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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冠,投射下斑斑点点的光影。在林间有三道身影穿插其间。
“大哥,你的消息可靠吗?”说话的乃是这三人中间的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腰间一把圆环形武器透露着丝丝寒芒,让人不敢逼视。他便是人称“纳命使”的索超。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同胞兄弟,大哥索炎,三弟索炳。大哥索炎使得一把巨大的钢刀,人称“追魂使”。老三却是用得一柄短刃匕首,为人阴冷残酷,人称“索命阎王”。这三兄弟乃是魔门散修之人被修道界称之为“魔门三煞”,这次也不知道这大哥索炎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是当年某位上仙的秘宝被人发现,准备前来抢夺的。
“老,二,前几日你也发现了,为何无缘无故,这天下的修士都往这真陵山前来,不乏那功力不在我们之下的人,我想这宝物现世定非空穴来风,我们还是加快速度的好,免得到时候被他人抢先了去。”说着脚下用力向前奔去,索超和索炳兄弟便也不再问话,向前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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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树身纵有三五人合抱之粗,林间不时还有几只野兔穿梭其间,倒也颇显清宁。翠绿的树叶好像在显示着这片森林的无限活力,树身上盘绕的几许喇叭花更凭添了几分艳丽。
突然间,传来了两个孩童的喧嚣打骂之声。只见一个满头枯草的孩童气喘吁吁的压坐在一体格稍微弱小的孩童身上撕骂着,“叫你放狗屎在我门口,看我不打扁你,我拔了你的牙。”虽说口上说了狠话,出手倒也有分寸。这孩童正是楚天雄。被他压在身下的当然就是小天佑了。这时候天佑一声也不吭,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翻天雄,又朝村子跑去,这时才又不服的喊道“哼,要不是你比我大两岁,我一定打你满地找牙。”
嬉笑追逐之间,两人便到了村边的溪水畔,两人也打累了就坐在那水边休息,天雄捧起一捧水打在脸上,小天佑却是跑到边上给小薛颖找好看点的花儿去了。
“啊”天雄大叫一声,后仰在地。
“啊什么啊,大惊小怪的。”天佑轻轻瞥了天雄一眼,倒也没听到他反驳,有些奇怪,走近一看发现天雄双目无神,呆呆的望着溪水,这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胃里翻江倒海起来,他这一吐天雄也跟着吐了起来。两人只觉得把昨天吃的全吐完也不够。原来整条小溪此刻已经是血光冲天,空气也充满了闻之欲吐的血腥味,这时两人才感到了有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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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乖乖的把‘天机锁’交出来,看在同道之人的面子上我们跟天下修士共同参演,到时候你雪舞宗也会在修真界名声大震。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们天行门不给你面子硬抢了。”说话之人一身白袍,八尺来高的身材很是显魁梧,但满脸的横肉给人感觉凶狠至极。右手里已然握住了那把散发着点点星光的三尺寒刃,正是中品灵器——七星耀日剑。此人正是天行门的首席大长老萧峰。这天下间修炼之人因所修方法不同,进而演化为几大类别,分别是道修,魔修,佛修,以及各个深林中的妖修。这天行门便是道修阀系之一的一大门派。此刻萧峰左手抓着一名已经昏厥的中年人,且手中灵器已然抵在这中年人的脖颈之上,毫不怀疑只要再那么轻轻的一按便可让这昏厥的中年男子身首分离,这被抓之人正是李大牛。
“冷凝,你就忍心你丈夫死在你面前吗?”此刻萧峰又问道。
“大长老,跟她废话干嘛,全部杀了再搜遍整个村子,还怕找不到那天机锁。?”说话的乃是天行门的掌门大弟子,名唤钟天霊。
“师侄,切不可妄语。咱们对那冷凝仙子也就这么说说而已,难不成你真要做这丧尽天良之事?这会对你道心有弊,不利于修行。”说罢有扭头对冷凝说道:“冷凝仙子,我们再给你半晌时间考虑,稍后我们会在村外等候,你也别想着逃跑,村子周围已经被我们下了禁制,到时如果你还是不肯交出天机锁真别怪我们不客气,走”
“两位,我真不是你们说的冷凝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天机锁’为何物,更何况我夫君乃一凡人......”
“少废话,冷凝,二十年前‘北川雪舞,冷凝仙子,诛天下可诛,救天下可救’当初你说这等话的时候也是风光无限,修真人士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休要再装糊涂,到时真个别怪我们出手杀了你夫君。哼...半晌过后我们再来等你消息。”
萧峰这一转身,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李大牛扔到了雪怜的面前。冷凝仙子浑身一颤,向前跑了几步一把将李大牛接到怀中。
“怜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说你是什么冷凝仙子?”旁边的老李头焦急的问道。
“爹,对不起,这事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和夫君一定要好好的。”说罢这句话,雪怜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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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溪而上,望其西南各峰,林壑甚为优美,且蔚然而深秀,行至三五里,闻那水声潺潺,泻出于两峰只间,峰回路转,小石沟翼然临于泉外五里处,平日里阳光倾泻而下,便从这泉眼之上撇下一道彩虹,景色颇为秀丽,而此刻这里处处透露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寒意。
落日西斜,血一样的光晕笼罩着整个小石沟,本应炊烟袅袅的村庄,此刻却是鸦雀无声,天佑和天雄两个人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挪动着脚步,好似背负了千斤巨石,举步维艰。渐渐一层血雾扩散开来,二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村道中到处是尸体倒在血泊中,两人立刻头晕目眩,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在其心间蔓延开来。随着两声痛吼便晕了过去。
“大长老,说也奇怪,我二人离开还不到半个时辰,那村中怎的发生那等惨案,我们布下的禁制居然被悄无声息的给破了,而且那冷凝仙子也不知道去向。”钟天霊此刻踏着一把长剑跟在萧峰的身后。
“此事有些蹊跷,待我们回师门禀报掌门再做定夺吧,那杀人凶手道法远远高于我,硬是让我查不出一丝痕迹,唉...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说罢两人一运真气刹那便消失于天际。
山间湿气本就有些重,恰逢前几天又下得几场小雨,夜晚的小石沟到处充满着泥土的气息,本应该清新的空气中却多了那么浓重的血腥味。天佑慢慢的翻过身子,睁开那疲惫的双眼却发现不见了天雄的踪影,再一寻发现不远处,天雄抱着小薛颖轻轻的低声抽泣着。天佑跑过来,见小薛颖嘴角微张,手中还拿着一束野花,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而她的双腿已然不见了。
“颖儿妹妹,你快醒醒,醒醒啊,我是天佑哥哥,我给你送花来了你快醒醒啊......”天佑孱弱的身体一把扑到小薛颖身上,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他双手锤地,一头扎进泥土里痛哭起来。天雄也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大哭起来。
“天,天佑哥...哥哥,是..你吗?”一声微弱至极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
“颖儿。”两人此刻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轻轻的抱着小薛颖。
“颖儿妹妹不怕,有哥哥保护你。”天佑象疯子一般紧紧的搂着小薛颖。
“天佑哥哥,薛颖不怕,只是...只是妈妈今天生日,我想....想把花儿亲手送给妈妈的...可是...可是我现在走不动,哥哥...哥你帮我拿...拿给妈妈好...好麽?我现在好困啊我想睡觉了......”
“好,哥哥答应你,一定把花送给阿姨。”此刻小薛颖紧紧的握着那束花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眼睛也轻轻的闭合上,嘴角却露出了开心的笑。
“不.....”两人朝天大声的哭喊,泪水打湿了衣襟,嗓子也喊出了血丝。
“爹,娘”两人皆是一惊迅速向自己家跑去。
映入眼睑的到处是残恒断壁,李大牛倒在门口,手还向前伸着,气息早已断了,母亲雪怜却是不见踪影。
“爹,爹你醒醒,你还要教孩儿打猎,还要教孩儿最厉害的打铁本事呢,爹爹,你醒醒啊,我还想坐在你脖子上看星星啊,你不是说有人欺负我你就帮我教训他吗?爹......”小天佑此刻已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泪水拼命的滴落,渐渐的倒在大牛的背上又晕了过去。
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无边乌云压顶,雨丝从天空落下,细细密密,似乎老天也在哭泣一般。
清晨,这场雨终于停了下来。
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从树叶边缘轻轻的划过一道弧线,打在天佑的脸上。冰冷的寒意把小天佑从梦中叫醒,他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要叫“娘亲...”但是周围却是只有他爹爹的尸体躺在那里。
似乎是一个梦,但是大牛的尸体躺在那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小天佑愣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双手微微颤抖把大牛翻过身来,这才发现大牛口中掉出了一个玉锁。
“这是爹爹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呜呜...娘亲你在哪?”泪流干了,嗓子哭出了血,这才一晕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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