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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到过灵狐村。”铃儿忽然说道,“那你为何不把他带走?却又藏头露尾?”
“我本想将冲儿带走,却发现他与你们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更为安全。你们不但救了冲儿,还将他当做了白衣救星……”风凌宇忽然微微一笑,“这倒省了我许多麻烦……”
“怎么叫省了你的麻烦?”龙青君冷冷问道。
“冲儿。”风凌宇眼望风冲哑声说道,“我带你来妖界,一是要帮你疗伤,镇住恶灵。二,就是想帮你成为预言中的白衣救星……”
风凌宇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风冲皱眉说道,“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你又为何要帮我成为白衣救星?”
“孩子!”风凌宇眼望风冲沉声说道,“二十二年前,妖界出现异动。我查访到本族遗失的两件棱锥曾出现在贡嘎雪山,于是就和你娘把刚满一岁的你托付给石城元老太抚养……我和你娘不知此行何年何月才能回去,更不知是否都能活着回去……我们便在你的身上做下一个标记,以防万一……”
“什……什么标记……”风冲呆呆望着风凌宇,颤声问道。
“我在你左肋第三根肋骨上,烫下一个月牙形的疤痕……用的正是你妈妈的银月镖……”
风冲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左肋,右手风雷剑缓缓垂下。衣襟大开,左肋疤痕状如弯月;长剑脱手,斜插入雪,风雷隐隐。风冲向前紧走几步,眼望亲人,早已泪眼模糊。
“爸……我是……我是……”
“孩子……我的冲儿……”
父子相拥,悲戚声声;铃儿卿卿,几度伤情;冷秋水侧身而立,也自动容。
……
溶洞中,阿璇尚未苏醒。众人席地围坐,脸上犹见泪痕。
“二十二年,我无一日不在思念你的妈妈,无一日不在记挂着你的安危……”风凌宇若有所思对风冲说道,“若不是风凌翔那畜生时时处处与我作对,若不是我怕你过早身处危险之中,只怕我父子早该相认了……”
“爸……我妈是怎么死的?您怎么又会落在妖界呢?”风冲忍不住颤声问道,“还有……在人界,我和阿彩、元琳他们一路追赶的白衣妖神,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你?!你是不是……做过滥杀无辜的事……”
风凌宇凄然一笑,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两个白衣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风凌翔,身材样貌,穿衣打扮无不相同。正所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龙青君点首会意,又不禁问道:“你们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又都是人界的除妖人,却为何会反目成仇?风郎对我说的有关白衣人的事,哪些是你做的?哪些又是他所为?你们各自又有怎样的目的呢?”
风凌宇不禁望了龙青君一眼,轻轻点头赞道:“难怪妖王个个怕你。艺高人美,心思细密,不愧为妖尊无心的女儿……”
龙青君微微一怔,倏地瞟了一眼风冲,脸上一红。
风凌宇忽然一声长叹,幽幽说道:“所有事情始末,是非恩怨,还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我和妻子安置好冲儿后,便汇同风凌翔和两位玄族同辈元浚、风宁夫妇,匆匆赶往贡嘎雪山,寻找遗失的棱锥……”
风冲直到此时才知道元琳父母之名,忽然想起元琳,不禁轻声一叹。
“此行倒也还算顺利。”风凌宇接着说道,“我们五个攀到雪山之巅,在山巅北侧发现了一个秘洞。我妻元晴和元浚都是玄族里破解机关的好手,极轻松的打开了洞门……”
“那洞里果然藏有棱锥么?”风冲不禁问道。
“有。但我们只在洞中一只铁匣里找到一件八面刚石。”
“也许洞里本就藏着一件呢。”铃儿轻声说道。
“那洞里确实应有两件……”风凌宇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又在洞中发现了一只空匣……”
“难道这秘洞已有人来过?!”龙青君忽然说道,“也许那人拿走了一件,却没发现另一件……”
“我们也是这样想。”风凌宇点头说道,“只是不知取走那件棱锥的人是敌是友……”
“后来呢?你们便下山了么?”铃儿追问道。
“我们本想封死秘洞即刻下山,没想到偏赶上一场暴风雪。于是我们五个就决定在洞中过夜,等暴风雪停了再走……”风凌翔缓缓说到此处,却忽然停了下来。众人顿觉诧异,全都向他脸上看去。只见他眼中布满了细小血丝,面部抽搐不停,身上白衣竟也轻轻颤抖起来,其情其状甚为可怖。
“爸……你这是怎么了?”风冲心中惊惧,伸手去扶父亲肩膀,不想自己的手却被风凌宇大手死死扣住!
“夜半时分,我忽然被一阵冷风吹醒。朦胧中,我只觉洞口似被大风吹开,其他人也都陆续醒来。又听见妻子在我怀里呼吸急促,不停呻吟,好像是生了病……我急忙燃起离火,却看见,却看见……”
“爸,慢点说……您看到了什么?”风冲只觉父亲抖得厉害,手背也被他大手捏得生疼,又听龙青君也低声问道:“洞中可是出了什么奇怪的状况?”
“我看见……我看见怀中抱着的竟然不是我妻元晴!竟是……竟是元浚之妻风宁……”
“啊!”的一声,铃儿大瞪双眼死死抓住风冲胳膊,一声惊呼。风冲拧眉望着父亲,只觉匪夷所思。
“我心中惊骇一时乱了手脚,慌忙起身躲避,谁知……我和风宁身上的衣物竟然全都脱落在地……”
众人又是一惊!不禁面面相觑。却听风凌宇继续说道:“我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只想着赶快穿好衣服,耳边就听见风宁的哭声和元浚的骂声……又恍惚看见我妻呆坐在一旁,泪流满面的望着我……”
“风凌翔那时却在哪里?”龙青君忽然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入睡时在洞中什么方位?醒来之后可发现有什么变化么?”
“唉!只怪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又身在局中,怎能想的到呢……”风凌宇连连摇头,恨意绵绵,眼中泪光一闪,“没等我穿好衣服,元浚便发疯一样揪住我厮打起来。混乱中,我忽然看见风宁发疯似的冲出洞去,顿感不妙,于是就拼命挣脱了元浚,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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