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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锋发疯般地摸索着那块砖石,砖石上鲜卑文字的刻痕依稀可辨。他嘴里不住地说道:“没错,没错,没错……”
“你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样……”说着,拓跋锋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他向众人,讲述了这个地方的往事。这片大牢,原本乃是鲜卑拓跋部的一个村落,而他们所在的这座囚室就是当年拓跋锋的家,那块砖石便是独一无二的明证。砖石上的文字,乃是一个名字。独孤霞,那是当年定亲之时,拓跋锋满怀欣喜地在自己屋墙上刻下的未婚妻的名字。当时的他并不知道,灾难接踵而来。鲜卑诸部中,慕容部壮大了起来。雄心勃勃地慕容氏准备一统北地,成为鲜卑的主人。他们的矛头指向了其余的鲜卑诸部,拓跋部自然也在其间。就是在这里,他眼见无数的同胞被慕容氏的人杀戮,可自己虽然手中有剑,却终不能救下一人,连自己致爱的未婚妻独孤霞也死在那场骚乱中。日后,他投奔了妻兄独孤天,随着他的军团游走四方。可他从未再次回到家乡。
“我不敢,不敢面对这熟悉的地方,不敢面对那软弱无力的自己和那凄厉痛苦的回忆。可是没想到,居然又阴错阳差的回到这里了。而且,是软弱地做为一个俘虏来到这……”拓跋锋苦笑着,两行浊泪难以掌控地淌了下来。
“在这乱世,这样的悲剧也成了常事了。”听罢拓跋锋的叙述,墨闲轻轻叹道。几个人,也都沉闷了起来,拓跋锋的话勾起了每个人心中最痛的回忆。生于乱世,唯一不缺的便是悲伤。
“喂,你们几个,大人有话要问你们。”一个士卒气哼哼地说道。他的声音,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
“你退下吧。”
“是!”
所谓的大人,正是墨闲他们在东夷部所见的那位文人模样的人。那人打发走了卫兵,俯下身,端坐在牢门前,轻轻一笑,开口道:“请问,你们中有一位叫拓跋锋的吗?”
几人纷纷看去。拓跋锋不知怎么回事,走到了牢门前。
“一定是你了,看你的装束就知道。”那人继续笑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我俱是鲜卑同胞,用我们自己的语言交谈便是了。”这人还真是了得,他不仅通晓东夷语言,听他的汉话,若非自己说,真难想象他是个鲜卑人。
“你……”拓跋锋仔细看着那个人,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不禁捂住了头,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拼命想要遗忘的场景。对,就在那场劫难中,有一个特殊的人。那是一个策士,在慕容鲜卑军队大肆杀掠的时候,他就站在混乱的中央,一动不动地看着,脸上是夹杂着绝望,悔恨等等很复杂的表情。拓跋锋努力地回忆着那个策士的模样,没错,太象了,一定就是他!
“我名宇文渊,是个策士。”
拓跋锋还沉浸在回忆中,眼前是一片模糊,可他感到这模糊的场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拼命地想要抓住那真相。人影渐渐清晰了。那时,周遭乱得很。人潮中,他和霞被冲散了。就是那策士,是他抱着独孤霞满是鲜血的尸体,从自己身旁走过。
“是你杀了霞,是你!”拓跋锋突然咆哮起来,他狠命地晃动着牢门的铁槛,狂暴地大喝道。
宇文渊依旧是一脸淡定的笑容,“其实,我们之间有些小误会,不过我想,你见过内人之后,一切误会便都迎刃而解了。”
就在此刻,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轻移莲步,款至宇文渊身前,也俯身端坐于他身旁,二人相视一笑,溢出丝丝的温馨。
墨闲他们虽然听不懂二人的言语,但也因牢中着实闲得无聊,一直百无聊赖地在盯着他们。直到那个妇人出现。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望那妇人,又回头望望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彤云。世间,竟会有人长得如此相似!唯一的区别,只是那妇人的打扮更加华贵些,除此之外,几乎找不出任何不同。
拓跋锋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惊住了,他的手捶打着自己的双腿,他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妇人,失口道:“你还活着,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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