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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台儿庄战役已经接近尾声了,李宗仁以偏师弱旅战胜骄狂不可一世之日寇强敌,改变了国际上对中日战争前途的看法。此次大捷是中华民族继长城战役,平型关大捷以来取得又一次大的胜利,是抗战以来取得的最大的胜利。它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凶焰,坚定了全国军民坚持抗战的信心。这次战役鼓舞了全民族的士气,消灭了日本侵略者的威风,消灭了日军大量有生力量。
台儿庄大捷后,第二师奉命追击逃往峄县的敌人,郑洞国率部以“精兵夜袭”的方式,一举攻占了峄县城外地形险要的制高点九山。而李镖等人作为郑洞国的警卫连,直接在战场上对敌的机会是越来越少。占领九山后,军长关麟征异常高兴,亲自率人到九山阵地视察,李镖他们自然负责起了保卫工作。后因日军不断增调援军至徐州战场,在前线的各中国军队相继撤至邳县以北沿古运河一线与敌周旋,第2师又担任燕子河、大刘庄一线防务,与敌反复鏖战20余日,阵地从未丢失,直至5月上旬才奉命撤出战斗,开往归德整补。
这段时间,李镖一直伴随在郑洞国左右,这在很多人都羡慕的职位上,李镖却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先前在前线部队,只有作战时他们才感到任务的压迫性,而现在却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能随意的活动。再者他们都是从杂牌部队上来的,那些骄横的中央军自然都看不起他们,李镖和刘全这脾气倒还能忍,狗子却不同了,经常跟他们发生口角,有时还会动手,但都被李镖拉开了。连长郑达安对他们也是不冷不热,没有什么特别的照顾。现在他们三个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作为外来户的那种孤独,他们甚至有了离开二师重回五十九军的想法……
在邳县以北地区防御作战期间,为给后方交通提供些便利,郑洞国曾命工兵连在碾庄圩以东的古运河上铺设了一道浮桥。未曾想,徐州失陷前,在古运河东北地区作战的中国军队主力十余个师,竟均赖此桥撤出了战场。撤出战场后,为躲避敌机轰炸,郑洞国率第二师昼息夜行,徒步急行至归德。而这时正赶上薛岳正率第十九集团军在归德以东地区与敌大战,郑洞国的第二师被临时调去做了预备队。不久战役失利,第二师最终也没轮到上战场,又奉命撤往河南漯河。数日后又奉命经南阳、湖北安陆、随县开往武汉行军途中,原第五十二军军长关麟征将军升任第三十二军团长,他报请军令部让第二十五师师长张耀明将军升任该军军长,以郑洞国任副军长。接到命令后郑洞国坚辞不受,并向军令部请假离开部队,回到了长沙。作为郑的警卫连,李镖他们当然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长沙。他们当官的之间的事,李镖弄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凡人终究逃不出一个“权”字,一个“钱”字。
此时的五十九军也不知调往何处去了,李镖几次想找郑洞国打听打听,每次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咽了下去。转眼间跟随郑洞国已经小半年了,到了长沙,李镖这位东北大汉越来越觉得水土不服了,吃的自然不用说了,光那小咬吧,白天咬,夜里咬,咬的李镖浑身都肿了。李镖成天也不用干其他事了,就一直在挠,挠,直到挠破出血。这半年,李镖几乎没上战场打过仗,他的枪都快生锈了,出门打猎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了。狗子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大,动不动的就满大街的骂娘,他这也是因为上不了战场打不了仗被逼的。刘全还好说点,他本来就不想打什么仗,在这种部队里过活,他觉得挺安逸的,难得的自在,伙食好,粮饷多,没有性命之忧,他也不用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郑洞国辞了官赋闲在家,他的警卫连就成了他的私人保镖,要说这比征战沙场轻松多了,李镖和狗子却感觉越来越累。空闲时间多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跟警卫连的弟兄们打打交道,而那些人,一个个成天跟大爷似的,李镖感觉跟他们很难相处到一块去。作为一个长者,李镖并未得到应得的尊重。
一天,李镖闲来无事,在郑府的院子里溜达,他见院角落里围着一群人,不时的闹出一些动静,李镖感觉挺好奇的就走了过去。李镖在最外围,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绕了一圈想找个空隙挤进去也没找着。李镖爬上墙头,居高临下一看,原来是几个人正在玩牌,桌边还压着几张纸币。中央军虽然有些腐败,管理不严格,耍钱吸大烟者屡见不鲜,但郑洞国对他的警卫连要求还是很严的,绝不不允许他们耍钱吸大烟,他要保持部队的战斗力。而现在,这些人成天闲着,倒闲出这些臭毛病来了。
李镖觉得这事非同小可,郑洞国要是知道了他们这样,轻则责骂训斥两句,重了打几军棍赶出军队都有可能。李镖想提醒他们一下,站在墙头咳了两声。几个人正玩得高兴,那听得到他的声音。李镖又使劲咳了几声,外围的有人听到了声音抬头一看,李镖正坐在墙头上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这些人素来认为李镖跟他们不一条心,现在却被李镖抓住了他们的把柄,而他们最先想到了不是要讨好李镖,而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以免他到处乱说。几个人把牌和钱都收了起来,个个叫嚷着让李镖下来。李镖一看势头不对,他虽功夫了得,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这么多拳头在这。但李镖又什么时候怯过场,他站在墙头上,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
“怎么,要动手啊,可以,只不过你们这么一群人对我来说是不是不公平。”李镖先开口了。“公平,老子今天叫你知道什么是公平,我们说的话那就叫公平。”说话的这人是个毛头小子,一副大爷的样子,口无遮拦。“年轻人啊,说话别这么冲,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对于这样的年轻人,李镖自然不能服软。“下来,快滚下来……”下边这群人叽叽喳喳的叫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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