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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泉州，朱允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关于仓宫实仁和松下生花的消息报告给朱元璋，这种大事还是得要朱元璋拿主意。在朱元璋的旨意下来之前，两个倭人就只有待在泉州府的牢房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很隐蔽的，要是让泉州的百姓知道朱允炆抓了两个倭寇，还不得嚷着要朱允炆公开的砍南瓜？ 楼英和萧九贤都已经磨刀霍霍的准备拿两个倭人当药人了，自从从海宁县出发之后，他们就没有倭寇当药人了，实验又停滞了下来。 现在又有两个药人了，怎么能够放过呢。不过最后还是被胡烨和朱允炆给阻止了，这两个倭人不是一般人，可不能给你们当药人。 于是楼英和萧九贤就无聊了，就开始看着泉州府的人造船。 这也是朱允炆的主意，因为前些日子出海的那些船太破旧了，还好上次没有什么风浪，不然一刮风，那些破船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而且由于船小，颠簸的厉害，才航行了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了一半的士兵倒下。所以必须要造更大、更坚固的船，当然，朱允炆也申请了从吴淞口调拨大船过来，毕竟造船的速度太慢，拖得时间越久，对于剿灭倭寇就越是不利。 调船和造船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一个方面，还是要提高士兵的水性。 所以待在泉州的这些日子，那些被朱允炆带来的士兵就有罪受了，先是要在晋江里面熟悉水性，等到水性差不多了，就得要到泉州湾去游海，必须从晋江口游到几里之外的白屿岛，然后再游回来。 要是游不回来的，就在白屿岛上过夜，要知道白屿岛上荒芜一片。而且没什么补给，九月的泉州虽然还是很暖和，但是一到晚上，海风一吹。人都得要打抖。要是在那上面过一个晚上，第二天保准爬不起来。 所以尽管朱允炆带来的士兵很不习水性，还是拼了命的游，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之下，一个个都开始熟悉大海了。 士兵们如此，军官自然是免不了。 云子宸也被朱允炆踹下了水，因为他是除了朱允炆之外的最高指挥官，所以他的任务就是游两个来回。 在陆地上，云子宸是一把好手，但是一旦到了海里。卢冰的士兵都可以嘲笑云子宸。这让云子宸很受伤，所以他决定游三个来回，结果第二天就起不来了，全身酸痛。 要知道在大海里游可不是舞刀弄枪，可是要调动全身肌肉的。加上云子宸又不是很懂在水里如何发力，力气倒是够了，但是好多都浪费了，第二天能爬的起来才是怪事。 当年，知府和指挥使这两个旱鸭子也没逃掉，不过朱允炆看在卢冰一下海就不见了踪影的份上，只让他在晋江里联系。 至于胡烨。朱允炆还是很宽容的，只是把胡烨从十多米高的悬崖上面扔下去，然后掉进冰冷的海水里，然后就不管了。 看着少爷在下面挣扎，老钱就大笑不已，虽然少爷不是很习水性。但是也不至于淹死，所以笑一笑是应该的。 结果老钱也被朱允炆踹了下去，溅起的水花就跟海啸了一样。 最后小强看不下去了，主动跳下海去，它知道朱家人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与其被踹下去，还不如自己跳下去。 小强天生就是游泳健将，被胡烨趴在身上就往岸边游，因为这样大哥可以省很多力。 所以整个泉州府的兵，除了朱允炆之外，全部都是下海的下海，游江的游江，没一个闲着的。 至于朱允炆，则是在一个大大的温泉里面练习水性，没办法，谁叫别人是皇太孙呢，这就是特权啊。 “殿下，皇上的旨意下来了。” 朱允炆趴在温泉里面，与其说是练习水性，倒不如说是在享受沐浴。 “皇爷爷怎么说。” 朱允炆从温泉里面爬出来，用一大块浴巾披在身上，然后用毛巾抱住头发，问着云子宸。 “有三点，第一，苏州杭州的大船正在往泉州调运，估计还有十来天才能到，如果遇到了什么风浪，还会迟一些。第二，现在辽东、云南、西北方向都在备战，国库紧张，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军饷呢，所以这次要全靠我们自己了。” “第三，对于仓宫实仁，就按照胡烨的意思，不过对于他的掌控，只能由殿下来进行，其余任何人不得参与。”云子宸回答道。 “没有军饷了？” 朱允炆眉头一皱，现在的几条大船的龙骨已经安好了，骨架也已经是搭建完毕，如果这个时候军饷不济，恐怕全部都要闲置了。 而且背面调运的大船，还有一些时日才会到，如果这个时候倭寇来犯，就只有用那几条破船去追击，风险太大。 “去，军饷这件事让胡烨去想办法，那小子在北平的时候不是帮燕王搞到了好几十万两银子么？这件事就交给他。如果实在不行，就只有放弃其中的几艘了。”朱允炆思索了片刻之后，下了决定。 云子宸闻言就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胡烨这次怎么解决问题，这泉州的人可不像是北平人好说话，首先一个，语言都不是很通，闽南语太拗口，而且又容易排外，就胡烨那口操着隆重川音的官腔，能搞来钱才是怪事。 看着云子宸离去的背影，朱允炆这才想着他爷爷的第三件事，即信任胡烨，又要防着胡烨，这才是为上之道，看来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他只希望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跟他爷爷学那些东西。 听了云子宸带来的“好消息”，胡烨差点没晕过去，咱这天天在海水里泡的，都已经脱了好几层皮了，你还不放过咱，还让咱去给你凑钱，难道国库都已经空了么？ 结果云子宸的回答是，国库确实空了，朱元璋现在都少了一菜一汤，说是支援各地备战。 胡烨真想吐两口唾沫，朱元璋那哪是支援备战，那是因为那货时日无多，根本就吃不下去，但是那货总是能找到堂而皇之的借口，连朕都如此省吃俭用了，你们难道不该有所表现么？ “胡院长，殿下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就不打扰了，希望院长早日给殿下筹集军费啊，不然那些大船闲置了可就不好了。” 云子宸大笑着离开了，留下胡烨仰天长叹。 不过胡烨还没有想好有什么办法搞到银子，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郑大没错。 胡烨被郑大给吓了一跳，你这货这个时候出现，难道就不怕朱允炆发现了把你给剁了？ “放心吧，上次除了那个老东西，没人看见我，手弩也是一次性的东西，没人会查到我身上的。”郑大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没大没小，说谁是老东西呢？” 公输己的出现总是那么神出鬼没，连一向稳重的郑大，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神情严峻的看着公输己，上次要不是公输己阻碍，他就已经完成了朱棣交个他的任务。 “老钱，去外面看着，然何人都不准进来。” 胡烨赶紧让老钱去外面看着，接下来的对话还是别让人听见的好。 “我敬你是前辈，才会对你恭敬有加，既然你要坏了殿下的好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郑大的手已经摸向了背后的弓箭。 “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要以卵击石，上次如果及时收手，屁事都没有！” 公输己则是一点都不担心，而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郑大的脸色变了变，他确实不是公输己的对手，就算是弓箭在手，恐怕也伤不到公输己一根毫毛。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郑大坐了下来之后，很严肃的问公输己。 “我之前就给你说过，他命不该绝，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这小子，他的话你总该信了吧？”公输己自顾自的端起茶壶倒茶，但是感觉茶水不好喝，“小子，听说你府上有鸟生茶，看来找个时间得去喝上一壶了。” 郑大没理会公输己的话，而是看向了胡烨，对于胡烨他是相信的。 胡烨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着郑大说道，“他说的没错，现在还不是时机，至少还需四年。” 郑大眉头一皱，既然连胡烨都这么说了，这次回去也就可以向朱棣交代了。 “既然如此，我这趟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多谢你的狼和药。”郑大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了。 “你要走了？”胡烨小声的问道。 “如今锦绣山庄已灭，悬赏令已经没有了效用，我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而且现在你身边有个高手，我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而且殿下召我回北平，说是有重要任务，这里我就不多留了。” 郑大看了一眼公输己之后，就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胡烨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郑大对于公输己的成见很深啊。 “小子，四年？你能算的如此精确？” 郑大走后，公输己好奇的问胡烨。 “你老不是会观天道么？这个还用问我？” 胡烨翻了翻白眼，他现在可不关心几年的问题，而是如何才能搞到银子的问题，在这泉州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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