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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坐在椅子上面,喝了几口茶水,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幽幽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这件事情,本来是村子的丑事。如果不是几位前来,我们村子很有可能会一辈子将其隐瞒起来。毕竟,它实在是不光彩啊!”
接下来,从村长的口中,四人听到了一个倍感离奇的故事,一个让人无法相信,却有不得不相信的故事。
“我们的这处村子叫做无忧村,本来也是个宁静的小村庄。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村民们生活得都很快乐。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每到秋收的季节,各家各户都会闹上几场或大或小的鼠灾。村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经常被那些可恶的老鼠糟蹋,有的严重,剩下的余粮根本无法满足村民们的口腹。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提出养猫来克鼠。这样,鼠灾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仿佛每个人都陷入了村长的故事中,就连一直聒噪不堪的江景轩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插话,不打诨,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于是,在这个人的提倡下,几乎每一户村民都开始养猫。本以为猫克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惜啊,事与愿违,这里的老鼠实在是猖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但不怕猫,反而集体攻击,将猫咬死了好几只。各位,老鼠咬死猫,这算得上是千古奇谈吧?”
我勒个去,什么样的耗子这么猖狂啊?居然连猫都能咬死,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反过来了?现在的关耀辰等人居然不想知道后面的事情,想先看看那些猖狂的老鼠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八个爪子……
“本来,所有人在养猫这件事上都绝望了。反正这么些年都过来了,就算鼠灾不灭,也没什么。可就在这时,村子里王家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猫养在了家里。那只猫长得样子很怪,看起来很凶,任何靠近它的人都不免被它抓伤。不过,它在王老太太的怀里倒是老老实实的,不抓也不咬。更让人惊讶的是,自从那只猫去了王家后,王家就再也没有闹过鼠灾,几乎所有的老鼠,都被那只猫当了晚餐,王家的生活也就渐渐好了起来。”
“是以,王家对那只怪猫越来越好,有些舍不得吃的东西都给它吃。不过,那只猫依然只对王家老太太亲,别人喂它都不行,经常被它抓伤。正因为这样,王老太太以为那只猫和他有缘,便和它形影不离,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王老太太的老伴死得早,家里人以为有只猫作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也就由她去了。接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由我说比较好!”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但见刚刚在村头遇见的那个王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王三儿走进来后,先对村长微微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看着关耀辰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决绝,深深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家,还是由我来说比较好。”
“那只猫,就好像成了我们家的一员,我们王家所有人对它都如同家人一样,根本不是拿畜生看待。就这样,过了几年,我母亲年岁大了,那只猫也老了。”
“终于到了我母亲要去泉下见早走的父亲这一天,家里人给母亲换上寿衣寿服,请在大堂的竹榻上,虽然连着两天,母亲气若游丝,滴米不进,但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见到这个样子,我们都慌神了,连忙请来了见多识广的舅舅,舅舅看看母亲的样子,试探着问我们,‘我姐,不是还有什么想见的人吧?’”
“这个时候,我母亲喉咙里突然格格作响,眼睛望着自己往常住的小屋,眼泪都流出来了,舅舅站起来问:‘我姐住的屋子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她放不下的东西?’我们几个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我大哥把老舅舅拉到一边:舅,屋子里是有点东西,就是您见过的那只大花猫,您说,我妈现在这样子,这玩意外甥我能放它出来么?”
“老舅舅一惊:是啊,外甥做的对,临死的人是不能见猫啊狗啊这些东西的,别说猫狗,耗子都不能见。我们这里有种畜生截气的说法,就是说,人活一口气,气没了,命也没了。这气看不见摸不着,但百八十斤的活人,全靠体里这口气撑着,人要死了,气也就跑了。万一不巧正好猫狗路过,截了这口气,那可就能成精了,吃人败家,不在话下。”
“所以谁家要死人,得把家畜看好,不能靠近临死的人,可这我母亲感情和狸猫太深,不看到大狸猫就顺不下这口气,好歹是自己亲姐姐,能让她走的这么不情不愿吗?舅舅犯了难,问我大哥:那只狸猫呢?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大哥说:还能怎么着吧,几个人在屋子里堵它,好歹把它绑上了,用铁链子吊屋梁上呢,等我妈一走,烫了它扒皮给舅舅做个暖膝。要说这狸猫凶啊,您看外甥这脸,这爪印,被抓的,您看看。”
“一听这话,我舅舅不干了,劈了啪啦地揍了我大哥一顿,生气地嚷道,‘我姐这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作践我姐的宝贝?要不是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平时对我姐不闻不问的,他至于和一只猫感情这么深吗?赶紧放出来,要是我姐生气了,小心她做鬼都不放过你们这一群不孝子!’”
听到这里,江景轩突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摇头道:“你们的这个舅舅实在是厉害,为了满足姐姐的心愿,连这些陈年老令都不顾了。不过他做的对,猫狗截气儿,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王三儿白了江景轩一眼,冷哼道:“做得对?如果不这样做,还出现不了接下来的事情呢!”
“老舅这么坚持,不敢怠慢,连忙带老舅去了小屋,一看那狸猫毛被揪落一块一块,四只爪子用麻绳扎的跟绑猪崽一样,嘴里塞一核桃,腰间捆一狗链悬在大梁半空中,见到老舅爷进来,叫不出声来,猫眼里湿润润的。老舅爷气的直跺脚,你们这帮畜生,畜生!这猫帮你家镇了这么多年耗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么糟蹋它,快,快,快放下来!”
“我和两个哥哥七手八脚地把那猫放了下来,这一放可就造孽了!那猫出了房子,远远地和我母亲望了一眼。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一口气儿咽了下去。”
“当时,大堂中哭声一片,也正因为如此,竟无人有暇去顾及那只猫。”
“那只猫,趁着这个空档,突然扑向了我母亲的遗骸,赶巧扑到了我母亲的脸上。我二哥吓了一跳,拿起哭丧棒一家伙砸在猫脑袋上,把猫扇滚出去老远,正要上去再补一家伙,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后面,扭头一看,吓得窜出去老远。”
“我母亲的尸体呼啦一下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所有人都吓的大叫:诈尸啦,诈尸啦……”
“要死的人被猫狗扑了叫截气,已经死了的人被猫狗扑了就不叫截气了,那叫诈尸,说白了就是僵尸复活。谁都知道僵尸是要吃人肉喝人血的,灵堂里立刻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要说胆大还是老舅,驻着拐杖上前叫:姐,姐,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你说啊,不要吓了家里人。喊了一会看老太太又躺下了,壮着胆子上去一摸老太太鼻子,怒道:谁眼瞎了说我姐死了,这不还有气呢么?”
“一开始,是我二哥发觉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个时候他是百口莫辩,被老舅骂得像个孙子似的。不过,母亲没有死,这也是一件好事儿,赶紧把母亲抬回了以前的小屋子里。只是,那只猫已经被二哥开了瓢,活不了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才是怪事儿的开始啊!”
“第一件怪事是白天总看见母亲躺在床上,送去的饭粥也没见动,可也没见母亲饿着。倒是到了半夜,总是觉得院子里有人轻轻走动的样子。”
“第二件怪事是周围方圆几里地,突然耗子都没了踪影,不过年头里大家都不宽裕,要说耗子爷搬家那是好事,可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三件事发生了。”
“第三件事就是:小孩子失踪了。开始是不到周岁的婴儿,等婴儿都没了,三、四岁的小孩子也开始保不住了,一时人心惶惶,都说是拍花党来了,大家到了夜里都把小孩子挤在中间睡,可到了天明一看,原本上了锁的门大敞着,床上的孩子已经不见了。这拍花党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上来锁的门的呢?”
“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村子里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来了妖怪,喜欢吃小孩儿。没准儿小孩儿吃没了,就要吃大人了!一时间,人心惶惶,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无忧村,开始被忧愁笼罩。”
说到这里,王三儿眼中流下了泪水,轻声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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