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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荷尖初露。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不明真相的人们只会当这场联姻是两国间的大喜事,将军与公主的故事百事总是津津乐道的,尤其是那国公主听说还是一位善良天真的美人儿,而这国的将军更是年轻英武不凡,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听着便是一段佳话。
所以不管这其中到底掺杂了多少说不得的政治因素,也算不清经多少明刀暗箭的试探,这亲事总是结得欢喜。
萧天离对莫百衍没有一丝一毫的亏待,自打收到瑾诺的回信起,他便全心全力地帮莫百衍筹备着婚事,这是宣遥国招驸马,按着民间的说法乃是男子入赘,所以萧天离更是加倍加份地添加着莫百衍的筹码,免得他的身份低去太多,颜回和泠之继也停下了所有的事,认真准备着这场注定不凡的婚事。
皇帝对此倒似乎没有太多异议,或许在他看来,一场小小的联姻根本不能改变他的大计,只等萧天离与白月一成婚,百书人五十万大军便挥军南下,直取宣遥。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反倒不再刁难萧天离了,顺着他的心思去。
“爷莫百衍那张终年冷酷的脸上终于露出些平常人该有的柔和与色彩来,眼睛也亮了许多。
“嗯,坐吧萧天离正清点着礼单,免得有所疏忽。
“爷的大恩大德,百衍铭记于心莫百衍郑重说道。
萧天离一笑,放下手中的单子,走到他跟前让他坐下,又给两人倒了一杯茶:“你跟了我少说也有十年,我给你的这些,是你应得的,并非什么大恩大德。去了宣遥之后,若有不适,随时可以回来
“是莫百衍谢道。
“我要进宫了,你准备准备,这么多人前往宣遥要准备的东西免不得要浪费些时日,你也正好再与颜回他们多呆些日子萧天离说。
“颜回他们不与我一同去宣遥吗?那爷回临澜的时候身边岂不是无人保护?”莫百衍惊讶说道。
萧天离却不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起身更衣进宫。
其实,于萧天离而言,他对这座皇宫除了熟悉这一感情外,再也生不出其它的情分来,这宫墙里头长长的甬道,呆滞木纳的宫娥太监,还有无端的阴冷,都不可能让他觉得亲切。哪怕在外人看来这里繁华似锦,这里朱墙碧瓦,这里拥有着全天下最神秘最神圣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过只是一个象征而已。
得到这里,就得到了临澜。
皇宫,甚至那把龙椅的意义于他,仅限于此。
若要他觉得亲切,或者对这里有多狂热,都不过是妄想罢了。
而那位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高坐在金色龙椅上的父皇,他越看越远,远到他根本不想看见皇帝的那张脸。
“父皇萧天离冷冷行礼。
“去宣遥国联姻的事筹备得如何了?”皇帝低头批着折子,头也未抬,在袅袅的轻烟他的脸越发模糊不清。
“一切准备妥当,此次进宫是与父皇来核对的若非是莫百衍的亲事,萧天离也懒得进来跟皇帝报备。
“礼节之类的就不用说了,礼部那边干别的不行,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却最是拿手不过皇帝放下一本奏折,搁了笔终于抬头看向萧天离,语气难辩喜怒:“说说准备让哪些人跟着去
萧天离不着痕迹地一皱眉,被皇帝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压着不喜说:“礼部拟了些大臣,儿臣看过都没有问题,然莫百衍乃是儿臣的近臣,他前去联姻儿臣自当跟去,一路随从的安全儿臣准备让顾藏锋负责
皇帝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看着萧天离的眼神也越发莫测起来:“你不行,顾藏锋也不行,换两个人
“父皇此话何意?”萧天离却也不急,缓缓问道。
“白月皇帝突然唤道,自内室的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女子,正是一身月白色衣服的白月,她看了萧天离一眼,走到他旁边,向皇帝行了一礼。
“你怎么在这里?”萧天离皱眉。
白月不失礼数地微微颌首:“见过太子殿下,臣女奉父命进宫面圣
皇帝说:“等莫百衍与宣遥国公主成亲,你便与白月完婚吧,白月不嫌弃侧妃之位你该感到庆幸
萧天离微微偏头看着白月,她一脸镇定,脸上既没有小女儿将要嫁人的羞赫,更没有将要嫁入太子府的得意,好似刚刚说起的婚事与她无关一般,她冷静让萧天离以为自己看到了齐倾墨!
“你就这么急着嫁人?这么急着嫁入太子府?”萧天离冷嘲一声。
白月心中亦是有苦说不出,百书人与皇帝都不可能让萧天离去宣遥国,因为活着的齐倾墨就在宣遥,萧天离见到齐倾墨之后,柳族与萧天离的结亲必将化为泡影,那百书人与皇帝的关系就失去了链接维持的纽带,百书人和皇帝必定两败俱伤,这个结局是皇帝和柳鬼谷两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笑那皇帝,明明自己也不允萧天离前往宣遥,却非要逼百书人出手阻止他,白月一女子不得不厚着脸皮前来开口说话,皇帝看得似乎很有兴趣,他的这等恶趣味实在令人作呕。
“此去宣遥路途遥远,殿下身躯金贵,岂能受这等磨难?”白月似乎也懒得费心寻什么借口和理由,反正不能让萧天离去宣遥就行了。
“你一个女子,为何如此不要脸?”萧天离毫不留情地打击着。
“殿下身为太子,当以国事为重,白月只是尽了臣民本份白月依然不动怒,心平气和说道。
“你们两个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宣遥国,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坟茔,你们也要拦着?父皇你不要忘了,倾墨之死你有脱不开的干系,还有你,一个连门都没有过的女子,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萧天离心中的火气在翻腾,忍不住口出恶言。
“放肆!”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那女人死便死了,难道你还要跟过去寻死觅活不成?堂堂男儿成日沉迷于这些男女情事,如何能成大事?”
“父皇当年若非沉迷于男女情事,何以二十年后还要攻打宣遥以报当日之仇!”萧天离锋芒相对!
“大胆!”皇帝也被触动了经年之痛,怒目圆瞪。
白月赶紧说道:“皇上息怒
萧天离却“不识抬举”一般继续说道:“父皇,我已经答应迎娶白家女子,但倾墨如今尸骨还在外面,她是我的妻子,我一定要将她接回来!”
白月听得心惊肉跳,这屋子里的三个人,只有萧天离这个当事人不知道齐倾墨仍然活着一事,如今他只当齐倾墨已死,执念便深及如此,若让他知道齐倾墨活着,只怕要翻了天去。
所以他越这是倔强地与皇帝对峙下去,与自己有同样担心的皇帝越不会让他去宣遥,而萧天离与皇帝的关系也将越发恶劣。
“你要去是吗?朕打断你两条腿,看你还怎么去!”皇帝突然狠狠说道。
萧天离与白月皆是一惊,没想到皇帝被逼急了会想出这等恶毒的法子来。
“来人,给朕把太子打到三个月下不来床!”皇帝怒道。
萧天离半眯着的眼里全是不服输的狠戾,一旁的白月看得心头一颤,他这样的眼神太过锐利和倔强,令人看着惊心。他没有在大殿之上大动干戈,更没有跟前来押他的侍卫打起来,沉默的气息凝重得迫得人难以呼吸,眼睛一直死死地看着皇帝。
外面响起沉闷的“扑扑”声,宫里的太监打人有的是技巧,听着响得很,其实只会伤到皮肉伤不到筋骨,不然将太子爷打死打残了,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赔。
但就算只伤到皮肉,可这皮肉依然是太子爷的,打板子的人心惊肉跳,挨板子的却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皇上,只需阻止太子去宣遥国即可,何须动此大刑?”白月听着不忍,劝着皇帝。
“你以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方法能拦得下他吗?哼!”皇帝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白月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眉头紧锁,说不出话来,背后是大殿门口一声接一声的打板子的声音,她更加不忍卒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板子声音歇尽,早已吓得两腿瘫软的小太监连忙扶起萧天离,地上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人,萧天离腰部以下鲜血淋漓,一步一脚印,脸色惨白,浑身冷汗。
白月走到他跟前想伸手扶他,却被萧天离一掌推开冷然一笑,:“现在是不是如你所愿了?”
白月愣在当场,呐呐着不能言语,直直地看着萧天离一步一挪离去的背景,身后的路上全是鲜血,不过是短短数百米的宫路,他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一瘸一拐。
在宫外等着的颜回和泠之继两人一见到从宫门口走出来的萧天离,吓得连忙跑过去一人扶住一边:“爷,这是怎么了!”
“先回府萧天离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眼前出现幻觉,只迷迷糊糊说道。
两人将萧天离抬上马车,小心不去碰到他身上的伤口,一腔愤怒一腔恨地拼命赶着马车朝太子府奔去。
在宫里来还敢对爷对手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却没有人发现,趴在软榻闭眼睡去的萧天离脸上有一抹古怪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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