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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到了1994年的初夏,纪元在月湖小学快毕业了。自从他在马道长那里受教以来,学习成绩非常优异,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剑桥式英文。四年级起,更是把清风观当做自己的家,五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被省重点中学滨海市第十六中内定。
就凭这些,使得时任月湖区区长的纪文来相当认可。
纪文来三年前提为市工业局局长,因为在国企改革方面出色表现,二年前平调到月湖区,级别没升实权可是大增了,配了专车桑塔纳,平时举止颇有点官威,据消息灵通人士讲,他是副市长的热门人选。
今天纪区长来到清风观找马道长,想请他抽点时间指导纪元的妹妹纪巧,纪巧目前在月湖小学一年级就读,还看不出学习成绩的潜力,不过比起纪元一年级时的状况,差距不小。但马道长借口年纪大,且学术繁忙精力有限婉辞了,这让纪区长心里有些不快,再怎么说纪巧是亲生的,这点他与赵晓燕不同,在她心中,纪元等同于亲生。
纪区长有那么点奇怪,当初马道长主动提起要指导纪元,貌似他有当老师的瘾头。今天亲自前来请他指导纪巧,却又借口推辞掉,看来只是与纪元有缘呀。纪区长了解过,这马道长真的是剑桥与华清的客座教授,在学习界享有崇高声誉,看来纪巧真无缘了。
最近三年,纪元大都住在清风观里,离月湖小学并不远,正常步行10分钟便到。这些年来,他每天一早就起床,花上半小时,进入异度空间修炼元诀,然后再洗刷、吃早点,接下来在清风观里,陪马道长一边散步一边进行英语对话,半小时后再去上学,除了星期天在家外,日日如此。那时候还没双休日这个说法,要到明年,也就是1995年5月1日起才开始实行双休日制度,不过刚开始的几年,很多部门实行的并不彻底。
纪元刚走到学校门口,就遇见了赵文杰,这个赵文杰小脸圆嘟嘟的,块头不小,在班级里算“魁梧”的了,眼睛不大,小眼珠老是转来转去,貌似一肚子不良企图。赵文杰与一个挺文静的女孩走在一起,那女孩叫姚萍,同班,他们是邻居,父母均在棉纺厂。
赵文杰是纪元的死党,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见到纪元,他小眼睛一亮,老远就叫嚷起来:“嘿,纪元。”说完,人已经赶到纪元的身边。
“给,还热的香肠。”棉纺厂效益不好,赵文杰父母已经下岗,便出来弄了个熟食店,于是他常从家里带肉食品出来。
“胖球,谢啦,我肚子已经填满啦。”纪元拍拍肚子答道。
说完,纪元朝姚萍扬扬手,与二人一起往班级走去。
“嗤……肉桶一个!”不远处传来一声鄙视的语调。随即,二个与纪元差不多大小的男、女生出现在校门口,男生是纪元所在的六(6)班的班长,葛昊,模样白皙,个子1米6,在六年级小学生里属于较高个头,他父亲是月湖区副区长,与纪元养父不怎么对路。边上的女生是副班长,叶媚儿,个头与葛昊差不多,如同她的名字,稚气未脱的小脸上集合了清纯与妩媚,除了有点傲气外,她的性格还是比较阳光的。听到葛昊的嘲讽,她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细眉。她父亲以前在政府部门,前几年下海经商,据说挺成功的。
不一会儿,走到了班级附近,葛昊脸上突然浮现出平时罕见的谦卑笑容,身子甚至有点弯下去了些。
“曹哥,早。”面对葛昊的招呼,曹凌天略微点点头,走向教室。
曹凌天,六(5)班的班长,与葛昊同年,算起月份要大上半年,他们两家是一个大院子的。曹凌天学习成绩优异并热衷于活动,是月湖小学少先队大队长,他的父亲是副市长,对葛昊的父亲有提携之恩。
这5个人的父母原先都在滨海市棉纺厂,作为省厅直属的正处级国营大厂,在华夏国历史上,曾有过辉煌的篇章,在这里走出去的领导干部很多,厂里的职工们都派不清楚了。但国营大厂僵化的经营机制,使得曾经的巨人渐渐地走下了神台,风光不再。在市场竞争日益剧烈的情况下,很多职工下岗了。
赵文杰与纪元同住一幢筒子楼,当然位置差很多。他的父母手眼挺灵活,实在忍受不了干巴巴的下岗工资,干脆就辞职买断工龄,获得几千元的补贴后,在菜场摆起熟食摊,经过几年的辛苦,终于弄了个店面,搞了个熟食店。虽然社会地位不高,但所赚的钱远远超过了普通在岗职工。原先的老同事们估计,老赵家不用说1万元户,估计10万元都有了。
姚萍,她的父母也来自棉纺厂,住在纪元家隔壁幢。母亲是临时工,没什么下岗的问题,直接失去了工作。而父亲虽然没有下岗,但几乎是半岗状态,一家人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老赵曾怂恿他们辞职,去菜场摆个摊,可惜,他们性格挺木讷,不是做生意的料。至于老姚能在半岗状态,那是厂里照顾的,否则的话日子还真难过。不过,有个消息让姚萍一家心惊胆战,据说棉纺厂要拍卖了,全体职工都要下岗,当然那些有行政级别的管理阶层,市里会另外安排。
叶媚儿,父母原先也在棉纺厂,父亲很早以前就调到市政府机关,在80年代末期就辞职下海经商,经过几年的奋斗,听说挺成功。在调到市政府前,叶父担任过厂办主任,当时也住在棉纺厂宿舍,纪元还在幼儿园时候,经常去他们家玩。因为纪元的养父当时已经是生产副厂长,双方的父母属于一个圈子。现在虽说下海经商,但依然经常来往,纪文来是区长,叶媚儿的父亲是事业有成的商人,还是一个圈子。
葛昊,在纪元还在读幼儿园时候,他的父母便从棉纺厂调到月湖区政府,调出前是厂里的宣传干事,调到月湖区时先跟在区长后面干起了秘书,这么多年来终于爬到了常务副区长的位置,与纪元的养父不怎么对路。
曹凌天,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哥哥,年岁相差较大。在他出生时,父母都40好几了。他的父亲从棉纺厂调离时,已经担任厂长不少年,后来就调到月湖区担任区长,那个时候纪元刚刚弄出了特异功能风波。后来,曹区长把葛昊的父亲调到身边,担任秘书。再后来曹区长升到副市长,葛秘书下放到区属单位,担任某区局局长,在曹副市长的关照下,前几年终于混到了常务副区长的位置。据小道消息,在区长位置上,曹副市长使过劲,可惜扳不过市工业局老局长。老局长可是老革命,战友、老部下一大堆,很多现在依然位居高位,最后,纪文来顺顺利利地当上了区长。但纪文来也是个人才,没有辜负老局长的期望,整个月湖区在纪文来带领下,各项工作连续受到上级表彰,为此,老局长挺开心的。对了,曹副市长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副省级城市里,这可是硬邦邦的正厅级。曹市长只是与葛父私下关系不错,对纪文来没什么看法。
葛昊小小年纪,却长了个势力眼,远远地看见曹凌天,就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当然,对于纪元,他也挺客气,只是纪元对他向来爱理不理的,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如果葛昊迎面与赵文来、姚萍等碰到,他常常是当做没看见,纪元正因为如此,才逐渐与他疏远。
前阵子,葛昊曾在课间休息时,嗤笑姚萍的衣服,说是她母亲旧衣服改的。女孩子家家,都挺要面子,虽然家里穷,但姚萍一向干干净净的,身上一点异味也没有。这么多同学都在,被葛昊一取笑,小姑娘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让一向喜欢姚萍的赵文杰差点与葛昊干起架,最后被同学们拉开了。要真的打起来,葛昊的个头不小,平时也挺喜欢体育活动,估计赵文杰占不到什么便宜。
后来,在放学的路上,纪元悄悄施展了念力功力,使葛昊一脚没踩到实地,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与纪元走在一起的赵文杰看见了,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在后面跟着的姚萍,也不禁掩嘴偷笑。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当葛昊的脚底离地面尚有一公分距离时,便被纪元发出的念力托住,空气的摩擦力是很微小的,这使得葛昊如同突然在脚底下加了个滑轮,自然就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现在纪元已经拥有5级初期的修为,这么点小把戏仅仅是一个念头罢。
道长知道后,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接着又叫大师兄与他喂招。这裴雪松不善言辞,性格内向。也许是悠长的寿命,把一切都看的很透。道长与纪元聊天时曾说过,裴雪松在南宋时期一直到晚清,入世过多次,大内侍卫、州官、商人、将军、手工艺者、教书匠都干过。据道长说,师姐王雨婷还是裴雪松在明朝中期担任教书匠时发现的。那时,裴雪松是个中年书生形象,而王雨婷则是个粉嘟嘟的几岁大小女孩,裴雪松那时候,更像个师傅。直到那一次入世的终结,裴雪松带着19岁的王雨婷面见道长,又过了100多年,他们凑成一对了。
或许师兄的木讷不是不会说话,可能觉得都是废话,喜欢直接来点实际的,与师兄对练,纪元可是吃足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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