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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艇坐降泊位,一阵震动摇晃后,艇内的人感到停稳了。舱内传来艇长弗雷泽已降落空港,桥接舱正在连接的通报。
好了。你去忙你的。付红玮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打发儿子离开。
说好我先陪你回家的,老妈。
好,好,别婆婆妈妈的。你忙你的去。有海伦陪我。
一会儿的集会,你老人家不参加怎么行。
集会我去。我在自家阳台上能看到广场。
我请你上观礼台的。
还全家人都上观礼台。你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说,不也就是多个话题嘛。莎拉就跟着我上观礼台。
莎拉是舰长。这个是不一样的。
妈,叫我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都是我这个苕儿子,非要我上观礼台,还拿你攀比。
听老妈这么说兆芾,莎拉和海伦都是笑的合不拢嘴。两个美女扶着老太太,在一群人簇拥下,有说有笑的先走了,倒把兆芾拉在了后头。桥接舱的上方和两侧大部分都是透明材料。走在密闭的桥接舱内,空港这边大部分结构尽收眼底。灯光明亮,高阔气派的港区内泊满各型机船。顶部的巨大闸门此刻已经是关闭状态。按照舰队条例,通常状态下,空港闸门完成关闭后,人员才能进入桥接舱。无论是上船时,还是下船时。紧急状态下,则另有规则。有着近百米垂直净空的港区,位于整个钻石星城的第一层。进出星城的主要通道都架设在这里,对空和对地的防御体系也大部分部署在这里。舰队专门配属了星城卫戍部队,负责星城的安全防御。星城内部的治安,则由航宇公司的安保部具体负责。
走出桥接舱,一行人在早已等候在此的公司高管陪同下,进入宽敞明亮如同茶座大厅的电梯轿箱。人们很自然的分散开。喜欢观看风景的去到窗边,而不大想看的则坐在中间,远离周围的透明窗。兆芾恬着脸和海伦、莎拉几个美女挤在一起,陪坐在老妈身边,大家说话闲聊时,他偶尔做些小动作,惹的女人大呼小叫,免不得就招徕老妈的当众训斥。兆芾这种时候就特别脸皮厚,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跟个淘气包一样。舰队和公司总部的高管大多分散在窗边。三三两两的随意坐在一起。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是圈子分明。
电梯启动,平稳下行。穿过港区和五岳区的隔层后静止下来。坐在窗边的吕大钟手摸着系在腰间的安全带,出神的眺望着外面辽阔的天空,下头山河如画的大地。他又被感动了。每次看到,他都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人造的,自己此刻就挂在天顶。奇迹——所有人都如此称赞五岳区。在一个方圆百公里,净空高达5000米的巨大空间内,营造出如此恢弘无垠的天地,让居于其间的人们如同生活在熟悉的地星,又仿如是在仙境。电梯轿箱开始平移前,传来好听的女声语音提示。
轿箱移动平稳。过渡到垂直通道内后稍有停顿,随即开始近千米的速降之旅。对于这群刚从战舰星环俯冲登陆的人来说,这点失重感真算不上什么。吕大钟一直盯着地面看,细心体会着大地一点点变大带来的视觉享受。绿意葱葱的大地上,河水蜿蜒,山峦起伏,平原上各型建筑点缀其间,天空中,有成群的鸟儿在飞翔。此刻正是光线充足的上午,清澈的空气,让眼前的一切显得格外清晰。轿箱虽然宽大,隔音效果却很好,丝毫不亚于战舰里的机动舱。当速度放慢后,通透的电梯井壁也渐变模糊,直至不再透明。随着外界光线的隔断,轿箱内似乎暗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显得更亮起来。电梯停稳后,在柔美女声的提示下,大家纷纷起身。
从轿箱出来,有一个围绕电梯井的圆形观景回廊。不过今天无人在此停留。付红玮在一群晚辈的簇拥下,回家去了。兆芾带着一行人前往山脚下的自由广场。走出电梯间,就是昆仑之巅。兆芾一行遇到了一群在山顶游玩的人。
上午,兆芾要在自由广场发表演讲,是今天最大的新闻。绝大多数人都关注着这次演讲,或者在家里,或者在现场,或者在个随意的地方,或者在工作岗位上,一边坚持工作一边等待着演讲的开始。也有人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好象这群到昆仑之巅来游玩的人。以及那些一大早跑到星城外,在干燥,尘土细腻的火星表面到处撒欢的人。除去极少数人知道兆芾的具体行程外,别人是不知道兆芾什么时候到星城来的,也不知道从什么位置来。人们只知道演讲在上午11点左右开始。而进入星城的通道有很多。光是第一层的空港区,去往第二层的五岳区就有数百条通道。其中有垂直电梯,有手扶式电梯,以及最基础的固定式楼梯间。在星城面向水手谷崖壁的一面,还有一个大型空港和一个与谷底平接的城门。此外,还有从其他舰库直通星城的数百个机动舱通道。传说还有绝密级别的,不为人知的紧急进出星城的秘密通道。
在钻石星城里没有警卫制度。星城内人人平等。人们按照航宇公司制定的星城自治规则,星城居民自律手册,舰队条例里的十禁止,来进行公共管理,和自我管理,形成并维系良好的社会秩序。是以这群游客发现兆芾时,激动之余,只是礼貌的打招呼,也有不停拍视频,照片的,莎拉尤其是吸引小伙子们的视线,也有想过来近距离接触的,却是被同伴拉住了。兆芾热情的回应后,带着自己这一行人穿过山巅平地,走向通往昆仑山下的观光缆车。付红玮则到侧面的直达昆仑山内部的垂直电梯间,从山体内部回家。
看着兆芾和一众显贵乘上缆车向山下而去,在山巅游玩的这群人聚拢到一起,议论是否修改行程的事情。亲眼看到兆芾,让他们对演讲的事有了新的看法,有点想看看了。
缆车里,兆芾凭栏回望,已看不见那群游客了。而直连上面隔层,近千米高的电梯井也似隐形了一般。放眼看去只是一片白云飘渺的蔚蓝天空。星城是他的得意之作,尤其是眼前着空间恢弘的五岳区。陪在他身边的吕大钟手扶栏杆,看着缆车外的风景,心中充满自豪。放眼望去,能看到南方的乞利马扎罗山的全貌,左边居于东方的安第斯山,右边居于西边的阿尔匹斯山也能看到。山地间的原野上,草木茂密,偶有农田,建筑错落其间。看不到宽阔的道路。只有河流上供行人过往的桥梁,让人能联想到那里有路存在。环绕昆仑山的明月海碧波荡漾,好多船只航行其上。山脚下的自由广场,此刻已然是人头攒动。估计已有近百万人自发的聚集在了广场上。
集会演讲这种事情是有规定的。作为星城的实际管理者航宇公司,安保部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在广场上维护秩序。穿戴着辅助步行器的瑞克比周围的人高出两个头。他本来就是个大块头,再往步行器上一站,高度上的优势更明显。自由广场上,只有安保部的人穿戴着步行器在值勤,维持现场的秩序。聚集在广场的人们,也很自觉的遵守纪律,在各自的色块方格中等待着演讲的开始。嘈杂的人声里,相爱的人们拥抱在一起。相熟的人们彼此攀谈着。孩子们调皮的嬉戏。站累的就地坐在广场上歇息。戴着耳机静静听音乐的人也没人去打扰。不少人拿着手机对这里拍拍,对那里拍拍。气氛热闹,又有秩序。每块方格的中间位置都有一个饮水器。四角还各有一个半开放的小便池。没有特别的需要,方格里的人,基本不用离开方格。而出现需要的,现场的安保人员会提供帮助,紧急状态,更有应急支持。每个方格周围都预留有通道。每四组方格的交汇处,还有一个通向地下的应急疏散地闸,下去,有一个医务舱,和一个休息舱,和通向广场地下一层的楼梯和电梯。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愿意去那里。大家喜欢的就是广场上,众人聚集在一起的热闹劲。地星的毁灭,让幸存下来的人们彼此更加包容,更愿意互相接纳。
在临近讲台的方格里,聚集着来的最早的一批人。广场上的位置,在发布演讲信息后,那都是按先来后到占位置。方格里人数满了,就只能去另外的方格。格鲁弗很满意自己的位置。这里能近距离的看到讲台上的演讲者,也就是兆芾。讲台北面,雄伟的昆仑山看去是那么的气势磅礴。格鲁弗也很想上去演讲一回。可惜,能在这里使用讲台演讲是要批准的。就跟这些小便池,饮水柱一样,讲台也是可升降的。平时不用都是在广场底下睡觉,不出来的。偌大的自由广场那时可是真大啊,一马平川。他曾特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空旷的自由广场溜达,那感觉实在太美妙。有一回还遇到一个溜旱冰的美女。月色星光下的印象,至今令他难以忘怀。
缆车里,兆芾和身边的吕大钟说了个自己闹的笑话,逗的大家都跟着乐。兆芾却是不笑,说下次演讲,班森上。大家换着来。唬的班森连说,哪怎么行,哪怎么行,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又逗的大家笑个不停。缆车停靠山脚下后,众人离开缆车,来到自由广场管理处的1号会议大厅,暂时休息。众人还没坐定,就遇到有人要见兆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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