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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月森深雪,旧姓柚本,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百五十四公分。那个……呃,体重或是三围之类的也要告诉你吗?”
“咦,你年纪比我大……”
由于冬马早已从外型认定对方比自己年轻,因此不自觉地大声惊叫出来。
“胸围嘛……对不起,我胸部不是很大。”
“不、那个,那种事用不着道歉啦……”
“臀围则是……”
“我、我说啊,不用告诉我那些啦。”
早已听得面红耳赤的冬马,急忙打断深雪的话,再让她说下去的话,自己绝对会在脑中想像不该想像的画面的。
——真、真是个怪人啊。
在冬马自言自语的同时,深雪将身体越过桌子,盯着他的睑。
“什么?”
“你的脸好红喔,难不成是发烧了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额头抵住冬马的前额,这使得冬马的脸阵阵发红起来,从深秀发散发出的甜美香气,更是加深了他脸红的程度。
“不好了!你的脸好烫!得到床上休息才行!果然光靠一件半缠还是会冷的。”
深雪惊慌失色地抓着冬马的手臂,强制将他带到二楼冬马自己的房间。
和刚才同样的情况,冬马仍然无法甩开她,就这样被强押着躺进被窝里。
他当然不是因为感冒发烧。说来说去,只是因为不习惯与女性独处,个性又容易紧张,更何况在离自己鼻头数公分的超近距离,直视着一名美少女(等等,深雪已经二十二岁了,所以该说是美女才对?)的脸庞,所以导致脑部充血罢了。
“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冬马便这么暂时维持着满脸通红的状态,呆呆地躺在床上仰望着看惯了的天花板。
“老爸!”
冬马“砰”地一声,用力拍响现今会让人感到怀念的摺叠式矮桌,然后逼近自己的父亲。
受到强力的冲击,桌上的两个茶杯喀哒喀哒地摇晃着。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也做得太过头了吧!”
相对于拚命质问本次结婚事件的冬马,父亲相马倒是满脸无趣地挖着耳朵。
月森相马。凭着一副如年轻人般貌美的长相及温文儒雅的言行举止,受到附近的太太们极大的欢迎。不过从儿子的角度来看,他只是个滑头的麻烦老爸而已。
相马住的地方,距离冬马家并不是很远,骑机车只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虽然想立刻就跑来向老爸抗议,结果却拖到了傍晚。
原因并不是冬马要去学校上课的关系,单纯只是因为深雪不让他下床罢了。每当被发现溜下床打算出去的时候,深雪就会摸摸他的额头测量热度,并且对他说“你还在发烧呢!”,然后强迫他回到床上躺着,这样的模式重复了好几次。
直到傍晚,当冬马第N次起身看看情况时,发现了深雪在客厅的桌上留了“我去买晚餐”的字条后便外出了,冬马才终于能够顺利出门。
接着,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擅自代写情书给我喜欢的女孩子就算了!冒用我的名字去电话交友这件事我也原谅你了!连你在网路上用我的资料,去登录美少女游戏网页的事我也忍下来了……不过再怎么说,你这次也未免做得太过分了吧!”
虽然冬马已经气得快抓狂了,不过相马只是一边抚玩着自己的胡渣,一边说道:
“你真的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吗?”
“呃!”
冬马心情复杂地被戳到痛处。
“你先前有说过吧,你喜欢留着一头长发、比较漂亮的女生,可爱一点的更好,以及个性温和的女孩。这我没说错吧?”
相马嘴角露出了奸笑。
冬马很明白,如果此刻回答一句“你说的的确没错啦”之类的话,接着就会被老爸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唬得团团转。从过去的经验来说,冬马总是落得那种下场,论口才他从未赢过父亲半次。
深雪的确如相马所说的,是极度理想的类型,可是问题不是出在对象,而是老爸的独断行为。
“所谓结婚这种事,是出自于相爱的男女彼此的意志的!”
“你还真是老古板啊,难不成你还抱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吗?这可不行啊,现在已经是男女平等的世界了喔!”
“这种事我知道啦!我并不认为女性在外头工作是件坏事,甚至觉得社会能转变成让女性更容易出外工作的环境就好了……等等,谁跟你在讨论这个问题了啊!”
大声怒斥的冬马发现到,刚刚话题差点就被扯到男女平等的问题上了,真是丝毫不得大意啊。
“……重点是,为什么突然要让我结婚啊,我还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学生耶!”
“你问这不是废话吗?因为不管过了多久,你仍旧是个无法变身的半吊子啊。”
相马一副你竟然不懂我用心的讶异表情盯着冬马看。
“这件事我之前就说过了吧?我既不想在‘院’工作,也从来都没想要变身过!”
为了不输给父亲,冬马也鼓起气势回瞪着对方。
“别让我一说再说!你可是唯一仅存的黄金‘神狼’呀!”
“我也不想老是重复同样的话题!我说过,那与我无关吧!而且,这件事和我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不让血脉断在你身上,所以你非得留下子嗣不可。而且,我推想和同为狼人族、又和你母亲一样是白狼的女孩子交合的话,或许你的变身能力会觉醒也说不定。毕竟有史以来,白狼女性都比较容易留下神狼的血统,这可是深思熟虑过后的父母心啊。”
相马的这番话,无异是替冬马的怒气火上加油。
“你说什么父母心?——少笑掉别人大牙了!老爸你所考虑的不是我的事,而只是为了留下神狼的血统吧?还有,你说和妈妈同样是白狼又是什么意思,那种说法,简直像定在说妈妈是为了留下子孙而存在的道具啊!”
“我可没那么说。”
“你说了!将妈妈当成生下我的道贝来使用,然后这次换成深雪了吗?你到底把人当成什么了!我实在看错你了!”
喀碰。用粗鲁的语气劈哩啪啦地说了一堆的冬马,一伸手推翻了矮桌,然后就这么起身离开。冬马至今虽然曾经多次认为父亲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也曾觉得他很讨人厌,不过,对他感到憎恶,今天却足有史以来头一遭。
说来说去,全部部是自己身上血统的关系。
从小到大,冬马不断地诅咒着自己身上流的狼血。
黄金神狼。
那是在狼人族中,拥有最强能力的一族。虽说是一族,然而在漫长的历史中,他们的数量已经渐渐地减少,现在除了冬马与相马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神狼的存在了。
冬马的姊姊及兄长虽然也同样是狼人族,但是他们却没有继承到神狼的血统。遥远祖先的隔代遗传,让他们生为与母亲相异的种族。
而唯一继承到神狼血统的冬马,在即使是年满二十岁的现在,却依然无法变身。一般的狼人族,应该在十岁后半之前,变身能力就已确实地觉醒了。冬马的情况可说是种异常。
不过,冬马本人却认为这样才好。
“像这种杀害自己母亲的变身能力,没有比较好。”
每当想起十二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冬马就会憎恨自己及自己身上所流的血。
“可恶!”
半迁怒地用力甩上大门后,冬马跨上机车,全力加足了油门。
夕阳已经几近西沉,天空渐渐染满了黄昏的茜色。
“呼!!”
相马望着翻倒的矮桌,叹了一口气。
“看来似乎彻底被那小子讨厌了。”
缓缓转身的相马,视线投向一座佛坛。
那是十二年前去世的妻子·诗织的佛坛。
摆在那上头的,是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抱着年幼冬马的相片。
那是相马最喜欢、也最为珍惜的一张相片。
被母亲环抱着的冬马脸上,有着仿佛不知世间疾苦,打从心底感到幸福的笑靥。
相马在这十二年问,从未见过冬马再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诗织,就如冬马所说的,我真是个非常残酷的男人啊。”
相马对着无法回答的相片,露出自虐般的笑容。
“不但无法保护你,这次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守护他……”
相马心想,自己也和儿子差不多。
“如果不是因为继承了这样的血统,或许我们能够更像个普通的家庭般相处吧。”
直到现在才体会到“人生没有也许”这句话的含意,相马低下了头。
从那天之后,时光飞逝,相马年纪大了,而子女们也各自长大成人,只有相片中妻子的笑容……永远不变地留在那里。这点让相马感到欣喜,同时也厌到悲哀。
“冬马好慢喔……”
深雪一边愣愣地望着厨柜上的时钟,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超过八点,外头天色早已全黑了。
做好的各式晚餐菜色,也已经完全冷掉了。
冬马早上狼吞虎咽的模样实在太夸张了,深雪感到很开心,所以晚餐也非常努力地烹煮。
从中国菜到义大利料理,各式各样的料理排放着。感冒时最需要营养了,所以深雪还用心地连营养层面也都考虑进去。
“明明烧就还没退的说……”
深雪回想起冬马满脸通红的表情。
“难不成,他昏倒在外头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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