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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男孩看到齐云被宇文豹踩在脚下,口吐鲜血,右手腕血肉模糊,不由哭声叫道,身子挣扎想从方萍的怀里挣脱。
“天儿别动。”方萍双臂一紧牢牢抱住男孩,两行热泪去早已涌满脸颊。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给我把他们射下来。”宇文豹冲他身后的弓箭手喝道。
猛然间感觉脚下一动,低头看时大叫一声“不好。”身子向后激射退出,谁知道一条腿已经被齐云死死抱住,抬腿想震飞齐云,已是来不及。只听“轰隆隆”一声,血肉四射,齐云居然自爆身亡。
那灵力爆炸波动处尘土四飞,近前的几名骑手连人带马都被掀翻在地生死不知,宇文豹被震飞足足有五六十丈远,正躺在地上惨叫不止,口中不住涌出股股精血。
他的锦袍断裂,露出了里边乌黑的晶甲,宇文豹想不到齐云居然会爆体要和他同归于尽,本来以齐云的级别还远远达不到爆体的级别,所以想肆意侮辱齐云,却万万想不到齐云能够爆体,要不是身穿玄晶乌甲,肯定也被齐云拉下黄泉,不过一条腿还是齐膝断飞,而且深受重创。
“快给我把他们都给我射下来,给我放跑了他们,你们全给我去死。”宇文豹不顾深受重创,歇斯底里吼道。
他手下骑手都被刚才那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听到宇文豹的吼叫,都纷纷取下背上的射天弩,取箭搭弓向大雕飞去的方向射去,一片箭雨向天空射去,大雕极有灵性,在空中巨翅一旋躲过身下飞了的箭,然后巨翅连扇,眨眼间消失在天空中。
眼见大雕消失在天空尽头,宇文豹目眦欲裂,“快传讯我二哥,务必将那贱妇逆种给我杀了,否则难消我心头只恨。”
一夜之后,方萍和儿子坐在大雕背上,远远看到大燕国的边界山脉,那山脉之上修有蜿蜿蜒蜒的城墙,想到立刻就要出了大燕国,方萍心头一松,她轻轻拍了拍大雕的头说:“大黑辛苦你了。”这只大雕已经背负他们一家三口一个多月,这才刚刚在乾坤戒指里休息了不到两天,又不得已载她娘俩逃亡。
大雕仿佛听懂方萍的话一声,低鸣一声向前飞去,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边关之上,因为体力透支,大雕飞的高度远不及原来,不过它好像也知道到了关键之时,奋力振翅疾飞,就在此时一声声利箭破空之声传来。
大雕听到利箭之声,身体在空中一旋,避过来箭,然后左右S型躲避城墙上射来的箭雨向前飞去,同时巨翅连振,强行又将高度提升到一个利箭无法射到的高度。
眼看大雕要飞出大燕国的边界,猛然三道白色光芒拖着长尾从城头电射而出,带着尖厉啸声射向大雕,声势惊人。大雕也感觉到了白芒压迫而来的危险,巨翅一收,不剩反降,俯冲向前飞去,速度快如坠石一般。
三道白光擦着大雕一射而空,大雕从白芒之间冲出,重新伸展双翅飞出了大燕国,忽然大雕身体一震,歪向一边,哀鸣一声,身体急坠下去。
方萍在雕背看到一个寒光闪闪的乌黑箭头,带着血丝从大雕的翅根透背而出。
就在那三道白芒电射而来的时候,这只乌黑暗箭偷射而来,无声无息射中大雕的前胸,穿透雕背,雕血顺着露在外边的箭尾洒落而下,大雕飞过的身后洒下一片血雨。
“大黑,大黑。”方萍搬住雕首叫道。大雕听到主人的惊叫,忍住剧痛,展翅想稳住身体,可是精力透支,双翅无力,身体还是如陨石坠落下去。
下边是黑雾蒙蒙深崖,眼看大雕就要坠入雾中,方萍伸手取下腰间丝带,将儿子缚在雕背,然后一纵从雕背上跃下断崖之中。
男孩看到母亲的身体在黑雾中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又惶又急尖叫一声:“娘。”
大雕听到男孩的惊叫,看见主母消失在滚滚黑雾之中,哀鸣数声,背上只剩小男孩一人,负重大减的大雕在断崖之上稍微一盘旋,重新飞上云端,在边关城墙上的一双阴毒的目光中消失在空中。
大雕又堪堪飞了将近半日,胸口还插着那只黑箭,虽然伤口崩裂,但是已经没有血在从里边流出,好像血早已经流干一般。
大雕此时已经神智模糊,依稀看到群山之中有一个比较平坦的河床,双翅一收想降落下来,可是它已经筋疲力尽,一个翅也早已失去知觉,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就一头栽了下来。
男孩虽然缚在雕背,但是大雕身体一翻转,男孩就从丝带中脱落出来,大雕看到立刻用利爪一抓,抓住男孩的衣服,然后用它那完好的翅膀一卷,将男孩卷在翅中,就带着男孩重重摔到怪石嶙峋的河床之上。
过了不知有多久,河床上的大雕身体一动,卷曲的翅膀缓缓展开,一个幼小的身影从里边站起来,赫然是那个叫天儿的男孩。
男孩一低头就看到大雕一动也不动摊在河床之上,雕首碎裂,早已死去多时。男孩抱着大雕哭了起来:“大黑,你醒醒呀。'这只大雕在他小时候就总是驮着他出去玩,和他的感情极是深厚。
过了良久,男孩才缓缓直起身体,虽然年幼,但是他心里隐约知道,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爹娘再也不会陪在他身边护他爱他了,这只大雕也再也飞不起来了。
男孩擦干眼泪,在河床之上寻找比较小的石块,搬了起来堆在大雕的尸首之上,竟然堆了一个大大的石坟将大雕掩埋其中,说是较小石块那也是普通成年人搬着也非常吃力。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一定十分震惊,这个男孩如此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大的力气,他一口气就将石坟堆好。
男孩堆好石坟后,拿起一条粉色丝带看看,那是他母亲的腰带,他将丝带放在怀里,就顺着河水流淌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走就是数十日,饿了他就在岸边找些植物果实根茎吃,渴了就喝点河水,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是下意识的跟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在他心里,只有顺着河水走,就能离大燕国远一点,他知道那些追杀他全家的坏人也不想放过他。
直到有一日有一只饿豺发现了他,他无处可逃就跳入河水之中,那河水波涛汹涌,他虽然会游泳但是在这湍急的河水中丝毫不起作用,在河水中沉浮翻滚,一连喝了好几口河水,就在他好不容易从河水中冒出头,却感觉身体一轻感觉从高空随着河水坠落而下,轰鸣声中只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紫云城外的一处河畔之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正在岸边青石上洗衣,旁边河边浅水中一股唇红齿白的小女孩拿在一个小网兜,在水里寻找着小鱼小虾。突然她看到一条红色的小鲤鱼在水中游动,就拿着网兜过去,想偷偷网住小鲤鱼。
谁知她刚拿起网兜,那小鲤鱼好像知道有危险一样,尾巴一抖逃到另里边,然后停在一块大青石旁边,好像挑衅一样浮在那里,那意思就好像是你就是抓不到我的。女孩嘴巴一撅,拿着网兜就追了过去。
到了青石旁边,她一眼看到在青石之后的水中,漂浮着一个人面向水一动不动的漂浮在那里,再也顾不上抓鱼了,惊叫着向正在洗衣的女子跑去,嘴里还叫着:“有人淹死了,有人淹死了!”
三天后,在紫云城中的一座草屋中的一张床上,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孩一动不动的躺在上边,正是那个叫齐天的小男孩。院子里一对母女正在切草喂鸡,猛然她二人听到屋中传来一声惊叫:“爹,娘!”
“他醒了!”母女二人忙放下手中的草,跑到屋里,看到男孩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两眼正迷茫的看着屋里的一切。
“瑶儿,你先看着他,我去给他煮几个荷包蛋,他昏迷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这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正是在河边洗衣服的那个女人,那天她正在河边洗衣服,听到女儿惊叫有人淹死了,就壮着胆子去看了看,一看是一个小男孩,就忙将他拖到岸边。
一摸他的胸口虽然十分冰冷,但是还有微微心跳,就连忙将他放到青石之上,控出腹中的积水,然后找人帮忙将齐天抬到她家中。
本来她以为是附近谁家的孩子玩耍的时候不慎落水,可是一连打听了几天,也没有听说谁家的孩子失踪了。她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就一直将齐天放在自家的床上,可是齐天总是昏迷不醒,还发起高烧。
她找了个先生给齐天看看,抓了几幅药,每天喂昏迷中的齐天喝。总是是将高烧退去,今天刚刚给齐天灌了药,想不到齐天就苏醒了,她忙去给齐天煮荷包蛋。
“这是哪里呀?”齐天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十分恍惚,他一直反复做着噩梦,一会儿梦到他的爹娘都被一只恐怖的怪兽吞吃了,一会儿又梦到爹娘全身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最后梦到他的爹娘牵着手一齐跨入一个黑乎乎的洞中,他在后边无论如何追也追不上,不由惊叫起来,这才醒了过来。
“这是我家呀,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在我家躺了三天了,你怎么掉河里了,都差点淹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小女孩忽闪着大眼睛说道。这个小女孩,粉面如玉,细眉大眼,琼鼻樱口,一副美人胚子。
“那谢谢你了。”齐天说着就想从床上下来,但是还没有站起就感觉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你快躺着,我娘说你身子太虚弱了,她给你煮荷包蛋了,一会儿就好,你吃了就有力气了。”女孩声音清脆如玉的说道。
齐天眼睛倏然一红,听到女孩说她娘,不由想起自己的母亲,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娘亲,跳下黑雾弥漫的悬崖,他虽小,也知道娘亲是为了减轻大雕的负重,才选择跳崖的。
女孩看到齐天的模样,以为他想家了赶紧安慰他说:“你别难过,你吃过东西只要说出你家在哪里,我娘肯定想办法把你送回家的,这些天她没少打听。”
“我没有家。”齐天说道,他强忍着没有让眼眶中的泪水掉下来。
“那你是怎么掉水里的?”女孩问道。
“我忘了。”齐天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他就要从床下来,女孩身上扶住他,这时候女孩的母亲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看到齐天要下床,赶忙上前说道:“孩子你别动,先吃点东西吧。”
齐天也真的饿了,他捧过热气腾腾的碗,一言不发的埋头吃了起来,母女二人在一旁微笑的看着齐天,但是没有看到齐天两行热泪撒到了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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