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何二狗悄悄告诉我:“最近,小胖和狗肾、魏忠贤在闹矛盾,上次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在卫生间差点动起手脚,碰巧我赶上劝了几句,才没动手,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有小道消息说他们三人卷入了感情之争。”
我疑惑地看着何二狗说:“有这种事?还敢在车间动粗?”
我单独找到小胖,想了解一下情况,以避免以后真的在车间打架,影响我这个上任不久的小小鸟一般的领导的政绩。
我问小胖:“听说你最近走桃花运了,但是走的不那么顺利,还和狗肾、魏忠贤之间有点小误会,是不是这样?”
小胖说:“老三,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前几天,这两个狗日的要给我点颜色瞧瞧,何二狗劝了架,没打起来。”
我问小胖:“你到底招惹了他们,还是他俩惹了你?”
小胖说:“是他们先惹我,像我这种平时见了老鼠都不敢下手打的老实人,还敢招惹他们,岂不是老鼠调戏猫找死?”
我说:“你说具体点,他们为何要惹你?吃多了不消化是不是?”
小胖说:“本来小芳是我要追的,结果狗肾和魏忠贤都跟我争,他们凭什么跟我抢?”
我笑傻了:“原来为了这个?你要追小芳,狗肾和魏忠贤为什么就不能追?凭什么说他们两个在跟你抢?你和小芳领结婚证了吗?不要说有人在跟你抢小芳,就连小芳和她妈都可以一起抢,公平竞争嘛。未婚男士可以跟你抢小芳,已婚男人照常可以跟你抢,决定权在小芳手里,你懂吗?就算是你跟小芳结了婚又能说明什么?任何人照常可以跟你抢小芳,不信你试试?这么低级别的小儿科问题居然还要和谁谁动粗,你不觉得听起来会把裤子都笑得掉吗?”
小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说:“老大,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丈母娘也可以抢?结了婚还可以抢?你是不是打胡乱说喔。按你这种说法,尿壶就可以当茶杯用了。如果你的老婆被我抢了,你肯定是让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吹牛皮不怕犯死罪,你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我对小胖说:“你娃儿不懂的事情还多得很,说简单点,本来只有老子打儿子的,儿子打老子的你听说过吧?男人都可以整成女人,要啥有啥,你听说过变性手术没有?女儿和丈母娘同时嫁一个男人,怎么就没有?我刚才说,小芳和她妈都可以抢,你说我打胡乱说,这下你明白了吧。飞机在水中游,牛儿在天上飞,什么有可能,像你这种土包子也可以变成金海归。跟你讲这些就是对牛弹琴,还不如留点口水润润喉咙。”
小胖说:“老大,你这人喜欢牛胯扯到马胯,死的能说成活的,小的能说成大的,把母鸡说成公鸡,你怎么说都有理,我怎么说都没理。”
我说:“小胖,不是我乱扯,你好好想一想,自己有没有不对的地方。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了解一下你追小芳的过程。你给小芳写过情书吗?”
小胖摇头否定。
我问:“你当面向小芳表白过吗?”
小胖又摇头否定。
我问:“你约过小芳出去逛过街吗?”
小胖仍然摇头否定。
我问:“你给小芳买过小礼物吗?”
小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个字儿都没吐。
我弯起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告诉小胖:“本审判长判决你死胖子终身打光棍,你对小芳什么都没做过,她对你的痴情一点都不知情,你害单相思了,病的不轻。你喜欢一个人要向她表白,不要憋在心里,你平时憋尿憋多长时间只有你自己清楚。爱情这东西是两个人的事,你憋在心里,小芳什么都不知道,你憋久了,人就疯了,人疯了以后什么都不知道,在大街上裸奔只有被汽车撞的份了。”
小胖用牙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两眼瞪着我,说:“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像你目前这种状况追女孩子,情商是个鸭蛋,你追个毛。十个男人九个坏,剩下一个是傻蛋,你就是剩下的那一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在女人面前要使点招儿,太老实了会死的很惨很惨,追女人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你连一个助理工程师的三分之一的水平都达不到,怎么追女孩子?开汽车要考驾照,谈恋爱也要考证的,就你那点儿情商,女考官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原装货,啥恋爱经验都没有,跟你谈恋爱不是享受浪漫,而是受罪。”
小胖脸上有点痛苦的表情流露出来,他说:“老大,我不就是没得救了?只有当光杆司令的命了?”
我说:“事在人为,有恒心的人把碗口粗的铁棒也能磨成针,心动不如行动。你追小芳要拿点实际行动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不敢说,却和狗肾、魏忠贤去比比肌肉,那是要不得的。谁在厂里动粗,我都不会饶恕的,你们闹事,就是我管理出了问题,老卢就会修理我,我就会修理你们,大虫吃小虫,自然法则,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千万不能因为感情这事在厂里给我添乱,否则,我会收拾得你屁股冒烟的。”
小胖的头埋得很低,有些可怜的样子,平时大家都“欺负”他,他也没在意过,唯独这次喜欢小芳这事感觉有些憋屈,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仪的女生还没来得及表白,别人就开始竞争了。以小胖的功力和狗肾、魏忠贤争小芳,那是一根头发丝的希望都没有,可他又一根筋不死心。
我开始安慰起小胖来。
“别灰心,你要勇敢地走出第一步。首先,你要用什么方式让小芳明白你是喜欢她的,她喜不喜欢你是另外一回事,你先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永远都迈不出第一步,你要做的是让小芳明白你是真的喜欢她的,要行动起来。”我也没谈过恋爱,也是给小胖瞎吹的。
小胖的头埋得很低,在思考问题。我猜想,他真的是对小芳着迷了。我开始给他支招,其实我也恋爱没经验,瞎吹:“你头埋那么低,都快下垂到裤裆了,我又没批斗你,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追女孩子要用手腕,而不是蛮力,你块头再大,怎么能对付得了狗肾和魏忠贤两人?三只脚是挡不住四只手的,到时他俩打得你鼻青脸肿,原本是竖着走的,到时候我怕他们让你横着走。咱俩兄弟一场,我不希望你光荣负伤。追女孩子这事,我帮你出出主意,我虽然出了力,到时候绝不会占一点儿便宜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要雄起来,不要害羞,更要有点方法才行。动物之间都知道公的要主动一些,所以,你只要主动地迈出第一步,希望总会有的。这件事我帮你,你以后上班时间少给我出点洋相就当是给我发福利,也算是报答我。”
小胖说:“老大,我最近老是睡不着,以前老是睡不醒。”
我说:“睡不着是好事,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男人发情是好事,谁不想娶个老婆成个家?追女人要有秘笈,这是马会跑说的,我还记得几句,你要牢记于心,并且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定会成功的。”
小胖说:“你快点说,要说实际一点的,不要说些花里胡哨的我听不懂。是不是在饮料里下点迷药?”
我回答:“小胖,你很聪明,你怎么知道的?光知道还不行,要敢行动的话就成功一半了。不过这不是全部,还有另外一招:死皮赖脸+勇往直前。很多人都试过,说很灵的。女人最怕脸皮厚的男人缠住她不放,你没听说过,只有藤缠树,没有树缠藤的事?按理说,你的脸皮也有两丈厚,骂都骂不死的家伙,为什么见了女人却害羞呢?我们家乡有种说法,你小时候是用尿布包过的就会害羞。我就不明白,你的脸皮比防弹衣还管用,连子弹都打不穿,为什么女人的目光射到你就击穿了你的厚脸皮呢?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况还不少,男人怕女人就有点不正常了。本来火怕水,结果水怕火,这就奇怪了。”
小胖抿抿嘴,又舔舔舌头,说:“为什么马会跑屁股后面的女人像方丈手里的佛珠连成串,数都数不过来,我却开不了张呢?是不是我不爱拜菩萨,就得不到保佑?”
我说:“你把这个问题想清楚,找到答案了,你屁股后面的女人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根本就用不着发愁为了某一个女人吊死在一颗树上。那时候,你发愁的不是找不到女人,而是如何甩掉屁股后面足足有一个加强连那么多的女人。关键是,你要找马会跑要点秘笈。”
小胖说:“要是马会跑不告诉我怎么办?”
我回答:“你这个蠢猪,就不知道‘烧香拜佛’,请马会跑去吃点喝点?买几包中华牌香烟给他,他不教你我都不会放过他。这些东东又不是制造原子弹的技术需要保密,他高兴了,自然会传授点秘笈给你,空手套白狼是不行的,没有付出哪有回报?”
小胖说:“花钱我还是蛮舍得的,要是那个女的跟我处对象,我肯定大把的在她身上花钱。买衣服,买化妆品都没问题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小胖子,我该说你还是不该说呢?你个砍脑壳的蠢货是傻得有些可爱了,因为你的恋爱经验值是很大的一个鸭蛋圈圈,对于一个爱情零经验的傻冒来说,我要给你讲清楚恋爱这样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系统工程,还不如去幼儿园给小朋友讲两只老鼠跑得快的故事,还更容易一些。你想想,女人花钱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恰恰就是买衣服和化妆品,这是女人花钱的大头,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一个月的工资跑一趟服装店和化妆品商店,很可能就剩下回家坐人力三轮车的几个零散的银子了。如果你不知道这些,谈恋爱的时候除了要带上现金,可能还要带上银行卡,像你这种情况,带上银行卡都不管用,可能连密码都要告诉那个跟你处对象的女人,钱不够花了,她自己去取,省得钱花多了你心痛,你不取钱就不知道还好受些,减少了你的痛苦。”
小胖听我这么一说,吓得直摇头:“还是不谈恋爱算了,省得往火坑里跳。”
我一听就不高兴了:“全世界的男人都要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你怕个屁?你这人不是忽左就是忽右,差别如此之大,我真是搞不懂。你知道不知道?马会跑谈恋爱,不但不会花自己的钱,还要花女人的钱,这又是一个秘笈,你去向马会跑讨教。谈恋爱,男人掏腰包是普遍的事,男人要女人掏腰包,那不是一个级别的事,你小胖再活五百年也许才能升级到那个境界。谈恋爱是花小钱办大事的一个项目,靠的是脑子,而不是票子。你要从一个男生变成男人,不花点冤枉钱也是不可能的,女孩的爹妈养她本来都是亏本生意,你不付出点,难道要你老丈人和丈母娘为你的恋爱买单?”
小胖说:“老大,你都把我说糊涂了。恋爱这事我本来就犯糊涂,你又把我说糊涂了,这就是糊涂再加糊涂,就糊成锅巴了。”
我说:“你追小芳这事,早晚会糊成锅巴的。”
小胖说:“我脑袋短路听不懂,怎么会糊成锅巴?”
我说:“你这个傻子,小芳现在明摆着的都有三条公狗在抢,当然包括你。暗中还有谁在打主意我不清楚,这比中500万头奖的概率都小,谁是小芳的菜,她是什么口味谁都不知道,一群公狗争的你死我活,到头来谁都不是小芳的菜,谁说得清楚?”
小胖说:“老大,你就没暗恋过小芳?你晚上就没做过春梦?梦到的美女是谁?”
我说:“只要是男人,年轻的时候都做过春梦,梦到的美女是谁,我为什么告诉你?做再多的春梦有什么用?谈个女朋友什么谜团就解开了,所以,你小胖要努力,要加油,再贵的‘油’你都要加。追女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下手你就不会喝‘二锅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要把女人当猎物,把你自当猎狗。饥饿的猎狗追猎物的时候是怎么追的你知道吗?那简直是四脚腾空,只是为了一顿午餐而已。你要拿出猎狗一样的冲劲,人一样的理性去追女人,不只是为了一顿午餐,而是一辈子的午餐,还有解开你最想知道的那些秘密,光是做春梦是不行的。”
小胖活动了几下脖子,若有所思地说:“老大,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不过做起来还是很难,说的比唱的好听。”
我回答:“你信就信,不信就当摆龙门阵。你相信就早点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不相信就有可能是一个司令领导一个人的队伍的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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