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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云对此自然是不知情,只是之后修建“怀云台”,有没有他的庇佑,这倒是值得玩味。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自然是不提。
送走了周颖之后,豪云心事已了,想着应该是到了离开岚京城的时候了,而且近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上有一阵没一阵的发痛,这令他想起了当初公孙老曾在留给他的一封信中提到过那潜伏在他体内的寒毒。
看来,该是去青州一趟的时候了,豪云自语道。
只是,他想着离开,有人却是不让,这些人,当然是一直跟踪他的人。豪云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在跟踪他,只是,他有些想不通,这些跟踪他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除了‘拜仙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天盟’了,‘拜仙会’的张仙师已死,群龙无首,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看来,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天盟’的人。
豪云故意带着他们左兜右转,到了南城乱石场一个人迹罕至的开阔之地。
“诸位朋友,你们此番跟着在下,不知有何贵干呢?”
豪云停了下来,在一块乱石旁坐了下来,他知道,要是不解决这个麻烦,想必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豪云自己想走倒是容易,但是留下李二麻子他们几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嘿,不知是该称呼你陆姑娘,还是陆兄弟呢?”
一个苍老却是洪亮的声音叫道。接着,一位身穿黑衣的干瘦老者,从一块乱石之后走了出来。
豪云翕然一笑,道:
“老先生这话说的,出来行走江湖,多几个身份和称呼,这可是常识。”
豪云忽然觉得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上了江湖的道,连说话,都有了几分江湖人士的口气。
“哼,早知道你诡计多端,竟然能在那个狗屁仙师的手中逃出来,不过,你今日也休想逃出老夫的五指山!”
说话间,又走出了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站在干瘦老者的身旁。
“哦!”
豪云对这老者的话并未在意,他只是看着四周,然后缓缓的道:
“诸位应该是天盟的‘十常侍’吧,既然来了,就不要一一现身了,一起出来吧!”
果然,在他的一语之下,原本还是只有两人的地方,突然又出现了八条身影,同样都是身穿黑衣,就如同是鬼魅一般。
“很好,很好!”
豪云看着他们十人,说出了一句连十常侍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大哥,我看此子是傻了吧,死到临头,竟然还说好。”
一位黑衣老者语带不屑的道。
豪云丝毫不被老者的轻视所触动,其实自从得知杀死周安,害的豪灵发疯的杀手来自‘天盟’之后,豪云对‘天盟’就带上了一丝恨意,只是,事已至此,就算是他杀了杨广,灭了天盟,周安不会死而复生,豪灵也不会神志恢复,杨雪儿也不会活过来,他也回不到了从前。
自从离家之后,豪云就知道,他今后要走的一条路,是注定与前尘旧时相隔绝的,关于红尘俗世,他已经决定放下,而那些过去的伤痛,更是被掩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再也不愿去触碰。是以,他才能够放过杨广,只要‘天盟’的人不来找他的麻烦,他就会离开,安静的离开。然而,偏偏不如人愿,天盟的十常侍,还是找上门来。
‘天盟’的高傲,世人皆知,而‘天盟’有这份孤高傲气的资本,也有这份实力,对他们来说,江湖只是一个小山丘,天盟则是高高在上的孤峰,凌尘绝顶,卓高傲然。既出于江湖,又游离于江湖之外。多少年来,天盟就是权威,就是矗立在江湖群雄面前不可逾越的孤峰,更是不可挑战的权威。多少年来,天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角色,容不得有任何人的挑战。
是以豪云的突然出现,挫败了‘天盟’的‘玄冥二老’,又在‘金钩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数天,更是惊动了‘天盟’高层,这已经是对‘天盟’权威的挑衅,是对‘天盟’的大不敬。
十常侍早已是名满江湖,一个久远的却不曾被人遗忘的传说。他们的身份,就如同‘天盟’这座孤峰上的松柏一般,成为了一个象征。
所以,当这十人见到豪云的时候,那份轻蔑是有情可原的,尤其是,对方竟然只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少年。
曾有人言,十岁看老,这十常侍固然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家伙,但看人的眼光,可是一点都不差,对豪云虽是轻蔑不屑,却是丝毫不敢看轻他,只是,身处高位太久了,难免有几分寂寞,性子更是会变得乖张孤僻,令人难以捉摸。
所以碰上豪云,这个惊动了‘天盟’高层的人物,他们一出手就没有保留,无需任何的试探,这是他们的一贯风格,要么不出手,出手则是必杀,不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
剑阵,在江湖之中实在是司空见惯,不管是小门小派还是世家宗门,亦或是富贾大户,几乎都有一两个剑阵作为杀手锏或者家族地位的炫耀摆设。豪云生于王府世家,对剑阵更是见怪不怪。所以,当这十常侍布下剑阵的时候,他也没有太过惊讶。然而过了片刻,他就发觉这剑阵的不同了。
豪云所见的剑阵,无疑属于后一种,是王府仪仗队表演的剑舞,是彰显王府尊贵身份地位的象征,根本没有实战的用途。而十常侍布下的剑阵,根本不是表演,是阵阵的寒光,催魂夺命的镰刀。
这样的剑阵,豪云是第一次见到,满眼望去,就像是置身于寒刃剑海,一波又一波的剑光如同是波涛一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和空隙。
这剑阵被命名为‘八方剑海阵’,身在此阵之中的人,就如同是身处汪洋大海之中,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击,直至力竭身死。
剑阵,剑为利器,阵为困敌,以阵法困敌,以利剑杀之,便是剑阵。曾经有人这样说过,剑阵的真正精髓,并不是剑,而是阵,是用阵法困敌,使其无从得脱。然而,如今的江湖剑阵,讲究的是如何快速的杀人而不是困人,完全与剑阵的精髓背道而驰,甚至沦落为豪门世家的排场仪仗之用,这不得不说是剑阵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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