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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目,面上依旧的冷意看不出有什么关切,只是在看到林云苏醒的状态之时微微点头,对着一旁愣在原地甚是畏惧的田喜子道。
“你先出去,我有事要交代他。”
田喜子望了望林云,暗中眼神示意他鼓起勇气,在默默地离开时望了一眼白目的背影,似是生怕他发现了什么,片刻的迟疑中还是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石室之中,便只剩下二人。
林云默默不语,对于白目,如今的他心中却是没有了多少的畏惧。
他曾经受过白目的一番尸火折磨,若非如此也不会身受重伤,所以如今在他看来,此人无非能够把自己杀掉罢了,单纯的畏惧,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便如那日的白目,出手果断,又何曾因为自身的畏惧和胆怯有过半点的怜悯!
“这里是魔窟……”
这一句话,他重复在心中,时刻提醒着自己,内心在不觉间却是有了一丝的成熟。
“此丹服下,可化你体内尸火之毒对于肺腑的创痛。”
白目在掌风呼出的一瞬间,一粒殷红色的丹丸已经飞跃到了林云的身旁,被林云拿在了手掌之中。
在此之后,林云没有迟疑,乖乖的吞服了下去。
在他看来,若白目想要加害自己,也用不着如此的费心竭力制造这丹丸。
换一种说法,如今的自己,对于他来言,还有另外的利用价值罢了。
而此时的白目,在看到林云如此的果断之时,亦是略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看来此子不仅仅是灵根绝佳,便是连心性的成长也是随着环境的改变急速增加。
他这般不明不白的作为,换做了哪一个孩童,都会有一丝的迟疑,甚至害怕吞食这丹丸而首先自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尸火伤你吗?”
白目在一声轻笑中淡淡的问道。
林云不答,此间缘由,他自是认为白目是如当日所言,以戏弄他和玉儿之间的感情为由而有了这般作为。
“你不答,我却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见林云没有回答,白目不再继续问话,而是在环顾石室一周之后轻叹一声。
“罢了,此事也是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我便是告诉你真相,你也不会相信一点儿。”
林云皱眉,白目说话之时,不知为何他的腹中刚才服下的丹丸竟是如同火焰一般瞬间燃烧了周身的血脉,但这股热浪极其的温暖,在滋养之间原本虚弱的身体顿时间有了力气!
看来,这白目果真没有在害他。
但令林云困惑的是,如此之行劳神劳力,这白目所图究竟为何。
难道是为了魔功的修炼?
他这般在脑中思索,却是全然没有听进去白目随后所言,只在怔然之中更加的困惑……
“林云!”
直到白目在皱眉中厉喝一声,他才从恍惚之间醒过来,望着白目肃然的面孔低头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我看你是真的毫无大碍了!”
那白目在突然之间怒喝一声,手掌在虚幻之中一道犹如手掌一般的尸火在飞疾之时没入林云的胸膛,直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彻底的穿透过去。
显然,对于林云的迟钝,他心中极是不爽。
寻常弟子,若真敢对他有半点的怠慢,后果可想而知。
这穿透虚掌似如幻觉一般,并未给予林云造成肉体上的伤害,但此后他苍白面色下沾染着鲜血的嘴唇已经告诉白目,这一掌着实是打的不轻!
“明日,随他们一起参加传教!”
一声冷哼过后,再没有说什么,白目望了望四周离开了此地,不再跟林云废话什么。
便如田喜所言,此地名曰天岩窟的石窟之地,仅有他二人在此居住,白目再走出林云石室之后冷冷的瞥了那正在厨室中畏惧的望着自己的田喜,似是在关心的问道。
“噬心经的法决,你可曾熟记?”
田喜木滞的点了点头,见白目一脸狐疑的样子在紧张之中急忙开始背诵了起来。
“天灵有道,道者得生,万物萧条终于生死……”
“住嘴!”
突然之间,白目对着木讷的田喜厉声道。
“我什么时候让你背诵了!”
田喜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说话。
他自己是真不知道这魔师心中是如何想的,却是在不经意间总是触怒于白目。
“如此法决,关系到初次的噬灵,明日传教你带着林云一起来,但却万不可将这法决告诉他,明白吗?!”
田喜满是疑惑的脸上在将要有所疑问之时,看到白目那冷峻的面孔终究是没有问出什么来,点头畏惧之中再不敢说什么。
此时此刻,白目没有注意到的是,田喜眼下那一丝畏惧之中包含的深意……
在向着四周望了环顾一周之后,白目没有再交代什么,瞥了身前田喜一眼就此离去。
然而,正当白目将要离开天岩窟所在的窟群之时,刚刚走出此地便在中途中遇到了墓道子!
他如今灰色衣袍褴褛不堪,若非周身鬼气森森便如同街头流浪的乞丐一般,注视着白目的渐渐走来,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早就在等待着什么。
“墓主!”
看到墓道子面孔的一瞬间,白目心中震动急忙走过来单膝跪下,叩首一声道。
平日之间,墓道子深居浅出,很少出过自己所居住之地,如今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却是让毫无准备的白目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墓主大驾光临,还望......”
“聒噪!”
那墓道子冷哼一声,望了一眼林云天岩窟所在的方向低声问道:“你是如何做的?”
白目回答道。
“适才我已经用尸火逼出了血煞丹凝聚在他体内的毒血,三日之后,此子必定无碍。”
墓道子怒哼一声,“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白目思索片刻,只觉得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抬头望向葬陵之时,眼中尽是疑问。
“不用看我了……”
墓道子淡淡的道:“那日,你那一番伎俩早已被血堂鬼婆看透,若非林云,这厮又怎肯伤及部下而收拢一个没有灵根的凡女,不过阎都暂时还没有回应,想必,鬼婆是另有一番打算了。”
白目心中震惊,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日自己一番作为明明已经非常隐秘,不料得还是被那鬼婆看透了玄机。
“这等二步之修,原本我是可以杀了她的,但长舌之死,容不得再多妄为。”
墓道子接着道:“这样吧,再过一年,便是试魔大会召开之日。”
“这一年内,你务必严加教管,将那阴血给予此子吞噬,等到大会武斗之时,让他拿出一半的修为参加比试,我看血堂之人的反应如何。”
“这……”
白目略有些迟疑,抬头问道。
“墓主,这试魔大会的武斗但非你死便是我伤,那阴血虽然寒阴之力非比寻常,但一半的修为,若血堂之人有所不轨,只怕……”
此刻,白目的忧虑却是让原本毫无声色的葬陵有了一点的笑意。
“你的话,倒也是提醒了我。”
“那便改为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修为,足够对付那些黄毛小子了。”
这一句话过后,白目在讶然之中再也没有说什么。
短短一年之期的修习,只怕在这孩童之中大多数人连这噬心经的入门之法都没有摸到,如此限制林云的能力去参赛,单不说隐藏什么修为,便是连活下来的可能性都很小。
按照白目的想法,当年渊主曾在幼年之时一年之期后达到第四层的境界,升为中阶弟子的事例已经是令人震撼!
便是他白目自己如今也只是修炼在噬心经的十六层圆满之境,虽没有达到第二步心魔之修,但在一步修士之中,却是很少有人能敌。
但这十六层的修为,花费了他十多年的时间,如今虽然容颜略显为中年,但却是早已有五十多岁的年龄,在凡人之界早已是儿孙绕膝。
那炼魔大会中的武斗,有中阶弟子参加,就是想给予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巨大的压力,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任务,那便是清理门户。
此间清理之人,便是指那些没有达到噬心经一层基础者,若无其他的法门,必定会被其在武斗时击杀。
这番事情,曾经在噬心经修炼之前,白目有告诉过仅剩下的二十多人,当时林云因受伤不在场,也是无从可知。
如今按照墓主的安排三分之一的修为,假若这林云能够达到如当年渊主那般妖孽,甚至在一年之期后超越渊主记录四层之境甚至五层。如此之大的限制亦是会危机性命。
“难道墓主,是不想让此子活下去了?”
白目在心中轻咦一声,他自然明白树大招风之理,但如此的削减,却是在无异于在寻死。
那些中阶弟子修习十年半载,在重重压迫之下早已杀虐成性,在那炼魔大会有了规则的准予,哪里会在乎这些初入门弟子的性命。
要知道,在中阶弟子的炼魔大会中,另还有高阶弟子的压迫,由此层层而上,另有顶阶弟子的压迫。这等压制本就是炼魔大会本意,更是在血堂执法的监督之中,墓窟之人不能有半点的干涉。
同阶之中,修为最低的一部分人,便会直接迎来死亡的淘汰。
为了能够造就有用之才,噬灵渊完全不在乎这些。
要知道商朝之大广瀚无边,凡人数不胜数,又有谁会在意这些如蝼蚁般凡人的性命。
“哦,对了。”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若有所思的白目,那墓道子淡淡的问道。
“墓陵留下的东西,你应该也看过了,那彩棺虽为至宝之物,但也需要参透此中玄机,若你能够在一年之后悟出其中一道,我便封你府主之位,墓窟之中,与那二步之修朽魔同起同坐!”
“不敢!”
白目受宠若惊,立即回应道。
“以白目如今的修为,哪里敢和陵府府主朽魔相提并论!”
“懦夫!”
看到白目如此胆怯的样子,墓道子冷哼一声。
“如此蝼蚁之人,不就是当年渊主从那仙道之首天灵门中骗出的义气之辈,他虽为二步之修,但若敢对你有所驱使,我便伸出一个手指亦可弄死他!”
白目低头不语,他自己心中也是明白,三步道修与二步心修之间的差距,要知道墓道子乃噬灵渊墓窟之主,渊主之下,此地魔界谁人敢不给几分的颜面。
如今他突然深受宠爱,也是在一时间难以接受。
“好了,我不多说了,你自行思量,只是凡事多有所思,若再犯下如此荒谬之行,我也不会轻饶于你!”
冷声过后,墓道子之身如若鬼影一般化入身后的石岩之中,消失不见,而白目则是在原地长跪了许久这才站了起来长出了一口气,但见一头的冷汗涔涔,显然在此之间是十分的紧张。
“朽魔……”
他自言自语一声,似是在回忆什么一般。
“难道,此人表面虽为渊主所派立位府主,实则是来监督我墓窟的窥伺之人?”
具体缘由,他说不清楚,但看如今墓主之行,只怕对于这外来的手下颇是不满,如今墓陵祭身,墓道子已是有了让后人来升位牵制抗衡他的想法。
这一点在白目现在看来,却是在暗中给予了他莫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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