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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徐府,四合院式的古风建筑,是由一座破损严重的郡王府修缮而成,红砖青瓦、石径回廊、假山凉亭,与外面的高楼大厦形成完全不同的视觉冲击,连一些家具和日常用品都沿袭了古韵,走在里面会让人生出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院子里,一棵两到三人才能合抱得过来的桂树下,徐老坐在凉椅上,逗弄着两岁半的孙女玩耍,享受着天伦之乐。
站在后面不远的保健医生,看到这副温馨的画面,脸上也浮现出舒畅的笑意,很少能看到徐老慈祥的一面,这位在站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老将军,无论是对亲人或者属下,要求都非常严厉,谁站在他面前都会发怵,也只有和两岁半的孙女在一起才会时候发出爽朗的笑声。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进院子,严格来说是小跑进院子,院门口的随身警卫员也没有阻拦,显然是认得这位中年男人的。
中年男人年青时肯定是个美男子,板寸头、方正脸,五官清秀,鼻梁上架着一个小巧的眼镜,文艺气息扑面而来,儒雅之中不失精明。只不过,此时中年男子面色潮红,气喘吁吁,显然是刚才长距离奔行过,显得有些狼狈。
坐在凉椅上的徐老转过头,看到中年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两条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喝斥道:“什么事情,让你慌成这个样子?”
中年男子是徐老的秘书杨书斋,跟随在徐老身边有两年了,办事一向都让他放心,现下慌里慌张的样子,让徐老觉得很不爽。
“报告首长,叶老出事了。”杨秘书不敢有片刻犹豫,一句话简要地表达出事情的原由。
“什么!”坐在凉椅上的徐老猛地一拍椅子把手,站起身来,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直直地盯着杨秘书喝道:“出了什么事情?”
“叶仲旗在今天早晨十点钟左右遇害了,他手上好像是掌握到一些机密资料,准备要回京城,却在途中遭到暗杀,连人带车被炸得面目全非。他的妻子沈婉秋也于早上被害,连肚子里的婴儿也不知去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叶老得知发生了这些事情,气得连吐几口血,当场昏死过去,现在送到京城医院抢救去了。”杨秘书提着气,一口气将大致的情况给讲完。
杨秘书说一句,徐老的脸色跟着白一分,听到最后,胸腔不住地起伏着,蓦地站立不稳,一屁股倒坐进凉椅里面。
杨秘书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徐老的小臂,后面的两个保健医生也急了,几个箭步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医疗箱,要给徐老检查身体,却被徐老一手给推开喝道:“老子还死不了。”
沉重地呼吸了几下,徐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让人把孙女带走之后才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从荣城传回来的消息,叶仲旗的刺杀现场没发现什么证据,倒是沈婉秋被害的现场很蹊跷,随行的保镖全部遇难,同时还发现几具忍者尸体,这一次暗杀肯定与日苯方面脱不了干系。奇怪的是,沈婉秋怀胎十月快要出生的婴儿不翼而飞,不知下落。”杨秘书简单地推敲了一下案情。
“好,好,很好,日苯亡我之心不死啊!”徐老连道三个好字,能看得出他此刻心情是多么的愤怒,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道:“连忍者都出动了,看样子仲旗确实拿到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立即联系各大大机场和海关,加大对外来人员的出境排查,务必将那些忍者给截留在华夏土地上,另外通知国安,追踪这群忍者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放走一个。”
“好,我马上就去办。”杨秘书点头答应下来,再次急匆匆地离去。
待杨秘书走出院子,徐老从凉椅上站起来吩咐道:“赶紧备车,去京城医院。”
赶到京城医院,徐老径直找到叶宏图的秘书了解情况,得知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
走进特护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叶宏图,身上插着吸氧管和输液管,两个年轻的护士正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叶宏图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没有死在战场上,不料都快退下来了却遭到如此巨变,整个叶家在一天之内全都没了。
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兄弟,徐长胜悲怒交加,子弹打穿身体也不会吭声的他,此刻虎目含泪,走到病床前蹲下哽咽道:“叶蛮子,你不是说要死在老子后头吗?这么快就要认输了?”
面色苍白的叶宏图,听到徐长胜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哆嗦着嘴唇道:“徐大炮,你龟儿子不要得意,赢了你一辈子,老子输一回也没啥子。”
“上次的棋还没下完,现在老子想好怎么赢你了,你给老子一定要挺过去,要死也要等老子赢了你再死。”徐长胜双手握住叶宏图有些冰凉的手掌,泪光闪烁。
“怕是不行了。”叶宏图眼神已经不复往日的锐利,黯淡无光,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老人,而不是纵横沙场的将军,顿了片刻续道:“老子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这都快死了,想求你一件事。”
几十年的老兄弟,徐长胜自然知道叶宏图的心思,拍了他手背两下道:“只要我徐大炮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寻找孩子的下落,争取为叶家找回这条血脉。”
“有你这句话,老子就没的啥子牵挂了。”说着叶宏图闭上了双眼,心电仪上的波纹线不再起伏。
一生戎马倥偬,见惯生死,此刻,徐长胜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一起从枪林弹雨里闯过来,仍然逃不过生离死别的宿命。他并不惧怕死亡,却是害怕曾经的战友兄弟一个个地离去。
国家机器一旦动作起来能量是非常可怕的,很快便将前来华夏执行任务的忍者给排查出来,国安情报局与行动处分别派出一组特工联合行动,对一群日苯忍者进行抓捕。那群忍者在抓捕前一刻,纷纷咬碎藏在牙齿间毒囊自尽,截住的,只有几具忍者的尸首。
对于这些受过严酷训练的死士,想要捉一个活口也是不容易的。
很显然,有人泄露了国安的抓捕行动,让这些忍者提前做好了万全准备,否则他们想要自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行动处特工完全有应付的办法,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叶仲旗所手中丢失的资料也没有找回。
对此,徐长胜大发雷霆,多次在议会上提出向日苯方面严正交涉,要其交出执行此次任务的所有忍者和追回丢失的资料,这样做无疑是在日苯方面宣战。
徐长胜的提议不仅没能得到大佬们的赞同,在有心人渲染下,还被扣上极左思想的大帽子,在这个和平发展的时期是绝对要不得的。
叶家惨案,便自此一直悬而未决,连沈婉秋肚子里的孩子,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一丝线索可寻。
光阴似水,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淌过。
二十年后,故事渐渐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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