。鼓山摩崖留下许多宋理学大师朱熹的胜迹。不仅有后人篆刻的朱熹手书“忠孝节义”,更有朱熹题文。椐说宋淳熙间朱熹避伪学禁来福州,名山胜迹,仗履几遍。淳熙十四年访竭鼓山方丈元嗣,在山上留下石刻:“淳熙丁未(1187年)晦翁(朱熹)来竭鼓山嗣公(方丈元嗣)于灵原遂登水云亭空怀四川子直侍郎(宋室皇族,福州郡守,时为四川制置使赵汝愚),同游有清漳王子合,郡人陈肤仲,潘谦之,黄子方,僧端友”。潘谦之乃瓜山理学家潘柄也。赵子直于四年后(淳熙辛亥九月二十)见此题刻,无限感慨,随答一诗:“几年奔走厌尘埃,此日登临亦快哉,江月不随流水去,天风直送海涛来。故人契阔情何厚,禅客飘零事已灰,堪叹人生祗如此,危栏独倚更裴回。”在“天风海涛”处徘徊,算是“发思古之幽情”吧。
接着,我们来到“国师岩”。“国师岩”和“水云亭”都是国师朱熹讲学的地方。“国师岩”地处山谷,环境幽静,灵源溪水在山谷中淙淙回响,故有岩刻“听水”者。溯流而上有崖刻“顽石点头”,画中人物似是“禅心归寂”的古代学者,让我记起一首古诗:“问君何意归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今天登佛教名山,接受了一番佛家思想洗礼。山中空气清新,凉爽宜人。酷暑登山遇到阴天,真是老天爷关照。午后山中游客稀少,正可以体验“空山松子落”的意境。
中午在山上寺庙素菜餐厅品尝素斋,直到午后16点左右才由索道站乘索道缆车下山,愉快结束鼓山之旅,转乘公交车返回市区火车站购买好5日前往杭州G56次列车票,然后乘公交车回招待所休息。
次日清晨6点早起,早餐后我们乘公交车至南街站下,三坊七巷地处福州市中心繁华的八一七路边,“三坊七巷”坊巷纵横,白墙瓦屋,曲线山墙。当地人说,因为金斗河与安泰河围绕着三坊七巷呈人字形叉开,活像一册被翻开的书本,所以,这里的子弟格外善读书,先后出过10个尚书、10位总督、10位院士及151位进士。
三坊七巷地处市中心,东临八一七北路,西靠通湖路,北接杨桥路,南达吉庇巷、光禄坊,占地40公顷,有居民3000多户,具典型福州早期民居和府第特征,集中体现了闽越古城的民居特色,被建筑界誉为规模庞大的“明清古建筑博物馆”。“三坊七巷”是福州市南后街两旁从北到南依次排列的十条坊、巷的简称。西面有“三坊”(“坊”指有门的巷,晚间要关闭):衣锦坊、文儒坊、光禄坊。东面有“七巷”(巷口无门):杨桥巷、郎官巷、安民巷、黄巷、塔巷、宫巷、吉庇巷。“三坊七巷”肇始于晋,完善于唐五代,鼎盛于明清,现今基本保留了唐宋的坊巷格局,保存较好的明清古建筑159座,其中全国重点保护单位9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8处,被誉为“城市里坊制度的活化石”“明清建筑博物馆”。
三坊七巷之闻名,不仅在其建筑特色与历史,更在其人杰地灵、名人辈出。近代以来共有3个海军总长、10个尚书、10位总督、10位院士及151位进士在此居住过。众多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诗人从这里走向辉煌,或从辉煌告老归隐这里。林则徐、严复、沈葆桢、陈宝琛、林旭、林觉民、冰心、林纾等大批对当时社会乃至中国近现代进程有着重要影响的人物,皆出于此。
来到三坊七巷就看见周边街道挺热闹,走进景点参观游览各名人故居,又品尝地道的福州风味小吃同利肉燕、永和鱼丸等等美食。在三坊七巷景区的古建筑,仿佛是仿古的步行街。在一个传统的四合院里,庭中央水缸丢硬币的人挺多的,在缸底中央有一个大碗,碗里已经被大家投满了硬币,周围也铺满了一层厚的硬币,我们也投了几块硬币,因水的浮力,没有一个投进碗里,在这边很多景点都有这种摆设,投硬币的人了很多,但是能投进也只有寥寥无几。“林则徐祠堂”就在“三坊七巷”景区旁边,走出景区南门向前走100米就到了,进了林则徐记念馆细细参观,又旁听景点导游的讲解所以对古迹有了起家一步的了解,林则徐记念馆就一个传统的四合院,我们又在林则徐塑像前留影记念。
游览完毕三房七巷就前往市区繁华的东街口逛商店,直到傍晚才乘公交车加招待所休息。
3月5日早晨早起,早餐后我们就乘公交车前往火车站乘G56次列车前往杭州市,8:00列车准点发车,行经约五个多小时,午后才到达杭州火车东站,出站转乘公交车来到西湖畔,办好入住湖滨招待所手续后,放下行李就胜步西子湖畔。
西湖真美啊!美丽的西湖不但风光秀丽,而且景色十分宜人。湖周围极具特色的众多亭台楼阁,与湖区大片的树木花草互相衬托,置身其间,确实有“人间天堂”的感觉。宋代诗人白居易曾经说过:“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可见在那个年代古人对西湖就钟情有加。
我们来到湖畔小餐厅,面对西湖,啃着汉堡包喝着纯净水,别有滋味。不远的西湖边,黑鸦鸦一片,人如潮涌。随后,我们沿着湖边,慢慢地行走,观赏西湖的美景。西湖,水面宽阔,碧波荡漾。环湖垂柳,摇绿曳碧,江南园林特色,十分雅致。远处高楼林立,近处红墙黄瓦掩映于丛林之中。一艘古香古色游艇正往岸边驰来。游人个个兴致很高,洋溢着喜悦。西湖边有一个特点,平地架桥,情趣突兀。岸边有靠椅,供游人休息。每走不了多远,总有一群人围在那里,缠绵之音从里面传出,我们有一种身临吴越、歌舞升平的感觉。我们二人牵手过小桥,穿人群,微风吹拂,柳叶在头上飘动,早就忘掉了旅途的疲劳。大概半个小时吧,我们来到了“柳浪闻莺”景点。“柳浪闻莺”的前身椐说是南宋的御花园,是皇帝享受的地方。如今普通老百姓都可以在这里享受生活。这里是柳的世界,莺的天堂。各种各样的柳树,绿荫翠色,在清风下,婀娜多姿,似天仙一般,随着湖光山色而舞动,向人们展示人间的美好。闻莺馆旁边,有一小块水池,鱼儿在清澈的水下欢快地游动。水池边有一大片草坪,绿油油的草毯,随着地面的起伏而波动,睡在上面就象在起伏的波浪之上,享受大地母亲的关爱。离闻莺馆不远处,有“百鸟天堂”。湖畔柳丝飘舞,听这莺声清丽,这不正是人间天堂么?草坪上有许多人,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就的干脆就用一张报纸蒙住脸睡着了;有几个小孩在嘻闹,爽朗的笑声伴着轻微的涛声;还有一群姑娘在照相,裾裙映着晚霞光鲜丽亮。在草地了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又开始沿湖缓行。天色渐晚,华灯初放,把西湖映衬得更加俏媚。一路逛一路瞧,可谓一步一景,处处美不胜收,不知不觉来到了夕照山下。雷锋塔披上了霓虹灯,金碧辉煌,光彩夺目。雷锋塔下,有杭州一著名餐厅“藕香居”,在临湖的小亭上,我们选一个位置坐定,看湖中的雕塑----许仙与白娘子相会。点了这里的特色菜“干炸响铃,西湖糖醋鲤鱼,东坡肉”和一瓶绍兴黄酒,在湖畔一边观景听着餐厅里传出的江南丝竹弦音,一边慢慢品尝杭州美食。转眼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湖边下起了蒙蒙小雨,清风习习,雾气蒙蒙,好凉爽的西湖!
晚餐后我们就胜前往著名的民俗点——清河舫。街面不算宽。两边都是店铺,有的木屋摇摇欲坠但安然无恙,有的则是灰砖漆门而斑痕累累,还有欧式的酒吧却灯火幽暗。店铺里面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要有尽有。街中间,一排摊位,手艺人以绝活吸引路人。有书法绘画的,打锣卖糖的,起名书签的。还有泥塑艺人在现场为游客捏造塑像,所捏的塑像惟妙惟肖十分逼真。我们正围观的入神,忽听一阵捶打木砧的声音,来自旁边的一个作坊,原来是在制作花生饼。两个小伙子轮流抡捶,象打铁一样,打那碎如泥末的糖块,声香并生,实在谗人就买了一包,二人边玩着吃它。夜幕降临,杭州变成了灯的海洋。西湖侧畔,华灯齐放,亮如白昼,把湖的半边都映成红色。在西湖边有两排靠椅整齐地摆放着,早有很多游客就坐,等待观赏音乐喷泉,椐游客介绍每晚七点、八点和九点,三次开放音乐喷泉。我们也就选个坐位坐下,细细观赏夜色中的西湖,享受一份安宁。直到晚上8点半方回招待所休息。
次日早晨早餐后,我们乘旅游公交车到了岳庙前下车。庙宇的气势不凡,从边门进去,豁然一亮,眼前是一座极富生机的园子,清新的葱翠的绿沁入你的全身。两旁的廊子里是各式的碑文,再往前就是岳飞的墓了。不经意间回头一望,竟发现来时园墙的背后赫然刻着“精忠报国”四个浓重的黑字。在一个誓死都捍卫这四个字的人的墓前,心中真是一震。听导游讲解,那个繁体的“国”字,上面少掉了一点。据说当时是因为南宋国土不全,意为山河破碎;而今那点还未点上,今人便讲那是因为台湾还未收回。听来还真是别有滋味在心头。再走过一道小门就到了岳飞墓了。相对于雅致的园子而言,这里就显得狭小、朴素了许多。一抔土埋下了一个忠魂。土上长着青草,除了令人肃然起敬的墓碑外毫无起眼之处。墓旁伴着他的,是其子岳云。真可谓是满门忠烈。与他们的墓相对的是秦桧夫妇的跪像,他们已在这跪了八百多年,并将永远的跪下去。忽然响起了前面园子里的那颗“分桧树”,据说是人民为解心头之愤,去其“分尸秦桧”之意。一边是千古流芳,一边是遗臭万年,历史就这么默默的静立着,是非功过自待后人评说。一座岳庙,所蕴含的远不止我们所看到的这么多。
出了岳庙就转乘旅游1路车就可直达飞来峰。飞来峰长约800米,宽约400米,这飞来峰据说是从佛教圣地印度飞来,济公和尚怕它再次飞走,于是让人刻了五百尊佛像来镇住此峰。景区早来了有许多旅游团,在这蒙蒙细雨的天气里,我们蹭隋着旅游团,导游一边将我们从一个黝黑的洞领入另一个,导游边走边讲解,那些“济公床”、“济公凳”,还有“济公吃剩的狗头”当然都是象形的石头而已。山无水不秀,环山的一条银带使得飞来峰顿生几分灵气。我们兴奋得一下把脚浸在水里。那水是彻骨的凉,往其间一站,顿觉心旷神怡,通体舒畅平静。山路二旁山上林荫遮路,路为石砌小径,每走三五步,即见一尊佛像。其中又一尊大概是欢喜佛,笑得那个开心劲,连看之人都忍不住要开怀。待再从山上转下来,才觉玩得畅快。少适休息,我们就直奔灵隐寺。
灵隐寺,是天下闻名的佛教胜地。灵隐洞有个雅名叫“仙洞鸣泉”,旧志将它列入新登八景之一。民国《新登县志》记载;“灵隐洞高十五丈,阔五丈,其深莫测。中分二洞,一有水清浅可玩,洞尽处又有口如瓮,水音澎湃,其声不绝。一无水,洞上有石乳,滴成如锤、剑”。清张翱《游洞山赠吴芗岩》诗开篇曰“鼍江以西有洞山,山如鳌背洞如盘。中有幽人抱古意,流水高山一再弹。一弹山月白,再弹秋云碧”,我想,这或许便是灵隐洞之被誉为“仙洞鸣泉”的最好注解吧!
飞来峰下的灵隐寺,是著名的一个拂教圣地,说起它的历史就有1000多年了。灵隐寺又名云林寺,现在的灵隐寺是著名的杭州旅游景点之一,椐导游介绍,灵隐寺创建于东晋咸和元年(公元326年)。当时印度僧人慧理来到杭州,看到这里山峰奇秀,认为是“仙灵所隐”,所以就在这里建寺,取名“灵隐”。清康熙南巡时,曾登寺后的北高峰顶揽胜,他看到山下云林漠漠,整座寺宇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晨雾之中,显得十分幽静,于是就赐名灵隐寺为“云林禅寺”。不过老百姓不会那么喜欢改名字的,所以大家还叫灵隐寺。现在天王殿前的那块“云林禅寺”的巨匾,就是当年康熙皇帝的“御笔”。灵隐寺有三大殿,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僧徒众多,而且地位很高。
三大殿:今日灵隐寺是在清末重建基础上陆续修复再建的,隐寺布局与江南寺院格局大致相仿,全寺建筑中轴线上依次为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
天王殿正中面朝山门的佛龛供奉弥勒佛像,袒胸露腹,趺坐蒲团,笑容可掬;背对山门的佛龛供奉的是佛教护法神韦驮雕像,像高二米半,头戴金盔,身裹甲胄,神采奕奕。这尊雕像以香樟木雕造,是南宋留存至今的珍贵遗物。天王殿两侧是四大天王彩塑像,高各八米,个个身披重甲。其中两个形态威武,两个神色和善,俗称四大金刚。
正面是大雄宝殿,原称觉皇殿,重檐高33.6米,十分雄伟。大殿正中是一座高24.8米的释迦牟尼莲花坐像,造像“妙相庄严”、“气韵生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宗教艺术作品。正殿两边是二十诸天立像,殿后两边为十二圆觉坐像。大殿后壁有“慈航普渡”、“五十三参”海岛立体群塑,共有佛像150尊,正中为鳌鱼观音立像,手执净水瓶,普渡众生,下塑善财童子,说是善财童子拜观音的故事,善财童子参拜名师53位,第27参拜见观音得道成佛。观音两侧为第子善才与龙女,上有地藏菩萨,再上面是释迦牟尼雪山修道的场景:白猿献果、麋鹿献乳,整座佛山造型生动,很有艺术价值。灵隐寺的释迦牟尼佛像佛像高十九点六米,用近百块香樟木雕成。佛像造型端庄凝重,低眉细目,气韶生动,极度具风采。
药师殿中供奉药师佛像及日天、月天。殿左建有罗汉堂,陈列五百罗汉像线刻石。巍巍殿宇,森森古木,伴随着一批珍贵文物古迹。天王殿前左右各有石经幢一座。两经幢都有《天下兵马大元帅吴越国王建,时大宋开宝二年已巳岁闰五月》题记。大雄宝殿前月台两侧各有一座八角九层仿木结构石塔,塔高逾七米,塔身每面雕刻精美,经古建筑专家梁思成生前考定,两石塔也是吴越末年雕造的。灵隐寺珍藏的佛教文物,有古代贝叶写经、东魏镏金佛像、明董其昌写本《金刚经》、清雍正木刻本龙藏等等,都是弥足珍贵的宝物。
游览毕飞来峰,灵隐寺我们就乘旅游公交车回到西湖畔,此时己是夕阳西下,我们在“断桥残雪”景点下车,我们携手并肩沿着白堤漫步观赏西湖美景,经“平湖秋月”景点到了西湖畔的楼中楼餐厅品尝杭州美食,饭后就在游船码头乘游船夜游西湖。
只见天色将沉,落日把它最后一缕斜阳投射在西湖漾漾的湖面上时,我们赶到了她的身边。湖水象黑金般泛着金亮的光,忽悠忽悠地,梦幻般漾着你的眼。弯弯的月牙儿嫩嫩地娇娇地探出云层,柔柔的银辉撒了个满湖,湖水蠢蠢地荡漾起来,似有掩不住的激流在暗涌,白堤、苏堤象绿色的荆冠,牢牢地缚住西湖不羁的情怀,万般风情的她呀,又怎奈断桥的残缺、长桥的别离。四季的西湖风景各不一般,春风吹拂杨柳岸时,那桃红醉鱼、柳绿拂面的美景,让你恨不能自己是酒仙、诗圣,晨雾如轻纱,弥漫着润湿,清亮透着花香、草味的气息,远眺孤山静默无语,独品西子的千般矫情,西湖美景直是令人流连忘返。
星期日早晨早餐后我们就乘公交车到火车站,乘列车前往下一站:上海市。列车8点30分准点出发,行车二个多小时就到达上海火车站。在火车站铁道招待所办好入住手续后,就乘公交车直达上海外滩公园游览;
上海外滩位于市中心黄浦区的黄浦江畔,上海外滩原是英帝国主义在上海开辟的租界。从鸦片战争到1949年上海解放的一百多年来,外滩一直作为上海的象征出现在世人面前,它原名中山东一路,全长1、5公里左右。东面西临黄浦江,西面为哥特式、罗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52幢风格各异的大楼,被称为“万国建筑博览”的建筑群。外滩的建筑,虽出自许多位建筑设计名师之手,也并非建于同一时期,但它们的建筑色调却基本统一、整体轮廓线条的处理也是惊人的协调,无论是极目远眺、或是徜徉其间,都能感受到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势,我们虽然没有建筑学的知识,但对古建筑或西方建筑艺术却情有独钟。我们沿着外滩黄浦江畔游览,漫步在黄浦江畔只见公园里游客人山人海,在码头凭栏杆可远眺黄浦江上的万吨轮船,回头又能观赏“万国建筑博览”的建筑群,方才领悟大都市的繁华,又在码头小餐馆品尝了上海小吃。虽然太阳己落西山,但是余兴末了,只见浦东黄金岸线的游船码头及宽敞的候船大厅,我们就携手登上游船夜游黄浦江。
夜幕渐渐降临,昏暗的天空中点缀着几颗星星。我们乘着游船,徜徉在黄浦江中,凭栏远眺,只见黄浦江水由天际浩浩荡荡奔涌而来,浑浊的波涛正是其古老的印记。江水流经上海外滩,顺着堤岸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一轮皎洁的明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江面在夜风的抚摸下荡起层层波澜。月光将点点碎银嵌入江中,银光忽明忽暗,令人赏心悦目。加上凉风习习,实在是心旷神怡。华灯初上,黄浦江西岸年代久远的万国建筑群熠熠生辉,一座座风格迥异、错落有致的建筑,仿佛正在演奏一曲雄浑的古典乐章。它们坐落在江边,犹如一位位饱经风雨洗礼的德高望重的老者,见证了上海百年的沧桑巨变。江东头,则是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建筑群。在霓虹灯的映照下,一座座晶莹剔透,形态各异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如擎天之柱直插云天。一个个身坚体固、年轻有力的钢铁巨人,正是掘起的浦东新区,日新月异、翻天覆地变化令人叹为观止。不久,天空中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江上漾起了千层涟漪。我们相依坐在甲板上,任江风吹乱发梢,吹皱衣襟,吹走旅途的劳顿,任细雨洗净身上的尘土,洗去心中的杂念。置身于如此良辰美景,细细聆听两岸建筑风情四溢的交响乐,如同步入仙境般心醉神迷。若说摩天大楼展现了上海国际大都市的繁华,那么夜幕下的黄浦江则体现了上海这座城市无尽的风韵。不知不觉中游船己停靠码头,我们方才依依不舍上岸转乘公交车招待所休息。
次日早晨早餐后,就乘公交车来到南京路步行街,步行街位于上海市黄浦区,西起西藏中路,东至河南中路。走在步行街上,仔细观看市百一店(原“大新公司”)、永安商厦、上海时装公司(原“先施公司”)和第一食品商店(原“新新公司”)这“四大公司”,无不把南京路的过去与今天不断迭映在眼前,传统与现代的交织为这条百年老街增添了别样的魅力。上海市百货大楼一店就矗立在南京东路、西藏中路口,这座解放前的“大新公司”是当时南京路上最好的建筑之一,如今虽不再代表时尚和流行,却依然是上海商业文化的一个象征,几十年来一直是中国最著名的百货公司。
我们走在这1200多米的步行街上,时时体会到一种莫大的快乐,彩色的铺路砖石、统一的路心售货亭、两边各类时尚流行商店、熙熙攘攘的人群、可爱的观光小火车,以及设计别致的城市雕塑……这些都构成了上海的现代都市风景。步行街上,随处可以感受到这路的平易近人:地面是淡红色石块铺成,干净清爽,不必担心滑倒,也不会踩到脏物;还有导盲道,让盲人也能感受到逛街的乐趣;路中间更有各式花坛、绿化带,花坛上还设有暗红色大理石凳椅,走累了可以随处就坐休息,赏路景,闻花香,绝对的逍遥自在。步行街上另一大景观“步行街观光车”同样引人注目,车由一节节小巧玲珑的车厢组成,车厢上画满了精美的图案,每节车的图案色彩各不相同。登上车,仿佛钻进了玩具车里,任它带着你逛个够。步行街上最多的是人,或从容信步,或匆匆疾走,或闲坐休息,或饶有兴致地转进每一家商店。街上跟人一样多的就是各种商店了,且都是上海店家中的“大腕”:永安商厦、第一食品商店、第一百货、新华书店南京东路店……当然也少不了各大专卖店,“麦当劳叔叔”、“肯德基爷爷”自然不甘落后,而哈根达斯、天使冰王、必胜客也为有闲阶层提供了世界各地著名的美食。椐说,假如肯早起,那你一定要来看看六七点钟的步行街。那时的步行街,商店均紧闭大门,清洁工在进行路面的清洗工作,可街上却热闹非凡,人们有的跳着交谊舞,有的打着太极拳,有的在溜滑板,有的在打羽毛球,真是玩什么的都有,不像是一条商业街,倒像是一座公园,与白天的喧嚣相比真是两个世界。原来南京路步行街也是这般“淡妆浓抹总相宜”呢。我们并肩从河南路口开始,步行继续向东,一直到南京东路外滩,行人似乎又从21世纪坠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时空,似乎是狄更斯笔下的英伦街景,似乎是在父辈的照相簿中见过,狭窄的街道,四方高大的建筑,灰色调的围墙和百叶窗,高高的天花板,尖尖的屋顶,每一栋楼都记载了一段曲折跌宕的故事。夕阳为它们添上一层薄雾,黄黄的街景透出一种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特有的迷离的浪漫。
在步行街一直逛到午后,方才回招待所退房后立即前往火车站乘K525次列车返回福州。列车准时于17:23开车,次日清晨8:56到达福州火车站后,隋即转车返回泉州磁乡县城,愉快结束蜜月旅行。
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新年春节来临,柴刚在朋友的帮助下在城郊购置一块60平米的宅基地,建起了一座二层的小楼房,在结婚一周年记念日,柴刚和贾寒梅高兴的搬进了新家。1987年柴家喜事连连,8月份柴刚被任命为磁乡县边防派出所的所长,贾寒梅也因在鞋店工作表现突出而被提升为店长,虽然边防派出所远离县城,但是所里有公务车接送,生活温馨的小家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88年的端午节,柴刚带着妻子到岳父家过节,午饭后只见寒梅一阵恶心,连忙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柴刚也急忙跟了过去,边拍着寒梅的后背边埋怨地说:“叫你去医院检查检查,你就是不听,现在呕得越来越厉害,下午一定要去找大夫看看”,寒梅说:“没什么事,可能是胃有点不舒服呕酸,吃几个话梅就好了”,柳家慧见小二口叽叽喳喳就叫女儿到房间问道:“你呕酸有多久?近来经期有没有来?”寒梅回答说:“呕酸有一段时间了,经期好象二个月没来了”,柳家慧笑着说:“真是二个傻孩子,你有喜了”。贾寒梅怀孕的消息乐坏了柴,贾二家,柴母高兴的对着寒梅说:“我早就想抱孙子了,我们柴家有后了”。
1989年2月贾寒梅顺利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婴,柴刚高兴的给女儿取名:柴莹莹。在产房外的柴母一听说是生女孩就沉下了脸,因为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只许生一胎,所以就意味她想抱男孙的愿望落空了,便不高兴地说:“生女孩有什么高兴的,我还指望生个男孩为柴家传宗接代呢?”说完就推说乡里工作忙,撇下产房里的母女俩竟自回家了。伺候产妇作月子和照顾婴儿的事自然都落在柳家慧的身上。从此婆媳间隔阂日增,柴刚总是周旋在二人之间,受尽了她们的夹板气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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