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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角思考之时,第一轮刮奖完成,刘家富最后居然刮出一个四等奖,20元钱。让大家紧张的心多少松弛了些。因为,有奖就不算财运断。财运不断就是希望在,历经周折才显道路之曲折、得财之幸福。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此刻的刘家富,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又伸了伸腰,在大家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立刻又买了10张。他看了看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其他几人,又想了想说道:“来吧,谁要买,就一起买吧。”
于是,在场的七个人都又各自买了两张。也在瞬间“放完了炮”,结果谁也没抓到奖,大家居然有种轻松的感觉,又都继续望着快速刮奖的刘家富。而李角还是没有买彩票。
一般情况下,彩民抓到四等、五等奖,也都会马上买彩票再刮的。但是这次仿佛意义不同,让大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可很快十张彩票也刮完了。看着刘家富喘粗气的样子,感到情形不好,没有刮出奖来。大家互相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平时,这情况也极其正常。虽说有些心疼钱,但毕竟是自愿的。一般大家都会哈哈一笑,骂上几句粗话,再调侃两句彩售员,也就转身走了。可现在谁也不敢笑、不敢骂、不敢走,都看着刘家富,内心深处也替他揪心。
没想到就在这时,胡萍又发话了。她凛然呵斥道:“小李,你为什么不买?走时候,大家不是都说好要买彩票的吗?你……”胡萍看到旁边的吕桂馨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大家都知道,李角从不参与抓彩票,只是答应陪师父来找这个面朝西的彩售点。而胡萍接下来要说的,无非是想把师父没有抓住大奖的原因,归结到李角身上。
这时候,李角已经想好了。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40元钱,交给刘家富说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师父,别看我不沾这东西,可我支持你再买20张!”
已经有些发木的刘家富,回过神来,冷肃对李角说道:“拿你的钱,抓住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当然是师父的。大家可以作证!”
刘家富也不再看谁,把钱交给张霞,又抱起了彩票盒。又开始了第三轮慢慢的抽奖、快快的“放炮”。又招呼大家继续买彩票,可大家谁都没买。20张彩票,在刘家富手里,简直就是在放“机关炮”。可在大家眼里,这时间过得却分外地慢。大家除了紧张,一点平日里必然会有的好奇和兴奋都没有。
只有张霞从容旁观,背上孩子的涎水掉到她脖子上,都没有感觉到。心里别提多乐了,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里,她卖出了68张彩票!
这边,刘家富刮一张失望一次,刮一张失望一次,一直刮到最后一张,他自己都完全绝望了。可就在这时,随着他轻轻一刮,下面出现了一个字,既不是通常写有代表一、二、三、四、五等奖的字样,也不是没有奖的谢谢类词语,而是一个“特”字!刘家富触电般直起身来,大家一下子围拢上来,吕桂馨大声喊道,“特等奖!!”
所有人都欢呼跳跃起来,大家都为出现了奇迹、顺利解决刘家富的急难而大呼大跳。连刘家富也发出一声似乎释放出心中所有郁闷的长啸。只有李角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也感到不可思议。
张霞面带微笑看了一会儿,然后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师傅们别激动,你刮完了再看。这不是特等奖,而是特别奖,这是省善彩中心,为了回报广大彩民支持,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特别设定的奖项。加上这个特别奖,我们这期刮刮乐的中奖率提高了百分之十。”
说完,她走进长条桌旁的屋门,从里面拿出一个体量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大小,长着一双大黑角、满身金灿灿长绒毛的非常漂亮的玩具牛。
张霞继续解说道:“这是我们下海威斯纳玩具厂生产的,叫华尔牛。是美国华尔街证交所门口那头牛的缩小版。在美国卖到两千美元,相当于人民币一万五千元,这可是一份大奖,恭喜你了!”说着,把它递给刘家富。
其实下海的农民工都知道,这个玩具牛在美国可能会卖到两千美元。而在下海的街上,三百五十元人民币就可以买到。这东西成本不足二百元,加上利润和税金,厂子三百元就卖给了国外的设计、经销公司。那些公司以什么“品牌”、“核心技术”、“知识产权”等名目,在欧美市场就可以卖到两千美元。而他们在牛身上,至少白捞一千五百美元。
其实即便这样,平时若得了这样的奖品,也足以使所有彩民高兴上三个月。可这次,刘家富面色时红时白,仿佛挣扎于冰火煎熬中,呆呆地抱着华尔牛站在那里。坚挺不足的华尔牛,像个大包袱,堆在刘家富胸前。大家也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就在这时,邓耀前说道:“师父,只有一字之差。再想想,是不是我们哪儿出了问题?”
刚才故意找茬的胡萍,被吕桂馨制止住,心里依然不愤,听邓耀前的话,走到李角身边,伸手朝他头上打去,打掉了他的帽子,恶意说道:“看什么看?!都是你这个不抓彩票的家伙,妨害了师父!”
她没有料到,平日默默躲开自己的的李角,居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通红,一反常态,也焦躁地推了胡萍一把,几乎把她推了个跟头。李角觉得,平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犯不着计较。可现在刘家富如此状态,已经不是可以转眼忘掉的小事。对于邓耀前和胡萍刻意把抓不到大奖,归罪于自己的行为,不能不做反应。他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焦躁的李角,让其他几人大吃一惊。连胡萍也像吓傻了一样,呆呆站在那里,全无平时泼辣模样。旁边的余呈祥和罗大年,赶紧把李角拉住。这一边,刘家富也大喊一声:“闹什么闹,走!”说完,随手把华尔牛扔到长条桌子上,拉起吕桂馨扭头就走。
其他六人各个灰心丧气,赶紧跟上。只有李角弯腰捡起帽子,戴到头上,木然而又难堪地站在原处,显得万分孤寂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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