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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落,隐在一片幽静的群山中,仿佛是天神赐下的一座与世隔绝的乐园。这里居住着与世无争的之民。他们把自己禁锢在这群山环抱的家园,绝少与外界有纠葛,为的只是永远守住这片绿色的平静。纵有少数象辉瞳般走出群山的越人,最终也始终不能离开这片家园。
一路之上,墨闲就听着辉瞳不停地叨念着他们部的美丽祥和,人的勇敢质朴。他自己只是并不在意地时不时应和一声。心中却一直在顶嘴:“能好到哪去!”他的脑中,还是无法挥去方温那张狰狞的脸,还有,晋人内讧的战场杀无休止的烽烟。师父说,子墨子教人们要互相关爱。可是,这世界上,又有谁爱着谁呢?那不过是书本上无聊的词句,也许本就不是真的,至少,当今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快!进来,马上就到了!”辉瞳兴高采烈地带着墨闲穿过一道狭道,眼前出现的已是另一番天地。
山风袭袭,草木葱葱。群山环抱间的天空便好似清澈的湖泊,载着乱云之舟,悠然飘荡。山间散乱的,是越人的房舍。不规则的石头相互堆砌,为这些天地之子搭起了遮蔽风雨的空间。墨闲方才心中一切的不满,似乎都被这清新的风吹散了。这样的环境,让墨闲忍不住想大喊一声。
“怎么样!不是信口开河吧!是不是想不顾一切地大喊一声?”辉瞳在一边问道,他享受着这里清纯的风,不等墨闲回应,便自顾自地大喊了一声。
那声音中带着愉快,在山谷间回荡。墨闲虽不知道辉瞳喊的是什么,却觉得那声音变得很空灵,就在这空间中不断地回荡,很有趣。
“你喊的是什么?”墨闲问道。
“你不知道,这是我们的语言。我是告诉大家,我辉瞳回来了!”
此时,这件那如繁星般散落的石屋中走出了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幼,他们看到辉瞳,都欣喜地交谈了起来,也有不少人干脆迎上前来。一股温馨的氛围油然而生,连墨闲这个外人都能感到一股暖意。他心中生出种感觉,子墨子所描绘的兼爱世界,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可当的人们注意到辉瞳身边的墨闲,那欣喜的劲头却一扫而空了。
“辉瞳,你为什么带个晋人回来?”一位大汉走上前,用质问的口气对辉瞳说。当然,他们用的是语言,墨闲是听不懂的。
“那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辉瞳轻描淡写地答道。
“我们的家园,不容晋人踏足!”那大汉斩截地答道。
“喂喂,晋人有很多,不都是恶人。铁狂,你就别那么较真了。”辉瞳笑着,轻轻捶了捶那大汉的胸膛。
“铁狂,等着,我去教训那个晋人!”这时旁边又闪过一个大汉,他向铁狂交代了一下,便拔刀在手,向着墨闲走去。
“喂!辉瞳,这么半天,你们都在说什么?”墨闲轻声问道,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墨闲已感到了氛围的变化。
辉瞳没说什么,只是冲着墨闲无奈地笑笑,将自己肋下的佩刀扔向了墨闲。墨闲慌忙接住刀,问道:“喂!你这是干什么?”辉瞳指指那怒气冲冲的壮汉,说道:“马上你就知道了。”就在此时,那大汉已经怒号着,挥刀猛力斩来。
墨闲慌忙向后跳开,抱怨道:“你们的待客之道真是稀奇。”他抽出辉瞳扔来的刀,刀鞘与寻常的晋人佩剑等长,抽出来得却是柄短刀,墨闲不得不再次抱怨道:“这刀也够稀奇的。”这时,那大汉的刀又斩将过来,墨闲手中短刀并不硬接,而是斜着格挡,架刀的角度与来刀几乎平行,那一刀顺着势头,偏离了目标。“不过倒是够用了。”墨闲轻轻一笑,道。
眼前大汉,若论力道,要比桓辉强得多,不过在墨家剑法巧妙的格挡防守下,他每一记猛力的攻击都偏离了方向。那大汉有些急躁,一柄战刀更是没了准头。墨闲一边交手,一边谈笑着。军旅的生涯,不仅已令他习惯了真刀真枪的对决,沙场的乱刃丛中,他也将自己的墨剑磨炼得更加纯熟。此时,一个莽勇的猛击,他应对起来已是轻松自如。
“那天杀的晋人小子,分明是在戏弄我的勇士!”一旁观战的人看到那大汉狼狈的样子和墨闲脸上可憎的笑颜,都忍不住这般咒骂道。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族人受辱,那就和侮辱他们自己一样,他们都是血脉相连的山之子民,是一家人。辉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尽量躲避着自己同胞的目光。他分明感到,身后有无数愤怒的双眼在盯着自己。
“看来时间的细流可以磨平野兽的利爪,也会磨平勇士的技艺啊!”铁狂不由叹息道。
那大汉的刀由下至上,猛地一撩。墨闲用短刀格挡。那一击力猛异常,墨闲只觉抵挡不住。他纵身一跃,顺着那力道,被大汉抛起在空中。墨闲在空中猛一转身,左脚借助回转之势,猛地向那汉子的肩头劈去。就在此时,又一刀狠狠的向墨闲斩来。身在空中的墨闲无法回避,只好以短刀格挡。猛力的一刀被墨闲架住,没有伤到他分毫,即便如此,那沉猛的力道仍令墨闲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翻滚着摔到了地上。他心说:“这个人和刚才那人相比,力道不知要大多少,而且,他的腕力出众。方才那汉子的刀总是顺着他架刀的方向滑偏。而方才那一刀,竟然始终的保持着自己的轨迹,硬生生的将墨闲的刀压得偏离了预设的方向。他爬起身,准备再战,刚刚支起上半身,已经有一巨大的刀锋冷冰冰地直指他的眉心。而那挥刀的力士,正是铁狂。
“晋人小子!我要杀了你!”另一个大汉被墨闲戏弄了很久,恼羞成怒,挥起刀就要结果眼前可恶的晋人。
“杀了他!杀了他!”周围的越人见本部的勇士战胜了晋人,都大声呼喊起来。辉瞳此时为了难,不知如何才能解围。
“都住手!”一个老人一声大喝,令所有的越人都静了下来。
那老人拄着手杖,走上前来。
“还不把刀放下!我的勇士,几时沦落到向着毫无抵抗之力的人挥舞刀剑的地步了?”他狠狠地责骂着那大汉。那大汉被他说得有些愧疚,忙放下了手中的刀。
“还有你?自允常王立业以来,我越人勇士哪个不是以一当十?你们,竟然倚多为胜,你心中的勇士之魂难道也堕落了吗?”铁狂被那老人这样一说,也只好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大巫!”老人的出现,解决了辉瞳的难题。他欣喜若狂,冲上前来,兴高采烈地用越人礼节对大巫深施一礼,道:“大巫,你帮了我大忙了!这个晋人是我的朋友!铁狂他们太固执了……”
“来人!”未及辉瞳将话说完,大巫便又开始下达新的命令。这个身负着知识与威望的老人便是这青青山谷间的王。“把这个晋人拿下!”老人一声令下,越人们一拥而上,将墨闲缚住。
“大巫,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怎么连您也……”辉瞳不解,原本以为来了救兵,却不想这救兵马上又站到了自己的对面。
在越人们的欢呼中,墨闲被抬走了。辉瞳有些急躁,他大声地问道:“大巫,您究竟为何这样做!我已说过,这晋人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
“辉瞳,看来你还不知。”大巫将部落的近况一一告诉了辉瞳。部近来遭到了晋军的攻击,众人拼死抵抗,才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可是看来,那些晋人依然贼心不死。“辉瞳,也许你不满我们慢待你的友人,但而今,我们不得不对那些晋人多加防范啊。”
“晋军?外面的世界什么都有,我们这山间有什么?他们来攻打我们又有什么意义?”辉瞳不解的问道。
“封魄!”大巫口中吐出两个字,“也许,他们是为此而来。”
这时,一个越人来到大巫身旁,低语了几句。大巫边听,边不时地点一下头,面色凝重。他回头看了看辉瞳,叹息着说道:“辉瞳,回去磨砺你的刀刃吧。当弯月再登天际,那些晋人便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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