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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神秘莫测的是玉龙雪山,身边恬静安详的是贝加尔湖,被一望无垠的冰层覆盖着,前方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女娲神庙了,但它在破风的视线中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
伤口已经由疼痛变成了麻木,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只能凭着仅有的意识向前拖动着脚步。松软的积雪此刻都变得像泥沼一样,踩上去软绵绵的,想拔出脚来时有被一股力量往下拖着。
那就是女娲神庙吗?它一定是用冰雪做成的吧,否则怎么会显得那样熠熠生辉,两座高塔一级级的好像直通向了天堂,那里是女娲曾经居住的地方。
该死的,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破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着一支右手艰难的爬行。
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他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好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如果在这里停下的话,用不了一会儿就会被雪完全覆盖住,那时候世界上再不会有人知道破风这个人。
我怎么能就这样死在这里,霜云,绯月姐还在等着自己……
拱形的大门两侧是两座雕像,有三四人高,是豹身鹰翅,身披盔甲的神兽,塔上的旗帜也在烈烈作响。破风手扒着门上的雕花,艰难的站起来,他想尽量站直身体,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感觉两条腿就像是没长在自己身上一样,上身完全就是放在两个冰柱上。
“霜云……”
他喊道,虽然用尽了全力,但其实声音非常微弱。他还想敲门,但刚举起手就一头又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
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在跳动,而且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是鲜红色的,血淋淋的,上面还有一根根蠕动的血管,是个心脏,是个自己的心脏。
“他怎么醒了,赶紧去多叫几个人来。”
“抓住,抓住他的胳膊,按住他的腿,别让他动。”
白色的床单被撒上鲜艳的红色,然后被撕成碎片,同玻璃,木屑在空中飞舞。人们在嘶喊着,奔跑着,不断有人涌过来按住自己的身体。
“好了,药拿来了,药拿来了。”
“快给他注射,都把他死死的按住,不要让他乱动。”
眼前的一切都像突然定格了一下,然后比原来都放慢了百倍的速度在移动着。在漆黑的密室里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光,从传来的一段清脆的脚步声判断,那走廊一定又长又窄,四壁黝黑的方砖被渗出来的地下水浸泡的湿漉漉的,没准还长满了光滑的,令人作呕的苔藓,就像是专为直通到地狱的尽头而准备。
两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中晃动,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一个个子不高,发髻彭松,不停地对另一个人说着什么,而另一个高个子仿佛并没有太留意他说什么,只是用一块手帕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捂着口鼻,好像是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
“你不会把他弄死了吧?”
“不会,不会。”
“那要是弄坏了不就又都白忙了吗?这都是第几次了,每次都把这儿搞的一团糟。”
“大人,请您放心,这次我保障能够成功,否则你就砍了我的头。”
想要稍微仰起头来再看看自己,但脖子被一个铁环牢牢固定着,而手脚四肢则好像都已经不存在了。
……
双刀从手中滑落,为什么全身会失去所有的力气。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意志里还想将他顷刻间撕得粉碎,但那带着无限威严的力量又是那样的令人畏惧。
他每向这边靠近一步,自己就不由自觉的拖着血流如注的左腿向后挪动一步。他直走到原来自己站着的地方,捡起了那对双刀,端详了一下。又在手里摆弄了两下。那对曾经无数次划过敌人喉咙的刀刃,此刻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被他任意的玩弄着。
突然,他露出轻蔑的微笑,把双刀朝自己投来。一个刺客,最后被自己要刺杀的对象,用自己的武器将自己杀死,那将是多么具有讽刺意义的一件事,那痛苦甚至比死亡还可怕。
“刀还算不错,但可惜不是我擅长的兵器,还是还给你吧。”
刀在就要插进我胸膛的那一刻,奇迹般的转了个弯,插进了身两侧的刀鞘。
“你为什么不杀我?”
他转身已像是要离开,又回过头来。
“已经打了一整夜了,我女儿一定都等着急了,我答应给她买的东西还没买呢,我要赶时间。对了,告诉你的老板,有事的话可以直接找我来谈,没有必要搞这一套,这样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还有就是小伙子,要是在那边呆腻了,欢迎你来我家做客。我女儿应该跟你差不多年纪。”
……
背后追赶而来的人鸣马嘶,见到一片茂密的森林,马上就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去,漫无目的的狂奔想要找一个安全的所在,但好像哪里都充满了恐怖的杀机。灌木丛无数的芒刺在身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但它们已经与身上黏糊糊的血浆混在一起,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臭。
如果森林的尽头是一条河流,或者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也许还有逃脱的可能。但它却恰恰是令人绝望的悬崖。
双臂已经逐渐感觉到了无力的颤抖,也许手中的刀柄随时都有可能脱手而出,但四面蜂拥围上来的黑衣人还是源源不绝,面对披靡的刀锋眼光中也没有透露出丝毫的胆怯,更没有被自己脚下无数的尸体所吓退。
也许留下一点力气结果自己,那样还不至于看到自己被五马分尸的惨状,但一想到即便是那样,尸体也一定会被像扔进狼群里的肉片一样被似得粉碎,分食一空,心中生意念立即又死灰复燃,但那所带来的力量只是一瞬间,就像是空中划过的一根火柴。
从悬崖上疾驰而下,崖上的火光人群迅速的离自己远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地心引力的力气,现在自己的身体只能任凭大地左右。就这样结束这不知所谓的一生也许还算不失为一种不错的结局。
不过,好像是大地还不想就这样接受自己,也或许是夜晚星星的改变了地心引力的方向。飘在空中的感觉真好,换个角度看这个世界,河流,山川,草原,都好美呀。想看看那个人是谁,意识已经失去了主张。
……
光,是光。
从礼堂的穹顶而来,那样的耀眼,照的人神韵目眩。像是要把你融合,像是要把你融为一体。
光,还是光。
五彩的玻璃在一片白芒中旋转舞蹈,头脑中一片平静,像是一汪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水,不知道天堂中的天使是否也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光,只有光。
隐约有悦人的歌声,舒缓而安详,在风琴一组组音符海洋中,伴着波光粼粼自由的游来游去,偶尔会轻浮耳畔,爬上眉梢,亲吻温润的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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