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赶紧去?”药长老突然大声道。
“额……弟子现在就去雪泉潭吗?”此时已是暮色四合,屋外天光暗淡,夜虫啁啾,晚风习习,初夏的夜晚,在这夕药峰上,竟是如此迷人。
“笨蛋,为了你这劳什子小鬼,老夫可已经一天没进一粒饭了,你这小鬼头,是不是想把老夫活活饿死?”药长老仿佛气的连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是是,弟子这就去准备晚饭。”经药长老提起,谭笑这才想起,这一天下来,药长老到现在还没有吃饭饭呢,不禁暗暗吐了会舌头,匆匆淘米做饭去了。
“世风日下,当真是世风日下呐。”药长老摇头叹息道,接着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道,“贼小鬼,害的老夫累的跟球似得,还是先睡会吧。”边说着边走到床边,到头便睡,一会就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谭笑做好晚饭,出来一看,当真是哭笑不得,药长老睡得简直比那肥猫还死。
想到此处,谭笑猛然记起了白天若不是那大肥猫机缘巧合将自己和药长老从险境之中救回来,事情的发展不知将如何凶险。
他悄悄走进丹药房,往那风箱上一看,不禁哑然失笑,那大肥猫此时正睡得正香呢。
这一夜,谭笑躺在床上,想起白天药长老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不用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若是自己体内的玄寒之气真的能通过自己的修习,化芜为菁,让自己能有破茧成蝶的机会,那自己这么多时日来所受到委屈,所受的折磨,又算的了什么?
夜沉若水,长夜漫漫,谭笑耳中听着药长老时断时续的鼾声,心中思绪翻滚,恨不得这一夜快些过去,自己好马上起身赶到雪泉潭边。
他的手情不自禁得慢慢摸向放在床头的《练气入门》,轻轻地抓在手中,仿佛握住了心中的希望。
“姐姐,小云哥,你们会保佑我的,对么?”谭笑默默地在心中对着虚空念叨着,终于,梦魇如山,层层向他压来。
这一夜的梦,是不是很甜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未明,谭笑就早早起床了,踏着黎明的露水,穿过徜徉的晨风,路过那寂静的天雪广场,他一路踏着那熟悉而陌生的小径石阶,来到了雪泉潭边。
在黎明微弱的天光中,雪泉潭泛着片片细碎的粼光,唯有那哗哗的流水之声充斥着谭笑的耳朵,那如同来自九天的白色巨龙,就那么直直倾泻而下,落在深不见底的雪泉潭中,也仿佛落在了谭笑此时波澜微兴的心底。
谭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雪泉潭边,闭起双眼,深深地呼吸着,感受着。
这世间,若是永远都那么平和,那么安详,那该多好?
为什么,却偏偏又那么多的悲苦,那么多的仇恨,还有,那么多的无奈?
也不知道为何,谭笑小小的心中,竟然起来如此多的涟漪。
“因为这世间,有太多的欲望,有太多的邪恶!”一个仿佛来自虚空之中的声音响起。
是谁?抑或是,是什么?
谭笑居然不觉得恐惧,因为此时的他,能够隐隐地感受到,那个声音,并不是来之外界,而是来自自己的心底。
“对,就是因为仇恨,还有那么多的蔑视,那么多的不公平,所以,这世间永远都无法平静下来!”这是谁在回答他,也许,是谭笑自己在回应自己。
猛然间,一道光线刺入谭笑的神识,谭笑猛然间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是打了个瞌睡。
“我这是怎么了?”谭笑把脑袋一甩,抬眼一看,远方天际,一抹鱼肚白已然出现,心中略一估计,时间差不多已是近五点半了,正想用手弯腰在潭中舀一湾清水洗脸,透过耳边哗哗的流水声,天雪门召集弟子做早课的钟声响了起来。
“各位师兄弟们,你们的早课开始了,我的早课,今天,也将开始。”谭笑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喃喃道。
时至六点,谭笑已经把潭水送到了药长老手里。
药长老接过潭水,打着哈欠抱怨道:“以后可要被你这小鬼头害得睡不成好觉罗。”
谭笑吐了吐舌头,肃然道:“弟子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您老人家的苦心。”
“罢啦罢啦,谁叫我老药倒霉,摊上你这个小鬼头呢。去吧,开始第一天的修习吧,万事开头难,你好自为之。”说完随手抛过来一个小瓷瓶,道,“这是昨天余下的三转寒心丹。”
谭笑小心接过那瓷瓶,躬身道:“那弟子便去了。”等他抬起头,药长老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谭笑转身离开夕药峰,小跑着直奔雪泉潭。
一路上,谭笑遇到了曾在天雪大殿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玄武堂堂主仇独踪首座弟子诸葛疾风和已有数天不见的南宫仙儿,他们身边,一起的还有那为同样与谭笑见过一次的新弟子郝莲熠。
“咦,这不是谭笑小师弟么?”诸葛疾风对这个小师弟倒是还用印象,不过多是因为谭笑是天雪门里难得一见的封印之体,而过去大半年里,他对谭笑的一些事情也是颇有耳闻,谭笑也时常被许多师兄弟提起过。
“谭师兄。”南宫仙儿由于这几天武修功课繁忙,师父林暮雪又是新近才将《暮雪千山诀》上乘内功心法传授与她,所以便难得有时间去夕药峰看望谭笑,心中其实也对谭笑颇为思念,如今在此看到谭笑,芳心喜悦,当下走上一步,冲他温柔一笑。
“诸葛师兄好,小弟谭笑见过诸葛师兄。”谭笑向她微微一颔首,出于礼貌,先向诸葛疾风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又向一旁的郝莲熠招呼道,“这位郝莲师兄,我们也见过一次。”
郝莲熠连忙踏步上前,躬身含笑道:“谭师弟别来无恙,上次我走路匆忙了些,不小心撞到了师弟,实在是抱歉的很。”
谭笑如今心情可不比当时,笑道:“郝莲师兄哪里的话,那日也怪小弟走路不看道,倒是小弟唐突了。”
“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啊。”南宫仙儿在一旁嫣然道,“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看来是不必啦。”
诸葛疾风也朗声笑道:“人家是不打不相识,你们却是不撞不相识。”
郝莲熠和谭笑也是相顾而笑。
诸葛疾风轻轻拍着郝莲熠的肩膀道:“谭师弟,我们郝莲师弟可是新入门的弟子中崛起的后辈俊秀呢,他的武修天赋,可谓得天独厚,别说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对他赞许有嘉,就连我们掌门也是对他抱着很大的希望,以后你可要和他多亲近亲近……”说到这里,他才自觉似乎说错了什么,因为他看到南宫仙儿的俏脸似乎有些难看起来了。
就连郝莲熠,脸上也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
“诸葛师兄说的很对,师弟我以后有机会一定向郝莲师兄多多学习,多多讨教。”倒是谭笑,神色丝毫不见异样,对着郝莲熠又是微微一躬。
看到谭笑如此反应,诸葛疾风等三人倒是心中颇感惊讶,特别是郝莲熠,记得那日清晨,面对着师兄弟们的冷言冷语之时,这谭笑师弟是如何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难道他对此已经是麻木了吗?或者是,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又或者是,他这是在自我安慰么?”郝莲熠虽然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但他头脑聪慧,武修天赋更是非同年人可比,所以往往他的思想,也比一般的少年来的周到复杂。
南宫仙儿也觉得似乎哪里有些异样,担忧道:“谭师兄,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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