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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荒城,森森带着鬼气。匈奴兵士小心异异地前进。城中静得可怕,唯一可以听到的,便是自己的脚步。他们四处搜寻,这样的氛围,总让他们感觉不时便会蹦出些可怖的东西。
“啊!那是什么?”一名小校惊呼道。
没有怪物,只有一团圣洁的白光,光芒中,走来一名翩翩美剑士。
“别慌,不过一个人!”为首的将两安抚着众人。“你是何人!”他拔出刀,指着那剑士问道。
那剑士淡然一笑,“这座王城,最后的义愤。”
刹那间,阴云密布,天雷怒号。
司马律怒吼着冲入敌阵,狂怒的泪光似乎在他身后化作了一对雷霆的巨翼。羽毛的碎片,皆是致命的,倾泻着这座饱受蹂躏的都市,全部的悲哀与愤恨。那柄名为獬豸的长剑,在雷光中起舞。剑锋所指,似真有一头独角的灵兽,用它神圣的长角,为了无数泪的控诉,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审判。
“不要怕!稳住阵脚!”匈奴将校拼命地呼号。这些匈奴人也不愧是流着苍狼的血脉,面对那神明一般可怖的敌人,他们仍顶着恐惧不断进击。援兵如潮水,一波波涌了过来。不多时,那孤高的圣兽,也终淹没于凶残的人海。
四方,腾起烟尘。数百骑由四方奔杀而来。匈奴汉军的阵脚,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兵搅乱。
“不好!将军,敌军的援兵到了!“士兵们呼号着,一时的慌乱给对方带来了战机。数百骑呼啸着,横断敌阵。
力敌千军,司马律已是疲累不堪。纵有猰貐的天雷之力相助,一人却终难与一支军队匹敌。趁着敌人慌乱的空隙,他以剑支地,喘息着,环顾四周以便确认战况的变化。须臾间,数百骑已杀至了司马律身前。
“怎么是你们?”
“还能有谁呢?”其中一人朗笑答道。“首领!你该不会想撇下我们,独自赴死吧。这样的命令,恕我等不能遵从!”
“对!”
“就是!”
“我们与首领同在!”司马律麾下的数百义勇,竟全部辄返了回来。他们高声应和着,向他们最尊敬的首领,倾诉着自己的心愿。
“你们……”司马律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们怎么就……,你们真是……真是蠢透了!”
义勇们憨憨地笑着,他们自动排好了阵列。其中一人笑着,对司马律说:“首领,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继承了你的愚笨。”便在此时,义勇们齐声高唱起来。雄浑的声音,激荡着汉子们的心肠。他们所吟咏的,恰是那《白马篇》。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在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司马律也跟着吟咏了起来。热泪,随着凄凉的调子,不住流淌。
“首领!让我们最后道一声感激,若是没有你,我们就不过是群遭人唾弃的流寇。感激你,给了我们身为武人的尊严。“义勇们也很是激动。”首领,我们在国殇之祠,再会!”说罢,这些勇士再次催马,冲入了刀枪的长林。
“你们,这群蠢货。”司马律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含着泪,嘴角却不禁挂上了欣慰的笑意。“抱歉,还要你们和我一起,为了晋的梦想殉葬。”雷动丝缰,獬豸之剑,再次跳起破阵之舞。
“禀王爷!前军受阻!”传令那慌张的语气,以将前阵的危急,原原本本告诉了石勒。
“怎会如此?”石勒不解,他无法想象,如今的洛阳,还有什么能够挡住他的大军。
“是个怪物!就一个人,可仿佛能够通天,似乎天上的雷电都在保护他。”传令焦急地形容着,“就是他,那个白马王,司马律!”
“恩公?”石勒断没想到,那个人便在这战场。或许,他早就应该想到。既然距吞晋只有一步之遥,他便无论如何也无法避过,与那个人正面交锋。思虑间,身旁一骑战马已飞快地奔了出去。正是那员不知容颜的女将。自打听到了司马律三字,她便着了魔一般,催开了丝缰。
“那个怪物……”那传令似乎还要再解释些什么,却被石勒拦住。
“住口,那可不是什么怪物!”此时,石勒的心中,多了一种复杂的心情。崇敬、惧怕、不忍却又欲除之而后快。也许兼而有之,不同的身份让他背负了不同的情感。“他乃是这晋国的守护神,只要他尚在,没人能够轻易撼动这个国家。”矛盾之中,他终于决定,不是作为一个受过恩惠的奴隶,也不是作为匈奴汉国堂堂平晋王,仅以武者石勒之身,去见证武者司马律的壮举。
“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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